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被衛子霖截了過去,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手上全是土呢,髒的啊。”許默顔說道,不過已經握上了,再甩開也沒有意義,便沒拒絕就是。
“不嫌棄。”衛子霖握的更緊,五指穿過她的指間,交握住。
原本被晨間的清冷侵的有些涼的手,握了一會兒,便漸漸地暖了起來。
見他一臉不嫌棄的樣子,許默顔狡猾的眨眨眼,另一隻手也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故意蹭了幾下,把手上的泥土,大部分都蹭到了衛子霖的手背上。
衛子霖對許默顔容忍度極高,一直笑着看許默顔鬧騰,好似突然變成了三歲小孩兒。
衛子霖擡手,還想親親她的手,可湊近了一聞,奇怪道:“什麽味兒?”
許默顔聞言,也低頭聞,紅着臉,特别尴尬,“怎麽……有點兒臭臭的啊?”
打開門正準備進屋的衛老爺子停了下來,回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因爲我平時澆的都是自然肥料。”
說完,就背着手進屋了。
許默顔和衛子霖都僵住了,表情很複雜。
自然肥料……那不就是大糞嗎?
許默顔特别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然後就要松手,卻被衛子霖緊緊握住,“反正都沾上了,沒關系。”
頓了頓,他又問:“你不是戴手套了嗎?”
“拔菜的時候,戴手套不太舒服,我怕控制不好力道把菜傷了,就把手套摘了。”許默顔解釋道,欲哭無淚,“爺爺也真是的,竟然不提醒我。”
“叫你以後幫着老爺子欺負我,現在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衛子霖得意的說道。
許默顔:“……”
兩人去洗手間,用洗手液洗了好多遍,好在許默顔重點是摘菜,沒怎麽碰土,所以沾上的味道不大。
隻不過是出于心理作用,總感覺還有,所以洗了好幾遍,才覺得差不多。
洗完後,剛好阿姨把早餐做好了,桌上擺着的油條和餡兒餅是出去買的,粥是自家熬的。
簡慕華是G市人,來B市好多年了,時時懷念G市的菜,于是衛老爺子便找了一個來自G市的阿姨,特别會煲湯煮粥。今早煮的便是G市十分著名的艇仔粥,這粥煮起來麻煩,也不知道阿姨是幾點就起來煮的。
煮粥的水中加入了幹貝,軟稠濃糯的大米中摻雜着雪白的魚片,魚片是取自草魚,細細的将魚刺都剔除後才下的鍋。草魚片用鹽,料酒和花椒水泡過,去了腥氣,雪白細嫩的肉與白米混在一起,有些分不清彼此,讓粥湯也變得厚白如牛乳。經炸制過的花生米粒粒香脆,油條切成小段也經過複炸,裏外都炸的透脆,即使泡在粥裏也不會軟掉。同花生米,香蔥花一起漂浮在粥的表面。
米粉炸的香脆,灑在油條之上,周圍灑下牛肉絲,最後再滴兩滴香油在粥裏。
還沒有開動,坐在餐桌前聞到味道,許默顔的口中便忍不住分泌出了口水。
拿出手機,将粥拍了下來。
等衛老爺子落座,便一起開始吃早餐。
吃完後,衛老爺子就拽着簡慕華去飯後走一走了。
許默顔把先前拍下的艇仔粥的照片傳到了微博上,寫道:“好久沒有發美食制作視頻了,今天早晨吃到了G市地道的艇仔粥,阿姨是G市人,很下功夫,比我曾去G市出差時吃過的還要好吃,待我問過詳細的制作方法,回家試一試,如果成功,就拍下來給你們看。”
“我們也隻是看,雨霖鈴大神才是真的有口福了。”
“艇仔粥,我曾經在G市吃過覺得很好吃,回來搜了食譜,發現實在是太麻煩就放棄了,OTL。”
衛子霖現在一點兒都不放過在微博顯擺的機會,轉發了許默顔的微博,寫道:“我吃完會告訴你們評價的。”
“大神又來喂狗糧啦,快跑啊!”
