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的競技場比賽可謂毫無看點,大多是一些地牢裏的死囚與一些動物的搏鬥,如果他們能夠在競技場内連續殺死一百頭野獸,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和生存下去的權力。但是連續殺死一百頭野獸,這幾乎不可能,即便有強大的囚犯可以殺死十幾頭猛獸,當他們戰鬥到後面時,也會因爲渾身是傷而倒下。獸人的這個規定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所以,以其說是一場搏鬥,不如說就是死刑進行時,隻不過人類的行刑方式是用子彈或者上斷頭台或者絞刑什麽的,而獸人們的行刑方式則是用血腥而野蠻的搏鬥,厮殺,至死方休。讓這些死囚在臨死前浴血搏殺,以滿足觀衆的視覺娛樂享受。
但是從三天的比賽來看,不得不說,進入競技場的這些野獸和獸人,都是一群戰五渣。或者說太平庸了。習慣了戰場上的血雨腥風,這些場景并不會讓阿瑞斯和吉安娜感到多大的震撼。對于艾格文來說,更像是看小孩子打架一樣。
如果不是薩爾的熱情,她們早就走了。女人天生不喜歡這種血腥與殺戮。與其在這裏看這些野蠻的肉搏,吉安娜更喜歡待在孤兒院看那些獸人小孩,看他們自由自在的玩耍,那天真無邪的眼睛,能夠讓她想起遙遠的故鄉,那些單純而美好的歲月。
如果非要說競技場裏比較霸氣的幾次對決,都是恐怖圖騰牛頭人表演的。這些牛頭人中的激進派,殘暴而嗜血,幾乎與全世界爲敵,被部落俘虜以後,便在這裏表演殺戮。
他們驚人的爆發力和耐力,可以将一頭頭野獸殺死,并且,每個恐怖圖騰的牛頭人可以同時挑戰兩個獸人。他們之間的對決則充滿血腥與暴力。純粹力量上的搏鬥,毫無技巧可言,或者說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顯得無足輕重。戰錘擊中下颚産生的撞擊感,那一道道鮮血飛濺的場景,刺激着獸人觀衆那敏感的神經。而當場上僅剩下一個獸人囚犯時,恐怖圖騰的牛頭人便會爆發出它無比嗜血的本性,将獸人摔倒在地,而後拖着他的腳跟,反複扔摔在地上,直到獸人囚犯渾身是傷,鮮血淋漓。
這樣,這頭野獸還不滿足。恐怖圖騰牛頭人發出野蠻而原始的怒吼,再次拖着獸人囚犯,砸向競技場的圍牆,直到獸人囚犯的腦殼被撞碎,腦漿和鮮血四濺……牛頭人戰士才從口中呼出熱氣,氣喘籲籲的宣洩着他的憤怒。
鮮血競技場的沙地,在一個上午的時間裏,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場競技比賽,被多少人的血水一遍遍的染紅。
現場的呼喚聲一遍接着一遍,角鬥士在最後會将對手踩在腳下,等待着觀衆席上觀衆對戰敗者的最終裁決。他們往往會被直接殺死,一劍封喉,毫無拖泥帶水,讓溫熱的血水灑出喉嚨是每個獸人最渴望看到的場景。
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當戰敗者和勝利者表演了一場精彩的比賽,戰敗者甚至赢得了觀衆的尊重,這種情況下,觀戰的觀衆們才有可能要求勝利者放戰敗者一馬,讓他們活下去。但是活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了,戰敗者必須重頭再來,再殺死一百個對手,或者一百頭野獸,這等于是在自殘。
“薩爾,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有些疲憊了,角鬥競技很精彩,感謝你的熱情款待,但是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就是我在這裏的最後一天了,有些東西要準備一下。”
看完競技場内的又一場角鬥賽,吉安娜疲憊的說到。如果不是出于外交禮儀,她早就用傳送法術離開了。
“好吧,如果這些場面讓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
薩爾謙虛的說到。阿瑞斯很驚訝這個獸人大酋長簡直兼顧人類與獸人的禮儀。他可以帶領他的種族與強大的敵人作戰,在貧瘠的大地上開荒,建設自己的家園,也可以在外交上表現出落落大方,得體的一面。
吉安娜點頭示意,就要離開,卻聽到場上突然響起一陣如雷般的呼喚聲。
順着看台往下望去,阿瑞斯和吉安娜同時看到了,那是一個人類,一個看起來身體十分強壯的人類角鬥士。獸人戰士出場都沒赢得如此驚雷般的呼喚聲,一個人類?
而接下來獸人主持者所說的話,更讓阿瑞斯感到了驚訝。盡管初學獸人語言,阿瑞斯還不是聽得很明白,但是可以反複聽到一個敏感的單詞——幽靈狼。
是的,他們在稱呼台下這個人類爲“幽靈狼”。
一瞬間,大量的信息湧入阿瑞斯大腦。如果曆史沒有錯的話,眼前的這個人類角鬥士,正是瓦裏安.烏瑞恩,暴風城的國王。外号拉格什.幽靈狼。自己和吉安娜苦苦尋找了一年的瓦裏安,竟然在這時,以這樣的姿态出場,這着實令人感到戲劇化。但是生活便是這樣,處處充滿戲劇化,當你最沒想到的時候,他便出現了……
阿瑞斯強壓内心的震驚和狂喜,仔細觀察着場下這位身材粗壯的人類角鬥士。他是一名戰士,從頭到腳,并沒有多少裝備,看起來是輕裝上陣,頭發綁成一團,放在腦後,臉上一道刀削般的傷疤清晰可見。身上看起來幾乎沒有一絲贅肉,強健的肌肉裸露在外,目光炯炯有神,兩把長劍背在身後,神采奕奕,整個人就是一個完美的戰士。
随着主持人介紹完畢,場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幾乎可以用狂熱來形容觀衆們的情緒,猶如雷暴般的吼聲充斥着全場,這是多高的人氣才會有如此反應?在自己和吉安娜與部落大戰,進軍安其拉期間,瓦裏安到底在奧格瑞瑪經曆了什麽?阿瑞斯此刻表面上波瀾不驚,内心卻忐忑不安。
吉安娜重新回到了座位,顯然,她也對這個人類角鬥士的出場産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