夜君擎走到紀棋書面前,大掌,壓在紀棋書的肩膀上,聲音緩和下來:“棋書,不是你的錯,别這樣……”
“怎麽就不是我的錯,他屍骨未寒的時候,我在飯店裏大吃大喝……”紀棋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忽然大哭了起來:“擎哥,我再也沒有兄弟了,再也沒有人跟我一起瘋一起耍了。”
“夜姐,我願意。”一直沉默寡言跪在火盆前疊金銀的唐肖,起身走到她面前。
唐肖屬于崩潰在心裏的男人,不會像紀棋書那樣大哭大吼,他伸出手:“把藥給我。”
林楠和慕念白走過來:“唐肖,你相信她的鬼話?棋書得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後悔藥……”
“就算是假藥,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哪怕有十億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抓住,我隻有舟這一個弟弟。”唐肖擡眸,盯着靈堂上挂着的遺像,仿佛重複:“我隻有他一個弟弟。”
夜星光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絨盒,遞給唐肖。
“相信我,我不會在你們的傷口上撒鹽的,我是真的想要救唐肖,因爲他是夜君擎的弟弟。”
可是在場基本上沒有人願意把她的話當真,即便是伸手接過藥的唐肖,其實心裏也是不信的,可是失去弟弟的悲恸,讓他不得不嘗試一切可能,那樣他的心或許能夠好過一點。
唐肖攥緊着絨盒:“吃完就行了?”
夜星光解釋:“吃完藥,閉上眼,集中精神,思考你最後悔最想去的那一刻,然後你就回到那一刻,不過你隻有一個時的時間,一個時結束,後悔藥就會失效,所以想挽救唐舟的命,必須在那一個時内。”
唐肖剛毅的面容緊繃:“舟死前一個時?”
“可以這麽。”
唐肖緊鎖眉頭:“舟出事的時間段,我在飛機上。”
“啊,那你不能吃,換别人吃吧,别浪費了我的藥,很難弄到的。”
一個月隻有一粒。
“給我吧。”夜君擎:“我去救舟。”
但是唐肖剛把藥遞過去,就有一隻手臂眼疾手快,趕在夜君擎拿到藥之前,奪走了唐肖手中的絨盒,冷沉墨拿到藥後,根本沒有跟任何人商量,打開了絨盒,便将絨盒裏那顆銀白色類似珍珠的後悔藥吞下了肚,動作快到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唐肖差點沒擡起拳頭,朝冷沉墨臉上揮過去。
冷沉墨不管其他饒态度,隻問夜星光:“閉上眼,隻要集中精神,就行?”
夜星光詫異了一下,想想冷沉墨都給了自己一枚号令雇傭兵的玉扳指,自己好像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吃後悔藥,夜星光點點頭:“集中精神,記住,你隻有一個時的時間。”
冷沉墨擡眸,望了一眼靈堂上挂着的遺像,下一秒,内斂的眉眼驟然合上,集中精神,努力回想自己在舟出事前一個時前後的自己,在做什麽?
思考了幾秒之後,内斂的男人不确定的睜開了沉靜的眉眼,陡然發現自己周遭的環境不是靈堂,而是君星微博總部大廈的總裁辦公室裏。
沒錯,當時他正在舟的總裁辦公室裏,幫他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