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許家,他就能跟許默顔在一張床.上睡了。
這次拜見嶽父嶽母之行,更加堅定了衛子霖回去以後就把許默顔給辦下來的決心。
許默顔把燈都關了,側躺在沙發上,一時也睡不着,心裏惦念着衛子霖。
也是之前住在一起成了習慣,兩人在同一屋檐下卻分開睡,反倒不習慣了。
許默顔撓撓頭,總感覺這又是衛子霖給她設下的套。
就在屋内特别安靜的時候,許默顔聽見她卧室的門開了。
沒一會兒,透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就看見衛子霖悄悄地走了出來。
大半夜的突然悄沒聲的出現這麽一個人影,還是很吓人的。
許默顔正要坐起來,又被衛子霖給按了回來。
他也不嫌髒,就地就坐下了。黎蘭英雖然工作忙,但是人很勤快,每天都把家裏打理的幹幹淨淨。進門換上拖鞋,鞋底都沾不了多少灰。
所以地闆着實也不怎麽髒。
“你不睡覺,怎麽出來了?”許默顔怕父母聽見,特别心虛的低聲說道。
他們家不大,兩室一廳,有點兒什麽聲音很容易就聽見了。
“我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睡不着,總想你,就出來看看。”衛子霖看到許默顔,一下子就安心了。
方才在床.上躺着翻來覆去煩躁的心也跟着靜了下來,隻就着淺淡的月光,看着許默顔此時稍顯朦胧的臉,手便去将她的發全都撥攏到而後。
壓低了嗓音,聲線卻愈發的性.感了。
“而且,之前也沒有給你晚安吻。”衛子霖低聲說。
“……”許默顔不禁腹诽,說的冠冕堂皇的,最終目的還不是這個嗎?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把她心底的意思也給表現了出來。
衛子霖輕笑一聲,低頭便将吻落在了許默顔的唇上。将将貼上去,便意猶未盡。
外面月光太美,夜色太深,安靜的客廳中隻有他們兩人,氣氛着實太好。許慶瑞和黎蘭英也已經睡下,不必擔心兩人出來,衛子霖實在是受不住這氣氛的蠱惑,不禁吻得更深。
雙手不知不覺的就抓住了許默顔的肩膀,改坐爲跪,半壓在她的身上。
“咳,你們還沒睡啊。”一個稍有點兒不自然的聲音響起。
現在就算是衛子霖臉皮再厚,也有些不自在了,僵硬的趴在許默顔身上一會兒,感受到許默顔羞惱的力道,趕緊起身。
兩人一起看過去,就見黎蘭英穿着睡衣,披了件薄外套,手裏正拿着一個空水杯。
“伯母,您也還沒睡。”衛子霖尴尬的說道。
黎蘭英看了他一眼,真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口渴,出來倒杯水喝。”
衛子霖幹咳了一聲,“我……我這就回去睡了,您也早點兒睡。”
黎蘭英點點頭,也不想兩個年輕人太尴尬了,便說:“都早點兒睡吧。”
然後慢悠悠的去飲水機那兒接了半杯水,邊喝邊回了房。
許默顔坐起來,惱羞成怒的往衛子霖的肚子上捶了一下,“真是的!”
在她爸媽家都不消停!就不能注意點兒嗎!
被自己的母親撞見,太尴尬了!
衛子霖也尴尬的不行,趕緊包住許默顔的手,好聲的哄着,“都是我不好,别生氣了。我今晚,明晚,肯定都老老實實的。”
許默顔被他弄得又想笑,憋着笑,又捶了他一下,“你快回去老實睡覺去!”
