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陶副主任也不是不想讓君子軍遠攻近戰兩者戒備,兩個原因決定了陶副主任不能這麽做,一是徐州軍隊到現在都還沒有獲得一塊産馬地,戰馬全靠繳獲和購買,近戰中損失不起這麽多戰馬;第二是在沒有獲得産馬地和組建足夠數量騎兵的情況下,徐州軍不能暴露馬镫和馬蹄鐵的秘密,所以沒辦法了,陶副主任也隻能是讓君子軍繼續偏科下去,結果這一偏科,就是差不多十年時間。
雖然隻是學到了皮毛,但是這點皮毛目前也足夠了,在君子軍忽然使出的曼古歹面前,即便是馬背民族,烏桓騎兵也是徹底的措手不及了,在君子軍狂風暴雨般的弓箭面前幾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變成了一群活動的箭靶子,接二連三的被羽箭命中,哀嚎着摔下戰馬命喪當場,死傷衆多卻法還擊。
烏桓騎兵到底數量衆多,再怎麽的死傷衆多也數量十幾倍于君子軍,所以盡管震驚于君子軍的騎術高超,但蹋頓隊伍還是緊追着君子軍不舍,不惜代價的拉近與君子軍的距離展開近戰,以數量優勢徹底淹沒這一千多賴到了極點的漢人騎兵。
如此一來。自然正中了君子軍的下懷,靠着蒙古馬的恐怖耐力與馬蹄鐵對戰馬的保護,君子軍盡情的策馬狂奔,盡情的回頭放箭,以苦練了近十年的箭術肆意虐待烏桓騎兵,一支支羽箭就象長了眼睛一樣,呼嘯着接連不斷的準确命中身後敵人,烏桓騎兵哇哇大叫,卻說什麽都沒有辦法拉近與君子軍的距離都市狼少。隻能在君子軍的羽箭面前光挨打還不了手,一點一點的被君子軍消磨兵力,也一點一點的被君子軍牽着深入冀州腹地,必須靠雙腿緊夾戰馬沖鋒的士兵開始疲憊,耐力不足的其他馬種戰馬開始口吐白沫。沒有馬蹄鐵保護的蒙古馬,馬蹄也開始迅速的磨損,一些年齒較長的老馬還出現了馬蹄破裂的情況。[
終于,蹋頓開始發現不對了,七十多裏地的沖鋒追擊下來,自己的隊伍不僅嚴重的前後脫節,士兵和戰馬的體力也開始嚴重下降。甚至以勇武聞名的蹋頓自己,緊夾着馬肚子幾十裏的沖鋒下來,也是累得雙腿酸痛腰杆僵硬,而前面的敵人騎兵卻好象會妖術一樣。始終都是生龍活虎,不見半點體力下降的迹象,士兵如此,戰馬也是如此。
察覺到了這些情況後。蹋頓也顧不得替獨生子報仇了,趕緊大吼道:“停下。停下,都給我停下!敲銅鑼,停止沖鋒,打旗号,所有人向我靠攏!”
本來以部落形式組建的烏桓騎兵,原本不應該很快就完全執行蹋頓下達的命令,但這次還好,已經累得夠戗的烏桓騎兵聽到效仿漢人軍隊設立的鳴金信号後,很快就紛紛勒住了戰馬,喘着粗氣開始向蹋頓靠攏,不少人嘴裏還罵罵咧咧,大罵漢人騎兵狡猾,隻放箭不敢接戰。然而烏桓騎兵這麽做有什麽結果朋友們想必都知道了——之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君子軍,很快又重新掉頭殺回,二話不說就是弓箭覆蓋,就象一條剛擺脫了追打的癞皮狗一樣,馬上就回頭咬了追打者一口。
“天下還有這麽賴的騎兵隊伍?”蹋頓算是服了,隻能是大吼道:“原地放箭!讓這些漢狗看看我們草原騎士的箭術!”
蹋頓部落的烏桓兵首先開始放箭還擊,帶動着其他部落的烏桓騎兵與君子軍比拼箭術,可惜君子軍從來就不對正面消耗感興趣,很快就退出了蹋頓隊伍的射程範圍外,迂回到了蹋頓隊伍的後方,去那裏收拾落單和脫節烏桓隊伍,蹋頓也頓時怒了,大吼道:“沖上去,殺光他們!”
