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原因,是便宜老爸陶謙給陶副主任留下來的盟友實在太爛了,當年公孫瓒和袁術結盟,與曹老大和大袁三公的聯盟對抗,處于夾縫中的陶謙選擇了加入公孫瓒集團,結果事實證明陶謙此舉是徹底站錯了隊,不僅給徐州招來了兩個神一樣的對手,也給徐州帶來了兩個豬一樣的隊友。
兩個豬一樣的盟友中,志大才疏到了極點的小袁三公就不說了,先是勾結黑山賊和匈奴左賢王失去中原士族支持,然後又自封徐州伯擺出侵吞盟友地盤的架勢,對内窩裏拳打得虎虎生風,對外卻連和曹老大接壤的勇氣都沒有,躲到淮南隻是給徐州添亂。
公孫瓒稍微好點,至少公孫瓒救過徐州一次,但是界橋之戰後,公孫瓒勢力的情況已經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對大袁三公的牽制力度越來越弱,對徐州的利用價值也是越來越小,再加上公孫瓒腦袋進水。聽了同好友劉皇叔的挑唆,主動切斷了與徐州的戰馬貿易。滑頭到了極點的陶副主任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理直氣壯撕毀盟約的大好機會。而擺脫了這兩個豬一樣的盟友後,力量還不足的陶副主任當然要找一條更粗的大腿來抱。
第三個原因嘛。那就是陶應确實有些欣賞大袁三公和曹老大,這兩位老大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在參與軍閥混戰的同時,大袁三公和曹老大始終都沒有忘記爲華夏民族抵禦遊牧民族的神聖使命,不管在中原打得多辛苦,都始終在北線保持相當兵力壓着異族打。從沒做過什麽借清兵入關和勾結異族的事。相比之下,劉皇叔爲了吞并東吳勾結蠻王沙摩柯和小袁三公兄弟阋牆勾結匈奴王之類的行爲,就太讓陶副主任厭惡、鄙夷和不齒了。[
也正因爲這些原因,又見時機已經基本成熟。爲了将來不至于四面楚歌孤立援,陶應當然得開始着手準備加入袁曹集團的行動了,而爲了讨得大袁三公和曹老大的歡心與信任,陶副主任還苦心準備了一個絕對能讓曹老大和大袁三公滿意的投名狀——陶副主任的好嶽父,呂布!
當然了,爲了吞并老嶽父麾下的精兵強将,陶副主任并不打算把整個呂布集團都獻給曹老大和袁三公當投名狀,也不打算徹底撕毀與可愛小籮莉呂蝶的婚約,所以陶副主任盡是壞水的腦袋裏,難免盤算起了這樣的如意算盤。怎麽才能讓呂蝶小籮莉主動退位讓賢,老實降職做妾,把正妻的位置騰出來讓給大袁三公的寶貝女兒?又怎麽在盡可能保存呂布軍精兵強将的情況下,把老嶽父呂布一個人的腦袋送給曹老大和大袁三公當投名狀?
