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三公這邊,如果小袁三公能夠集中力量全力反撲的話,把立足未穩又後援不濟的徐州軍隊趕回長江以北,把握還是相當不小,但問題是小袁三公受掣肘和牽制太多,最強大的鄰居劉繇又鼠目寸光的落井下石,牽一發而動全身,小袁三公敢回師西線東線馬上就得告急,爲了避免兩線作戰和四面樹敵,實力已經遠不如前的小袁三公也隻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含羞忍辱的接受了徐州軍隊控制柴桑的事實。
不過還好,陶副主任還算給面子,找了借地盤攻打張羨這個絕對站得住腳的借口,又主動表示願意每年向小袁三公‘進貢’一批錢糧充當租金,愛面子的小袁三公也就借坡下驢,心安理得的當起了剝削佃戶的封建地主了。
至于陶副主任這邊,其實陶副主任也有點害怕小袁三公狗急跳牆,全力反攻西線奪回柴桑,因爲徐州軍隊此前根本就沒做好全面攻占江東的準備,淮南又正被旱災困擾。法承擔起徐州軍隊全面攻占江東的重任,最後再加上徐州水師目前還很孱弱,難以确保徐州渡江軍隊的後勤暢通,所以從來不喜歡弄險的陶副主任也隻能是見好就收,拿下柴桑這個渡江據點就趕緊向小袁三公求和了。
小袁三公忍辱負重,丢了裏子要面子,陶副主任見好就收,不要面子要裏子,各退一步的另一個結果是坑苦了可憐的劉繇使君,當得知柴桑事件的結果後。劉繇使君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效仿死對頭小袁三公,一把掀翻面前案幾,然後破口大罵。“奸賊!這兩個恥奸賊!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卑鄙恥的奸賊?!”[
再怎麽罵也沒用了,含羞忍辱的料理完了柴桑事件,也避免了兩線作戰的險境,氣沖鬥牛的小袁三公騰出了手來後。第一件事當然是找多年死對頭劉繇算帳,把在陶副主任面前受的氣撒在劉繇使君身上,親自率領着麾下主力水陸并進。猛攻劉繇的牛渚、石城和丹陽防線,劉繇後悔不疊,也隻能是硬着頭皮率軍迎戰,與小袁三公重開厮殺。
軍閥勢力方面是劉繇使君最倒黴,個人方面卻是孫權小弟欣喜若狂,在被小袁三公打入死牢後,孫權小弟幾乎都已經被小袁三公千刀萬剮的準備了。也已經做好了真相揭穿被至親骨肉唾棄的心理準備了,可是孫權小弟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小袁三公竟然會突然把他從死囚牢裏放出來,叫到面前先是臭罵了一頓他的見事不明,中了陶副主任聲東擊西的詭計。又表揚了一通他的機智忠勇,诓騙徐州重臣魯肅得手,決定将孫權貶爲功曹從事,允許參與軍機,戴罪立功””
不僅沒有掉腦袋,還可以繼續參與軍機證明自己,死裏逃生的欣喜若狂之餘,孫權小弟難免又是糊塗萬分,搞不懂小袁三公爲什麽會這麽對待自己,而當一星半點的得知了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後,孫權小弟難免更是糊塗了,“陶賊爲什麽要這麽變着方的救我?還故意讓袁術匹夫對我更加重視,這到底是爲了什麽?”
