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小人親眼見到了曹操奸賊,還和他對了幾句話,上次昌邑大戰三軍圍剿呂溫侯時,小人曾經見過曹賊一面,是他沒錯,曹賊還告訴小人,說要交換人質可以,隻要主公你率軍撤回徐州,人質的事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聽完宋恺的回答,曾經抱着一線希望的陶副主任是徹底的大失所望了,旁邊的劉晔與陳應也是表情奈,惟有賈老毒物不動聲色,眼中奸詐光芒閃爍,不知在盤算着什麽。許久後,陶副主任才奈的說道:“想不到曹賊竟然真的來了,這一次我們的處境可就尴尬了,打的話沒有必勝把握,赢了也是替别人打工,馬上撤退,嶽丈大人那裏又沒辦法交代……。”
“主公,何不效仿袁紹的黎陽隊伍,深溝高壘,相持不戰?”陳應建議道:“我軍目前雖然決戰未必能赢曹賊,但憑借工事自保卻問題不大,隻要拖住了曹賊一段時間,袁紹見曹賊北線空虛,必出兵矣。”
“不可!”人品貴重的陶副主任斷然搖頭,道:“我軍出兵的目的是引誘曹袁兩軍展開決戰,不是爲了把曹賊牽制在南線。也不是爲了徹底削弱曹賊,讓他法與袁紹抗衡。曹賊現在倒下不符合我們徐州的利益,讓曹賊和袁紹打得兩敗俱傷才能讓我們獲得最大利益。”[
陳應閉上了嘴巴,一旁的賈老毒物卻忽然開口,向徐州的外交小騙子宋恺問道:“北安先生,你在曹軍營中,除了見到曹操本人外,還見到那些曹軍名将和著名謀士?”
“這個……。”宋恺有些爲難,稍一回憶才答道:“曹賊不是當衆接見的小人。所以小人見到的曹軍謀士與将領都不多,首先出面接見小人的曹軍将領自稱姓王名忠,後來曹賊接見小人時,這個王忠也在場,此外就隻有前任兖州刺史劉岱。上次來過我軍大營的毛玠毛孝先,除此之外,小人就再沒見過其他的曹軍将領了。”
“劉岱?王忠?”陶副主任眼睛一亮,與賈老毒物異口同聲的大喝道:“快!把與曹賊見面的詳細經過介紹一遍,越細緻越好!”
“諾。”
宋恺莫名其妙的答應,又仔細回憶當時情況後,這才把與曹老大的詳細經過仔細介紹了一遍。說是自己抵達定陶曹軍大營後,曹老大因爲軍務繁忙并沒有立即接見自己,而是先派中郎将王忠出面接待自己,直到天色全黑後才抽空見了自己一面。還沒說幾句話就打發自己出帳離開了。聽到宋恺的這些介紹,賈老毒物頓時是滿面喜色,忙追問道:“北安先生,你與曹操見面時。帳中燈火情況如何?”
“帳中燈火情況如何?這……。”
宋恺又是一楞,正要回憶時。陶副主任卻笑着替宋恺回答道:“文和先生不用問了,我敢打賭,當時的大帳裏肯定燈火稀少,隻能勉強看到人的容貌,但絕對法真正看清五官面孔。”
“主公怎麽知道這點?”宋恺傻乎乎的驚叫起來,“當時曹賊大帳裏确實燈火不多,主公是怎麽知道的?”
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都笑了,劉晔也笑了,就連比較厚道的陳應稍一盤算,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得宋恺是滿頭霧水,開口打聽原因時,陶副主任卻揮手說道:“這次的差使辦得不錯,下去休息吧,順便給帳外的傳令兵帶條命令,讓傳令兵急傳陳到來見。”
宋恺莫名其妙的領命而去,不一刻,收到命令的徐州大将陳到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帳,向陶副主任行禮問道:“主公傳見,不知有何差遣?”
“叔至,與你三千精兵,到定陶去迎戰曹賊援軍,務必要取勝而歸。”陶副主任開門見山的吩咐道。
“什麽?!”陳到膽子再大也被陶副主任這條命令吓了一跳,驚叫道:“主公恕罪,請容末将問一句?主公隻與末将三千兵馬,如何能擊敗曹賊親自率領的三萬曹軍主力?”
“主公,太冒險了吧?”劉晔也有些擔心,道:“雖說宋恺所見的曹操很可能是假貨,但萬一我們的分析有誤,豈不是害了叔至将軍的三千兵馬?”
“曹賊絕對不在定陶!”有一個得力間諜叫做羅貫中的陶副主任斷然搖頭,又招手把陳到叫到面前,在陳到的耳邊低聲交代了一通,陳到這才将信将疑的領命而去,率領三千自己與高順聯手調教出來、又經過淮南大戰考驗的徐州精兵出營西進,趕往百裏外的定陶大營迎戰曹老大援軍。
……………………
定陶曹軍當然也有眼線布置在昌邑監視徐州軍隊,當收到了徐州軍隊分兵西進的消息後,十八般武藝樣樣稀松的劉岱、王忠兩位将軍頓時慌了手腳,直到确認了來敵不過區區三千步兵後,劉王二位将軍才松了口氣,倒是毛玠對此十分警覺,警告道:“陶賊疑心未消,此番出兵必是爲試探我軍虛實而來,尤其是要探察丞相就在我軍之中,我軍多是濫竽充數的二線輔兵,倘若被陶賊察覺虛實,我軍休矣!”