爲了達成這些邪惡的目的,把高順和曹性等兩百陷陣營禮送出境後,陶副主任毫不客氣的就關閉了徐州的北部邊境,不僅停止了對呂布軍的錢糧支持,還徹底切斷了徐州與兖州的貿易往來,一顆糧食、一匹布和一斤生鐵都不許賣往兖州呂布軍的控制地。用經濟封鎖幫助大袁三公和曹老大收拾自己的老嶽父呂布!至于理由嘛,很現成,呂布言而信擅自停止派兵遣将幫助徐州軍隊訓練的盟約計劃,陶使君不堪受辱,憤然還擊。
與此同時,爲了防止嶽父大人惱羞成怒提兵來犯,陶副主任還派出大将臧霸領兵七千北上,把徐州北大門小沛的駐兵數量一口氣增加到了一萬人,未雨綢缪做好了與嶽父翻臉開戰的準備。
碰上了陶副主任這麽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極品女婿,呂溫侯當然是有些措手不及,爲了避免更進一步激怒極品女婿,準備把高順和曹性殺頭問罪的打算也隻得暫時放棄,同時派遣使者王楷南下徐州解釋,借口兖州戰事緊急才不得不暫時停止協助女婿練兵的計劃,待到兖州戰情緩解,呂溫侯自然會再派精兵強将南下徐州,再次幫助女婿練兵——所以眼下做女婿必須得繼續支援窮嶽父錢糧,免得窮嶽父糧盡,被曹袁聯軍所破。
“待到兖州戰情緩解,再派人來幫我練兵?”對嶽父積蓄多時的怒氣總算是逮到了一個發洩的機會,陶應這次不再對王楷客客氣氣,還把三角眼翻出白眼仁,哼哼道:“謝了,不必了,煩勞王大人回禀嶽父大人,小婿怕又背上收買籠絡嶽父麾下兵将的嫌疑,所以就不必了,以後我不會再向嶽父借兵借将了,嶽父也不必再派人來幫忙了。”
“使君,使君,使君請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王楷大急,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說道:“請使君明見,眼下兖州的軍情确實是危急萬分,曹袁劉三家聯軍共計十萬,已經盡數抵達了句陽戰場,溫侯他孤軍抗擊群敵,調兵遣将捉襟見肘,實在是可奈何,這才下令召回高順、曹性二位将軍回師聽用啊。”
“爲了對抗十萬強敵,所以就急着調回借給我的兩百步兵?”陶應冷笑連連,又道:“兖州的戰事情況,我當然清楚,做爲晚輩又是女婿,我當然不會讓嶽父爲難,所以我決定不再借兵借将了——也免得嶽父他老人家疑神疑鬼了。”
“那麽使君答應的糧草……?”王楷小心翼翼的問道。
“之前答應的糧草。我都已經盡數奉上了,一顆一粒都沒有少。王先生還有什麽疑問嗎?”陶應反問道。
“沒有,沒有。”王楷連連擺手。又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道:“使君,溫侯是想讓小使問,以後使君還能再支持我軍糧草軍需嗎?”
“不能了。”陶應連眼皮都不眨的答道:“袁術匹夫狠毒情,挖開淮河水淹淮陰,有着近萬人口的淮陰全縣顆粒收,我手裏的錢糧除了要赈災和救濟淮陰災民外。還得搶修河堤治理水利,所以我現在連一顆糧食都拿不出來了。”
“使君——!”王楷差點沒有哭出聲來,撲通一下雙膝跪下,哭喪着臉說道:“使君。溫侯的糧草最多隻能堅持一個多月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釜底抽薪啊。”
“巧婦難爲米之炊,在下實在是愛莫能助啊。”陶應假惺惺的歎息一聲,又道:“再說了,嶽父手裏還有一個多月的軍糧,隻要抓緊時間消滅曹賊和袁紹的援軍,不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抓緊時間消滅曹賊和袁紹的援軍?”王楷想哭的感覺益發沖動,心說就兖州戰場上那個情況,溫侯不被曹賊和袁紹援軍消滅就算好的了。還想消滅他們,做夢去吧!
奈之下,王楷隻能是硬着頭皮說道:“使君,客套的話在下也不說了,在下隻想轉達宮台先生的兩句話,第一句,請使君不要忘了與溫侯的婚姻之約,第二句,請使君不要忘了唇亡齒寒之理。若溫侯覆滅,對使君隻怕毫益處!”
陶應不說話了,離席起身,背着手走到了王楷面前,低頭凝視王楷,直到把王楷看得心虛色變,陶應這才緩緩說道:“王先生,請你扪心自問,做爲女婿,我對溫侯如何?做爲嶽父,溫侯又待我如何?是我對不起嶽父,還是嶽父對不起我?”
