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職替陶應掌管君子軍的陶基,還是第二天早上準備出發時才知道陶應忽然決定徐州第一王牌君子軍的真正原因,而聽到這個消息後,陶基的第一反應當然是難以置信,絕對不信,說什麽都不相信,張口結舌了許久才殺豬一樣的大喊,“二哥,這該不會是假消息吧?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正在檢查坐騎馬蹄鐵的陶應擡起頭來,終于露出了朋友們久違了的醜惡臉嘴,表情很是輕松的答道:“剛開始我也不信,不過楊宏的書信裏還帶得有天子的親筆诏書,就由不得我不信了。而且我也仔細問過楊宏派回來的那個叫王五的丹陽兵了,天子現在确實和楊宏在一起,正在沿着汝水東岸南下,看來這事應該錯不了了。”
陶基繼續目瞪口呆,直到陶應檢查完了馬蹄鐵又去檢查幹糧和武器時,陶基才又慘叫起來,“我還是不信!二哥你派楊宏随曹賊隊伍西征洛陽,隻是讓他去向天子進貢,他怎麽把朝貢變成了迎駕,還護着天子穿過穎川和汝南,到淮南來和我們會合?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陶應白了愣頭青堂弟一眼,比陶基更納悶的說道:“我比你更糊塗。我點名派楊宏去洛陽朝貢,不過是看中了他擅長拍馬屁的特長,想讓他去拍拍天子的馬屁,替我撈一個象樣的大漢官職,還有争取和賈诩賈文和聯系一下,讓楊宏這個阿谀小人替我和賈诩拉好關系,爲将來籠絡賈诩打下一點基礎。誰知道這個馬屁精把事情弄成這樣。不但替我們徐州請來了天子,還把賈诩和徐晃也請來了,聽說還收了一個什麽叫阿異的學生。也一起帶來了淮南,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叫王五的丹陽兵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陶基繼續張口結舌。同時也興奮得連連搓手,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時,魯肅、臧霸和許褚等人也來到了陶應面前,準備随陶應去迎駕的前汝南地頭蛇許褚首先向陶應報告,說是出征準備已經完善,接着魯肅又向陶應奏道:“主公,給天子乘坐的車馬與精美飲食都已經備好,都是最堅固也最輕便的馬車,主公可以随時出發。”
“很好。”陶應滿意點頭,又向魯肅和臧霸吩咐道:“子敬。宣高兄,我出發後,壽春和曲陽這些新占城池就全交給你們了,記住,我不在時隻需守好現有戰果即可。萬不可貪功輕進,袁術匹夫窮兵黩武,在南線還有相當的力量,要提防陰溝裏翻船。”
“請主公放心,我等一定會謹慎行事,等待主公迎駕歸來。”魯肅和臧霸一起答應。然後魯肅又皺着眉頭說道:“主公,在下再冒昧問一句,主公真正下定決心了嗎?把天子迎到徐州,雖然能建立窮優勢,可是也……。”
“下定決心了!”陶應打斷魯肅的話,很是嚴肅的答道:“我當然知道把天子迎到徐州後可能帶來的危險後果,但沒辦法,天子千裏迢迢主動前來投奔我軍,我軍若是置之不理,甚至對天子閉門不納,那麽導緻的後果隻會更加危險。所以我别選擇,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先出兵迎到天子鸾駕再說。”
魯肅奈,也知道陶應言之有理——天子千裏迢迢主動來投,徐州軍隊如果置之不理或者對天子閉門不納,那麽别的不說,光是天下士人和漢室忠臣的口水就能把陶應淹死!别的諸侯也會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給徐州軍隊和陶應制造更多的麻煩。所以魯肅也沒了辦法,隻能是湊在陶應耳邊,低聲說道:“主公,肅有一計,如果曹賊有兵追趕,那麽主公不妨……。”
陶應不動聲色,片刻後才不置可否的答道:“此事我自有打算,子敬放心就是了。”
魯肅松了口氣,這才唱諾退下。而陶應又确認了一千五百君子軍全部準備完畢後,這才踏镫上馬,陶基和許褚也領着一千五百君子軍将士全部騎上了戰馬,再次檢查誤後,咱們的陶副主任才在迎風飄蕩的君子大旗下拔出鋼刀,舉刀對着西北方向大吼,“君子軍全軍将士聽令,應向蒙國恩,刻思圖報,今奉诏北上迎駕,淮南戰事雖然未歇,應仍當以社稷爲重!保駕勤王,進兵汝南,出發!”