許默顔看見,就笑了。
似乎她跟衛子霖在一起後,粉絲們也變得比以前更加活潑了。
好像是從莫小青事件開始,兩家的粉絲也有了交流,成天互相串門,在他們倆的微博底下互相評論,好的都快成爲一家的粉絲了。
兩人在這裏留到了下午,接到了南景衡的電話,說約着他們一起去KTV,衛子戚他們也都去。
許默顔一聽就覺得是因爲《屠戮OL》主題曲的事情。
反正早晚也要去錄音棚丢人,許默顔便答應了。
因爲明天要上班,所以簡慕華也沒再留他們。
走的時候,衛老爺子不忘叮囑,“你們回去趕緊跟親家落實見面的事情,越快越好。”
這事兒衛子霖比衛老爺子還積極,當即應下。
兩人先回未央園換了衣服,才去了KTV。
難得從生了孩子,一直忙着帶孩子,鮮少出來的林初也跟着燕北城一起來了。
燕北城給了他們兩張請帖,“下個月,我們辦婚禮。”
“我們是想邀請你們當我們的伴郎伴娘。”林初說道,“我覺得沒有人比你們倆更合适了。”
“我沒當過啊,能行嗎?”許默顔不确定的問。
“行啊,當然行,單身的人當中,我就隻有你跟雲彤兩個朋友,我要是找雲彤來當伴娘,恐怕沈助理會不樂意。子霖又是北城的好友,你們倆來當,再合适不過了。”林初說。
婚禮中,伴郎伴娘是最容易被人湊作對玩鬧的,要是鄭雲彤跟衛子霖……
許默顔都能想到沈宗易那張黑臉了。
“行。”許默顔笑着答應了,又去看衛子霖。
衛子霖摸摸她的發,“你都答應了,我肯定答應。”
一旁正在點歌的南景衡聽了,棄掉點歌機就跑了過來,“到時候你們倆合唱的主題曲應該也發布了,在婚禮上也來一首情歌對唱啊。”
“下個月就能發?”許默顔驚訝的問。
“是啊,我聯系了作詞作曲,明天就能出詞曲,回頭我找人先錄一遍給你聽,你學學。下周末你們有空嗎?我約好了錄音室,咱們去錄歌。”南景衡說,“順利的話,一天就能錄完。”
衛子霖想了一下,說道:“我可以,你呢?”
他問的是許默顔,許默顔也點頭,“周末我沒事的。”
于是,就敲定了周末去錄歌。
錄歌比許默顔想象中的順利,因爲周一的時候,南景衡就很有效率的将歌詞還有伴奏demo給了衛子霖,還有一個讓作曲唱過一遍的。
作曲是個男的,聲音一般,但唱歌不跑調,所以許默顔戴着耳機,跟着慢慢的學,一句一句的糾正,又試過不跟原唱,直接自己跟着伴奏唱的效果。
她的聲音好聽,所以抛開跑調這個因素,歌還是很能聽得。再加上作曲确實考慮到了她音癡這一因素,沒有加入任何的演唱技巧。不需要轉音,不需要飙高音,甚至不需要拖尾音,隻要把調記住就能唱好。
也确實如同南景衡所說,調子很好記,又頗有遊戲歌曲的風格,也很古風。
反複的練過之後,隻偶爾有幾個音沒有抓準。而跟衛子霖合唱的部分,因爲衛子霖唱得很好,能夠帶動她,反倒是唱的最好的部分。
許默顔又把總是抓不準的幾個音反複練習,但仍然有時候會顧得上這個,顧不了那個。
到了周六這天,兩人一起去了錄音室,南景衡還帶了專業人士過去給許默顔指導。
雖然這次能夠通過耳機跟着作曲的原唱來唱,但仍時不時的犯錯。
每次錯了,雖不至于從頭開始唱,但反反複複的唱同一句也很枯燥,容易讓人暴躁。而且這是許默顔第一次錄歌,很想錄好,至少要感情到位。
原本她跟衛子霖是情侶,情感方面對兩人沒有困難。偏偏她唱的不準确,被一次次的打斷,剛剛投入進去的感情也就被打斷了,想要再重新培養出,就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