王楷手足發抖,許久後才低聲答道:“在下說一句肺腑之言,使君對溫侯确實是仁至義盡,溫侯對使君卻又……,不太象話。”說完了這句心裏話,王楷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可是使君,溫侯縱然有千般不對,可他也是使君你的嶽父,我軍與貴軍也是互爲唇齒,我軍覆亡,亦非使君之福。”
“我軍是與貴軍唇齒相依不假,不過嘴唇總想拔掉牙齒,這樣的嘴唇不要也罷。”陶應冷哼,又道:“這樣吧,兩個條件,第一,把我的未婚妻子呂蝶立即送來徐州,第二,請嶽父就之前的事當衆道歉,當着天下人承認他曾經勾結劉備和袁術,企圖吞并徐州五郡,不仁不義,當衆向我和徐州五郡的軍民百姓道歉,嚴懲罪魁禍首,發誓以後絕不貪圖徐州的一寸土地,那麽就一切都可以商量。”[
“使君,第一個條件可以商量,但第二個條件……。”王楷苦笑了起來,道:“就溫侯那脾氣,使君的第二個條件,不是要溫侯的命麽?”
“那就算了。”陶應一揮手,喝道:“送客。”
王楷當然不肯走,隻是不斷的苦苦哀求,但陶應根本就不理會,甩手就出了刺史府大堂,領着幾個徐州官員出了城。不過陶應這倒不是故意擺架子和爲難王楷,而是陶應這段時間确實很忙,徐州的冬小麥已經開始下種,雖然這方面有屯田天才陳登負責,但做爲徐州的新老闆,陶副主任不去田間地頭看看也确實說不過去。除此之外,陶應還得去看看自己要求的試驗田,實地考察能否在徐州五郡大規模廣麥豆輪種。
打馬來到了彭城南門外的試驗田旁,陳登恰好也領着一群屯田官員在這一帶視察,徐州衆官與田中百姓上來行禮時,陶應揮手制止,二話不說就跳進了試驗田中親自驗看土壤情況,附近的上百畝屯田都是按陶應要求播種收獲的田地,清明過後将田地裏的小麥之後,這裏的農田都種上了大豆,然後到農曆的八月下旬收獲,随即又種上冬小麥,利用大豆的肥田能力增加小麥産量,同時也可以收獲一些大豆。
要說起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陶副主任能夠知道大豆肥田這個農家常識,過程非常可笑——在二十一世紀時。陶副主任參加一個整治官僚作風的會議,因爲頭一天晚上考察娛樂場所的服務質量太過辛苦。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還打起鼾。結果惹得主持這個會議的新縣長勃然大怒,當着數同僚的面把陶副主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陶副主任緊張之下也隻能打起精神,十分難得的聚精會神聽了會議發言一次。
很湊巧,新縣長在這個會議上舉了一個外行公仆逼着内行農民犁大豆的例子(即天台犁豆事件),還洋洋得意的現了一把自己的博學廣聞。說是大豆之所以能夠肥田,是因爲大豆的根部寄生有根瘤菌,這種細菌給人類爲虎作伥和助纣爲虐,會自己制造天然氮肥。所以種植大豆隻需要下一些草木灰肥就可以保證産量。此外豆葉落地後又把氮肥帶回田裏肥田,發達的大豆根能翻松土壤,幫助土壤通風透氣,解決田地種植小麥後的土壤闆結問題,同時因爲大豆是一年生草本植物,還不用擔心這些殘根發芽搶肥,隻會腐爛變成肥料,增加其他農作物的産量,簡直就是農作物中的内奸!植物中的敗類!
爲了不被抓官僚主義典型,恰好用心聽了這段話。不算太笨的陶副主任倒也記住了後世的農家常識,結果這會竟然恰好用上了,現在從土壤的情況來看,農作物内奸大豆對麥田的改良效果多少還是有點,起碼這些種過大豆的土地要比旁邊用來對比的普通麥地松軟一些,同時負責這些田地的農民也按陶副主任的要求,把收獲後的大豆莖杆葉片都直接犁碎了留在農田中,相信通過大自然的分解後,能爲這些田地增加不少的天然氮肥。
好不容易等到陶應直起身來。又見陶應把目光轉向自己,不等陶應開口,曆史上第一個搞屯田制度的陳登就已經主動說道:“禀主公,一百一十二畝田,單畝最高收菽(大豆)一百八十三斤四兩,最少收獲一百二十五斤六兩,平均收獲一百五十斤九兩,收獲還算不錯。”
“蚯蚓養殖那邊,情況如何了?”陶應又問道。
“這個……,不太好說。”三國時代的傑出農業專家陳登難得在農事上皺了眉頭,答道:“因爲從來沒人養過蚯蚓,百姓軍民隻能摸索着養,按主公的交代,把人畜糞便混合泥土、青葉、瓜果皮攪拌均勻,放進淺坑中養蚯蚓,結果有的淺坑中産出的蚯蚓多,有的淺坑中又沒有多少蚯蚓,具體是因爲什麽出現這些情況,目前還沒有總結出經驗來。”
“慢慢來,摸着石頭過河就是這樣。”陶應安慰了一句,又道:“那些養過蚯蚓的糞土,可以拿來當肥料放進田裏,還有那些人工養殖出來的蚯蚓,也可以拿一部分來均勻撒在這些試驗田裏,等明年看效果如何。”
“諾,主公放心,在下會盡快安排。”陳登答應,又疑惑的問道:“不過主公,蚯蚓一般都是用在藥裏,你用來給麥田當肥料,有用嗎?”