“那怎麽辦?”劉岱問道:“閉寨死守如何?隻要不迎戰,陶賊隊伍就沒辦法知道我們的虛實了。”
“萬萬不可!”毛玠趕緊搖頭,道:“絕不能閉寨堅守,否則的話,陶賊必知丞相不在此間,隻能出寨迎戰。強硬還擊陶賊的試探,隻有這樣,陶賊才會相信丞相就在定陶營中,不敢再有輕舉妄動。”
說完了,看看面有難色的劉岱和王忠兩位将軍,毛玠隻能是奈的補充和打氣道:“二位将軍放心,陶賊麾下的精兵不多,絕不敢拿一線主力來冒險,不出意外的話。來的這支陶賊兵馬應該也是二線輔兵,應該不難對付,二位将軍可選一人率軍一萬出擊,擊敗來敵易如反掌。”[
聽了毛玠這番話,劉岱和王忠兩位将軍多少又放了一些心。不過還是你我讓的不敢率領二線軍隊出營冒險,最後還是毛玠提議抓阄,這才通過拈阄的方式選出了由王忠将軍率軍迎戰,手氣不好的王忠将軍被迫奈,也隻能是矮子群裏挑高個,費了不少勁挑出一些勉強能上戰場,武器裝備也勉強能看過眼的屯曲隊伍湊足一萬人。集結成軍出營迎戰,劉岱和毛玠則留守營寨,緊張等待迎戰結果。
順便也介紹一下這位王忠将軍的情況吧,英勇敵的王忠将軍是扶風人。幹過亭長,在關中饑荒時曾經以活人爲食,因此留下了赫赫兇名,後來東拼西湊起了上千士卒投奔曹老大。曹老大看在王忠将軍自帶幹糧的份上,便封了王忠将軍一個中郎将的職位。除此之外。王忠将軍還喜歡把死人的骷髅頭系在戰馬脖子上,借以表達自己的勇敢兇悍,不過武藝嘛……,傷感情的話就不多說了,總之是雖然比不上曹老大麾下的一流戰将,卻也被一般士兵強上許多。
閑話扯遠了,言歸正傳,騎着頸間系有骷髅頭的戰馬出營十裏後,王忠将軍的隊伍便撞見了遠道而來的徐州陳到隊伍,王忠将軍不敢怠慢,趕緊命令隊伍在雪地上列陣,陳到那邊不知道王忠将軍的虛實,不敢随意弄險突擊,便也選擇了讓兵馬列陣。不一刻,兩軍對圓陣腳,王忠将軍挺槍拍馬出陣,到陣前大吼道:“大漢曹丞相麾下中郎将王忠在此,誰人敢來送死?”
徐州軍隊這邊,白馬銀槍的陳到也是越陣而出,挺槍來到陣前,大喝道:“吾乃徐州陳到,奉主公之命有話帶給曹丞相,請曹丞相出來答話!”
“陳到?不是徐州的第一悍将許褚?”王忠将軍悄悄松了口氣,又裝模作樣的大笑說道:“汝這名小卒,丞相輕肯輕易見你?快快回去告訴陶應小賊,叫他自領兵馬前來送死!”
“和主公說的一樣,曹賊果然不肯公開露面。”
陳到這邊也是心中暗喜,然後陳到也不再說話,拍馬挺槍便直取王忠,王忠将軍欺陳到面白須,貌似文弱書生,便也哇哇大叫着給自己鼓勁打氣,拍馬擡槍直沖陳到,人還沒有碰面,槍還沒有刺出,銅鑼般的吼叫聲就已經響徹了兩軍戰場,“匹夫,受死!”
