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就是這麽一個多災多難的世界,無論鐵爐堡還是暴風城、洛丹倫,和平的日子總比戰争的歲月來得少,少得可憐。這些鐵爐堡的士兵們自從參軍以來,大半的時間是在外度過的,雖然阿瑞斯沒有到過暴風城,但是估計在這樣一個動亂的年代,暴風城的士兵也是如此……
悠揚的笛聲中,夕陽從遠山徐徐落下,整片天幕都被染成了美麗的橘紅色,無盡的思念仿佛随着那輪夕陽的落下而傳遞到了遠方。阿瑞斯不禁回想起了鷹巢山,回想起了聖光之願禮拜堂,回想起了血色修道院……過往的歲月不過一年多的光陰,卻恍如隔世般遙遠。
一路上,有了亞爾林的帶路,許多沿途的矮人們都對阿瑞斯和吉安娜一行人表示了極其的友好,同時,因爲種種事迹,這種友好還帶着絲絲敬意。灰燼使者在年輕的聖騎士手裏得到了重生,沒有人知道爲什麽,隻是通過一路上的聽聞,才知道北方的洛丹倫大陸在過去的一年裏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
“看到了嗎?兄弟,你一直想看的巨石大壩,就在前方。那兩座高聳的山峰之間。”
幾個星期後,阿瑞斯和吉安娜來到了艾澤拉斯最富盛名的景點之一——巨石水壩。
大壩位于丹奧加茲以東,橫卧在洛克莫丹的北岸,橫跨山脈的巨石大壩将洛克湖的湖水攔截起來,夏季的時候,大壩起到蓄水洩洪的作用,保證了在雨水豐富的夏季,北部的濕地平原不至于變成一片汪洋大澤。就是這樣一座大壩,讓濕地平原可以正常通行,石制的道路再也不擔心在夏季被洪水淹沒,甚至在一些地方,還可以種上少量的莊稼,養活當地的村民。當然規模不大,無法供養一支龐大的軍隊,或者一座像樣的城鎮。
沿着亞爾林所指的方向望去,阿瑞斯可以隐隐約約看到大壩的輪廓,而越走近,阿瑞斯的心情也變得越發激動。前世夢想一萬次見到的盛景,此刻終于有機會真切的一堵其容貌。這座大壩在後來的大災變裏被死亡之翼摧毀,隻是現在,阿瑞斯還有機會看到它完整時的模樣。
終于,在走近的時候,阿瑞斯和吉安娜同時聽到了那無比巨大的水聲。
那是從大壩上部飛流直下的水流形成的大瀑布。當阿瑞斯再走近時,整個巨石水壩便展現在眼前。沒有什麽可以形容眼前的所見,它的規模,它的氣勢磅礴,震撼得阿瑞斯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見識了薩多爾跨海大橋已經夠讓阿瑞斯震撼了,那麽眼前的巨石水壩,讓阿瑞斯連做夢都會千百次回到這裏。
它看起來就像是由一整塊巨石築成的,從山脈的這頭延伸到對岸的山脈邊緣。甚至一眼望不到盡頭,隻能看到大壩末端那模糊的輪廓。高度也是驚人,站在懸崖邊,阿瑞斯感到自己在它面前就像一隻螞蟻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就如同《指環王》裏面,護戒小隊抵達阿貢納斯——剛铎之門時的所見,兩座巨型雕像矗立在峽谷兩邊,那種氣勢,震撼人心。而此刻的巨石水壩,給人的感覺,便是那樣。湖水飛流直下,巨大的水聲宛如世紀大戰的戰場,無論你在這裏喊什麽,都是無法聽見的,哪怕面對面站着,也隻能聽到對方嘴唇抖動的樣子。
而大壩中央那三個矮人國王的雕像,便是出水口。象征着銅須、黑鐵、蠻錘矮人之間的友誼,曾經的友誼……
和薩多爾大橋一樣,阿瑞斯無法想象,這麽一個浩大的工程是如何被建成的?一路上的見聞已經毀了阿瑞斯的三觀。但是矮人便是這樣一個全民建築師的種族,他們原本便是泰坦制造出來的土靈,天生與石頭,泥巴打交道,這份天賦與敏感,使得他們成爲了艾澤拉斯最偉大的工程師。
而接下來要去的鐵爐堡甚至是一座建在高山裏的城市,可以想象,要容納那麽多的人口,矮人們可能已經将整座大山都挖空了……
阿瑞斯幾乎是被亞爾林生拉硬拽拖走的,這些矮人們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上百年,對這些景觀早已見慣不慣,他們無法忍受自己的同伴,同行的人,在這裏駐足三個小時之久。仿佛他沒有見過水壩一般。
當然,阿瑞斯感慨的,不單單是巨石水壩的恢弘,他在思索的,還有今後的大災變,死亡之翼,究竟是何等的力量,粉碎這樣一座大壩,猶如推倒一堆積木那般簡單。太多的東西無法去想象。
“兄弟,我們必須加快趕路了,前方就是洛克莫丹,過了這一地區,就可以通過南門小徑和地底地道,抵達丹莫羅了,我們就要到家了。到了鐵爐堡,還有很多建築等着你去欣賞,會有很多情報在那裏聚集,我會有新的任務,你會有新的朋友,鐵爐堡可比這壯觀多了。”
亞爾林說着,将阿瑞斯拉到了一旁,沿着濕地大道,繼續前行。巨石水壩在身後漸漸遠去,隻有那浩瀚的景象和澎湃的水聲還存留在阿瑞斯的腦海中。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鐵爐堡,還要多久,我們才能抵達。”
阿瑞斯轉頭問到。陽光落在臉上,顯得祥和而甯靜。這裏的一切都是這樣,不像北方,瘟疫肆虐的洛丹倫,到處充滿了腐臭與頹敗的氣息,連天空都籠罩着一股化不開的橘色霧霾,在濕地以南,陽光是如此明媚而溫暖。
沿途的村莊裏都有矮人居住,他們和人類一樣,在地表種植蔬菜和糧食,在豐收的季節,捧着一大堆麥子,裝進山羊拖車裏,運往鐵爐堡。這裏,充滿了生活的氣息,鄉土的氣息。
“快了,最多三周。快的話,兩周便可以抵達。”
亞爾林說着,臉上的幸福表情滿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