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副主任和曹老大聯手打壓坑害多年的劉皇叔也明顯開始轉運,當王則帶着書信還在路上慢悠慢悠返回許昌的時候,陶副主任坑害曹老大的另一手後着開始發作了——袁譚公子忽然親率一萬軍隊殺入了泰山,猛攻主力南下北線空虛的曹軍呂虔部,還一舉拿下了赢縣兵臨奉高城下,把曹老大任命的泰山太守呂虔打得是暈頭轉向,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缺德事,怎麽惹得陶袁兩軍聯手南北夾擊自己治下的這個泰山窮郡?2shuwu 因爲不知道袁譚此舉是否來自大袁三公的授意,去與大袁三公聯絡溝通的使者也還沒有回音,之前已經接連得罪大袁三公多次的曹老大也不敢怠慢,隻能是趕緊把主力布置到白馬、延津和官渡一線預防萬一,再有就是派出使者聯絡此前與自軍頗爲交好的袁譚公子,小心翼翼的打聽袁譚公子此舉用意,同時對南陽一帶的防備和控制也自然遭到了嚴重的削弱——所以說天佑皇叔。
當然也不是毫機會,至少王則把陶副主任的答複與回書帶到許昌時,南陽那邊還是毫動靜,而當王則把陶副主任唯大袁三公馬首是瞻的答複告訴曹老大後,曹老大當場就笑了,鼓掌說道:“好你個陶應『奸』賊,分明是不願與吾火并便宜袁紹,還有臉說出全憑袁本初馬首是瞻的好聽話,果然滑頭,袁本初有你這個女婿。将來可有得後悔了。”
笑歸笑,再當王則将陶副主任的回書呈獻到曹老大面前,曹老大再打開隻粗看得一眼時,開心的笑容卻頓時凝固在油黑的臉龐上,眼中也『露』出了駭然之『色』,一旁荀彧和郭嘉等謀士驚問其故。曹老大也沒有回答。隻是盤算着把信帛遞給了荀彧等人傳閱。而荀彧和郭嘉等全天下數得着的謀士看完信上陶副主任那句白話後,也個個都是臉『色』大變,面『露』遲疑,卻又不敢随意開口。
許久後,在曹老大麾下隻算二流謀士的『毛』玠才猶豫着說道:“主公,這該不會是陶應『奸』賊的離間詭計?借主公之手除掉他的死敵劉備,也使主公蒙上害賢之名?”[
說這話時,『毛』玠的聲音和語氣并不堅定,顯得對自己的判斷都不是很有把握。而『毛』玠此言一出後。也立即遭到了荀彧和郭嘉異口同聲的反對,“可能不大!以陶賊之能,想要離間主公與劉玄德,絕不會用這麽粗糙直接的手段,這不是陶賊一貫的陰險作風。”
“敢問丞相,最近可有劉玄德消息?”之前一直慫恿曹老大先下手爲強幹掉劉皇叔的程昱開口。很是謹慎的問道。
“這個……。”公務繁忙的曹老大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倒是一旁的主薄司馬朗提醒道:“丞相可能忘了,十天前,子廉将軍來過書信,說是劉備在棘陽新納了一名賢士爲輔,請示丞相如何處置,丞相不以爲意。就沒做答複。”
“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會事。”曹老大輕拍額頭,道:“子廉好象是說,劉備聘得那賢士後甚是重用。不僅讓他參與軍機,還讓那賢士助他調練兵馬,吾覺得一個空談腐儒成不了什麽大器,就沒做什麽理睬。”
“丞相大意了。”程昱有些緊張,道:“荊襄九郡賢士甚多,其中也不乏天下奇才,倘若劉備真的聘得賢才爲輔,養成羽翼,他日必成丞相心腹大患。”
“仲德多慮了,天下有名實的清談名士多如過江之鲫不假,賢士奇才卻是鳳『毛』麟角,劉玄德那來這樣的好命?白揀了關羽、張飛兩員萬夫不當的猛将不算,還能再白揀到一員天下奇才?”
曹老大自信的大笑,又随口向司馬朗問道:“伯達,你可還記得劉備新聘那名賢士的姓名?”
十天前偶然瞟過的書信細節,沒有過目不忘本領的司馬朗自然不可能記得,不過得到曹老大允許翻閱書信存檔後,司馬朗又很快說道:“找到了,姓單名福,聽說是穎上人氏,其他情況不知。”
已經足夠了,聽到了這個名字後,程昱馬上就跳了起來,臉『色』大變的驚叫道:“單福?!穎川單福?!”