王忠将軍的尾音還沒有喊完,“呼”一聲風響,陳到的手中鋼槍已然迅捷比的刺到面前,王忠将軍大驚失色,趕緊擡槍來架,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好不容易擋住陳到這一槍,迫使陳到向右與自己錯馬而過,陳到也不由一笑,道:“還算有點本事,不過……。”
話音未落,陳到忽然單手持槍向後一砸,用槍尾去砸王忠将軍的背心,王忠将軍再次狼狽躲避間,槍尾已然砸中後背右肋,骨骼脆響,後肋骨當場斷了一根,疼得王忠将軍慘叫一聲夾馬就逃,陳到拍馬急追,仗着體輕馬駿追上王忠,挺槍刺中王忠将軍的戰馬臀部,戰馬吃痛人立而起,陳到左手探出,一把揪住王忠背後的勒甲縧繩,生生揪下戰馬,拖後自己的隊伍摔到陣前,早有幾名徐州士兵沖上,把可憐的王忠将軍按住捆好。
見王忠将軍僅一合便被陳到生擒,基本上由二線輔兵組成的曹軍隊伍頓時大亂,陳到果斷下令追擊,三千徐州精兵歡呼沖上,殺向三倍于己的敵人,平時裏基本上幹苦力的曹軍輔兵也徹底爲之崩潰,争先恐後的四散奔逃,徐州隊伍則緊追大隊敵人不舍,砍瓜切菜一般的盡情砍殺發洩,直把曹軍殺得是人仰馬翻,屍橫遍野,小小出了一口五年前曹軍屠殺徐州二十餘城的惡氣。
有騎馬曹兵搶先逃回自家大營。禀報王忠在鬥将中被徐州軍隊生擒的消息,而聽到這個消息後,可憐的劉岱将軍和毛先生也都一起小臉蒼白了本來輸一仗也沒什麽,可是知道定陶曹軍底細的王忠将軍被徐州軍隊生擒活捉,隻要王忠開口,定陶曹軍的所有情況可就全都暴露了啊!
小臉再怎麽蒼白也沒用了,這會就是殺了劉岱将軍,十八般武藝比王忠将軍還要稀松三分的劉岱将軍也不敢率軍出營去救同伴了,隻能是趕緊下令全營戒備。憑借之前修建的營防工事嚴防死守,還幹脆下令關閉營門,拒絕接納自家敗兵回營,以免敗兵人潮沖垮營門,給了徐州軍隊乘勢沖進自家大營殺人放火的機會。
如此一來自然是苦了可憐的曹軍敗兵。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逃回營前卻被拒而不納,強行靠近營門還被自家弓箭射回,後面的徐州軍隊又緊追不舍,把一個接一個的落後曹軍士兵砍成碎片,可憐的曹軍敗兵上天路,下地門,即便痛哭流涕也法逃回營中保命。可奈何之下,這些曹軍敗兵隻能是向着相對比較安全的開闊地帶逃命,陳到則果斷分出一千人追擊,化整爲零以五十人爲單位砍殺能夠追上的敵人敗兵。拼命擴大戰果和斬獲,主力則在曹軍營前列陣監視,預防曹軍出營突襲。
在曹軍大營門前把曹軍敗兵殺得屍積如山後,見曹軍營内還是沒有一支隊伍敢出來迎戰救援。陳到也終于相信了曹老大不在定陶營中的判斷,當下陳到按照陶副主任。先是收攏了軍隊準備撤退,又命令一名士兵手打白旗上前到曹軍營前喊話,要求曹軍謀士毛出來答話。而毛到底也是跟随曹老大多年的謀士,雖是文人膽氣卻明顯比劉岱王忠等人更壯,還真的單獨走出營門,到陣前與陳到答話。
“孝先先生,我家主公有話要末将帶給你,請你帶給曹丞相。”陳到很是禮貌向毛說道:“請孝先先生回禀曹丞相,以後少在我家主公玩虛虛實實這一套,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手或許對别人有用,但是在我家主公面前耍這樣的花樣,那是自讨苦吃。”
毛面表情,許久後才向陳到拱手說道:“多謝将軍指點,一定會把使君的話帶到丞相面前,請丞相定奪。”
“有勞了。”陳到有禮貌的拱手道謝,又大聲道:“還有幾句話,末将必須單獨對先生交代,先生不介意末将上前與先生近身說話吧?末将可以保證,絕不會乘機傷害或者擒拿先生。”
“妨,我自己來。”毛一邊答應着大步上前走向陳到,一邊毫懼色的說道:“陶使君在公衆場合說的話向來一諾千金,叔至将軍乃陶使君愛将,信得過将軍。”
見手寸鐵的毛竟然敢單身走向自己的數千隊伍,陳到倒也有些佩服,便也拍馬上前,與毛會于戰場正中。近身後,陳到俯下了身,在毛耳邊低聲說道:“這些話,請先生務必如實轉告曹丞相主公原話,丞相若是想要我徐州軍隊撤兵,甚至與我徐州軍隊締盟,聯手抗袁,這些都可以商量,但我家主公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毛趕緊問道。
“主公沒說。”
陳到的回答讓毛玠當場傻了眼睛,也讓毛玠疑惑問道:“陶使君不說明條件詳細,丞相如何能夠知道使君想要什麽?”[
“主公原話,丞相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麽條件。”陳到如實答道:“我家主公還說,不僅丞相早就知道他要什麽,荀、荀攸、郭嘉和程昱這些先生其實也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麽,隻是他們舍不得給而已。所以先生隻需要把我家主公的原話帶給曹丞相,丞相就明白了。”
說完了,陳到向毛一拱手,然後掉轉馬頭回到隊伍,領上了自己的隊伍揚長而去,徑直撤回了徐州軍隊的昌邑大營,留下毛在原地滿頭霧水,“陶賊想要的停戰聯手條件,主公早就知道?荀叔侄和郭痨病他們也知道?隻是舍不得給而已?到底是什麽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