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了鬥将不如徐州軍隊的教訓,小袁三公聽取了周瑜、紀靈和橋蕤三将的建議,決定再一次加固高皇山大營的防禦,在原有的壕溝與寨栅基礎上,再修築一道壘牆拱衛營地,又把壕溝加寬加深,更加多立鹿角拒馬,讓徐州軍隊難以正面取攻。同時爲了防備徐州軍隊出動襄陽炮攻山,周瑜又建議袁術在大營三百步外再挖一道深壕,引來山溪泉水灌滿壕溝,既起到防備襄陽炮的效果,也增加一道防禦緩沖,感激女婿舍命相救的小袁三公立即采納,命令衆軍依計而行。
察覺到小袁三公堅守緩戰的邪惡意圖,陶應雖然還沉得住氣,也難免有些焦急,幾次派軍過河搦戰,但小袁三公就是閉寨不出,不管徐州軍隊如何辱罵挑釁,說什麽都不肯出營決戰,徐州軍隊幾次試探性強攻,也都被袁術軍的強弓硬弩射退,被迫收兵,眼睜睜的看着袁術軍的營寨越修越堅固,守衛越來越嚴密。
如此對峙了十餘日,後方不夠穩定的陶副主任覺得情況不妙了,有心想要不惜代價的正面強攻小袁三公營寨,但考慮到自己的兵力本來就遠遠不如小袁三公。正面強攻一旦過大後果便不堪設想,又隻好放棄這個念頭。奈之下,一直自命爲戰術天才的陶副主任也隻得求教于陳珪與魯肅,咨詢他們有沒有破敵之策。
“主公,何不分兵去斷袁術的糧道?”魯肅建議道:“淮南雖然錢糧豐足不在徐州之下,袁術又重斂于民,糧草後濟憂。但其随軍糧草始終有限,主公若是分出一軍南下,切斷袁術糧道。斷其接濟,待到袁術糧盡,破之自然不難。”[
“我也再三考慮過這個辦法。但是就我軍斥候探知,袁術随軍糧草至少可以支用兩月,斷他糧道見效太慢。”陶應皺眉說道:“而且袁術還有氵過水可以運糧,我軍偏師即便斷其陸路糧道,袁術也可以通過氵過水運糧至蒙城,避開我軍截擊再送抵前線,讓我軍很難切斷他的糧草接濟。”
戰術并非所長的魯肅不說話了,那邊陳珪也是皺眉說道:“之前老夫還曾想過以詐降計誘袁術出戰,但之前睢水一戰,我軍已将袁術殺破了膽。占據優勢,老朽再去詐降,隻怕不僅會被袁術識破,就算袁術中計,也不敢輕易出擊了。”
陶應默默點頭。也有點後悔前日沒有詐敗誘敵,還下手太重把袁術殺破了膽,再想把他誘出險要更加不易。這時,陳珪忽又說道:“主公,既然袁術抱定緩守決心,我軍亦善策将其誘出險要決戰。那主公何不避實就虛,索性不去誘他決戰,幹脆分兵去攻袁術偏師!”
“分兵去攻袁術偏師?”魯肅驚訝問道:“漢瑜公,此計是否太過冒險了?我軍兵力本就遠遠不如袁術,分兵去攻他的偏師,竹邑戰場的我軍兵力更加單薄,如果袁術乘虛來攻怎麽辦?”
