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差點殺了你!”
蟲群之戰結束後,有關于人類大法師的所作所爲,便引起了極大的争議。有人将這個神秘的人類法師捧做救世主,是她,在危難時刻,天降聖火,擊退了蟲群。而有些人,則指責艾格文是一個殺人兇手。她不分敵我的使用殺傷性法術,差點燒死了蟲群中央的卡裏姆多聯軍。
如果不是關鍵時刻聯盟的牧師和聖騎士站出來,召喚了聖光,很可能連薩魯法爾在内的一幹人也要被烈焰焚身,與蟲群一起葬身火海。
吉安娜更是對這個獨來獨往,所謂的守護者,産生了質疑。如果連自己的法術都無法很好的控制,那她憑什麽還擁有艾澤拉斯守護者這個稱号?
“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面對吉安娜的關心,阿瑞斯心領神會,但是一碼歸一碼,眼前的形勢不容得聯軍對艾格文産生懷疑。她可以說是眼下卡裏姆多聯軍最重要的盟友,并且,她的知識可以爲整隻軍團提供重要的幫助。
雖然守護者的确不是從前的守護者了,阿瑞斯知道,經曆了獸人入侵,麥迪文被附身,艾格文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翻雲覆雨的艾格文了。
“那是你運氣好,加上那時候你身邊有足夠多的牧師,才能釋放聖光屏障,擋住火勢。”
吉安娜依舊憤憤不平的說着,她像個小女孩一般,隻站在自己的角度還有自己戀人的角度說話。這讓阿瑞斯愛不釋手,但是同時,這種狀态并不是理想的狀态,男人總喜歡自己身邊的女人單純,幼稚一點,可愛一點。但是世界是複雜的,當她必須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時,你會發現,當初還不如讓她多接觸一些黑暗與殘酷的現實。人就是這麽複雜……
“好了,好了,親愛的,就算是守護者的一次失誤,總之,沒有艾格文,聯軍那天早就被蟲群啃噬幹淨了。正是有她的存在,我們至少還可以挽回戰局,取得一次偉大的勝利。”
摟着吉安娜,阿瑞斯安慰到。
而另一邊,部落也對那天聯盟法師的動作議論紛紛。
“她想燒死我們!”
薩魯法爾怒氣沖沖的在衆多獸人面前表達了不滿。
“但是你并沒有被燒死,聯盟的聖騎士和牧師們救了我們,救了軍團。”
面對薩魯法爾滿腹的不滿,薩爾冷峻的說到。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獸人戰士和部落其他種族的戰士,每個人對這件事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怨言。彼此的不信任則加劇了這種怨恨。甚至許多獸人背地裏認爲聯盟想借此除掉他們。
但是薩爾依舊力排衆議,因爲他看到了危急時刻,阿瑞斯和聯盟牧師們的舉動。如果真的想借此機會消滅部落,那麽,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釋放屏障,将獸人們也保護起來。
“聯盟的牧師或許隻是想保護自己,而我們的戰士和他們湊在一起,所以……”
“夠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蟲群之災就在眼前,聯盟和部落之間的仇恨必須先放一段落了。火焰風暴的發起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如果非要指責,那也有我的責任!”
薩魯法爾的唠叨讓薩爾當衆制止了。大酋長雖然比老戰士年輕,但是威望卻足以服衆。他藍色的眼睛裏透露着理智的光輝。而薩滿的身份又讓部落中的許多人,臣服于薩爾的教誨。
“這場火焰風暴,原本襲擊的對象隻有蟲群,但是你們必須知道,火勢一旦蔓延,是沒有人可以控制的。我看到了聯盟法師在努力,然而她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誰也沒有辦法,那麽精準的擊殺目标。我們再換個角度來說,如果當時聯盟的法師不出手,我們這時候會是怎樣的情形?你們當中的許多人甚至無法完整的站在這裏。蟲群一層接着一層,它們會将聯軍徹底撕碎。從這個角度來看,我看到了聯盟的實力,至少她讓我們免于全軍覆沒的慘境。”
酋長大帳内,薩爾站起來,走過人群,以洪亮的聲音說到。盡管在薩爾心裏,對人類并沒有好感,但是和阿瑞斯一樣,這個獸人大酋長知道,同盟關系此刻還是十分脆弱的,而蟲群的強大有目共睹,如果任由這種猜疑情緒蔓延,那麽,蟲群很快将撕碎這個原本就脆弱的同盟戰線。
就在部落與聯盟維持着彼此之間脆弱的同盟協議時,作爲艾澤拉斯曾經最強大的守護者艾格文,卻在角落裏,黯然傷神。
她的法力正在流逝,她的能力不再如從前那般強大,她可以制造出毀天滅地的火焰風暴,但卻無法控制風暴的走向和蔓延的腳步……但是從前她卻可以做到。别說是一場小小的烈焰風暴,就算是發動天地間最恐怖的魔法打擊,艾格文也能輕松控制魔法能量的走向,精準的擊殺目标。
然而,現在,她卻做不到了。
近千年的歲月拖垮了她,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伸手就可以呼風喚雨的艾澤拉斯守護者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魔法的能量每時每刻都在從自己這具腐朽的身體裏逃離。在被自己兒子麥迪文(被薩格拉斯附體)打敗後,她的能力更是失去大半。現在,部落的懷疑,聯盟戰士的抱怨,讓艾格文發出了沉重的歎息。
她依舊是守護者,隻是,時間改變了她。
“就這樣退卻了嗎?”
她站在高山之巅反問着自己。風吹動她枯黃色的頭發,即便魔法的力量再強大,延續了她的生命,維持了她的體型,但是歲月的痕迹還是微微浮現在她那滄桑的面容之上。
艾格文深吸了一口氣,卻感到周圍的空氣都是如此冰冷。
但是,艾澤拉斯的守護之路還是必須進行下去。
“我必須爲這個世界再做點什麽,或許,我需要一個人,一個年輕人,替我發揮這股力量。”
艾格文在心裏自言自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