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赴約

嚎風峽灣,寒風一如既往的肆虐着這片土地。

或許是因爲地形和特殊氣候的原因,原本冬季應該結冰的水流卻沒有徹底凍結起來。野牛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抱團取暖,以抵擋肆虐的寒風。從遠處的山野中傳來陣陣凄嚎的狼叫聲,除此之外,便很難再見到任何活物。在這樣嚴酷的寒冬裏,并不是所有動物都會出來,食物匮乏的季節,整塊大陸,顯得凄凄素素。

與維庫人約定談判的地方在一片高崖上,從山腳下望去,巨大的瀑布将河水從半空中灑下,形成銀河般的水幕,濺起的水花将湖面點綴得宛如迷霧一般。四周高大的喬木和綠色的草坪讓阿瑞斯有一種回到提法瑞斯林地的錯覺。這裏的一切如此熟悉,如此親切。哪怕它是冬季。

但是今天,他來到這裏不是來欣賞美景的,也不是來懷念故土的。現在,他必須上山了。

盡管還沒有完整的地圖,但是阿瑞斯知道,這裏距離維庫人的基地烏特加德城堡并不遠。那座在嚎風峽灣隆起的巨大山脈,裏面便是維庫人的老巢。而現在,自己隻是在它的外圍。遊戲中小小的區域現在卻需要長途跋涉。那險峻的山峰預示着這将是一段不友好的旅程。維庫人向導在前方不耐煩的等待着。但是他沒有催促,眼裏閃爍着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當寒風一遍遍的吹過臉龐時,阿瑞斯終于爬到了瀑布的頂端。維庫人向導并沒有欺騙什麽,這裏的确是一個維庫族的部落。依舊零零散散的木屋,巨大的火堆和兩座高大宏偉的瞭望塔。事實上,這隻不過是維庫人中很普通的瞭望塔。但是對于人類來說,那已經是城堡級别的防禦塔了。

踩着沉穩的腳步,阿瑞斯一步步走進了維庫人的大帳。周圍正在忙着其他事情的維庫人立即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望着這個“身材矮小”的異族走進他們的營地。這在千百年來還是第一次。相比于維庫人的身高,阿瑞斯在他們眼裏猶如矮人。

加上長年打獵作戰的原因,每個維庫人的身材都十分魁梧,碩壯。即便阿瑞斯在人類社會中已經屬于很結實的個體,但是放在維庫人這裏,還是顯得十分瘦弱。就如同最強壯的人類也無法與獸人的身體相比一樣。

但是這樣的氣氛并沒有鎮住阿瑞斯。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阿瑞斯此時深深體會到這種心情。當年,隻身一人進入獸人主城奧格瑞瑪,與部落大酋長談判,周圍都是帶着敵意的獸人和牛頭人,那時候的場面比現在可怕得多,那些獸人和巨魔,恨不得立馬沖上來将自己撕碎,而現在,這些維庫人看起來還是帶有一點點的理智。并且,他們的數量很少。

最關鍵的環節,阿瑞斯擔心的還是希爾瓦娜斯和提前出現。這個女精靈沒有按曆史上那樣經曆過死亡的考驗,現在的希爾瓦娜斯.風行者情商甚至和溫蕾薩差不多。

維庫人下毒手是肯定的,但是什麽時候動手,什麽時候風行者和卡德加可以出現,這就是關鍵了。

阿瑞斯在進入維庫人的領地之前已經和雪鷹約定好,一旦他遭遇危險,雪鷹将第一時間趕到。但是在這之前,它必須和它的主人保持距離。

“千百年來第一個隻身闖入我領地的異族人。我該敬佩你的勇敢,還是嘲笑你的愚蠢?”

進入大帳的時候,維庫人向導自然而然的退出,整座大帳内部,隻有阿瑞斯和維庫人族長對視而立。這便是他們所謂的單獨會見了。

看着阿瑞斯那渺小的身材,維庫人族長的眼裏充滿了不屑。他高高在上的樣子如同一尊青銅雕像。古銅色的皮膚配上簡易的皮甲,這便是維庫人。

“都沒有必要,族長。我并不是最勇敢的人類,也不是你口中的愚蠢之人。如果我真的愚蠢至極,你的戰士也不會被我的手下打敗,甚至被俘虜。”

面對高高在上氣焰嚣張的維庫人首領,阿瑞斯如此不卑不亢的回答着。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聖光在他身上流淌着,從铠甲的縫隙裏綻放出光芒。這種傲然的氣質讓維庫人族長有些吃驚。但是他随即陰沉了起來,因爲這個人類的話語讓他很不舒服。

人類,一個低等瘦弱的種族,它不過是畸形兒而已。

維庫人這樣認爲着。

“如果你是來談判的,我可以和你談上幾句,如果你是來挑釁的,那麽,你來錯地方了。渺小的人,我保證,當你走出這道門的時候,你的身體将被分成數塊,你的血液和腦袋将成爲我們的祭品,你的手臂和大腿将從身上剝離,你的内髒将被野狼啃食,我保證。”

維庫人族長低沉的說着,随即走下了自己的王座。

即便是白天,這裏的光線依舊不充足,慘白的陽光映射出他那張恐怖的臉龐。宛如野獸,宛如野狼……

但是那并沒有什麽,對于一個曾經面對過惡魔首領基爾加丹的人來說。

任憑維庫人首領踏着沉重的腳步走來,阿瑞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巨大的身高差并沒有鎮住阿瑞斯。相反,純淨的光芒從他身上騰起,奪目璀璨。

維庫人族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告訴我,你的人在哪裏?你想做什麽?烏特加德城就在我身後,維庫人已經做好将你們這群渣滓清出這片土地的準備。如果你也想像他們的話。”

維庫人族長說着,指了指大帳内挂着的各式各樣的骷髅頭,那是人類的頭骨。這片土地上曾經生活過人類。一些遠行者,一些冒險者,和一些逃亡者。而無一例外,他們全都死在了維庫巨人的刀斧之下。

維庫人首領借此恐吓,而阿瑞斯依舊面無表情。

“我想做的,隻是一件事,讓你們加入我們,一起讨伐巫妖王。”

阿瑞斯平靜的回到。

現場傳來了維庫巨人不屑一顧的嘲笑聲……

“理由?”

“給我一個理由,爬蟲,我爲什麽要加入你們,而背叛偉大的巫妖王?”

“因爲你們所追随的,原本就是一個錯誤。巫妖禦統了你們的意志,使你的同胞淪爲了工具……”

“可笑!”

維庫人族長大吼到——

“力量,力量使我們強大,力量,讓我們生存。我見過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王者——巫妖王。也見到這片土地上最弱小的爬蟲,那就是你們——人類。一個弱小到連捕獵都需要用伎倆的種族。”

“對力量的渴望蒙蔽了你們的雙眼,以失去自由和靈魂換來的力量有何意義?”

阿瑞斯大聲反問到。

“意義就是我們可以永生,而你們,還是爬蟲。”

維庫族長大吼到,整座大帳似乎都在回蕩着他的吼聲。

“你們可以欺負弱小,可以屠殺弱者,但是正義的審判終将到來。不要輕視那些曾經被你打敗的人,因爲他們團結起來,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知道談判已經破裂,阿瑞斯擡起頭,冷靜嚴肅的說到。

下一刻,他的目光和維庫人首領對視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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