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瓦娜斯!
阿瑞斯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她來了,他想奔跑,卻發現自己邁不開步伐,他想嘶喊,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無法發聲,仿佛被某種奇怪的力量奪去了發聲的權力。
面前就像一堵無形的空氣牆擋在自己和希爾瓦娜斯之間,突然,阿瑞斯用盡全力,嘶喊了出來,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打破了空寂,爆發了出來。
然而,那夢幻般的畫面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房間,窗戶一隻烏鴉被自己的狂嘯聲驚飛,發出陣陣悲啼。
原來是一個夢……
阿瑞斯驚醒了,吉安娜正從被窩裏起身,顯然,她也被阿瑞斯的這個舉動驚醒了。睜開朦胧的睡眼,吉安娜溫柔的抱住阿瑞斯……
“怎麽?又做噩夢了?”
她穿着柔軟的睡衣靠過來,貼着阿瑞斯的背,輕聲低喃到,仿佛是安慰。而阿瑞斯甚至不知道剛才自己有沒有喊希爾瓦娜斯的名字,隻是從吉安娜的動作來看,看來自己剛才隻是原始的咆哮,并沒有叫出具體的名字。否則,吉安娜不會還如此親密的靠在自己身上,她仿佛還在沉睡狀态中,臉上挂着一絲幸福的紅潮。
“嗯……一個很不真實的夢……”
握着吉安娜柔軟纖細的手,阿瑞斯淡淡說到。轉過頭去時,吉安娜的發香瞬間傳來,那是熟悉的味道,在吉爾尼斯,自己便習慣了這種味道。雨夜裏溫柔的低喃,自己和吉安娜互相傾訴,她的長發鋪在床褥上,溫暖的氣息,溫柔的肌膚之親。隻是,偶爾虛幻又真實的夢告訴阿瑞斯,自己還沒徹底忘記那個精靈遊俠,有時,阿瑞斯真想罵自己是一個人渣。但是無奈人類的感情就是這麽複雜。一段感情的産生在不知不覺之間,再忘卻,卻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隻是,不去想她,或許是最好的。
“最近你總是做夢,唉,害得我也睡不好。”
吉安娜說着,将頭靠在阿瑞斯肩上,她溫柔得就像一個小女孩,讓阿瑞斯經常有一種沖動,要将她捧在手心呵護一般。隻是,阿瑞斯也知道,她的能力和外表根本不成正比,法師的能力強大到可以毀滅一整隻軍隊,而且吉安娜的身份和地位如此之高,真正比起來,阿瑞斯有時甚至還不如她。但是這又有什麽所謂呢,現在他們是情人關系,而不再是簡單的合作夥伴,不需要攀比,隻有互相扶持和信任。
“呵呵,是我不好,或許我們應該分開睡……”
阿瑞斯說着,親了一口吉安娜的小臉蛋。這個迷人的小妖精頓時抱緊阿瑞斯,連親了幾口“回敬”着。“才不要。”她揚起小嘴,嘀咕到。似乎阿爾薩斯對她的傷害已經愈合了好幾個世紀一般。她要的,隻是當下,隻是眼前的生活。女人有時很難滿足,有時,卻又很好滿足,看你在什麽樣的時間,遇到了什麽樣的人,阿瑞斯感慨到。
“吉安娜,親愛的,我曾經說過,要與你去庫爾提拉斯,在海邊的别墅,看夕陽,看日出,看着遠洋的船隻駛入金色的港灣。去遠行,去見你的父親,我們将在那個幸福的避風港安家,平靜的生活,燭光将照亮我們的卧室。然而,現在看來,這一切卻是遙遙無期了。”
握着吉安娜柔軟的手臂,阿瑞斯傷感的說到。月光淡淡的灑進屋内,照射出兩人互相依偎的身影。
“你是說聖光兄弟會的事吧?”
吉安娜不僅是一個達拉然高階法師,還是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性領袖。她很快察覺了阿瑞斯的心思,白天的會議,她全程在場,隻不過沒有發言而已。作爲人類七大王國的王女,察言觀色是她的一個強項。
“嗯。”
“你有負擔?”
吉安娜将下巴抵着阿瑞斯的肩,輕聲問到。
“算是吧,我覺得我的能力或許不足以勝任這個職位。我的意志不夠堅強,它時而堅韌,時而又很脆弱,我會有仇恨的情緒,也會有失落、沮喪和恐懼……事實上,你知道,灰燼使者的繼任,它隻是一個偶然。”
阿瑞斯歎息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也隻有吉安娜可以傾訴了,早在吉爾尼斯的時候,兩人便已養成互相傾訴的習慣,就像兩個受傷的孩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脫得一絲.不挂,互相舔.舐着對方的傷口。
“唉,我們是凡人,縱然我們的力量再強大,我們終究是凡人,隻要是凡人,就有這些弱點,就有這些情緒和苦惱。關鍵是如何克服和隐忍它。我記得天災瘟疫爆發的時候,在達拉然,我時常看到我的導師安東尼達斯獨自一個人坐在紫羅蘭高塔上,望着滿天繁星,獨自愁思。在我小時候,我的父親時常一個人坐在船頭,望着黑色的海面,暗自傷神,盡管表面上看起來,他是聯盟的大英雄,無往不勝的海軍上将。每個大人物都有自己不爲人知的一面,那些脆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給自己太大的負擔。事實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一年時間,取得如此多的成就,讓許多人都刮目相看。”
吉安娜說着,挪過身來,望着阿瑞斯的眼睛。她将阿瑞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聲說到——“你還有我,我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
被吉安娜這麽一拉,阿瑞斯的手再次觸碰到她那柔軟的峰巒邊緣,感動之餘,一股熱騰騰的欲望與沖動再次襲來……溫暖的被窩裏,再次酣戰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