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那個中士拿給你什麽了?”
泰蘭不知道伊森利恩是如何知道德拉姆來找過自己的,但是眼下,自己的導師伊森利恩的确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他臉上充滿了憤怒的質問。一雙深邃的眼睛幾乎就要将自己看透一般。
“他沒有拿給我任何東西,老師。”
泰蘭彬彬有禮的說到。同時,請自己的老師伊森利恩進屋。
“撒謊。泰蘭,你總是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的盯着其他地方,而不敢直視我。這讓我很容易洞穿你的心思。”
伊森利恩說着,走進了泰恩簡易的小屋。這裏幾乎什麽也沒有,除了簡單的家具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
氣氛沉默了下來。
回想起剛才給德拉姆和阿瑞斯的允諾,泰蘭.佛丁心裏充滿了掙紮。
“不願意說?那更證明有問題了。”
伊森利恩逼問到。
他将木杖放在桌上,看着桌上那三個空瓶子,裏面還殘留着暗紅色的葡萄酒水。
“導師,我答應過他們,不将他們與我談話的内容透露出去。您教育過我,做人應該誠信守約,所以,導師,請你理解我。”
猶猶豫豫之下,泰蘭艱難的開口說到。
“那如果對方是邪惡的,黑暗的,你也替他們保守秘密嗎?”
伊森利恩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他瞪着泰蘭.佛丁,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孩從一開始的言聽計從到現在的抗拒與特立獨行。仿佛手中的鳥兒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他要将泰蘭抓回來,回到他的教義中,回到他的尊尊教導中,但是泰蘭顯然不是從前那個泰蘭了。
“但是他們不是,我以我父親之名發誓。”
泰蘭激動的說到。
“你父親之名早已不再具有榮光。”
伊森利恩輕蔑的哼到。這一下,泰蘭不由得低下來他高傲的頭顱,的确,提裏奧.佛丁因爲勾結獸人,已經被判叛國罪,是洛丹倫的叛徒。
“導師,請你原諒,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我的朋友找我做什麽,但是我發誓,我沒有背離聖光之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血色十字軍。”
泰蘭眼裏含着淚水,表情沉重而憂傷。
“好吧,孩子,但願你做的沒錯。但是記住,以後少跟德拉姆那樣的人來往,他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地痞習性,一個信仰聖光的人,做了二十幾年的戰士,也沒能成爲聖騎士,就足以說明他的品性。”
看到泰蘭如此堅持,伊森利恩無奈的歎了歎氣。轉身離開了自己愛徒的小屋。
…………
“大藥劑師羅恩,涉嫌制造非法藥劑,并給十字軍戰士服用,注射,導緻提爾之手一半的士兵都依賴于他的藥劑。這是一個可怕而邪惡的計劃,長久下去,血色十字軍必然癱瘓,洛丹倫人類最後的希望必将破滅。”
灰暗的天空下,提爾之手的十字軍審判大會堂,泰蘭.佛丁站在原告席上,對大藥劑師羅恩發起了控訴。這一行爲直接繞開大檢察官和牧師協會,引起了現場一片嘩然。
“泰蘭.佛丁閣下,按照十字軍的法規,你的确擁有控訴大藥劑師的權力,但是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如果你沒有确鑿證據的話。”
容重的審判殿堂上,泰蘭的話就像一柄犀利的戰錘,敲打着人們的心靈。但是意料之内的是,達索漢大領主在第一時間站出來了,他沒有明确袒護大藥劑師羅恩,但是言語中對發起這場控訴的人,已經表達了不滿。
四目對視時,泰蘭的心無疑像玻璃一般,碎成渣。他回想起德拉姆和阿瑞斯對他所說的話,達索漢或許不再是從前那個達索漢。他的心思和企圖無人知曉。你必須警惕,小心,德拉姆的話在耳邊徘徊,回蕩。
“證據是有的,這就是證據。”
衆人注視之下,泰蘭說着,從懷裏掏出了那本陳舊的亡靈實驗筆記。
下一刻,泰蘭幾乎就可以看到大藥劑師那扭曲的臉龐。那雙猶如惡魔般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手中那本破舊的筆記本。
“諸位,這本實驗日記是從我們的大藥劑師羅恩的實驗室内找到的,上面記載着藥劑師羅恩各種邪惡黑暗的實驗,注意,是活體實驗。那些囚犯,那些被隔離被認爲染上瘟疫的人,無不受到他的摧殘與實驗。甚至,羅恩還試圖複活一些已經死去的老鼠,将它們以藥劑注射的方式變成亡靈生物,并控制操縱它們。如此邪惡的計劃,如果不是兩位勇敢的戰士德拉姆和阿瑞斯,深入地穴,我們甚至還不知道,提爾之手裏,有如此邪惡不堪的實驗存在!”
泰蘭義正言辭的說到,那本藥劑師的實驗筆記在大會堂内傳遞被翻閱着,他注意到接過實驗筆記的十字軍高級軍官和牧師們各個表情都不一樣。有的臉上充滿了憤怒與痛恨,有的則眉頭緊鎖,露出憂慮的神色,而有的,則面無表情的看着。仿佛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一般。
“天啊!羅恩,你這個該死的叛徒!你這個黑暗的仆從!”
實驗筆記傳遞到一名十字軍牧師手裏,受不了如此恐怖現實的光明牧師憤怒了,他站起來,大聲指責着羅恩的恐怖行徑。
緊接着,更多的人站起來,審判大會堂,真的成爲了審判邪惡與異端的地方。在人們憤怒的聲讨中,大領主達索漢緩緩起身,用洪亮的聲音,審問着藥劑師。
“羅恩,大藥劑師羅恩,這一切是真的嗎?你是天災軍團派來的間諜、卧底?”
他的聲音洪亮,以至于整個大會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紛紛等待着藥劑師的下一個反應。
“當然不是真的,大領主。這是有人要陷害我,絕對是有人要陷害我!我,羅恩.切赫曼,自從血色十字軍誕生的那天起,便加入了這個組織,對亡靈的痛恨,對人民的熱愛讓我投入了對天災亡靈的鬥争中,三年間,我投身于藥物研究,幫無數的十字軍戰士脫離傷痛,讓我們的戰士更加勇敢而無畏。而現在,卻有人要誣陷我,他的用意何在?他的居心何在?”
羅恩從座位上站起來,露出他枯槁般的手指,做出一個向天起誓的動作,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乍一看,令人動容。
然而,德拉姆和阿瑞斯料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
“誣陷?這本書可以是故意誣陷、栽贓,但是一個人的身體是不會說謊的。大藥劑師羅恩,這本書是我們從你的實驗室裏找到的,那上面的實驗,不是活人可以完成的,那必須是亡靈之軀才能辦到。大藥劑師,如果你認爲自己是清白的,那麽,請問你敢不敢脫下你那厚重的鬥篷,讓我們看看你的真實面目。”
羅恩話音剛落,阿瑞斯便起身反駁到。
這下,場上的騷亂更加嚴重了,人**頭接耳,議論紛紛。如果大藥劑師是亡靈,那麽,一切就太可怕了。十字軍竟然讓一個亡靈生活在自己眼皮底下這麽長的時間。今後,還有誰值得信任?
“請問你是哪位?我記得今天到場的人,都必須是血色十字軍裏騎士長以上級别的人,而你,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阿瑞斯剛剛說完,大領主達索漢便着急的問到。
“他是我叫來的,大領主,他和他身邊的那位戰士,都是我邀請來的。阿瑞斯和德拉姆,沒錯,發現藥劑師邪惡計劃的人,正是他們兩位。”
泰蘭.佛丁緊接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