“諾!”如雷的整齊唱諾聲中,陶應一馬當先,陶基、許褚二将緊随其後,一千五百君子軍将士緊緊跟上,簇擁着君子大旗與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副旗,歡呼着沖向西北面的淮河渡口,久違了的君子軍軍歌之聲,也再一次在淮南大地上回蕩起來,“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陶副主任在人品方面或許比咱們的楊長史稍微強點,可是在運氣方面就差楊長史差得是太多了,所以那怕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提兵迎駕,也注定了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甚至還可能因爲是氣運相克的緣故,還連累了咱們楊長史的逆天好運終于用光!因爲漢獻帝的南下路上的汝南境内,還有着一個被咱們陶副主任暫時遺忘、同時咱們楊長史壓根不知道他存在的人——劉皇叔!
要說起來,其實咱們的劉皇叔在運氣方面可能比咱們的陶副主任還要背一些,壽春郊外一戰,咱們的劉皇叔先是被八字相克的小袁三公提兵圍攻。又被臨時盟友陶副主任往背後突然捅了一刀,好不容易七拼八湊起來的一萬多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好基友龔都和劉辟先後陣亡,最好僥幸逃過淮河返回汝南時,身邊士兵已經不到五百人,損失慘重得讓咱們屢敗屢戰從不氣餒的劉皇叔都忍不住嚎啕大哭,拼命自責自己能。輕信了卑鄙小人陶副主任,一手導緻了這場慘痛失敗,傷心欲絕當場哭昏在地。
好不容易被關羽張飛救醒過後。劉皇叔隻能是含着眼淚率領殘兵敗将重返汝南,準備到汝南重整旗鼓和另謀出路——也就是尋思去禍害那一個老大?還好,咱們的陶副主任當時忙着攻打陰陵和壽春。小袁三公也忙着守肥水防線和壽春堅城,誰也沒有出兵搜捕和追殺劉皇叔,所以劉皇叔的隊伍不僅很順利的離開了淮南,在戰鬥中失散的孫乾和簡雍等人也領着百餘士卒追了上來,重新與劉皇叔取得了會合,再加上陸續歸來的殘餘士卒與慕名來投的山賊盜匪,所以咱們劉皇叔的隊伍又很快奇迹般的恢複了千人規模——當然了,還是烏合之衆。
一路挖草根嚼的來到汝水安城段一帶,大仁大義的劉皇叔本欲去投盤踞在此附近的曾經叛出劉辟隊伍的劉辟舊将陳信,騙一些糧食安慰肚子。奈陳信對咱們劉皇叔根本不感冒,一口拒絕了接納劉皇叔的要求,還打算出兵劫奪劉皇叔三兄弟的戰馬,結果劉皇叔的三弟張飛自然是勃然大怒,在戰場上隻一合就刺死了陳信。然後阻止不住的劉皇叔隻得出面招降陳信的麾下士卒,制止了關羽和張飛的濫殺辜,也順便占了陳信位于汝水東岸的山寨,總算是勉強有了一個落腳地,也有了些可以填肚子的糧食。
奪占了陳信山寨的第二天,形勢稍微安定後。咱們劉皇叔殺了一頭原本姓陳的羊,又準備了幾壇好酒,招來了關羽張飛和簡雍孫乾聚飲,慶祝自軍的東山再起又邁出了第一步。席間,剛剛因爲決策失誤導緻大敗的劉皇叔因爲威望稍有下降的緣故,少不得在幾個心腹走狗面前流淚哽咽,“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劉備。備之命窘,累及諸君。今日身立錐,誠恐有誤諸君,君等何不棄備而投明主,以取功名乎?”
劉皇叔此言一出,眼窩子淺的簡雍和孫乾自然少不得掩面痛哭,張飛則怒吼連連,責備兄長不該說如此話,關羽則比較冷靜,道:“兄長此言差矣,昔日高祖與項羽争天下,數敗于羽,後九裏山一戰成功,而開四百年基業!勝敗乃兵家常事,兄長爲何因偶然小挫而自隳其志?”
“雲長将軍言之有理,勝敗乃兵家常事,偶然小挫,何足喪志?”孫乾抹去眼淚附和,又道:“主公,小小山寨難以立足,主公何不重返兖州去投曹操?曹公素來敬重主公,又與我軍死敵陶應奸賊不共戴天,此番我軍兵敗也是因爲執行曹公差遣,再去投他,曹公定然收留,他日重整兵馬再來複仇,未爲遲也。”
劉皇叔抹着眼淚哽咽盤算,心說重新去投曹孟德,他能收留我嗎?這次曹賊派我到汝南,可是讓我來騷擾陶應奸賊糧道的,結果我不但沒執行他的命令,還跑到淮南渾水摸魚和袁術聯手,幹出了這樣的事,曹孟德會再一次收留我嗎?要不去投劉表吧,他的荊襄九郡不僅兵多糧足,還離這裏很近,去投他很方便,不過我與劉表素不相識,他可能會收留我嗎?
