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面,亡靈刺客首領的第一句話便讓阿瑞斯感到一種似曾相識感……這尼瑪不是遊戲裏幽暗城衛兵的台詞嗎?……
“我知道。”
不等亡靈刺客首領解釋完,阿瑞斯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被遺忘者,還是哥給你們起的名字呢。
留下亡靈刺客們一臉懵逼的表情……
“說吧,被遺忘者,找我們有什麽事?”
阿瑞斯大步走了過去,身邊銀色黎明的戰士們紛紛面露憂色。但是阿瑞斯并沒有一絲的畏首畏尾,要知道,這群亡靈,如果想殺死自己,早就下手了。而不會等到現在。而且,以阿瑞斯對魔獸世界的了解,被遺忘者痛恨天災軍團,有一句古話叫做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阿瑞斯知道它們想幹什麽。隻是自己要不要再信任它們,便是另一回事了。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阿瑞斯走到亡靈刺客首領面前,一臉正氣的問到。背上的大劍散發着淡綠色的光芒,距離如此之近,身旁的這些亡靈刺客們,甚至可以感受到它所散發出來的殺氣。
“合作。”
“怎樣合作?”
阿瑞斯話音剛落,身後銀色黎明和灰燼審判軍的戰士們便有些不滿了。亡靈永遠是人類的敵人,在他們看來,這些亡靈和天災軍團的亡靈戰士毫無區别。爲什麽大領主要做這樣的事?和一群亡靈合作?隻有吉安娜知道,眼下,或許隻有這樣,才能以最小代價,攻克通靈學院。
說着,阿瑞斯坐了下來。身邊圍滿了被遺忘者。而銀色黎明的人,也很不情願的湊了過來,撞開這些骷髅架子。站在了阿瑞斯的另一邊。
“我們潛入這座地下學院很遠了,我們熟悉這裏的環境,熟悉這裏的亡靈和天災部隊的分布。我可以給你們指路,我們一起,搗毀這座地下要塞。”
刺客首領說到。
“憑什麽相信你?在我的兄弟們眼裏,你們和天災軍團的亡靈并無區别。”
阿瑞斯說着,盯着面前的刺客首領。
他的眼睛轉了一下。随即,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所有人都看到了,每個被遺忘者胸口,幾乎都刻着一個一模一樣的紋章。
“這就是我們和它們的區别。我們生前被天災軍團所消滅,死後便是它們的敵人,我們在自己的身上刻下印記,便是要牢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我們将永世與天災軍團爲敵,與巫妖王爲敵。它曾經奴役了我們的靈魂,現在,我們要讓它爲此付出代價!”
遺忘者首領說着,又将自己的衣服拉上。雖然那已經破爛不堪。但實際上死人是不需要衣物保暖的,阿瑞斯猜測它們這樣做,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看起來和生前一樣罷了。
“單單這樣恐怕不夠。”
阿瑞斯繼續逼問着。而身邊的戰士和聖騎士們也同樣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這種觀念的沖擊太厲害了,即便銀色黎明的人和自己帶來的這些手下,都早已淨化了血色十字軍那種狂熱的種族歧視觀,但是要一下子接受和亡靈合作,這還是很難辦到。而阿瑞斯也有着自己的顧慮。當初和普特雷斯說好,讓它們安頓于喪鍾鎮,而現在,這群亡靈竟然擴散到洛丹倫世界各地,阿瑞斯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那你們需要怎樣的證明?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搗毀這座地下學院。”
“搗毀它以後呢?由你們占據它,是嗎?”
阿瑞斯說着,語氣開始變得強硬起來。這讓他想起當初在布瑞爾,普特雷斯要求占用洛丹倫地下城一樣。
“不,天災軍團占據的地方,我們不會再使用。大領主,我們和你的目的一樣,消滅眼前這些亡靈天災。”
刺客首領堅定的回答到。
阿瑞斯有些紛亂。眼前這位亡靈刺客看起來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但是,普特雷斯的出爾反爾,讓阿瑞斯對被遺忘者,已經充滿了戒備。但是在天災肆虐的年代,多樹立敵人,不如多樹立盟友,在大敵壓境面前,更需要這樣的胸襟,自己曾經在衆人面前演講過,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種族,然而,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仿佛卻不是那麽一回事,至少它很難被徹底執行。阿瑞斯終于理解當初提裏奧釋放伊崔格時的痛苦。
阿瑞斯沉默了……
“信任,是合作的基礎,大領主。”
亡靈刺客首領接着說到。他的聲音如此沙啞,但是每句話似乎又都充滿了肯定的語氣。即便他已經不是活着的人,但是阿瑞斯似乎可以從他的目光中看到那份堅貞與果敢。
而坐在一旁的泰蘭也皺眉了,顯然,眼前的畫面是他從未想過的。
“大領主,你可以再考慮,但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們大動幹戈的闖入,已經引起了這座學院的高度戒備。現在,整座學院的喪屍和地穴惡魔都在尋找你們,這裏,它們一時半兒找不到,但是不代表一直找不到。爲了找出入侵者,它們可以翻遍整個地下學院。所以,你必須盡快做決定。”
“合作,一起戰鬥,我們才有希望。”
亡靈刺客首領接着說到。他讓身邊的刺客們先下去。讓眼前這些“朋友”們多做思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天花闆上滲出的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兄弟,雖然我不贊成和亡靈合作,但是現在,似乎也沒有别的辦法。但是出去後……我很難再和這群人走在一起。”
泰蘭轉過頭來,艱難的說到。種族不能代表榮耀,我知道有些獸人,他們像最高貴的騎士那樣可敬;我還知道有些人類,他們像最殘忍的天災亡靈那樣邪惡。泰蘭想起了自己父親對自己的教誨。但是,即便知道道理,要真正做到,還是太難。和阿瑞斯不一樣,他面臨的心理關卡,是無法接受亡靈作爲盟友。而阿瑞斯面臨的心理關卡,是無法再相信被遺忘者。
……
阿瑞斯歎了一口氣。
“每個種族裏都有邪惡的人,也有善良的人,阿瑞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或許,我們應該摒棄那些偏見與不好的回憶。”
這時,吉安娜抓着阿瑞斯的手,溫柔的說到。阿瑞斯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當初,和大藥劑師的合作,是吉安娜親眼所見的,所以别人不知道自己心裏的坎,而吉安娜是十分清楚的。她的意思很明白,希望自己不要因爲一件事,便徹底否認一個種族……和平主義者,阿瑞斯知道,吉安娜就是這樣,總是一個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