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邁恩……”
漆黑的小屋,地上鋪滿了稻草與碎泥,慘白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小黑屋内,在小屋的角落裏,坐着一個人,确切的說,他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半個亡靈了。他的身軀在天災瘟疫的長期感染下已經發生畸變,腿腳已經潰爛。
“法爾班克斯。”
秘門被打開時,一道刺眼的光線射進來,懷特邁恩懷着極其悲痛的心情呼喚着他的名字。
“你來了……不要再來看我了,你是大檢察官,就讓我獨自腐爛在這裏吧,大檢察官不應該和一個亡靈在一起。”
法爾班克斯拖着浮腫腐爛的身軀,試圖站起來,卻怎麽也站不起來。看到懷特邁恩,他先是微笑,而後又将目光望向别處。
但是懷特邁恩不顧他腐爛的身軀,俯身下去,拾取他的手臂。
“試試吧,這是阿瑞斯帶來的新藥劑,它治愈了我們不少同伴,或許也能治療你。”
懷特邁恩說着,就要給法爾班克斯注射。
“不要浪費藥劑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在我死後,将我火葬了吧,我絕不成爲天災軍團的一員。懷特邁恩,你現在相信當初我所說的話了吧?”
“是的……隻是我沒有想到雷諾他真的……”
懷特邁恩一邊給法爾班克斯注射着藥水,一邊傷心的說到。那天,在大教堂,她看到自己養父的靈魂沖出來,殺死了雷諾,驚愕之餘,開始不斷尋找有關亡魂閃現的古書,結果,在圖書館的角落裏,她真的發現了記錄這種現象的亡靈之書。結合阿瑞斯之後的種種表現,懷特邁恩确信了雷諾弑父是真實的……
“是我錯怪了你。”
懷特邁恩說着,滴下了傷心的淚水。作爲自己養父亞曆山羅德斯.莫格萊尼的戰友,首席顧問,法爾班克斯一直兢兢業業,跟随在亞曆山羅德斯.莫格萊尼左右,并且親眼見到了雷諾弑父的場景,當他拖着受傷的身軀,回到血色修道院,卻被雷諾當做瘋子,關在密室裏,接受了數個月的折磨和盤問,由于法爾班克斯當時已經身染瘟疫,連懷特邁恩都認爲他的确瘋了,雷諾怎麽可能殺死自己的父親,但是忠誠的法爾班克斯卻堅持自己沒有說謊,直到他等到了灰燼使者的回歸,等到了手持灰燼使者的人,隻是當時,出于戒備心,懷特邁恩并沒有告訴阿瑞斯,修道院深處的密室裏,還關着這麽一個人……
“都過去了,懷特邁恩,現在,你要跟随灰燼使者,就讓我獨自腐爛在這間密室裏吧,以聖潔的火焰将我燒盡,我的靈魂絕不屬于天災軍團。”
望着大檢察官的淚眼,法爾班克斯從容的說到。
…………
格雷邁恩高牆,半個月後,阿瑞斯和吉安娜一行人抵達了這座宏偉的人類巨型城牆下。這也是吉爾尼斯王國的邊境,由于這個王國十分自閉,幾乎與世隔絕,格雷邁恩高牆成爲了吉爾尼斯王國在陸地上的唯一建築。阿瑞斯記得以前在遊戲裏第一次見到這道高牆,便被它的宏偉和高聳所震撼。而眼前真實的格雷邁恩高牆更讓阿瑞斯感到無比的震撼。
擡頭仰視這道城牆,目測有二十幾層樓的高度,人站在它下面就像螞蟻一般渺小,雨點從上空不斷滴落,有一種直入雲霄的錯覺。高牆就像一座大壩一般屹立在吉爾尼斯和銀松森林的交界邊境。如果有個遠鏡頭,阿瑞斯猜測,這樣的畫面一定就像大片一般,奇幻世界的建築總是超乎你的想象。讓人懷疑這樣一座高牆是如何建起來的。哪怕爬雲梯上去,估計都要爬好一陣子,也沒有那麽高的雲梯。
“格雷邁恩高牆,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裏,上一次來,我還是一個孩子。”
站在巨牆大門外,吉安娜感慨到。
“的确很壯觀,不是嗎?但是有個問題,我們怎麽進去?”
面前是巨大的鐵門,用一根根鐵柱和鐵鏈鎖住,牢牢的插在地面上,縫隙隻有獵狗和老鼠能通過,正常人類根本不可能通過。
“這個交給我,我先進去,看能不能找到開關。”
正當阿瑞斯愁思的時候,吉安娜平靜的說到。隻見她将眼睛一閉,再次睜開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閃爍着迷人的藍光,随着一陣咒語的結束,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中,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鐵門的另一側。法師的閃現……但是這太牛了,首先,掌握閃現術的法師并不多,而能夠越過障礙物的閃現術,阿瑞斯還沒見過……今天第一次見識到了……
尼瑪,這要是妹子在家洗澡,直接一個閃現,那不就……
正當阿瑞斯腦海中充斥着這些龌龊想法時,吉安娜已經一個健步,沿着高牆後的階梯爬了上去。
不到一會兒,高牆下的巨大鐵門便發出了吱吱咯咯的響聲,仿佛一個沉睡多年的老者,再次活動筋骨時,身上的骨頭都錯位了一般,發出痛苦的撕扯聲……那些笨重的廢鐵被緩緩提了上去,留下一堆灰土和鐵鏽。
“這個破鐵門有多久沒有用過了?”
德拉姆不禁吐槽到。銀松森林多雨,格雷邁恩高牆建在吉爾尼斯與銀松森林交界處,自然長期遭到風雨侵蝕,在這個沒有不鏽鋼的年代,鐵柱和鐵鏈自然容易生鏽。
令阿瑞斯和吉安娜頗感意外的是,這座巨型人類城牆,竟然沒有衛兵守衛。吉爾尼斯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們一再退縮?放棄了銀松森林,又放棄了這道他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巨型高牆。
這麽多年來,沒有聽說哪個外來者通過這道高牆,原來它一直沒人守衛……
走過巨型城門,眼前一片迷霧樹林。一道荒無人迹的道路筆直的通往一個未知的國度,一個與世隔絕多年的王國,巨牆内的世界和外界幾乎無異,朦朦胧胧的細雨中,沒有人知道那裏有什麽在等待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