這裏替咱們的劉皇叔解釋一句,現在的劉皇叔既還沒有被漢獻帝認做皇叔,也還沒幹出過兩得兩失徐州和鼓動袁曹開戰之類的漂亮事,名聲和威望還遠沒有曆史上投奔冤大頭劉表時的高度,所以不光劉皇叔沒把握能讓劉表收留自己,曆史上建議劉皇叔去禍害冤大頭劉景升的孫乾也沒敢開這個口——根本沒把握的事,說了也隻是白說。
正猶豫間,堂外忽然奔進一名陳信隊伍的舊卒,單膝跪在劉皇叔面前興奮大叫道:“大王,大王,大喜!大喜!有肥羊來了!北面有一隊人沿河南下,大部分人都拿着上好的武器,還帶得有四匹戰馬。難得的大肥羊啊,敢問大王劫還是不劫?”[
“叫主公!吾乃堂堂大漢官員,不是山寨賊頭!”很是注重身份禮法的劉皇叔沒好氣呵斥了一句,又搖頭說道:“讓他們走吧,攔路劫掠乃盜賊行爲,吾不爲此不義之事。”
“大……,主公。難得的肥羊啊。”剛加入皇叔軍兩天的原陳信賊兵有些着急,趕緊強調道:“他們隻有七八十人,隊伍裏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得雖然破爛,但武器都很好。還有四匹戰馬匹難得的戰馬啊。”
劉皇叔細目一翻,正要呵斥,那邊關羽卻插話說道:“兄長,既然這一行人衣着破爛,卻拿着上好武器還帶有四匹戰馬,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麽想來定是什麽世族大戶避難至此。既如此,兄長何不領兵去見上他們一見?若能勸說他們加入我軍隊伍當然最好,即便不能。也可了解一下北面形勢,曹孟德正在洛陽用兵,這行人南下避難,說不定就與此事有關。”
劉皇叔被關羽的話說動,覺得如果真能收編這支有馬有武器的隊伍當然最好。即便不能收編,也可以了解一下北方的情況,說不定能幫上曹操大忙,讓曹操重新收留自己。盤算一定,咱們的劉皇叔也不猶豫,馬上就留下簡雍和糜竺守衛山寨。領了關羽張飛和一千步兵下山,一路向北去迎那支貌似肥羊的流民隊伍。
讓劉皇叔十分意外的是,這支隊伍似乎甚有軍事經驗還可能派出了斥候探路,當劉皇叔的隊伍趕到現場時,這支流民隊伍已經提前采取了應對行動,全部退到了汝水河畔的一座三面環水的小石山上據險而守,還拿出了幾柄弓弩瞄準自己的大軍。同時更讓劉皇叔意外的是,這支隊伍竟然幾乎都是青壯男子,雖然都餓得是面黃肌瘦還衣服破破爛爛,但舉手投足間的軍隊風範仍在,不僅不象是普通的流民隊伍,反而還象是那支落難至此的王牌精兵!
意外之下,心細如發的劉皇叔也不敢貿然行事,十分謹慎的在石山下擺開作戰陣形,然後領着關羽張飛拍馬出陣準備答話,而那支神秘隊伍中也飛奔出了一名步兵,滿面笑容的點頭哈腰,操着一口汝南本地口音大聲說道:“敢問來的可是柴山陳信陳大人的隊伍?小人姓李名郎,是陳信大王的舊交,當年小人還和陳大王在下城聯手做過買賣,若各位大王方便,請請陳大王出來說一句話。”
“陳信小兒作惡多端,昨天已經被俺一矛刺死了!”張飛揮舞着丈八蛇矛大聲答道。
“陳大王已經死了?”李郎臉色大變,驚叫道:“各位将軍是官軍?”
“不錯!”劉皇叔微笑着大聲答道:“吾乃豫州刺史(陶謙請李傕郭汜封的)劉備劉玄德是也,陳信逆賊盤踞柴山,荼毒百姓,橫行鄉裏,吾已率軍将他剿滅,汝等是何人帶隊……。”
說到這裏,劉皇叔突然又有些意外,因爲雙眼視力一點五的劉皇叔忽然瞟見,聽到自己報出名号後,不僅那個李郎臉上變色,石山上的不少人也出現了騷動,而更讓劉皇叔驚訝的是——這支隊伍最正中的一個少年本打算開口大叫,卻被一個中年文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見此情景,劉皇叔難免既是驚奇又是不解,“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聽到我的名字後,爲什麽會有這些奇怪的反應?”