“仲德知道這個單福?其才如何?”曹老大驚訝問道。
程昱的臉『色』變得古怪了,遲疑了一下才向曹老大拱手,苦笑着說道:“丞相金口玉言,這次又說對了,劉玄德又走運了,這位單福先生其實姓徐名庶字元直,才具勝昱十倍,至少絕不在文若先生與奉孝先生之下。”
程昱決不是喜歡胡『亂』過譽的人,這點曹老大非常清楚,所以愕然瞠目之後,曹老大也馬上跳了起來,毫不猶豫的下令,“馬上給劉備去書,就說陶應『奸』賊兵犯兖州,吾欲親征徐州,召他回許昌随軍聽用,棘陽防務,由曹洪副手車胄接替。”
“主公此計大妙,劉玄德恨陶賊入骨,亦垂涎徐州五郡久矣,令他随軍伐陶,他必領命北還。”荀彧鼓掌,又建議道:“不過爲了謹慎起見,主公還是命令曹洪将軍暗中做好準備,一旦劉備拒絕領命北還,可立即殺之!”
“最好是把劉備誘入宛城,在宛城之中頒布這道命令。”程昱補充道:“倘若劉備拒絕領命,在宛城城内殺之,可防劉備擁兵作『亂』。”
曹老大一聽十分滿意,立即依計而行,先讓司馬朗拟令誘劉皇叔返回許昌,又給曹洪頒布一道密令,讓曹洪先将劉皇叔誘進宛城然後傳令,倘若劉皇叔拒絕領命,可于席間就地殺之,同時做好撲滅劉備軍叛『亂』的暗中準備,預防一切萬一。
做好了這些安排後,司馬朗提筆拟令的時候。曹老大又拿起了陶副主任那道書信,翻來覆去的反複閱讀,皺眉苦苦思索,就好象信上那二十幾個字的白話字字都包含玄機一般,心裏仔細盤算的隻有一個問題,“吾與陶賊聯手合作。抗擊天下群雄。到底有沒有這個可能?”
………………
曹老大的布置不可謂不周密,按理來說咱們的劉皇叔很難再逃脫法網,但曹老大和荀彧、程昱等人卻嚴重低估了劉皇叔的新幫兇徐單福,所以曹老大很快就付出了血與淚的慘痛代價,咱們陶副主任也被連累得躺着中槍,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的美夢爲之徹底泡湯。
估計朋友們對劉皇叔大展神威的詳細情況也沒有多少興趣,所以就大概介紹一下過程,其實過程也很簡單——曹洪把劉皇叔誘進宛城宣布曹老大的命令,劉皇叔雖然很奇怪曹老大剛把自己放在南陽不久怎麽又決定把自己調回許昌。但是考慮自己身在敵營不能随便『亂』來,便假做歡喜的表示願意返回許昌随曹老大南征徐州,騙得曹洪掉以輕心,然後借口要返回棘陽準備行程,與車胄交割防務,成功避過了第一波殺機回到棘陽巢『穴』。[
接下來更簡單了。當劉皇叔把曹老大的命令告訴給關羽、張飛與單福等人,單福頓時大笑起來,當場指出這是曹老大絕沒有膽量與正處于上升階段的徐州軍隊全面開戰,借口南征徐州調劉皇叔回許昌,也不過是想把劉皇叔騙回許昌拘押,永遠不給危險份子劉皇叔大展拳腳的機會,還舉出曹洪軍隊近來異常調動的例子證明自己的斷差。
咱們的劉皇叔對曹老大的不滿那是人所共知的。聽到單福如此分析,又聯想到曹老大對自己的打壓與提防,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決意與忘恩負義的曹老大翻臉——更是乘機和正被大袁三公、陶副主任聯手夾擊的曹老大的翻臉,單福也乘機拿出了劉表的勸降書信。力勸劉皇叔棄暗投明舍曹老大而投劉守門,其實早就不想給劉皇叔見了這樣的書信先是佯做驚訝,然後自然是與單福**、『奸』夫『淫』『婦』的勾搭成『奸』了。
再然後就幾乎是曆史的翻版了,當車胄率領一軍來到棘陽與劉皇叔交接防務時,關二爺忽然拍馬沖出,掄起六十三斤重的青龍偃月刀,一刀就砍下了車胄将軍可憐的人頭,然後劉皇叔又當衆宣稱說曹賊欺君罔上,托名漢相,實爲漢賊!罪惡滔天,甚于莽卓!而自己身爲皇叔,理當與同宗皇親劉守門攜手合作,共讨曹賊,同扶漢室!——準确來說,也就是甩開不仁不義的曹老大自己單幹了!
