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若有所思的說:“應該是這樣的!讓我們從最好的方面想:或許黃婕并不知情,當天隻是黃婕的例行假期,但隻要黃婕不在别墅,這一天兔子用本機号碼給黃婕打電話,黃婕無法分辨電話是從哪裏打來的,然後兔子用幾句話試探,就可以知道那個替身是否被我們發現了。”
百合馬上補充:“手機信号顯示,黃婕第二天也沒回到兔子的别墅,至于她的具體行蹤,我需要得到黃婕的手機與sim卡才能深入了解,拜托了?”
王成立刻站起身:“我去找她,這事很容易。”
魔術師追着王成吩咐:“拿上黃婕的sim卡後,你順路去澳門跑一趟,我們需要明确那部嫌疑電話的下落。”
百合在王成背後提醒:“失禮了,信号顯示,你的黃婕這幾天并不安生,她每天都在外出。”
王成停住了腳,學着百合的語氣說:“拜托,百合你也幫我拷貝一個鴛鴦号,我把黃婕原來的sim卡替換過來。
百合手腳麻利的複制了一張sim卡,一邊遞給王成一邊提醒:“失禮了,您的女友現在一家美容院。”
回去的路上,王成一路走一路思索,黃婕的行爲讓人很犯嘀咕,她是天生無知,還是一純粹傻大膽?剛離開别墅的時候,這位黃婕提心吊膽,一副嬌弱讓人垂憐的萌态,躲在租屋裏還深恐别人找上門來。而王成故作謹慎的舉動,特意強化了黃婕的緊張感——他連超市送貨員都不讓黃婕照面。
然而,王成的刻意做作并沒有見效,這才過了幾天,社團人員依久滿世界撒開人手尋找兔子的下落,黃婕卻已經遺忘了驚吓,開始東遊西逛上街閑走,她居然還有心思去常去的美容院,一點都不擔心被人發現。
不過,黃婕并沒有撤回要求王成協助她逃往美國的請求。
王成趕到女醫生藏匿的租屋時,黃婕還沒有走出美容院。屋内無人,王成剛好趁機翻查黃婕的個人物品,可惜,他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從黃婕的行李狀況來看,她做好了随時轉移的準備,拿出來的衣物很少,隻有兩件替換的;大多數化妝品都裝入包中,單獨放在外面的隻有一支口紅……
王成沉思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點燃一根崔瑞香煙,在青煙缭繞中開動大腦,進行着邏輯推演……等了片刻,百合那裏傳來信号,黃婕依舊在美容院。王成耐不住,他換上一身旅行裝,長褲夾克衫的趕到美容院附近。
剛剛走到美容院所在的那條街,百合傳來信号:“失禮了,黃婕剛離開美容院。”
美容院所在的是一條不算熱鬧、也不算冷僻的街道,街頭巷尾有幾個鬼頭鬼腦模樣的十七八歲小年輕東張西望,這幾個青年人身上帶着刺青,看人的目光放肆而大膽。在他們身邊不遠處,路邊停着一輛白色面包車,司機坐在座位上,但面包車的門打開着,兩個年輕小夥兒正倚靠車門抽着煙,低聲談論着什麽。
稍遠處,巡邏的香港警察正慢慢地向這裏走來……王成猶豫了一下,擺出很閑很閑的路人甲模樣,遊遊蕩蕩的向面包車走去。沒走幾步,黃婕恰好出了樓道,看見王成等候她眼睛一亮,伸手欲打招呼,這時,猛然間遠處傳來一聲隐約的慘叫,兩名巡邏警察立刻扭身鑽進附近小巷子,與此同時,面包車門前的兩個年輕人丢掉了煙頭……
王成趕緊伸手招呼:“嗨,這麽巧……”
一邊說着話,王成一邊快步向黃婕走來。面包車門邊兩個年輕人稍稍愕然了一下,遠處那幾個鬼頭鬼腦的年輕人則張望着這個方向——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幾秒鍾内,王成已經牽上了黃婕的手,用身體擋住面包車方向,溫柔的問:“你怎麽出來了?今天心情不錯嘛?”
黃婕撩了撩頭發,扭了扭身子,兩眼亮晶晶的說:“我的化妝品都收起來了,所以我出來做了個美容,怎麽樣,好看嗎?”
王成牽着黃婕的手快步走過面包車,走到不遠處一個櫥窗前,他對着櫥窗招呼黃婕:“這裙子不錯,給你買一個?”
黃婕看的不是裙子,她對着玻璃的反光照了照美容後的自己,扭着身子自我欣賞着。王成對着櫥窗同樣做出一副欣賞陶醉的姿态,歡快地說:“别回頭,你把目光在放遠一點,看看身後那輛面包車——我說的就是那輛白色面包車,還有街頭巷尾遊蕩的幾位年輕人。”
黃婕閃電般用手捂住了嘴,掩住了嘴裏的尖叫,她身子哆嗦起來:“他們跟來了……不是說,你已經跟我雇主的雇主說好了嗎?我的雇主跑了,我真的不知情啊。”
王成微笑着說:“放下手,正常點,咱們繼續走……你雇主頭上的上司有兩位,是兄弟倆,我隻跟其中一位溝通一下,但我聽說,他們最近又發現證據了,說你的雇主出逃前一天,跟你聯系過。”
黃婕身子在哆嗦:“他是我的雇主啊,我們每天都檢查身體,每天都見面的,我哪知道什麽時候跟我在一起的是替身,什麽時候是本尊?”
王成說出了那個日期:“據說,那兩天你在放假,而你放假的日子并不多。”
黃婕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沒錯,我最近隻有兩個假期,最後一個假期,我在蘭桂坊遇到了你。前一個假期我跟朋友逛街,中途雇主打來電話,讓我幫着買些東西。”
王成不動聲色地追問:“什麽東西?”
黃婕立刻警覺,她沒有立刻回答王成的問題,反問說:“你怎麽知道我來美容院的,你怎麽對這件事如此關心?”
王成維持着微笑表情,拖着黃婕邊走邊說:“想必你也知道,你的雇主做的是黑金賬目,而對于你雇主的雇主來說,他同樣需要某些金融服務——比如洗錢,所以他才給我一個面子,讓我從他手裏把你領出來。
然而,他還有一個兄弟,他們兩人的意見并不統一,随着新情況的出現,那人又反悔了,他要求我交出你,在得到我的保證後,他告訴我:有人在這條街上見到你,社團的人正在堵截……”
黃婕顫着聲音嬌弱的問:“你會把我交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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