“我哥哥叫你們的領頭出來答話!”張飛不耐煩的大喝道:“放心!我大哥是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是仁義不主,是不會殺人搶劫的,就是想問你們幾句話!”
李郎飛奔回了自家隊伍,又過了片刻,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文士被了出來——劉皇叔又一眼認出,就是這個中年文士之前捂住了那個企圖大喊的少年嘴巴。緊接着,這個猥瑣文士又更加點頭哈腰的向劉皇叔行禮,操着一口揚州口音說道:“在洪揚,字仲和,拜見豫州劉使君,敢問使君何事傳喚?”
“好象是官場上的人。”劉皇叔觀察甚是仔細,發現這個洪揚對自己的稱呼和禮節絲毫不差,似乎是官場中人。當下劉皇叔又大聲說道:“原來是洪揚洪仲和先生,久仰大名了,敢問先生從何而來,到何處去?”
“禀使君,在下是揚州廬江城,在河内一帶以經商爲生。”洪揚戰戰兢兢的答道:“隻因李傕郭汜兵犯司隸,戰火波及河内,兖州曹孟德也出兵河内,與李郭二賊交戰不休,河内民不聊生,在下的商号與莊園也盡數毀于戰火,在下不得已,隻得率領家人、家兵和商号夥計返回廬江躲避兵亂,還請使君明查,放在下等一條生路。”
洪揚這話用來騙别人或許有效,但是用來欺瞞劉皇叔那就是班門弄斧了,擅長識人的劉皇叔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洪揚絕對是官場中人,他身後的隊伍中人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商号夥計和普通家兵,而是來自正規隊伍的官府士兵,其中一部分說不定還是一線戰兵!所以咱們的劉皇叔也沒有遲疑,馬上就大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本官面前謊言欺人,你以爲本官看出來?你是官場中人,你身後的隊伍,也是來自正規官軍!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官場中人?”洪揚的臉色變了,趕緊搖頭擺手的說道:“使君誤會了,在下其實隻是普通商人,在下身後的隊伍,也是保護在下家眷老小的家兵和商号夥計啊。”
“家兵和商号夥計?”劉皇叔大笑起來,指着洪揚身後的隊伍喝道:“家兵和夥計,敢使用官兵專用的環首鐵刀?家兵和夥計,敢手拿官府明令禁止百姓黔首持有的兩石硬弩?你可别告訴我,這麽多違禁武器都是你從路上揀來的!還有,你既然隻是普通商人,爲何以下官晉見上官之禮向吾行禮?!”
洪揚面如土色了,劉皇叔則得意的看了洪揚一眼,忽然又猛然提高聲音喝道:“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再不如實交代,吾身爲朝廷冊封的豫州刺史,可就要下令将汝等拿下拷問了!”
洪揚身後的隊伍再次出現騷亂,一名健将還匆匆提斧上馬,看模樣是打算出陣交戰。可就在這時候,洪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背手肅立一掃之前的猥瑣氣質,仿佛很是胸有成竹的大笑說道:“玄德公果然名不虛傳,好眼力,好判斷,不錯,在下确實是官場中人,我身後的隊伍,也确實是正規官軍!”
“哦,敢問大人尊姓大名?在何處任職?”被洪揚的不凡氣度所奪,咱們劉皇叔的語氣也趕緊放緩。
洪揚向劉皇叔拱了拱手,換了一副穎川口音,微笑說道:“不瞞使君,在下其實姓辛名評,字佐治,冀幽并三州州牧、瞿鄉侯袁紹袁本初麾下官員,先任本初公長子大公子袁譚的軍中祭酒,後蒙大公子舉,主公超拔,現任冀州治中從事一職!”
“原來是佐治先生!”劉皇叔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翻身下馬,拱手行禮,恭敬說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備三生有幸矣。”[
“不敢!使君過獎了。”辛評還禮,又正色說道:“使君勿怪,世道紛亂,真僞難辨,還請使君出使朝廷頒發的官防印信,證明使君真是劉備劉玄德。”
“這……。”劉皇叔有些傻眼,猶豫了一下才苦笑着答道:“先生勿怪,在下久經戰事,惡戰連連,朝廷頒發的官防印信,早已在戰場上不慎失落。”
“不慎失落?這憑信……。”辛評先生露出懷疑神色,心裏則奸笑,“你的失落了就好,老子和你一樣失落了,那就是同病相憐了。”
“誰說憑信?”張飛勃然大怒,舉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大吼,“俺的丈八蛇矛,俺二哥的青龍偃月刀,俺大哥的雙股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見到他們,你還能不知道俺們就是大名鼎鼎的桃園三兄弟?!”(未完待續。歡迎您來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