“早知道就該挑個周末的時候來,住一晚就行。假期過來,要住兩晚,太憋了。”衛子霖低聲說道,頭一次後悔自己的決定。
許默顔倒是沒什麽所謂,見到衛子霖這憋屈的樣子,心情反而好了。
催促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衛子霖歎口氣,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那我回去了,晚安。”
完了,才依依不舍得回屋去。
許默顔淺眠,有點兒聲音就能醒。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黎蘭英之前回去跟許慶瑞說了什麽。
結果這兩口子輪番的時不時的起來借口上廁所,在夜裏把許默顔吵醒了好幾次。
兩人說是上廁所,結果還特地探頭往客廳裏看一眼。
許默顔眯着眼睛,都看見了,隻是晚上黑,她眯着眼,許慶瑞這個近視眼也看不清楚,還當她在睡。
許默顔的心裏真是悔的不行,就因爲衛子霖先前的事兒,結果被父母給盯上了。等天亮,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面對父母了。
……
許慶瑞和黎蘭英睡的早,起的也早。
第二天早晨六點半就醒了。兩人都還沒到退休的年紀,因此平時上班也是這個時間起床,多年也養成了習慣。
起床後洗漱和輕聲說話的聲音,便把許默顔給吵醒了。無法再睡,也隻好起來。
沒多會兒,顯然衛子霖也被吵醒了,房門開,就見他走了出來。
見到許慶瑞和黎蘭英,衛子霖也心虛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全然沒有昨天那淡然的樣子。
許默顔偷偷瞪了他一眼,活該!
沒錯過許默顔的眼神,衛子霖哭笑不得。
好在許慶瑞和黎蘭英也給他留了面子,裝作沒發生過的樣子。
“你們早晨想吃什麽?讓你爸出去買早餐回來,咱們津市的早餐可是很有名的,種類多,味道好。我知道好多早餐小吃都傳到外地去了,但是肯定不如津市的正宗。”黎蘭英說道。
衛子霖聞言,便問許默顔,“你有什麽推薦的?我雖然來過津市出差,但都沒有體驗過道地的津市早餐。”
許默顔想了想,問:“要不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就在小區外的那一條街,擺滿了各種早餐小吃車。就跟昨晚的夜市一樣。”
衛子霖一聽,也來了興趣。這兒市井氣息濃厚,昨晚因爲要來見許慶瑞和黎蘭英,肯定不能出去逛街。
但在車裏看到外面行人溜溜達達的,生活節奏很慢,悠閑自在,就覺得心也跟着靜下來了。
于是跟許默顔收拾妥當,便出了門。
一出門才發現,清早的天竟是下起了蒙蒙細雨,綿綿的,倒是真應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
小區不大,所以他們很快就出了小區。
果然如許默顔所說,門口兩旁的人行道路上擺滿了小吃攤。
因下起了綿綿的毛毛雨,小吃攤也都紛紛支起了傘。附近的住戶就坐在傘下的桌旁,坐着矮矮的小闆凳,曲着腿,端起碗喝粥。
桌上擺着的,有油條,有糖團,有芝麻酥球,有煎餅果子,有餡兒餅,有生煎,還有小巧白胖的發面包子。
還有人面前擺着一碗馄饨,一手拿着油酥餅,面前還擺着幾碟小菜。
桌子有限,好多并不相識的人一起拼桌,津市人愛侃,即使第一次見面,吃幾口飯的功夫,都能聊到一起去。
聽着特有的津市腔調,如同聽相聲一樣,别有風味。
兩人牽着手,從路的這頭逛到那頭,才又開始往回折返。
許默顔想,要是以後的日子能夠一直這樣,就很好。平平淡淡,安安樂樂。
她真的不需要她的丈夫有多麽高的成就,就這樣過着市井的小日子。一直到白頭,都能手牽着手在街邊慢慢的走。
許默顔不禁轉頭看向衛子霖,就連他素日裏清俊冷淡的側臉,此時也柔和下來,不知是不是受到環境的影響,嘴角無知無覺的挂着淺笑。
兩人現在,就像是住在附近的平凡小夫妻。
察覺到她的目光,衛子霖低頭看,“怎麽了?是不是有點兒冷?”
此時的毛毛雨更像是濃濃的霧氣,要說打傘真不至于,可卻依舊能讓頭發和臉龐沾着水汽。
許默顔搖頭,“就是覺得這樣跟你在煙火氣中溜達,感覺很好。”
“我也是。”衛子霖捏了捏她的手,眉頭輕皺一下,脫下風衣給她披上,自己隻着單薄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