烏桓騎兵的沖鋒再次開始,結果還是和往常一樣,君子軍再次撒腿就跑,逃跑的方向還指向了蹋頓隊伍的北面來路,蹋頓見了大喜,趕緊一邊派人傳令後隊攔截,一邊領着主力緊追不舍,君子軍則繼續以曼古歹招待,一邊不斷回頭放箭射殺追兵,一邊佯做躲避蹋頓的後軍攔截,牽着蹋頓隊伍往正北偏西的方向飛竄,蹋頓軍則在這個巨大的迂回圈中隊伍大亂,亂糟糟的更加不成隊形,兵尋不到将,将不知道那裏有麾下的兵。
這時候,君子軍也把蹋頓隊伍的大部引到了一塊樹林山丘相對較多的平原區域,在舒适生活中泡軟了骨頭的陶副主任也有些體力不支了,剛進入這塊區域就立即下令發出信号,讓士兵吹響号角,結果号角剛響,樹林後與丘陵後立即就沖出了大批的徐州騎兵,在趙雲的率領下呐喊着全速殺向蹋頓隊伍,發起最爲正規的騎兵沖鋒作戰,蹋頓隊伍倉促遇敵頓時大亂,陶副主任本人則趕緊領着君子軍到了安全地帶就勒住了戰馬,松懈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休息,喃喃道:“想不到我享了幾年福就懶散成了這樣,早知道就不應該兜這個大圈子,應該直接把胡狗引進包圍圈了事。”
陶副主任讓君子軍故意兜這個大圈子倒也不是白兜,八九十裏的快速沖鋒下來,烏桓騎兵的士兵和戰馬早已累得是汗水淋漓,口吐白沫,隊伍本身又已經是混亂比,在徐州生力軍的沖擊面前根本毫抵抗之力,片刻間就被趙雲軍輕而易舉的沖潰,還連逃跑的力氣都沒剩多少。趙雲麾下的徐州騎兵則是以逸待勞,人馬體力充沛,沖殺間格外勇武,刀刀見血槍槍帶紅,直殺得烏桓隊伍是人仰馬翻,屍橫遍野,體力不支的烏桓騎兵紛紛下馬投降,大敗立成定局。
見此情景,君子軍衆将紛紛請令加入戰團。盡可能的擴大戰果,陶副主任卻命令君子軍就地休息,恢複士兵和戰馬的體力,陶副主任又把君子軍諸将召到了面前,問道:“剛才我決定兜圈子時。你們中間是誰反對?”
高寵和陳甯站了出來,畏畏縮縮的承認自己曾經反對陶副主任故意兜圈子消耗敵人體力,還向陶副主任請罪,陶副主任卻搖頭說道:“錯了,我不是想治你們的罪,是要賞賜你們,你們二人各自加官一級至尊妖孽警官全文閱讀。賞黃金白銀各三斤,絹三十匹。”
“啊?”高寵和陳甯都楞住了,忙一起說道:“主公,末将等未有戰功。日何能受此重賞?”
