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荊州軍和袁耀軍沒用,孤軍在柴桑紮根了差不多六年後,柴桑城在徐州軍最擅守禦的橋蕤經營下,早已不是以前那座普通的江東重鎮柴桑城可比,被加高加固後的城牆最矮處都在四丈以上,厚兩丈有餘,城下建有磚包夯土的永久『性』羊馬牆,圍城一周,護城河邊上有鹿角拒馬,深三丈寬兩丈餘,引入了活水,水流遄急,想靠什麽浮壘之類的輔助工具過河比登天還難,四門都有甕城,甕城内部的甬道盡頭處也都有千斤閘,随時都可以突然落下,把攻進甕城的敵人甕中捉鼈。
最讓荊州軍和袁術大開眼界和心驚膽戰的,還是柴桑城牆腳下的銳鐵杙,這種兩頭尖銳的鐵樁深埋土中,間隔三尺共有五排,象是鐵地刺一樣的把柴桑城牆密密麻麻的包圍了一圈。這種墨子親自發明的守城武器,雖然早已載于
第二天的填河結束後,還發生了這麽一件事,當劉袁聯軍撤出了戰場後,柴桑守軍又去打掃了一次戰場,發現了一名重傷未死的荊州士兵和兩名同樣中箭重傷的袁耀軍士兵,結果三名傷兵都被擡回了城裏全力搶救,并且享受到了将領才有的待遇,被楊證賜予了酒肉款待,兩名來自袁胤隊伍的袁軍士兵和來自荊州軍劉虎隊伍的傷兵都是感激不盡,當場表示願意投降,楊證不置可否,隻是吩咐三名傷兵安心養傷,命令徐州士兵好生招待。
假仁假義的力量永遠都是窮限,當天夜裏,又有兩名犯了軍法的袁耀軍士兵逃到了柴桑城下投降,楊證仔細問了他們的投降原因,确認了他們是在填河時因爲擅自後退激怒上官,因爲要挨軍棍害怕軍法,這才跑到柴桑城下投降,楊證頓時大喜,忙對二卒予以重賞,令二人次日到城上喊話,招降袁軍士卒。對此,橋蕤也有些擔心,提醒楊證道:“淮清賢侄,這樣的事可要小心了,叔父當年在主公面前屢戰屢敗,就是因爲主公喜歡往叔父守的城裏派細作内應。”
“叔父放心,小侄自會仔細甄别。”楊證自信的笑道:“況且,小侄最希望的就是劉琦向我們派細作内應。”
第三日,兩名袁軍降卒手打袁軍旗幟登上城牆,向城外的袁軍士兵喊話招降,雖然沒有招降到一名袁軍士卒,卻也收到了楊證所期望的效果看到袁軍士卒在城上喊話招降,城外的一些袁軍士卒難免有些心思動搖,開始出現實在不行就向徐州軍投降的心思,荊州軍上下卻是罵不絕口,還有人罵出了袁耀軍都是叛賊匹夫,聽到辱罵的袁耀軍将士大怒回罵,與友軍生出口角,如果不是雙方将領冷靜鎮壓,隻怕一些荊袁士兵當場就能動手開打。
面對着同門師弟這些龌龊得令人發指的卑鄙手段,劉琦是又恨又怒又毫辦法,蒯越和鄧義等人卻明白徐州軍是鐵了心要離間劉袁同盟了,爲了不給敵人離間機會,蒯越和鄧義也隻能是立即建議劉琦善待袁耀軍隊伍,事關兩軍士卒沖突的事務必要賞罰分明,絕對不能落人口實更加離散軍心。劉琦奈從之,使人以豬羊美酒犒賞袁胤和劉勳隊伍,又重罰了幾名帶頭辱罵袁耀軍的自家士兵,這才勉強又穩住了軍心,消弭了一些兩軍隔閡。