其實有人比孫權更糊塗,而這個人也就是真的被陶副主任貶了一級的徐州水軍都督魯肅了,濡須口一事中,魯肅雖然未建寸功,卻也未損一卒,按理來說不該受到任何懲罰,可是陶副主任卻真的派人傳令,借口魯肅誤中孫權詭計險些喪師辱國,剝奪了魯肅的水師都督頭銜貶爲贊軍校尉,奪邑百戶,弄得魯肅本人都是滿頭霧水。
不過還好,魯子敬是出了名的老實厚道人,又和陶副主任基友多年,熟知陶副主任的性格特點和行事作風,猜到陶副主任此舉必然大有深意,所以即便受了冤屈也沒有喊冤,隻是默不作聲的背起了陶副主任硬扣給自己的黑鍋,然後耐心等待陶副主任對此做出的解釋。
魯肅倒也沒有等多久,留下了橋蕤和秦誼率軍五千守衛柴桑、曆陵二城後,陶副主任很快就率軍回到了皖城,魯肅也奉命來到了皖城,與陶副主任、徐盛協商主持廬江郡治遷往皖城一事,見面後密談時,陶副主任也對魯肅被貶一事做出了解釋。
“子敬,你确實是被冤枉的。”陶副主任開門見山的告訴魯肅,“因爲我軍江東大計需要,我必須給你安這麽一個罪名,背這口黑鍋,你受委屈了。”
聽到陶副主任這番話,内心多少有些委屈感覺的魯肅也露出了滿意笑容,然而陶副主任卻話風一轉,道:“但是子敬,你的罪名雖然是冤枉的,你受到的處罰卻不冤,我把淮南二郡交給你,至今法糧食自給的原因是天災,我不怪你,可是我把淮南軍隊交給你,你卻在一年時間内沒敢過江一步,這也太讓我失望了。”
“是,我知道你的爲人謹慎,性格穩重,一年不敢過江一步是因爲我們的水師太弱,你不敢過江弄險,可是這一年來長江以南的形勢對我們多有利啊?袁術和劉繇兩個匹夫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祖郎、嚴白虎、孫贲、吳景和許貢這些小軍閥都敢從中渾水摸魚,趁火打劫!”
“這麽好的機會,這麽有利的局面,你手握淮南重兵,一舉一動都可以左右江南局勢!在長達一年有餘的時間裏,你卻始終消極保守,既沒有伸手渾水摸魚,煽風點火讓袁術和劉繇互相削弱;也沒有左右逢源和袁術、劉繇處好關系,讓他們主動有求于我軍,與虎謀皮邀請我軍渡江立足,白白浪費了一年多的寶貴時間””,始終都是毫作爲,一切都必須要我事必躬親,也一切都要我從頭開始,你自己說說。我該不該給你這麽一個懲罰?”
老實人魯肅臉紅了,很快就離席向陶副主任伏地請罪道:“肅确實贻誤了許多寶貴戰機,情願領罪。還請主公再加刑罰,以懲魯肅之罪。”
“子敬請起,戰機雖然被你贻誤了不少,但也不能完全怪你。這事就這麽了了吧。”陶副主任親自攙起最早跟随自己的老走狗,又微笑說道:“奪了你的水師都督頭銜,完全是形勢需要。但巢湖水師歸你掌管操練,鄱陽湖水師也繼續由你組建指揮,待到時機恰當時,我再給你恢複水師都督的職位。”
“謝主公。”魯肅趕緊道謝,又好奇問道:“主公,你故意宣稱說肅是因爲中了孫權之計,給肅以降職奪邑處分。到底是爲了何意?那孫權詐降行騙,幾乎坑了我徐州水師全軍,罪該萬死,主公爲何還要故意擡高于他,誘使袁術匹夫重用于他。這是做何道理?”
“兩個原因,第一是我要殺孫權小兒易如反掌。”陶副主任豎起了兩個手指頭,冷笑着說道:“孫權小兒到合肥時,在我面前到底說了多少真話,我法判斷,但我可以肯定一點,至少在孫吳人質孫尚香這件事上,他沒有說假話,袁術匹夫也确實不知道孫贲和吳景爲了活命,曾經向我降伏,又把孫尚香交給我做人質這件事!”
“這個可能是很大。”魯肅醒悟過來,附和道:“袁術匹夫性格多疑,又容人之量,若是知道我軍握有孫吳人質一事,定然不會将孫贲、吳景的隊伍調派到春谷守衛渡口,也必然不會派孫權行詐降計,給孫吳軍隊暗通我軍的機會。”
“就是這個道理。”陶副主任點頭,又微笑着說道:“我還可以肯定一點,孫權小兒将來也絕對不敢向袁術匹夫主動坦白此事,因爲袁術的多疑性格和刻薄爲人放在那裏,孫權小兒敢坦白這件事,就算不會人頭落地,也必然是前程盡毀,所以我如果想宰他的話,簡直容易得不能再容易,隻要把孫尚香這件事往袁術匹夫面前一抖就是了,到時候孫權小兒還隻會死得更慘。”
“主公所言極是。”魯肅也是點頭,道:“孫權小兒隐瞞其妹在我軍之中充當人質一事,袁術匹夫若是突然知曉,必然懷疑孫權小兒居心叵測,暗通我軍賣主求榮,孫權小兒也就離死不遠了。”
明白了陶副主任故意擡高孫權小弟的第一個原因後,魯肅自然少不得又問第二個原因,而陶副主任這時也笑得更開心與溫和了,解釋道:“第二個原因當然是孫權小兒的能力、智謀與野心,子敬你随我多年了,幾時見過我中過别人的計?又幾時見過敵人的詭計能夠瞞過”三國好孩子第二百三十八章一波又起”我的眼睛?”