“你們反對我故意兜圈子消耗敵人體力,就是功勞。”陶副主任嚴肅的說道:“你們是對的,臨時決定改變既定戰術的我才是錯的,這次我們的目的是把胡人隊伍誘進伏擊圈。讓伏兵收拾他們,但是我爲了消耗敵人的體力和擴大戰果。故意命令你們繞過伏擊圈南下,讓敵人多跑了二十幾裏路,結果我的目的雖然達到,但隻能說是我的運氣不錯,後來又把敵人重新誘進了伏擊陣地,”
“如果後來敵人沒有再次追擊我們,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陶副主任分析道:“如果敵人沒被我們重新誘進伏擊圈,那我們的伏兵就隻能是放棄伏擊直接追兵,很難取得大的戰果,也會使更多的敵人乘機逃竄,所以你們的勸谏才最正确,我們應該把敵人直接誘進伏擊圈,不應該好大喜功,弄險迂回。這次是我自己貪功冒險,把沙場厮殺當成兒戲,差點鑄成大錯,我和你們要牢記住這個教訓,今後我有什麽決策如果你們覺得不對,就應該象今天這樣直接提出來,隻要說得對,我就隻賞不罰。”
“主公賞罰分明,末将等心服口服。”君子軍衆将一起抱拳行禮,大贊陶副主任的謙遜大度,陶副主任則是又擦了一把冷汗,比後悔自己的貪功弄險,臨時變卦,也把這個教訓牢牢記在了心裏——陶副主任可不希望自己和楊長史一樣,一天到晚就隻靠運氣吃飯。
隻靠運氣吃飯打仗當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有時候運氣也确實比較有用,靠着陶副主任計劃外的迂回消耗,全靠夾馬沖鋒的蹋頓隊伍在體力方面已然瀕臨崩潰,就算是全力逃命也快不起來,趙雲麾下的生力軍,甚至能夠做到輕而易舉的迂回包抄,分出了一軍堵住了蹋頓的去路,前堵後追兩面夾擊烏桓大隊,肆意砍殺屠殺,同時對蹋頓而言很不幸的是,他本人不僅就在這支大隊中,身上不倫不類的金甲還象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醒目,從一開始就被趙雲緊緊盯住。
混戰中,白袍白甲的趙雲如同離弦之箭,徑直沖向金甲結辮的蹋頓本人,攔在前方的烏桓士兵則是如波開浪裂,紛紛在趙雲的銀槍面前墜馬落地,驚叫慘呼聲不絕于耳,正在逃命的蹋頓聽到動靜不對,趕緊回頭時,趙雲已然沖到了近前,蹋頓大驚忙回馬厮殺,但是手中胡刀尚未舉起,趙雲已然大喝一聲長槍刺出,逆鱗槍如風之疾準确命中蹋頓胸膛,頓時洞穿蹋頓不知從那裏搶來的金甲,又直入心窩,穿胸而過,蹋頓也和兒子在同一天時間内喪命沙場。
蹋頓既死,由松散部落聯盟組成的烏桓大軍也徹底爲之崩潰,被徐州騎兵象趕鴨子一樣的追殺出了超過三十裏,被徐州騎兵陣斬不計其數,體力不支摔下戰馬或者連人帶馬直接摔倒的數以千計,大批大批的烏桓兵因爲實在力跑動逃命,自行滾鞍下馬,跪在徐州軍的面前大叫投降,得到過陶副主任命令的徐州騎兵卻是毫不留情,或是直接一刀砍翻一槍刺死,或是直接就縱馬踏死——即便沒有陶副主任的命令,徐州騎兵也沒時間收容這些烏桓俘虜了。
如果不是烏桓兵後隊的統兵将領蘇仆延見機得快,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就扔下搶來的糧食、财物和婦女,領着後軍向北逃命,那麽蹋頓帶到冀州的兩萬多烏桓騎兵。或許在一天之内就有可能徹底覆滅,不過這兩萬多烏桓騎兵也沒有多少能夠逃出冀州,先是當天夜裏,幾個烏桓部落的首領爲了争奪蹋頓部落餘部而自相殘殺,火并而死者衆多,緊接着到了第二天,君子輕騎和四千徐州騎兵又追上了烏桓敗兵,再次重創了剩餘的烏桓騎兵,并一直追殺到漳水河邊。烏桓隊伍抱頭鼠竄,最終逃到漳水北岸的人馬連五千都不到。
還沒完,蘇仆延帶着殘兵敗将狼狽逃回幽州境内,在泉州一帶,又遭到了已經歸降陶副主任的幽州軍鮮于輔部迎頭痛擊。蘇仆延被鮮于輔部下徐邈隊伍生擒,餘者大都被殲,逃過粘水的烏桓兵不足千人,其後又遭到鮮于輔隊伍的前堵後追,再加上敵對部落的趁火打劫,所以蹋頓帶到冀州殺人放火的兩萬多烏桓騎兵,實際上并沒有幾個真正逃得活命。[
順便說一句。袁尚公子派去與蹋頓聯系的幽州治中張興,也被徐州軍在陣上生擒,還因爲他是袁尚部下被押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盡管張興也拼命的磕頭求饒混黑道的學生最新章節。表示願意投降,但是陶副主任在慰問被烏桓兵擄掠侵犯的章武婦女時,卻意中知道是張興給蹋頓帶路進了章武城,導緻章武百姓飽受其苦。結果陶副主任當然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張興五馬分屍酷刑處死。還有徐州軍抓獲的三千多烏桓俘虜,也被陶副主任下令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難得大開了一次殺戒後,陶副主任又率領騎兵隊伍班師返回南皮,回到大營中,陶副主任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人把蹋頓和張興的首級一起送到袁尚營中,還親自提筆給曾經親密間的三舅子袁尚寫了一道書信,信寫得十分簡短,隻有這麽一句話,“既然你敢勾結異族,引胡人入關殘害大漢百姓,那你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
………………
陶副主任有些小瞧了自己三舅子的臉皮厚度,徐州使者将蹋頓、張興的人頭和書信一起送到袁尚面前後,袁尚公子大驚失色之餘,不僅絲毫沒有愧疚感覺,更沒考慮過什麽趕緊投降以贖前罪,而是趕緊跑到了南皮城中向審配求計,審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得知蹋頓援軍已滅後,盤算了半晌,便給袁尚出了一個馊得不再馊的主意,“主公,看來你隻能是離開南皮,親自去幽州求援了。”
“離開南皮?”袁尚大驚道:“我離開了南皮,那南皮怎麽辦?”
