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噔噔噔……
黑暗監牢一片寂靜,一陣緩慢而清脆的腳步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幾日,德拉姆好像停止了怒罵和擊牆。人們不知道是什麽讓這位脾氣暴躁的十字軍中士停止了躁動。但是人們猜測,那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征兆。如果提爾之手的人,有辦法對付德拉姆這樣的囚犯,那麽,其他人,也就不在話下。
噔噔噔……
腳步聲更近了,幾條老鼠驚慌失措的跑過地面,躲進地洞。
阿瑞斯和幾名老兵擡頭一看,看到了一張蒼白而枯槁的面孔。
“聖騎士阿瑞斯,老兵法爾克,皮諾斯、海布爾,我是你們的藥劑師羅恩。很高興認識諸位。”
正當阿瑞斯和幾名老兵看得出神時,那張臉孔居然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哀鳴。
如果說隔離是爲了觀察難民是不是亡靈,那麽,在阿瑞斯看來,眼前的這位藥劑師更像一名真正的亡靈。他的臉上手上毫無血色,蒼白得令人恐懼。仿佛幽鬼一般。
“阿瑞斯,我在外面,聽說了你的事迹。老實說,我真的很欣賞你的能力,你父親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成員之一,你本人也繼承了他勇敢機智的特質,看吧,你竟然能夠憑借着一己之力,将你的士兵從斯坦索姆救出。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
藥劑師說着,從他的藥箱裏,拿出了幾把裝有污黑藥水的藥劑。一手還拿着針管。露出一臉邪惡的表情。
“你想要做什麽?”
老兵法爾克忍不住了,他看着那些不明液體,心裏一陣恐慌。阿瑞斯雖然也感到背脊一涼,一陣雞皮疙瘩,但是還是要強忍住,不能讓别人看出自己的恐慌。畢竟,自己還是這幾名老兵的隊長。
“哦,沒什麽,對你們的保護。這些藥劑可以讓你們免受瘟疫病毒的襲擾,讓你們更安心的在提爾之手避難所生活。”
藥劑師羅恩說着,将每根針管都注射了這種詭異的藥水。阿瑞斯突然想到了,爲什麽這幾日隔壁的德拉姆大叔突然安靜下來了……
但是眼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被注射,看起來是無法避免的了。
卧槽……早知道不回來了。這個該死的地方,就像德拉姆所說的,是一座魔窟!
藥劑師說完,幾名監獄的士兵便沖了進來,暴力的拉拽着阿瑞斯和幾名血色十字軍的老兵。将阿瑞斯一行人強行按在座椅上,并綁上繩索。
随即,藥劑師一臉壞笑的走向了法爾克和阿瑞斯。
“該死的!這是什麽!放開我!”
法爾克大吼大叫了起來。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與暴躁,整個椅子都在顫抖着。
“把他摁住。”
藥劑師陰冷的命令到。
随即,幾名監獄的士兵就像機器一般,走到法爾克身邊,将他死死摁在木椅上。
和穿越前阿瑞斯所看到的注射一樣,士兵将草繩綁在法爾克的手臂上,使得法爾克的血管鼓脹了起來,青筋**。
火光下,藥劑師羅恩走到了他的面前,低下身。那聲音很小,但是阿瑞斯可以很清楚的聽到——
“不要畏懼,小寶貝,這會讓你變得更強壯。”
随後,藥劑師拿着針管,将針頭插進了法爾克鼓起的血管裏。黑色的液體漸漸注入法爾克的體内。下一刻,令人恐懼的畫面出現了,血色老兵法爾克臉色變得青綠,而後身體漸漸停止了掙紮,昏睡過去。
“該死的混蛋!你給他注射了什麽。”
海布爾大喊了起來。眼前的景象讓人既恐懼又憤怒。
“一種可以幫助你們恢複體力的東西,同時,注射後沒有反應的話,證明你們是活人。”
藥劑師輕聲說到。他笑着走到了阿瑞斯面前。
“現在輪到你了,隊長。”
羅恩俯下身來,拿起了桌上第二跟注射針管。
憋屈……
阿瑞斯從心裏感到了憤恨,但是眼下,無力抵抗。自己就像一隻小白鼠一般,而藥劑師就像給小白鼠動手術的瘋狂醫生。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阿瑞斯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邪惡液體被注入體内的流動感,仿佛洪水一般,擠壓着血管中正常的血液,漸漸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邪惡的地穴,裏面,混居着亡靈、骷髅、腐屍和魔蛛。那些魔蛛爬過一些腐屍,啄咬它們身上的腐肉。空氣中彌漫着腐爛與血腥的味道,地穴裏溫度極高,阿瑞斯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岩壁和石柱上的熱量。它如此真實,似乎自己就身臨其中一樣。
但是這是幻境……阿瑞斯知道……藥劑師注射的,是一種會令人産生幻覺的藥劑。阿瑞斯努力想使自己掙脫這種幻境,但是這種黑色藥水藥性太強,令人始終無法掙脫,直到讓人漸漸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這樣沉睡了多久,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阿瑞斯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座黑暗潮濕的地牢。周圍,是一片清爽的木色,這是一個房間。床褥十分幹淨,空氣中還存留着木質家具淡淡的清香。這種絕無油漆的純天然家具讓阿瑞斯感到心曠神怡。
看來,隔離觀察結束了……
打開窗戶,可以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艾澤拉斯的人類市鎮。穿越以來,阿瑞斯第一次見到。它充滿了生機與和諧的氣氛,即便統治它的,是一個邪惡的組織。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阿瑞斯,感謝聖光,你醒了。”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士德拉姆。
“剛醒。我……”
“阿瑞斯,我們被下藥了,我以我父親的名譽擔保,藥劑師絕對是惡魔或者亡靈。他用邪惡的藥劑控制了提爾之手的十字軍。”
阿瑞斯正想說什麽,卻被德拉姆搶先一步,談起了。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你有證據嗎?”
阿瑞斯說着,将頭探出門外,而後關上了房門。
“證據沒有,但是我就是證人,他在給我注射藥劑時,我曾經打翻了他的鬥篷,他額頭上有一塊腐肉。那是亡靈才有的标記!”
德拉姆着急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