“袁術若是來攻,我軍堅守竹邑也就是了。”陳珪輕描淡寫的答道:“竹邑與相縣相距僅有一百一十裏,我軍已經在睢水北岸修建了大量防禦工事,袁術即便來攻,守住數日,堅持到主公回援問題不大。而我軍一旦擊破袁術偏師,相縣戰場上的五千正規軍就可以立即騰出手,南下來助我主力破敵,更增勝算。”
陶應沉吟,權衡了片刻後,陶應一拍案幾道:“漢瑜公言之有理,與其在此蹉跎歲月,不如分兵去攻袁術偏師,破了他的偏師,既可以騰出兵力,我也用不着一心二用,想方設法誘敵的同時,還得分心在相縣戰場上。”
魯肅點頭,也不反對,隻是建議道:“主公提兵去攻袁術偏師,需防袁術分兵增援相縣,增兵添柴将相縣也打成會戰,徹底分散我軍之力。依在下之見,主公可着人散播謠言,就說劉備襲取東海,主公你提兵去救東海,先取道向北去梧縣,袁術聽了,必疑主公是在誘他出戰,不敢分兵更加堅守,主公你再從梧縣忽然西進,走小道去攻袁術偏師,袁術偏師猝不及防,破之極易。”
陶應大笑,立即采納魯肅之計,派人在鄉間散播謠言,就說桃子三兄弟趁火打劫攻打東海,自己要率軍返回東海救援,同時陶應留下臧霸、魯肅、陳珪和陳到等人守衛竹邑大營,自領陶基、許褚、徐盛與五千精兵取大路北上,徉裝回援東海,一路奔往君子軍當年的練兵地梧縣而去。袁術軍細作與斥候探得動靜,也立即回報到了小袁三公面前。
還别說,小袁三公聽到這消息後,還真有些信以爲真,覺得機會到來準備出擊,周瑜和橋蕤等人則死死攔住,周瑜還奏道:“嶽父,此必是陶應小兒的誘敵之計,我軍堅守不戰,陶應小兒又不敢強攻我軍防衛完善的堅固營寨,便想以此雕蟲小計誘我軍出戰,嶽父若是貿然出兵,必中陶應小兒奸計!”
小袁三公将信将疑,有些猶豫,那邊受到周瑜蔑視一心想要報仇的楊宏察言觀色,乘機下爛藥道:“公瑾将軍此言差矣,讓主公堅守緩戰等待陶應後方生變的主意,是你大力主張的,現在陶應小兒後方已然生變,公瑾将軍卻又一口咬定陶應小兒是在誘敵,阻止主公出兵。倘若陶應小兒的後方真的生變,錯失戰機之罪,誰來承擔?”
“我來承擔!”周瑜素來瞧不起楊宏,現在又已經深得小袁三公信任寵愛。自然用不着畏懼這個馬屁精,所以周瑜毫不猶豫的說道:“倘若說是呂布和曹操襲取陶應小兒後方,那我相信,甚至說公孫瓒與陶應翻臉成仇,命田楷出兵攻打琅琊,陶應小兒被迫回師救援,那我也可能相信!但如果說陶應小兒是因爲劉備攻打東海而回師。那我第一個不信,劉備手中不過區區幾千人馬,且又素來奸詐。在其他諸侯出手之前,他沒膽量也沒那個實力去攻打陶應小兒的東海郡!”
“公瑾将軍,你敢擔保?”
楊宏大人的笑容更是陰狠。美周郎的回答卻讓楊宏大人的笑容徹底凝固——美周郎不卑不亢的答道:“當然敢,如果楊宏大人再要堅持質疑,那不知楊宏大人可敢與周瑜同立軍令狀,如果劉備真的去襲了東海,請主公斬瑜之頭,如果劉備沒去襲東海,那麽就請主公斬楊大人首級!”
楊宏大人的小臉蒼白了,旁邊早就看楊宏不順眼的袁術軍文武官員則紛紛起哄,慫恿楊宏和周瑜打這個賭,楊宏大人珍惜小命不敢答應。尴尬萬分之下對周瑜恨意更生,最後小袁三公也向楊宏呵斥道:“給吾閉嘴,汝又不懂謀略,軍機大事汝少插嘴!就這麽定了,暫且觀望數日。且派人北上刺探消息,待到确認了陶應小兒是否真的生變再說。”
楊宏唯唯諾諾的退下,那邊周瑜卻恨他阿谀奉承幾番險些誤了大事,便也是乘機落井下石,向袁術建議道:“嶽父,陳紀将軍攻打相縣小城久攻不下。甚是誤事,楊宏大人素來執法嚴格,鐵面私,深得嶽父信任,既如此,主公何不派遣楊大人爲監軍,到相縣去督促陳紀将軍攻城,嚴懲畏懼避戰者?若如此,陳紀将軍攻破相縣,亦易如反掌耳。”
“小賊!你明知道我與陳紀不和,還要我去陳紀隊伍裏當監軍,是不是想借陳紀的手殺我?”楊宏大人的臉又白了——以前楊大人爲了拍馬屁,在小袁三公惱怒陳紀久攻廬江不克時沒少落井下石,靠着罵陳紀讨小袁三公的歡喜,可是與陳紀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的。
“甚好,就這麽辦。”不等楊宏大人反對,小袁三公已經不假思索的答應,旁邊的袁術軍文武官員也沒有一個不讨厭淮南第一馬屁精楊宏大人的,見楊宏被周瑜到了陷阱中,自然也是趕緊一起過來砸石頭,一起抱拳贊道:“主公英明,有楊長史督戰,相縣指日可破矣!”