“南皮我來守。”審配自信的說道:“主公給臣下留下兩萬守軍足以,餘下的軍隊主公可以盡數帶去幽州,南皮城池堅固,又聚河間與渤海之糧在此,糧草頗足,軍民也心向袁氏,配留守南皮,足以拖住陶賊主力許久時間,等待主公率領幽州之兵前來救援。”
“那我們一起守南皮等待幽州援軍,不是更好?”袁尚問道。
“主公,如果你不親上幽州,蔣奇和牽招是不會給我們發援軍的。”審配答道:“蔣奇和牽招此前借口老主公有令,要留軍守衛邊陲不肯出兵幽州,擺明了是想保存實力靜觀其變,甚至還可能有待價而沽的心思,所以我們如果隻是求援,他們一定不會發兵,隻要主公你以袁氏唯一後人的身份北上幽州,才能聯絡組織老主公的當年舊部,逼迫蔣奇和牽招出兵來救,主公你也可以乘機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但主公你如果不肯北上,那我們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審配又苦笑說道:“因爲以我軍的目前實力,已經不可能做到擊退陶賊和重複冀州,我們在城外的營地再是堅固,也遲早會被陶賊攻破,到時候我軍的城外主力元氣大傷,陶賊又封鎖了南皮四門,主公你就是想突圍也做不到。到了主公你被徹底困死在南皮的時候,幽州那邊也就更不會發援軍了。所以主公你隻能盡管離開南皮,到幽州去東山再起。”
“還有,我們也不能一起走。”審配又補充道:“如果不留一人死守南皮,牽制陶賊的主力大軍,那麽陶賊主力必然會順勢追入幽州,讓主公你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所以配必須留在南皮,爲主公死守城池争取時間。”
“那我到了幽州,會不會有危險?”袁尚又擔心的問道:“蔣奇和牽招他們,會不會乘機害我?”
“這點請主公放心。”審配安慰道:“蔣奇和牽招都是冀州舊将,對老主公忠心耿耿,他們部下士卒也都是我們的冀州老人,即便不願來救南皮,也絕不敢傷害主公你的一根毫毛。否則他們不僅道義上說不過去,韓衍、閻柔和劉和這些冀州老人也絕對不會答應。”
“那好!”袁尚公子下定決心,跺腳說道:“南皮這裏,就拜托正南你了!我去幽州,組織那裏的父親舊部重整旗鼓,然後南下來救你!”
第二天夜裏,在仍然還有一戰之力的情況下,袁尚公子忽然率領兩萬多軍隊北上撤退,還沒來得及徹底包圍袁尚軍的徐州軍對此措手不及,匆忙出兵追擊攔截時也已經晚了,沒能攔住騎着赤兔馬逃命的袁尚公子,袁尚公子終于還是帶着一部分軍隊在清河下遊渡河成功,急匆匆的向着幽州方向逃去,率軍追殺的徐晃和張繡二軍追出百餘裏,都沒有追上袁尚殘部予以殲滅。消息傳回徐州大營,陶副主任也隻能是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句,道:“壞了,北方戰事,這次真不知道該用多少時間才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