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沮喪，就越唱不好。
就連那位專業人士，也有點兒不耐煩了，都是看在南景衡的面子上才沒有發火，不然要是别的歌手，他早就開罵了。
“陳老師，原來你真在這裏啊。”門口，一個穿着雖低調卻很清新的女人走進來。
許默顔認出來了，是一位當紅歌手，叫尚希靈，以國内一位天王師妹的身份出道，公司爲了推她，在出道時特意讓她跟天王合唱一首歌，然後按照時下流行的音樂元素出了幾張專輯。歌曲不見得有多麽高的歌唱技巧，但就是讨巧，讓人喜歡。
公司爲了給她宣傳，讓微博上的網紅賬号都轉發過她的歌，并且評價她的歌聲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充滿靈氣。
許默顔也被他們公司找過，因爲她當時的粉絲并不算很多，隻有三十幾萬的樣子，但勝在粉絲的質量很高，沒有僵屍粉，所以經紀公司給她一萬的報價。
許默顔答應了，也給尚希靈發過廣告。所以現在看到尚希靈，并沒有多麽驚喜的感覺，大抵是因爲知道了其中的道道，所以沒了那份神秘感，明星就成了正常人，便不會再有驚喜之類的情緒。
“希靈啊，你來錄歌？”陳老師，也就是南景衡帶來的那位專業人士，轉頭看向尚希靈，終于收起了煩躁，高興地笑問。
“是啊，聽說您在這兒，我就過來打個招呼。”尚希靈看了眼玻璃那側的衛子霖和許默顔，“怎麽，這是準備培養新歌手？”
“不是，是給《屠戮OL》錄主題曲，那位小姐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過來指導一下。”陳老師說道，提起許默顔，語氣中便又帶上了不耐煩。
尚希靈注意到了旁邊的南景衡，便打了招呼，“小南總竟是親自過來盯着錄音了？”
“都是我朋友，所以我一起過來。”南景衡不太高興陳老師對許默顔的态度，便意有所指的說，“我那嫂子本來是不愛來的，怕唱得不好，可是我三催四請才肯來錄歌的。”
陳老師一滞，面上便有些僵硬，但終歸沒有說什麽。
南景衡看尚希靈似是跟陳老師聊上了，便對在錄音室内的衛子霖跟許默顔說：“嫂子，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衛子霖拿下了耳機，也幫許默顔摘了下來。
許默顔的情緒很低落，“對不起，都是我拖了你的後腿，不然早就應該錄完了。”
“你别這麽想，我們本來就打算拿出一天的時間來錄，就連景衡都料到了，這才過去沒幾個小時。”衛子霖握住她的手，因爲外面有人，他不方便吻她，“而且你已經唱得很好了，進步很大。我也是看着你在家裏怎麽努力練習的。我不覺得被你拖後腿，你也不要這麽想。你要是這樣想，就是跟我見外了。”
許默顔歎口氣，“我隻是不想你因爲我而這麽累，唱久了也會累的。”
衛子霖勾唇笑，揉揉她的發頂，“那不然我們今天先到這裏，明天再來錄，明天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
許默顔：“……”
要是讓南景衡聽見，可能會想打死你。
“要不我們分開錄？你把你的那部分唱好，我單獨唱我的這部分。我們倆合唱的部分，因爲有你帶着，我一直唱的挺不錯。”許默顔建議道。
其實她一早就想提出這樣的。
隻是一開始那位陳老師來了之後，說情歌對唱還是一起唱比價好，這樣比較容易融入感情，上下句接的也更自然一些。所以才跟衛子霖一起錄的。
衛子霖頓了頓，說：“我自己錄的話沒有感情，跟你在一起才唱得好。”
許默顔先前的郁悶散了一些，忍不住露出了笑。
“你們倆磨蹭什麽呢，出來喝點兒水，歇歇。真是走哪兒都不忘秀恩愛啊。”南景衡對着外面的話筒說道，聲音清楚地傳進來。
衛子霖白了他一眼，才帶着許默顔出來。
