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僅一秒鍾,灰燼使者便将雷諾的劍擊飛,帶着濃濃的殺氣,血色指揮官雷諾.莫格萊尼被擊飛老遠,他躺在地上,嘴角流着鮮血。
“不,你們幹什麽?衛兵,衛兵!”
懷特邁恩大喊了起來,但是沒有人站出來,灰燼使者就是威嚴,就是正義的代表,無論它要做什麽,血色十字軍的人,隻有服從。
被擊倒在地的雷諾試圖去抓起他那把血色大劍,卻慌亂的無法起身,他四肢并用的,猶如落水狗一般,去抓取他的武器。這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從灰燼使者裏跳了出來,連阿瑞斯都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出現的,那道墨綠色的影子就像鬼魂,不,它就是鬼魂!
它站在雷諾面前,“叛徒!”
隻聽見空氣中傳來老莫格萊尼的聲音,下一秒,隐隐約約,可以看見那道鬼魂抽出一把墨綠色的大劍,和阿瑞斯手上這把巨劍幾乎一模一樣,它迅速的斬了下來。
“啊!”
懷特邁恩驚呼了一聲,她看到老莫格萊尼的靈魂一劍刺穿了雷諾的身軀,那把若有若無的巨劍從雷諾的胸口刺進,将雷諾整個人釘在地闆上。沒有鮮血,沒有受傷的痕迹,但是可以看到雷諾整個人在掙紮,在抽搐,就像真的被一把武器貫穿了身體一把。
他眼睛睜得老大,嘴裏想說點什麽,卻說不出來。
“父親……”
懷特邁恩驚愕了,她親眼看到自己最敬愛的養父,殺死了自己兒子。但是爲什麽要這樣,難道雷諾真的殺死了自己父親?老莫格萊尼來複仇了?懷特邁恩想走過去問個究竟,卻被德拉姆攔住了。
“這件事與你無關,大檢察官,你無法與劍中的靈魂對話,他已經堕落了,他來到這裏,隻是爲了複仇,确切的說,這隻是亞曆山羅德斯殘存的靈魂,是邪惡,黑暗與複仇的一面,他光明,慈祥的一面早已蕩然無存。所以,你最好遠離它。”
德拉姆嚴肅的說到。
隻見劍中的鬼魂在殺死雷諾之後便漸漸消失了,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它從未來過一般。留下衆人一臉驚愕的表情。然而,老莫格萊尼那句“叛徒”,卻是所有人都聽到的。
而阿瑞斯也終于如釋重負,劍中的複仇靈魂暫時得到了寬慰,它又回到了那天阿瑞斯第一次拾起它的狀态,散發着柔和的綠光,劍上的骷髅徽記平靜,暗淡,仿佛睡着了一般。
阿瑞斯收起了巨劍,面前是一臉驚愕的十字軍戰士,牧師和騎士,連血色獵犬都一臉懵逼的站在主人身邊,注視着阿瑞斯,這位年輕的大領主。
“叛徒,我們殺死了一個血色十字軍的大叛徒,雷諾.莫格萊尼,沒錯,就是他,在天災大軍來襲時,舉劍殺死了自己父親,而這把劍,便是來複仇的。我完成了使命,然而,還有一件事使命,是灰燼使者未完成的。”
看着面前一臉驚愕的血色十字軍,阿瑞斯站在大教堂的台階上,高聲演講着。上輩子還未當着如此衆多的人演講,現在,阿瑞斯不由得有些緊張,幾乎全修道院的血色十字軍戰士都來了,他們站在大教堂外的花園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頭,上千雙注視着的眼睛。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就要有始有終,一路完成下去。
血色十字軍用恭敬、虔誠的目光望着灰燼使者,望着阿瑞斯,望着他們新的大領主。
“那就是我們必須讓血色十字軍回到原本的道路,聆聽聖光最純淨的教誨,寬容,憐愛,公正,純潔,勇敢,善良。保護弱小,懲治邪惡,這才是光明之道。兄弟們,我們已經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忘記了初心,忘記了自己真正的使命。亡靈天災奪走了我們的家園,奪走了我們的親人,但是不能奪走我們的本性與靈魂。我們是洛丹倫的子民,是聖光的追随者,不能濫殺無辜,對待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應該給予救助與仁愛。兄弟們,灰燼使者在哭泣,它渴望我們的回歸,渴望着我們再次與它在戰場上浴血殺敵,我們将沐浴在聖光下,以聖光之名,對抗天災,對抗邪惡!”
出奇精彩的演講,阿瑞斯話音剛落,全場血色十字軍的将士們如夢初醒,他們先是望着彼此,再看着灰燼使者,最後看着阿瑞斯,這張年輕卻充滿正義感的面孔。
還有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原大領主就躺在大教堂内,牧師已經将他拖走,此刻,這位年輕的聖騎士,灰燼使者新的主人,他的話,猶如一面警鍾,在每個人心裏長鳴。
“大領主。”
這時,第一名血色十字軍的戰士再次單膝跪地,拔出長劍插在地上,表示對新的大領主效忠。緊聽大領主的教誨,盡管他看起來還是一個孩子。
緊接着,另一名血色牧師也虔誠的跪了下來,表示對灰燼使者效忠,對阿瑞斯效忠。
但是人群中也有質疑與責問。
“他還是一個孩子。憑什麽相信他的話?”
一名血色老兵私下嘀咕了起來。
“憑什麽?就因爲灰燼使者,它在戰場上救過無數人的命,也救過你我的性命,就憑這一點,他就值得我們信任與敬重。”
另一名血色牧師憤怒的說到。他不能容許任何人對這把劍有懷疑。
“但是灰燼使者也有可能是他偷來的。”
“不,你根本不了解灰燼使者,黑暗之人無法适用這把劍,灰燼使者選擇的人,一定具有高尚品格,足以領導十字軍的人。這把劍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老牧師接着說到。仿佛他本人就曾經見證過灰燼使者的誕生一般。對它的曆史,對劍本身,了如指掌。
盡管有争議,但是阿瑞斯可以看到,在雷諾被老莫格萊尼的影像殺死之後,大多數血色十字軍還是對灰燼使者新任的主人,表示了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