“周瑜小兒!吾與你勢不兩立!”楊宏大人在心裏狂吼起來。但細胳膊扭不過大腿,不管楊宏楊長史是如何的哀求脫,小袁三公就是不肯收回成命,最後楊長史也沒了辦法,隻能是含着眼淚悄悄罵着周瑜的十八代祖宗,硬着頭皮領了十餘騎趕往一百多裏外的相縣戰場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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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一看兩軍偏師戰場的情況吧,要說起來,漂亮老婆被曹老大和關二爺争來搶去的徐州将領秦誼将軍這一次打得還算不錯,利用城池地利與睢水天險,死死擋住了數倍于己的敵人,袁術軍負責偏師戰場的大将陳紀空有優勢兵力,卻始終奈何死不出城的秦誼不得,幾次發起攻城也被秦誼打退,死傷慘重仍然拿不下沛國郡治相縣城。最後架不住小袁三公再三催促的陳紀也急了,爲了攻城方便,幹脆把大營搬到了睢水北岸,準備同時攻打沒有睢水保護的相縣東西北三門。
很巧的是,楊宏楊長史抵達相縣戰場時,正巧趕上了陳紀偏師全軍移營完畢,聽到衛兵通報,與楊長史有着深仇大恨又正爲久攻相縣不克的陳紀也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拍着案幾咆哮,“主公派這個恥小人來幹什麽?監軍?這個卑鄙小人是出了名的貪财好色,庸碌能,讓他協助我掌管軍隊,是不是想把這三萬大軍全部害死?”
“兄長,這是一個報仇的天賜良機啊。”陳紀的陳禁出列,奸笑着說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楊宏小人到兄長帳下監軍,兄長隻要随便抓住他的一個過錯,就可以一刀把他砍了,反正我軍之中除了主公之外。就沒有一個人喜歡這個卑鄙小人的,隻要殺他的罪名理由充足,兄長在主公面前也很容易交代。”
陳紀仔細一想也是,馬上轉怒爲喜下令接見,不一刻,可憐的楊長史進到中軍大帳,馬上就施展馬屁神功大拍陳紀的馬屁。企圖讓陳紀忘記之前仇恨不要給自己小鞋子穿,但很可惜的是,陳紀将軍是早把楊長史恨到骨髓裏的。不管楊長史如何的阿谀谄媚就是冷笑以對,最後陳紀将軍實在聽不下去,幹脆三言兩語打發了楊長史下去休息。然後一頭紮到了攻城武器的趕造工作中,如何收拾老仇人楊長史的事也打算以後再說。
天很快就黑了,吃完了以前根本不屑一顧的粗糙飯菜,咱們的楊長史愁容滿面的回到簡陋小帳後,和衣躺在床上就開動盡是壞水的腦袋盤算開了,“完了,看陳紀小兒的神情,肯定還在記着以前那些仇怨,我給他當監軍又是得罪人的差使,這次怕是要兇多吉少了。怎麽辦?怎麽辦啊?”
盤算着,楊長史甚至還生出了向徐州軍隊投降的念頭,但考慮到自己名聲太差,又與徐州那邊的文武官員素不相識,投降過去既沒有把握活命。也肯定不會有在淮南的榮華富貴與高官厚祿,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楊長史來說,頭可斷,血可流,榮華富貴還真不能沒有。所以楊長史也隻能是躺在床上長籲短歎,愁眉苦臉到了三更夜半都不能入睡。隻是暗罵小袁三公大材小用,周瑜小兒陰險狠毒,陳紀小兒鼠肚雞腸。
“殺啊————!”
三更梆子敲響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開始楊長史還以爲是相縣徐州軍出城劫營,可仔細一聽又發現情況大大不對——喊殺聲竟然是從與相縣城池相反的東面傳來的。震驚之下,根本就沒脫衣服鞋子的楊長史趕緊跳下床,沖到帳外一看時,卻見東面火光沖天,一支軍隊打着火把殺進了自軍大營,見人就殺,見帳就燒,黑夜中不知來敵是誰也不知來敵多少,更不沒想到敵人會從東面殺來,袁術軍上下一片大亂,四下奔走,自相踐踏,隐約還能聽到陳紀已死的喊聲。
“敵人援軍劫營?吾也太倒黴了吧?”