事還沒完,當暴跳如雷的曹洪将軍親提宛城主力前來平叛時,單福獻計讓劉皇叔詐敗南逃,誘使曹洪率軍追擊,曹洪也欺劉皇叔新叛一時之間難與劉表、張濟聯合,果斷率軍追殺百裏,誰知駐紮在宛城西南穰城的張濟軍早有準備,突然出兵偷襲宛城,宛城中之前被迫投降曹軍的西涼也乘機叛『亂』接應,導緻宛城陷落守軍敗逃。收到消息的曹洪大軍失『色』,匆忙回軍去救宛城時,劉皇叔又突然發力反撲,與張濟聯手将曹洪殺得大敗,可憐的曹洪将軍被迫奈,也隻好一路敗逃回許昌來向曹老大哭訴請罪了。
好不容易拿下的宛城重鎮就這麽丢了,劉皇叔也在陶副主任的烏鴉嘴預言下反了,曹老大就是把腸子悔綠也沒用了,但正在走背字的曹老大的黴運還沒完,偏偏在此期間,曹老大派去與大袁三公、袁譚公子聯絡的使者先後回到了許昌,也全都給曹老大帶來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壞消息。
袁譚公子對自己攻打泰山郡一事,給出的答複是自己替父出氣,教訓曹老大背盟攻打大袁三公小弟張濟的罪行,要求曹老大向大袁三公請罪——也要求曹老大知情識趣的交出泰山郡,不要傷了之前的和氣。
大袁三公給出的答複更狠,不僅把曹老大自欺欺人的解釋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要求曹老大退出南陽土地,向自己的小弟張濟賠禮道歉,除此之外還要曹老大交出漢獻帝,把漢獻帝送到邺城定都——不然的話,大袁三公就絕不放棄與女婿南北夾擊曹老大的計劃,也絕不會答應命令女婿退出兖州,不再攻打曹老大!
聽完這兩條答複。曹老大也徹底傻了眼睛,西南劉表張濟劉皇叔,正北大袁三公東北袁譚公子,還有東南陶副主任,竟然全都變成了自己的敵人,自己以後的日子還怎麽混?也說什麽都搞不明白。自己之前布置的五路攻陶之計。怎麽沒過多少時間就變成了六路攻曹?
還好,曹老大麾下還有好幾個靠得住的謀士,至少荀彧就站了出來,一針見血的指出道:“主公勿憂,袁紹氣焰雖然嚣張傲慢,但其用意始終還是迫使我軍與陶賊死戰對耗,使我軍與陶賊互相削弱,讓他袁紹坐收漁利,陶賊『奸』猾狡詐勝過袁紹十倍。定然能明白袁紹用意與強攻我軍的危險之處,且我軍一旦覆滅,陶賊又必當袁紹其沖,以陶賊之『奸』詐,賈诩之遠見,陳登之穩重。不會不掂量這個後果,所以主公不僅不用擔心東南安全,相反還可以嘗試與陶賊交好,騰出手來挨給鏟除其他強敵。”
曹老大破天荒的沒有立即采納荀彧的建議,而是象大袁三公那樣的優柔寡斷了起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曹老大目前的處境實在是太惡劣了。行動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複,同時陶副主任的『奸』詐狠毒也是曹老大多次領教過的,曹老大實在不敢擔保自己一旦與陶副主任通好疏于防範後,陶副主任不會在自己後方空虛時趁火打劫。所以猶豫再三之後,曹老大還是沒有接受荀彧的建議,決定暫時忍耐一段時間,等待轉機的到來。
………………
曹老大在局勢萬分惡劣的情況下仍然能沉住氣忍耐,形勢遠比曹老大爲好的陶副主任反倒在徐州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爲在此期間,陶副主任又收到了來自嶽父大袁三公的一道命令,要求陶副主任盡快率領主力攻打兖州,接應袁譚已經攻入泰山郡的機會——而且還因爲不滿陶副主任隻派小股兵力敷衍的态度,大袁三公的語氣還破天荒的有些嚴厲了。接着又收到了劉皇叔在單福幫助下成功叛出曹營的消息後,陶副主任臉『色』陰郁之餘,也難免更是沉不住氣了。