“可是孫權小兒卻做到了,雖然他的目的沒有得逞,但是他卻讓我法分辨他的詐降真假,法做到将計就計制訂對策,反過來坑袁術匹夫一把,逼着我隻能是命令你臨陣退兵,保守爲上!這樣的詭計,這樣的演技,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說到這,陶副主任又笑了笑,道:“更妙的是,這個孫權有能力有智謀,還更有野心,絕不可能永遠臣服袁術匹夫之下,象這樣的奸詐小兒,就這麽殺掉實在太可惜了,與其暴殄天物,倒還不如把他留下,再出手幫他一把,給他一個在袁術匹夫面前露臉的機會,若是再能讓他在袁術匹夫面前大顯身手,更加獲得重用,那麽袁術匹夫的棺材也基本上有了訂釘人了。”
“而且我軍還握着孫權小兒的緻命把柄,孫權小兒在袁術麾下越得重用,對我軍而言也更有利。”
魯肅不動聲色替陶副主任補充,結果讓陶副主任也笑得更加開心,然後陶副主任又微笑說道:“子敬,過些日子就派細作和孫權聯系,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很欣賞他的智謀和才具,他在袁術匹夫麾下建功立業,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可以盡管開口,我們會盡力幫忙到底。”
“諾,肅明白。”
魯肅含笑點頭,對陶副主任的深謀遠慮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這時,陶副主任的秘書陳應拿着一道書信進到了房中,滿臉苦笑着說道:“禀主公,應的兄長派快馬送來的書信,冀州那邊出大事了。還居然和我們徐州的長史楊宏先生有關。”
“元方,你說這話就是少見多怪了。”陶副主任又笑道:“有仲明先生那根攪屎棍在的地方,如果出了大事。怎麽可能和他毫關系?”
“說吧,咱們的徐州長史仲明先生,又在冀州攪起了什麽樣的大事?!”
……………………
讓我們把時間回轉吧,回到袁尚公子把袁譚公子帶回冀州的那一天吧。志得意滿的‘救’回了兄長的袁尚公子,先是欣賞了兄長在父親和冀州衆臣面前灰頭土臉的醜态,又幸災樂禍的親眼目睹了父親親手耳掴兄長的盛景。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公子府中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來妹夫派在冀州的使者徐州長史楊宏楊大人,要求楊長史拿出陷害忠良、排除異己的得意絕技,除掉反對自己受封嫡子的眼中釘田豐和肉中刺沮授。
“三公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宏不過一徐州外臣,并非冀州臣子,如何能助公子除去田豐、沮授二賊?此二賊不僅在冀州位高權重。又是本初公的面前紅人,宏與他們做對,不是以”三國好孩子”卵擊石是什麽?”
衆所周知,咱們的楊長史是一位謙虛謹慎的道德君子,聽了袁尚公子的命令後雖然心中暗喜咱們的楊長史可是在不久之前才和田豐結了仇。嘴上卻假惺惺的謙虛,一再表示自己隻是徐州外臣,不便參與冀州家事順帶着試探一下袁尚公子有沒有興趣把自己留在冀州聽用,委以高官厚爵。
“仲明先生不必客氣,我知道你一定能辦到。”袁尚公子果然微笑着說道:“不瞞仲明先生,其實你的主公、我的妹夫徐州陶使君向我舉的你,妹夫他說了,先生你幹這種事最是拿手,我相信妹夫的眼光,所以先生你就别謙虛了,隻要你替我除掉了田豐和沮授這兩個奸臣,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先生如果有什麽要求,我也盡力滿足。”
“陶賊!本大人品德高古,人品高尚,清白正直,你竟然敢如此诋毀于我?說我幹這種陷害忠良、坑蒙拐騙的事最拿手?!”楊長史心中大怒,暗道:“好吧,既然你這個奸賊不仁,那也休怪我不義了!決定了,這次除掉了田豐和沮授,我就請三公子把我留在冀州,當冀州的享福,再也不會你的破徐州受罪吃苦了!”