如此雞零狗碎的較量卻八日,劉琦預定的主戰場柴桑西門護城河一段将被填平,同時荊州軍的各種武器也陸續開始造成,劉琦心中正暗暗歡喜,期盼着攻城時大顯身手。誰知連續十日閉城不出後,楊證卻利用了荊袁聯軍認定自軍不敢出城的心理惰『性』,征得橋蕤同意,在冬月初十的這天夜裏,忽然派出了三百精兵從北門出城,手執飛火槍潛往劉琦軍的水師營地發起偷襲,而留守船隊的張允、蔡中與蔡和等将是既不鳥劉琦,防範也十分疏松,被徐州軍輕易偷襲得手,殺入水師營地四處殺人放火,張允等人措手不及損失慘重,被徐州軍燒去許多營帳,還被點燃了一條戰船,劉琦聞報大驚,急命甘甯出兵救援。
甘甯的援軍趕到北門戰場時,『騷』擾得手的徐州軍小股部隊已然撤出了張允營地往柴桑北門逃來,見自軍營地中火光熊熊,甘甯當然是勃然大怒,當即揮師追殺,徐州将士且戰且退,試圖以最小代價逃回城中,孰料甘甯勇猛比,僅他一人就手刃二十餘名徐州精兵,還一直追殺到了柴桑城下。楊證在城上看到甘甯威風凜凜的連殺自軍精銳,難免也有些大吃一驚,果斷下令道:“放吊橋,打開城門,千斤閘準備,把這員賊将誘進甕城!”
楊證的命令得到了北門守将、橋蕤之侄橋嶷的忠實執行,吊橋立即放下,城門也在夜間大開,同時兩名橋嶷的心腹親兵也受到了千斤閘機關前,已經所剩不到一半的徐州士兵狼狽逃進城中,甘甯麾下的荊州軍歡呼着沖過護城河,夢想着就勢拿下柴桑,甘甯卻果斷下令敲響鳴金銅鑼,還在陣上大吼道:“不準進城,不準進城!敵人在黑夜之中也敢打開城門,甕城之内定有伏兵!不許進城!”
“好個匹夫,竟然能識破我的機關!”楊證贊了一句,又好奇問道:“這匹夫到底是誰?”
“甘甯甘興霸,江夏水師校尉,劉琦的得力助手。”旁邊的橋嶷答道:“當年劉琦幫我軍強渡長江偷襲柴桑時,就是這匹夫擔任先鋒,我與見過幾面,所以認識。”
“原來他就是甘甯啊。”楊證恍然大悟,然後又惡狠狠說道:“此人有勇有謀,若不早除,必爲我柴桑守軍之大害!”
“淮清兄弟,你殺得了他嗎?”橋嶷上下打量比蘆柴棒胖不了多少的楊證,笑着問道。
“殺敵人,未必要用刀,至少未必要用我們自己的刀。”楊證的回答頗有哲理,微笑說道:“今夜他不肯乘勢攻入柴桑城内,說不定就是殺他的刀把子。”
“哦,那賢侄打算如何用這柄刀把子?”身後傳來了橋蕤的聲音,楊證和橋嶷回頭見果然是橋蕤親至北門城上,忙一起行禮,橋蕤揮手說道:“淮清賢侄,虛禮就免了,你如果有辦法殺掉這個甘甯,那你可就是爲我們柴桑和整個江東戰場立下大功了,因爲就我所知,劉琦之所以能在江夏站穩腳步,武将方面出力最大的就是這個甘甯,若能殺此一人,勝過我軍陣破千軍。”
“小侄還隻是一個構想,具體如何收拾甘甯,小侄一時半會還沒想到辦法。”楊證坦白承認自己還沒有具體主意借刀殺人,然後又微笑說道:“不過叔父也不用擔心,小侄相信機會很快就會來了,今天晚上我們偷襲張允和蔡家兄弟的營地得手,到了明天,荊州軍的中軍大帳就有好戲看了。小侄可以斷定,父親教出來那位好徒弟,一定不會錯過這個鏟除異己的天賜良機,張允和蔡家兄弟不管誰倒黴,都一定會給我們創造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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