剛一抵達相縣戰場就碰上被敵人劫營,倒黴的楊長史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不過還好,因爲一直沒有睡覺,所以楊長史反應最快,搶在其他人之前沖到馬棚,搶得了一匹戰馬騎上,然後打馬就逃往北面——朋友們沒有看錯,楊長史或許人品那個了一點,但是頭腦絕對不笨,知道敵人援軍從東面來,相縣守軍有可能出城夾擊,自家的大股敗兵也肯定會往南面逃,楊長史自己手縛雞之力,往東往西是找死,往南跑有可能被自家敗兵活活踩死,更有可能被自家隊伍裏多如牛毛的仇人乘機幹掉,所以隻有北面最安全!
混亂中,楊長史看到一支支的徐州軍隊在大營中橫沖直撞,如入人之境,也看到了陳紀和陳禁兄弟慌慌張張的領兵迎敵,用袖子捂着臉繞過了陳紀兄弟的隊伍後,楊長史又看到了陳紀撞上了一股敵人,被率領那股敵人的大胖子敵将許褚三刀砍死——楊長史雖然沒有參加睢水之戰,但那天許褚是率軍一直沖到了高皇山大營門前的,所以躲在山上瑟瑟發抖的楊長史倒也記住了許褚的模樣。
見此情景,楊長史也終于恍然大悟了,心說陶應小兒原來真沒去東海,不過我和周瑜小兒都沒有猜對,陶應小兒是既沒有去東海,也沒有在竹邑設伏,而是來了這偏師戰場。但此刻也容不得楊長史多想,見陳紀已經被許褚斬首,楊長史更料定今夜袁術軍必然又是一場大敗和慘敗,爲了活命,楊長史也更加的亡命北逃,越過了陳紀軍今天才剛剛建好的簡陋寨栅,消失在唯一沒有火光和喊殺聲的北面夜色深處。
楊長史也是在走背字,本來徐州軍隊确實隻是東西夾擊,南北都沒有安排軍隊進攻,但偏巧有一支徐州軍隊很少參與近戰消耗,又不想去南面阻攔大股的敵人敗軍,便來到了北面埋伏,捕殺往這邊逃跑的零散袁術軍敗兵——這支軍隊當然就是陶副主任的命根子君子軍的輕騎隊伍了。而楊長史騎着寶貴戰馬往北面跑,自然也就是想不引起君子軍伏兵的注意也不行了。所以楊長史出營逃了還不到三裏路,馬上就被一隊君子軍輕騎攔住。
“站住!投降不殺!不準跑!否則放箭了!”看到不知多少的騎兵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驚魂不定的楊長史本來是打算掉頭往其他方向跑,但是聽到‘放箭’兩個字,都已經掉過馬頭的楊長史又馬上勒住戰馬,滾鞍下馬雙膝跪地,拼命磕着頭哭喊道:“軍爺。别放箭,求你們别放箭,我投降。我投降!”
“真投降了?”與楊長史隔着一百多步根本沒把握射中目标的君子軍将士面面相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貪生怕死的敵人,再策馬沖上來時。又見楊長史穿儒衫戴方巾做文官打扮,倒也個個歡喜萬分,趕緊把楊長史捆了押好,楊長史也不反抗,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軍爺,你們千萬不要殺我啊,千萬不要殺我啊,我投降,我真的投降。我不跑也不逃,我投降啊——!”
這時,又有一隊騎兵打着火把過來,在場的君子軍将士紛紛行禮時,一個同樣穿儒衫戴方巾的秀氣年輕男子翻身下馬。走到楊長史面前,楊長史猜到他必然是徐州官員,二話不說就向秀氣年輕人雙膝跪下,拼命的磕頭求饒,“大人,大人。我投降,我投降,求你千萬不要殺我,我叫楊宏字仲明,今年三十八歲,有一妻兩妾三個兒子,在袁術老匹夫麾下擔任長史一職,這一次袁術老匹夫北侵徐州,在下是堅決反對的,都是那周瑜小兒在袁術匹夫面前挑唆,袁術匹夫才沒有聽在下的谏言!在下對陶使君,是充滿敬畏的啊!”
“你認識周瑜?”那秀氣年輕人很驚訝的問道。
“認識,認識。”楊長史點頭如雞啄米。
“那你與他關系如何?”秀氣年輕人有些興奮的問道。
“這個……。”楊長史不敢随便回答,反過來試探着問道:“敢問這位大人,與周公瑾是什麽關系?”