打定了這個主意,楊長史稍一盤算,很快就向袁尚公子拱手說道:“既然這是公子之命,又是宏的主公差遣,那宏也就鬥膽直言了,其實眼下公子就有一個好機會,可以乘機除去田豐和沮授二賊。”
“什麽好機會?”袁尚公子趕緊問道。
“宏近日在邺城聽聞,說本初公的四路大軍已經合圍了易京城,剿滅公孫瓒逆賊已經隻是時間問題。”爲了自己在冀州花天酒地和魚肉百姓的機會,楊長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既如此,公子何不慫恿本初公親至易京督戰?然後再讓田豐和沮授二賊堅決反對本初公北上親臨戰場,本初公一怒之下,公子不就有機會取下田豐和沮授二賊的首級了?”
“什麽意思?”袁尚公子有些傻眼,“我怎麽聽不懂?”
“操!蠢成這樣,難怪被陶應奸賊玩弄于股掌之間,換了陶應奸賊,早就是哈哈大笑了。”楊長史心中不屑,臉上卻假惺惺的笑道:“公子,其實也很簡單,冀州四路大軍合圍易京城,攻破易京隻在旦夕,但攻破易京和剿滅公孫瓒這樣的蓋世奇功,想必本初公也定然爲之動心,公子出面勸說本初公親臨易京指揮攻城大戰,坐享破賊奇功,本初公定然不會拒絕,然後……。”
“慢着!”袁尚公子趕緊打斷楊長史的話,低聲說道:“如此大功,應該本公子去坐領才對,怎麽能勸父親親自去易京督戰?”
“公”娛樂秀”子,恐怕沒那麽容易吧?”楊長史苦笑說道:“冀州四路大軍,分别由義、顔良、文醜和蔣奇四員冀州大将統帥,以公子你現在的威望,好象還指揮不了他們吧?”
見袁尚公子臉色不悅,楊長史又趕緊雙膝跪下說道:“公子,外臣這也是爲了你好,攻破易京剿滅公孫瓒這份功勞實在太大了,本初公心中必然也是早已動心,公子身爲人子,若是不将此功讓與袁公,還去與袁公搶奪功勞,恐怕于公子在本初公面前的寵愛也不利啊。”
袁尚公子算是一個比較能聽進勸的人,聽楊長史說得有理,便也點了點頭,道:“仲明先生請起,請先生繼續說下去,接下來又當如何行事?”[
“接下來當然是讓田豐和沮授堅決反對本初公北上了。”楊長史答道。
“那又如何使田豐和沮授堅決父親北上?”袁尚公子追問道。
“這個……。”在淮南已經坑了數同僚的楊長史心中其實早有主意,但是又不想白白獻給袁尚公子,便故做遲疑的說道:“宏雖已思得一些法子,但細節還需要完善,還請公子給宏一些時間,待宏将計策考慮得天衣縫後,然後再向公子禀奏。”
“行,那就這麽辦吧。”袁尚公子打着呵欠說道:“仲明先生别回館驿了,今後就住在我這裏吧,父親已經答應了妹夫的隊伍重新和好,先生你住在我府裏也沒什麽關系了,待到先生思得妙計,可以随時來求見于我。”
“謝公子。”
楊長史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住在豪華奢侈還美女如雲的三公子府裏,自然比住在青樓驿館裏強上百倍。不過讓楊長史開心滿意的還在後面,細心的袁尚公子又叫來了自己的管家,向管家吩咐道:“給仲明先生安排最好的客房,最好的酒菜,府裏有新買的奴婢沒有?挑兩個漂亮的新奴婢,讓她們服侍仲明先生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