“這樣下去不行。”這是陶副主任在軍情會議上對幾個心腹走狗說出的心理話,“曹賊被我們牽制得太嚴重了,雖然曹賊已經沒有膽量再來全面侵犯徐州,可我們也一樣,我們的主力照樣被制約在了徐州北線,既不敢主動攻打曹賊,也不敢抽兵南下去取江東或者西進去荊州,我們得想辦法打破這個互相制衡的僵局,放曹賊這條兇猛狼狗出去爲我們咬人,爲我們争取更爲有利的發展局面。”
“主公所言極是,我們與曹賊互相制約牽制,雖然不費太多兵馬錢糧,但最終受益的人始終還是袁紹袁本初。”陳登點頭說道:“袁紹本就實力甲于天下,倘若再讓他從容除了公孫瓒抽師南下,那麽不僅曹賊危險,我軍也将面臨險境。”
“說不定我們還更危險。”劉晔不擔憂的說道:“袁紹幾次三番催促主公親率大軍殺入兖州與曹賊決戰,主公雖然每次都是虛言敷衍,但時間一旦久了,袁紹的怨氣必然積累爆發,再到他主力南下時,說不定就會驅使曹賊爲馬前卒攻打我軍——曹賊力與袁紹抗衡,爲求自保也爲開辟新後方,也很可能心甘情願的爲袁本初擔任這個馬前卒。”
“受益的豈止是袁紹?”陶副主任淡淡的說道:“荊州劉表這邊,長沙張羨叛『亂』,荊襄九郡一下子反了三個,多好的機會啊,我們和曹賊卻都因爲互相牽制,都伸不出手去渾水『摸』魚。還有大耳賊劉備,如果讓這個『奸』賊在荊州養成了氣候,将來鐵定是一個比曹賊更大的麻煩。”
聽到陶副主任這話,足智多謀如賈老毒物都忍不住與劉晔、陳登面面相觑,實在搞不懂陶副主任爲什麽這麽忌憚劉皇叔,而陶副主任也不可能給賈老毒物等人解釋原因,隻是玩弄着一支令箭心中盤算,許久後,陶副主任忽然一把将手中令箭拗斷,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時候和曹賊當面談一談了,就算和曹賊停戰得罪嶽丈也所謂,反正再這麽和他敷衍下去,也遲早是要把他得罪到死,與其浪費力氣慢慢得罪,倒不如一下子得罪到底,然後再想辦法慢慢緩和關系。”
“主公想約曹賊見面,當面商談和解締盟事宜?”幾個謀士都驚訝問道。
“不錯。”陶副主任點頭,又想了想,說道:“約他在沛國郡谯縣的氵過水河畔見面,雙方都隻帶三百護衛,那裏是他曹賊的老家,也是我們與他地盤的接壤地帶,是個見面密談的好地方。”
“曹賊會答應嗎?會不會懷疑我們的誠意?”劉晔有些擔心。
“沒關系,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投名狀,以曹賊的精明,見到我的投名狀後,也自然會明白我的誠意。”陶副主任自信滿滿的答道。
“投名狀?什麽是投名狀?”賈老毒物和陳登等人又被陶副主任的新鮮詞語給弄糊塗了。[
“這是個新名詞,慢慢再給你們。”陶副主任搖頭,又轉向旁邊的陳應吩咐道:“元方,提筆寫兩道書信,一道是約曹賊與我在谯縣的氵過水河畔秘密見面,文筆你看着潤『色』,另一道和上一道一樣,直接寫我的白話口述。”
“諾。”陳應一口答應,提起『毛』筆做好準備。
“有點長,我說慢點。”陶副主任語氣陰森,慢悠悠的說道:“劉備謀士單福,假名,真名徐庶,字元直,穎川名士,爲人至孝,有老母在堂,曹公若有意用之,不妨賺其母至許昌,令其作書召其子,則徐庶必歸曹公矣。若其母不從,曹公亦可詐其文字,仿其筆迹,僞修家書與徐庶,詐徐庶至許昌受縛,斬去劉備羽翼!”
“對了,這道書信千萬不能出現和我們徐州有關的文字,免得曹賊拿出去張揚,壞了我的清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