霖意替尚希靈的經紀公司處理過不少公關事宜，尚希靈認得衛子霖，便伸手道：“衛總，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錄歌。”
衛子霖垂眼看看尚希靈伸過來的手，沒有搭理，隻是點點頭，“幫朋友。”
“沒想到衛總唱歌這麽好聽。”尚希靈又說。
衛子霖始終淡淡的，“還好。”
尚希靈還打算再說，衛子霖已經轉頭問南景衡，“這位是？”
指的是尚希靈。
尚希靈怎說也是樂團當紅的人物，沒想到跟衛子霖說了這麽多，對方竟然還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是真不認識，還是裝的。
南景衡倒沒有裝不認識，簡單的介紹了下尚希靈。
衛子霖給許默顔調了蜂蜜水，因爲水太冷，便給她稍稍加了點兒熱水，兌成了溫蜂蜜水給她喝。
陳老師說道：“希靈你一會兒有沒有事情？”
“沒有，我歌都錄完了。”尚希靈說道。
“這麽快？我記得你要準備新專輯，今天就是來錄專輯裏的歌的吧。”陳老師驚訝道。
“嗯，是啊，不過今天錄得少，就錄了三首，所以挺快的。”尚希靈笑着說道。
“已經很快了，我這邊兒錄了好幾個小時，一首歌都還沒錄出來呢。”陳老師笑着說道，雖沒看許默顔，但許默顔已經尴尬的低下了頭。
衛子霖面色一冷，“要是打擾了你的時間，我們可以另找人。”
陳老師一噎，看向了南景衡，南景衡笑眯眯的說：“這倒是，我也沒想到陳老師今天這麽忙，一會兒還有事兒？那我再聯系個人，陳老師不用顧慮。”
陳老師讪讪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衛子霖嘴唇譏諷的掀了一下，對陳老師就沒有好臉色。這位陳老師雖然沒敢罵出口，但對着許默顔時，表情一直很不耐。
哪怕隻有不耐，衛子霖都忍不了。
“什麽歌啊，錄這麽久？是不是太難了？”尚希靈好奇的問，“這位小姐是——”
原本對尚希靈愛答不理的衛子霖，這次卻主動說：“我未婚妻，許默顔。”
尚希靈一愣，随即笑道：“許小姐是打算進歌壇？”
“沒有，隻是來幫個忙。”許默顔淡笑道。
陳老師撇撇嘴，心說也不知道是來幫忙的還是幫倒忙的。
衛子霖被陳老師氣笑了，就聽陳老師說：“希靈，你要是不忙，就幫個忙吧，跟衛先生合唱一遍，讓許小姐感覺一下。”
也感覺感覺自己唱的有多差。
“好啊，跟衛先生合唱，是我的榮幸。”尚希靈說道。
“不必。”衛子霖冷淡的打斷，“這首歌是景衡以專門爲我們兩人打造這一點來說服我跟我未婚妻來合唱的，除了她，我不跟任何人合唱。”
尚希靈笑容一僵，便有些維持不住。
衛子霖對南景衡說：“看來陳老師對我們很有意見，不如換個覺得我們不那麽麻煩的人來吧。”
“行。”南景衡答應得很痛快，也早看這位陳老師不順眼了。
他在這兒跟他們擺什麽譜？
這人是他找來的，結果對許默顔态度這麽差，讓他也跟着沒面子，感覺特别對不起許默顔。
人家早說了，唱歌跑調，不想來唱，是他非拽着許默顔過來的，結果來了卻要被這姓陳的甩臉子看。
這讓他還怎麽面對衛子霖？
南景衡想想就來氣，當即就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晢子，我不管你現在多忙，立即來幫哥哥個忙，就在我一直用的這家錄音室。幹什麽？幫哥哥嫂子來錄歌。”
“……”
“不是我，是哥哥的哥哥跟嫂子。”
許默顔：“……”
好好說不行嗎？非要把簡單的話說的這麽繞……
“我是找了人了，但那人不知好歹，哥哥我可是給了他錢的，收了錢就好好地給哥辦事兒，竟然還在這兒給哥哥擺他什麽音樂人的譜，真當自己是個才子呢？真要是自诩才華淡泊名利，就給哥哥表現點兒視錢财如糞土看看！”南景衡是真怒了，平時鮮少這麽不給人臉面，這會兒卻毫不避忌的一邊說，一邊看着陳老師，滿嘴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