“當然有用。”陶應笑了,道:“蚯蚓是天然的造肥機器,可以增加土壤的肥力,還能松弛土壤,增加土壤的通風透氣,幫助農田增收。不過我現在唯一不能肯定的是,這麽做效果究竟有多大。”
陳登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陳登又建議道:“主公,既然如此,那在下認爲,養蚯蚓的糞土可以給試驗田用一部分,不用一部分,然後給一部分普通農田也用一些蚯蚓糞土,如此一來,到了明年冬麥收獲之後,我們就可以知道蚯蚓糞土的效果究竟如何了。”
“好主意,就這麽辦。”陶應滿意點頭,又吩咐道:“還有那些收獲的菽豆,我們也要仔細利用起來,熬豆而食那是浪費,人體很難直接吸收未經轉換的菽豆蛋白質,如果把菽豆做成豆腐,那就是最好的植物蛋白質了,所以隻要有條件,軍隊裏的菽豆就一定要加工成豆腐,然後再給士兵食用。還有,豆腐渣用來喂馬,也是上好的精飼料。”
面對連豆腐渣都不肯浪費的陶副主任,陳登疑惑陶副主任的滿嘴古怪新名詞之餘,也拿陶副主任的鐵公雞性格徹底語了,恭敬唱諾後,陳登又好奇問道:“主公,溫侯使者那邊,打發走了?”
“不走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打算再見他了。”陶應一笑,随口把接見王楷的大概經過介紹了一遍,然後陶應又問道:“元龍,依你之見,溫侯聽到我的兩個條件後,會有什麽反應?下一步又會有什麽動作?”
“鐵定是暴跳如雷,溫侯愛面子和剛愎自用的性格,在大漢可是赫赫有名的,不可能會向主公低頭認錯,自己打自己的臉。”陳登微笑答道:“至于溫侯的下一步動作嘛,掉頭南下來找我們麻煩的可能不大,一是溫侯沒把握從我們主力手裏奪得徐州城池,二是曹操和袁紹不會放過他,也絕不會容許他長期盤踞兖州三郡。所以在下認爲,溫侯最有可能鼓起勇氣,乘着糧草還沒有用盡賭上一把,和曹袁聯軍打一場大會戰。”
說到這,陳登又微笑着補充了一句,“假如真有這場會戰,溫侯若是輸了,那麽一切都好說,溫侯肯定又南下來求主公,如果溫侯赢了,那我們可能就有點麻煩了。鑒于此情,主公最好還是未雨綢缪做好準備,别讓溫侯打赢。”
“有理。”陶應點頭,又皺眉說道:“可是呂布到現在還不肯和我徹底翻臉,有很多手段,實在不方便用啊。”
“此事易極。”陳登笑笑,湊到陶應耳邊低聲說道:“主公隻需把兩個條件寫成書信,文字語氣盡量傲慢一些,再派一個使者送到呂溫侯面前,以呂溫侯的性格,必然斬使退婚,如此一來,主公不就有的是借口肆意行事,将來溫侯回頭又求主公時,主公不就更加占盡先機和道義上風了?”
陶應笑了,道:“讓那個叫倪環的佐官去吧,新納美妾用的一萬錢,明明就是來自糜記商号,還敢說是他的積蓄,是時候送他上路了。”(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