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中,披着雨衣,雷吉納德繼續在和瓦裏安說着什麽,他們一路上都在不斷的對話,思考着暴風城的未來,和抵達暴風城後應該做的事。要從正門進去,還是從後門進去,或者用獅鹫載人飛進去……
隻是,這一切都不是阿瑞斯擔心的,阿瑞斯想起了那天和吉安娜在時光之穴看到的幻象。一條黑龍咆哮着盤旋在暴風城上空,對着城市傾灑火焰巨浪,街道和房屋皆包裹在炙熱的烈焰中,那些無辜的民衆在火焰般的風暴下燒成了灰,孩子的哭泣,老人的慘叫。而這樣的畫面,似乎不是死亡之翼所造成的。而是死亡之翼之女——奧妮克希亞……阿瑞斯仔細回想了許多細節,比如幻象中出現兩個國王,兩個瓦裏安……暴風城内沒有看到暗夜精靈等等……這些細節,無不透露着一個信号,那就是這次前往暴風城,可能沒曆史上的那麽簡單。或許被逼得狗急跳牆的奧妮克希亞會直接變成巨龍形态,而後将火焰傾瀉到這座城市。
“又在思考什麽?”
正在思索的時候,瓦莉拉從背後拍了拍阿瑞斯的肩膀。四個月的相處,她就像好哥們一樣,将手随意搭在阿瑞斯肩上。
“嗯……沒什麽,我在想,你爲什麽長得這麽漂亮?當一名刺客太可惜了。”
拿下瓦莉拉的手,阿瑞斯露出一抹壞笑說到。當然,和瓦莉拉一樣,阿瑞斯此時隻是将這位血精靈盜賊當做哥們一般對待,可以随意的開玩笑,随意的打鬧,并沒有其他想法。
“這麽嘴貧,你的女人還在大洋彼岸等着你,你這麽皮她知道嗎?”
瓦莉拉說到。
說到吉安娜,阿瑞斯的臉色立即就不好了。如果說沒有思念那是假的,就像遠飛的風筝,無論飛得再遠,總是被那根細線所牽擾,而吉安娜便是那個牽線人。感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很複雜,複雜到無法用道理說得通。阿瑞斯一直覺得自己做得最驕傲的一件事就是讓吉安娜沒有坑爹,至少戴林是光榮戰死在克蘇恩腳下的,而不是被自己女兒和獸人聯手殺死的。
“怎麽了?說到你的女人,心情就不好了?”
看到阿瑞斯臉色有些難看,瓦莉拉也停止了嬉戲,略帶關切的問到。就像說錯話的孩子。
“嗯,的确有一點。瓦莉拉,今後在我面前少提吉安娜,我都不知道下次回到塞拉摩是什麽時候。”
阿瑞斯低聲說到。
碼頭上有許多搬運工,這些人居住或者暫住在港口旁,一旦有船隻靠岸,便上去幫忙卸貨,船長一般就會給一些小費,這便是碼頭工人的主要收入來源。即便在雨夜,這些碼頭工也不會放棄這掙錢的機會。而搭載瓦裏安和阿瑞斯的這艘船一看就是大船,遠洋級别的大船,一趟出海的貿易收入可謂豐厚,船長肯定不會吝惜這點小費。于是,碼頭工人連夜披着雨衣,也要湊到岸邊,幫助船長卸貨。隻是,今晚,這些碼頭工人實在有點太多了。
他們披着雨衣和高帽,淅淅瀝瀝的夜雨中,根本看不清臉孔。
“瓦莉拉,到瓦裏安身邊去,注意安全,我感到了這附近的不對勁。”
正在搬運貨物的時候,阿瑞斯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一般來說,碼頭工人都是一些粗漢,他們幹活的時候同時也會瞎聊天,瞎吆喝。但是眼下這群人并沒有這樣,他們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搬運着貨物,沒有一絲豪爽與熱情攀談的氣氛。
加上那厚重的雨衣和雨水打在上面發出的滴答聲,阿瑞斯本能的感到了一絲敵意。
很快,這種預感便得到了證實。就在瓦莉拉走到瓦裏安身後時,兩個黑暗的身影突然從瓦裏安身旁閃出,即便隔着距離有點遠,阿瑞斯還是看清楚了,那兩個黑衣人手中的武器——暗影匕首!
“拉格什!”
瓦莉拉大喊到,她的眼睛瞪着發直,雖然距離瓦裏安隻有一步之遙,但是時間太短,已經不夠她揮動匕首保護幽靈狼。
然而,幽靈狼也不是吃素的。即便一邊和雷吉納德交談,瓦裏安還是對黑暗中的一切事物充滿着警惕。就在兩名刺客沖上來的一瞬間,瓦裏安推開了雷吉納德,而後一拳砸向了暗影刺客。暗影刺客瞬間被砸得頭破血流,而另一個刺客則硬生生的将匕首刺進了瓦裏安的背部。
幽靈狼瓦裏安大吼了一聲,忍着疼痛,肘擊對方,那名刺客同樣被打翻在地。強大的力量幾乎立即要了他的命。刺客倒在地上,嘴裏和鼻孔不斷冒着鮮血。
不遠處,碼頭已然厮殺聲四起。襲擊船隊的不單單是兩名刺客,而是一整個刺客團。剛才那些碼頭工人,不過是提前埋伏在這裏的殺手罷了。
“拉格什?”
瓦莉拉焦急的問到。
“我沒事,去保護其他人!”
捂着肋下的傷口,瓦裏安大聲喊到。雨夜裏,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稀釋後的血水從手掌心滴落。
另一側,阿瑞斯拔出巨劍,那把聖光之劍無論在何時何地都綻放着璀璨的金色光芒。雨夜裏,它就像充能的光劍一般揮舞着,帶着絲絲光線,将一個個人類刺客斬殺在地。血水從他們脆弱的身體裏湧出,很快便染紅了碼頭的甲闆。
刺客人數雖然衆多,但是他們襲擊的這支隊伍卻是戰鬥力爲骷髅級的存在。灰燼使者、暴風城國王、吉爾尼斯狼王,單獨拿出來每個人都足以以一敵百……就像宰殺牲畜一般,一陣稀裏嘩啦的刺殺聲中,這場戰鬥便算結束了,随後,瓦莉拉走了上去,一腳踩住了一名刺客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