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進入房間的時候,阿瑞斯微笑着跟希爾瓦娜斯說到。
可以看到希爾瓦娜斯臉上那欣慰的表情。
“嗯,知道了……看來你不能一直待在洛丹倫城裏不出來,會變成聾子。”
她半開玩笑的回到。
“是的,出來一趟才知道平民對我的真實看法。這也讓我心裏更加有底。如果這次我隻是讓法師将軍隊直接傳送到南海鎮,将巴爾托納抓起來,那麽,我們便了解不到這麽多有用的信息和情報。而且,直接抓巴爾托納,我們沒有理由。他不出兵有一萬個理由,随便一個理由,我們便不能拿他怎樣。必須掌握他有能力出兵而不出兵的證據。所以我才要聯系弗萊德。”
“如果直接動用騎士團将他拘捕回洛丹倫,那麽,我在洛丹倫民衆心中,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暴君。”
将灰燼使者從身上卸了下來,阿瑞斯放松的說到。
希爾瓦娜斯已經爬上了床,縮起腳坐着,準備入睡。他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即便是精力旺盛的風行者,也需要休息。阿瑞斯沒有多想,雖然在同一個房間,但是阿瑞斯睡另一張床。
夜,白女士爬上枝頭,它如此甯靜,宛如一汪甯靜清澈的湖水,蕩漾着希望與和平。但是阿瑞斯知道,艾澤拉斯從來沒有和平。自兩大種族巨魔和亞基蟲人誕生以來,這個星球上便開始進行着曠日持久的戰争。
白女士的月光灑進了屋内,映射出希爾瓦娜斯那張精緻柔美的臉蛋。一瞬間,有那麽一瞬間,阿瑞斯似乎看到了瓦莉拉的影子。但是這影子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是自己的幻覺吧。阿瑞斯發出了一聲感歎。希爾瓦娜斯翻了翻身,她嘴裏吐着一些過時的高等精靈語言,阿瑞斯聽不懂,或許隻是這位精靈遊俠的一些夢呓罷了。
……
“大領主,大領主,真的是你嗎?”
幾天後,當阿瑞斯出現在南海鎮的時候,巴爾托納之子——弗萊德,接見了阿瑞斯和希爾瓦娜斯。這位年輕的貴族幾乎是用一種崇拜而激動的目光望着阿瑞斯的。是他将阿瑞斯和希爾瓦娜斯帶進城的,以躲過守衛的盤查。
“嗯,是我,阿瑞斯.莫格裏安。你好啊,小弗萊德。”
阿瑞斯說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表示問候。弗萊德連忙伸出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阿瑞斯的手掌和手腕。那份懇切,讓阿瑞斯想起自己剛剛進入騎士團的時候。也是這般期待與熱誠的心情。
阿瑞斯微笑着,示意面前的年輕人坐下來說。
“大領主,我很早就聽說你的事迹了。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洛丹倫的英雄,不,你是艾澤拉斯的英雄。提爾之手保衛戰、灰燼使者的重生、安其拉異蟲戰争、遠征外域……這一切,每時每刻都在激勵着我。真不敢置信,有生之年,我可以見到你。”
男孩說着,目光中閃爍着興奮與期待。可以說,幾年下來,阿瑞斯見到太多這樣的個人英雄崇拜,但是這次似乎不太一樣,這位男孩給自己的印象是,他十分熱誠,他的内心飽含激情。或許他可以成爲一名很好的聖騎士……阿瑞斯突然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但是這個念頭隻閃過一瞬間,今天他來到這裏,目的不是這個。
“呵呵,沒那麽傳奇,許多事迹被民間藝人加工傳頌了。其實每場戰争,都不是靠我一個人取勝的。有千千萬萬熱血男兒和我一起,沖在最前線,才有了今天的艾澤拉斯。才有了今天的洛丹倫。做到這一切,靠的是團結,而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我一個人能做什麽呢?最多殺一百個,一千個亡靈,最終還是會被蟲群和喪屍海所吞沒。”
阿瑞斯微笑着說到。可以看到男孩眼中的希望和熱情依舊不滅。
“不管怎樣,您就是一個傳奇。”
“對了,你要我帶來的東西,我帶來了。”
弗萊德說着,從兜裏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羊皮卷。
“這裏面記載着他的所作所爲。”
男孩冷冷的說到。阿瑞斯注意到弗萊德稱呼自己父親時僅僅用了一個“他”字。他甚至不想再用父親這個詞彙來稱呼巴爾托納。
“弗萊德,對于你母親的事,我很難過。我已經打聽到她在哪裏。”
阿瑞斯一邊看着年輕人遞來的羊皮卷,一邊用沉重的嗓音說着。
“真的嗎?你知道我母親在哪?她在哪?”
“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可能會讓你感到悲傷和難過。弗萊德,你必須答應我,無論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是什麽,你都扛着,因爲你已經成年。有些事,它很殘酷,但是必須接受。聖光會與你同在。”
阿瑞斯用低沉的聲音說着。從阿瑞斯的話語中,弗萊德已經可以猜到一二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認真的說到——
“大領主,你說吧,我聽着……”
“你母親已經死了。在那次大逃亡中……是的,她被落在後面,被成群的亡靈喪屍咬死了。”
阿瑞斯說完,可以看到男孩整個人都不好了。或者說,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可以看到他用盡全力忍住自己的眼淚和情緒。尋找了多年的母親,最終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是死人了。這種傷痛一輩子無法磨滅。
“弗萊德,抱歉,我隻能帶給你這樣的消息。但是你還有見她一面的機會。你母親,成爲了被遺忘者……”
看到一半的羊皮卷被阿瑞斯扔在一旁,他交給希爾瓦娜斯閱讀,自己走到年輕的男孩弗萊德身邊,用溫暖粗糙的大手握着男孩的肩膀說到。
“被遺忘者?”
男孩顯然不明白阿瑞斯所說的是什麽。他擡起自己的頭,眼裏已是一片汪澤。
“嗯,他們是亡靈,被複活的亡靈。但是他們擁有獨立意志,不受任何人控制,他們堅強的靈魂使他們擺脫了巫妖王的控制,成爲了一支特别的種族。他們不屬于生者,但也不屬于亡者……”
阿瑞斯悲傷的說到。
“你能帶我去看她嗎?”
男孩在沉默中開口了。那是他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思念的所在,即便他的母親已經不再是那個擁有鮮活生命的母親了……
“嗯,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我們便去找你的母親……”
握着弗萊德消瘦的肩膀,阿瑞斯信誓旦旦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