“朋友,老朋友了。”秀氣年輕人微笑答道。
“在下認識周瑜!”楊長史趕緊飛快答道:“在下與周公瑾不僅認識,還是親如兄弟的生死之交,公瑾羽扇綸巾,風姿英發,心胸廣闊,英氣逼人,文武雙全,謀略過人,在下與他關系親密,情同手足——所以大人你千萬不要殺我啊!”[
“操你娘的!”秀氣年輕人身後的另一個年輕人暴跳如雷了,大吼道:“二哥,把周瑜小兒的這個手足兄弟交給我,我保證讓他後悔生在這個世上,看他周瑜小兒還敢不敢再陰魂不散的和我們徐州做對!”
“啊!”楊長史吓了一大跳,趕緊改口說道:“大人,請你聽在下把話說完,在下雖然與那周瑜小賊熟識,但實際上早就把他恨之入骨了,那周瑜小賊貌醜如豬,心胸狹窄,歹毒恥,虛僞奸詐,人面獸心,清瘦不如!在下與周瑜小賊關系親密,也不過是想找到他的罪證,揭露他的虛僞面目!”
說着,楊長史又是拼命的磕頭,帶着哭腔喊道:“而且那周瑜小賊最恨在下,把在下視爲生死仇寇,這一次在下到相縣監軍,也不過是想借陳紀小兒的手把在下除掉,因爲在下不僅與那周瑜奸賊不共戴天,還和陳紀小兒勢同水火,這一點,袁術老匹夫麾下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馬上抓一個俘虜問一問,在下楊宏是否與那陳紀小兒有仇,在下不敢說謊啊。”
“匹夫,你與那周瑜小兒到底是什麽關系?”另一個年輕人憤怒了,質問道:“怎麽一會和他親如手足?一會又和他不共戴天?”
“大人,在下是順着你們的話說啊。”楊長史哭喪着臉,難得說了一段大實話,“但在下可以對天發誓,在下真的與那周瑜奸賊不共戴天,這一次袁術匹夫派在下到相縣監軍,也是周瑜小兒借刀殺人,想借陳紀的手除掉在下啊。”
“你爲了什麽和周瑜小兒結仇?”之前的秀氣年輕人好奇問道。
“這……。”
楊長史有些猶豫,但是被周圍的徐州将士一恐吓,楊長史還是硬着頭皮說出了自己與周瑜結仇的原因——也就是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差點誤了小袁三公的軍機大事,導緻一心想與徐州軍隊的周瑜勃然大怒,與自己反目成仇。而楊長史說完之後,另一個年輕人頓時吐了一口濃痰,向那秀氣年輕人說道:“二哥,這樣的恥小人,留他做甚,殺掉算了。”
“不要啊!”
楊長史正要慘叫出聲,對面那個秀氣年輕人卻讓楊長史意外萬分的搖頭,還說出了一番讓楊長史驚喜萬分的話來——那秀氣年輕人微笑說道:“不,不能殺,這位楊大人我很喜歡,留下了。來人,給楊大人松綁,帶到後方去好生款待,用最好的酒肉款待。”
“諾。”周圍的徐州将士答應,楊長史卻是又驚又喜,趕緊向那秀氣年輕人連連磕頭,沒口子的道謝,又滿臉谄媚的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姓甚名誰?爲報大人的大恩大德,在下願随大人去見陶應陶使君,把知道的袁術軍機向陶使君傾囊相告,幫助大人向陶使君請功。”
“不用了。”秀氣年輕人笑笑,又親手來攙楊長史,微笑說道:“我就是陶應,長史大人快快請起,不必多禮了。”
“你就是陶使君?!在下剛才就說嘛,使君你如此英明神武,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器宇不凡,定然不是常人!楊宏久仰使君大名,如雷貫耳,對使君早就是敬仰之至,今日得見使君尊容,在下死而憾矣!真是五嶽之重,不及在下對使君的敬重之萬一!泰山之高,不及使君的崇高!滄海雖深,不及在下對使軍的崇敬之深————!”
“長史大人太過獎了,其實在下對長史大人才是久仰大名,隻恨未得謀面,今日得見長史大人,陶應三生有幸矣。在下對大人的景仰,也好比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長史大人快請起,走,我們一起到後方喝酒去,在下今天一定要與長史大人不醉不歸,長史大人的高才,應今天也一定要盡情領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