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地精武裝部隊首領亞特伍德的說法,這些地道有的并不是甲蟲用鋒利的鉗肢挖掘的。在蟲群中,有專門負責挖掘地下通道的掘地蟲。這些生物擁有無比驚人的柔韌性,可以将自己的身體拉伸至驚人的長度,當它們用自己鑽頭般的腦袋挖通了一個個地下通道時,蟲群便可以從他們的身軀内快速通過,從而從掘地蟲的另一端鑽出。這些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有一半便是這樣形成的。這也是蟲群可以在短時間内穿梭于地下,從一個地方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的原因。聽起來有些邪惡了,但是蟲子的某些器官可能長的位置不一樣……
亞特伍德解說完,阿瑞斯的腦海中便浮現出電影《霍比特人:五軍之戰》中那條破土而出的巨蟲,大概就是那個形象。隻不過這裏的蟲群可能更加可怕,當掘地蟲破土而出的時候,無數猶如蟑螂、蜘蛛般的爬蟲也會從它不可描述的出口處湧出。場面就像一堆黑色的固體從一根巨大的蠕動的管狀通道中噴射而出。
想到這裏,吉安娜的臉色僵硬得更難看了。
她見過兇猛的喪屍潮,但是安其拉的蟲群聽起來比天災軍團的喪屍潮還來得可怕。
“不要喪失信仰,親愛的。”
看到吉安娜一臉苦愁的樣子,阿瑞斯及時安慰到。
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前行了好幾個小時後,調查小隊遇到了第一批安其拉的蟲群。應該說隻是一群落單的蟲子,它們的數量遠不能用蟲群來形容。
極其扭曲而醜陋的外表,一雙雙鋒利蟲鉗,黑色的巨大甲殼,這些地底生物和阿瑞斯在洛丹倫見到的亡靈蜘蛛并沒有太大的區别。隻是它們的體型稍小,大概隻有成年人類的一半,和地精差不多,遠沒有逃難的弗萊維一行人說的那麽巨大和可怕。但是或許這隻是一些落單的小雜兵。
當這些蟲子從暗道中爬出時,毫無意外的,軍火商,地精首領亞特伍德第一時間命令身邊的衛兵沖上去,用自制的火焰噴射器對着這些黑暗生物便是一陣狂轟濫炸。熾熱的火焰從小小的槍口中噴出,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昆蟲甲殼被燒焦的味道,伴随着角質層一樣的甲殼發出陣陣爆裂聲,這些面目猙獰的蟲子且戰且退。
蛹道内,很快便留下了十幾隻被燒焦的蟲子屍體。它們有的還沒有徹底死去,八隻腳仰面朝天,不斷抖動着,将黑色帶有肉片感的腹部呈現在衆人面前,看起來極其惡心。
阿瑞斯沒有理會它們,讓後邊跟上的地精們,用刀劍,将這些蟲子徹底捅死。
而後,讓阿瑞斯和吉安娜有些不适應的畫面出現了……這群地精殺死這些蟲子以後,竟然用小刀在蟲子腹部挖出一個大洞,而後用容器收集起那些粘稠而惡心的蟲液……吉安娜當場就快嘔吐了。好比人類的血液,但是又不是血液,蟲液看起來十分惡心,就像粘稠的鼻涕一般,還帶着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這一刻,大小姐在心裏發誓,就算被這些蟲子圍攻吃掉,也絕不碰這些惡心的液體。
……
“這是真相!大酋長,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怪物。但是蟲群是真的,它們就像掠過天空的蝗災,隻不過每一隻蟲子都比那些蝗蟲大百倍。它們的到來是真真正正的末日!”
蟲群之災,就在阿瑞斯和吉安娜匆忙南下,趕往加基森調查蟲群去向的時候,一小隊地精難民也逃到了部落的領地。在奧格瑞瑪,這群同樣落魄不堪的地精們向部落大酋長薩爾講述了它們那噩夢般的經曆。
然而,得到的回複卻和聯盟這邊一樣,部落的戰士們并不相信地精們所說的話。不得不說這和地精商人長期的勢利行爲有關,隻要是從地精口中說出的話,無論是獸人還是人類,都要在腦海裏過濾三遍……小地精,錢掙夠了,但是人品實在不敢恭維。
“比我們的戰士體型還要來得巨大的蟲子?老朋友,想證明你所說的話,十分簡單,你抓一隻這樣的蟲子來給我們看,我們便相信你所說的話。并且,奧格瑞瑪的城門将對你們打開。但是如果不能證明,那麽,我便要思考你們說這番話的目的了。”
面對地精難民的訴說。薩爾并沒有同情他們,獸人大酋長睿智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這些矮小而落魄的地精。同時,他的話十分直接而明顯——隻要你們能夠親手抓一隻蟲子給部落的戰士們看到,那麽,部落便相信你們所說的,否則,答案隻有一個,驅逐出奧格瑞瑪,畢竟,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些地精不是聯盟的探子。
“尊貴的大酋長,請不要開玩笑了好嗎?抓蟲子?不要說活捉巨型蟲子,就連接近它們,都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它們的巨鉗可以輕易剪斷人的肢體,尖牙可以咬碎鐵鋼般的牢籠。想活捉它們,至少需要付出數十人的代價。關鍵的是,沒有人敢那樣做。”
地精的難民代表激動的訴說着,場面和弗萊維見到戴林時一樣,這些地精想盡辦法,用盡所有詞彙,想讓聯盟和部落相信他們所說的,但是和戴林一樣,薩爾對這樣的生物也報以懷疑的态度。
人品是一個硬傷,直到這個時候,地精們才發現過去他們經商的手段是多麽愚劣。盡管可以獲得一時的利益,但是當到了真正的危機關頭,卻沒有人肯幫助自己。
“那我就不得不将你們請出奧格瑞瑪了,這座城市屬于獸人,沒有特許,誰也不能在這裏生活。”
薩爾冷冷的說到。
“等等,等等!大酋長。這樣吧,既然你們無法相信我所說的,那麽,就請你派出一位最強壯的戰士,與我一起返回加基森,那裏,将有你們想要的事實與答案。但是,在這之前,請不要将我的這些同胞趕出這座城市,因爲,我們的确已經無家可歸了。”
難民代表誠懇的說到。相比于那個弗萊維,這個地精平民的代表可謂勇氣過人了。雖然他的勇氣在獸人面前,還是不值一提。對于獸人來說,無論敵人有多強大,都不可能毫無抵抗便放棄自己的家園。那是懦夫才有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