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抱緊了他,小臉略顯了些倔強,“總之剛才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一定記得,以後不這樣。我總覺得以前太過依賴你,但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讓我記得事事都先問過你,跟你商量。所以以後我雖然不能總依賴你,但這點我是一定要記得的。”
林初真覺得自己做錯了,往小了說那就是自己一時沒注意,可往大了說,就是不尊重他。
如果換做燕北城做一個跟她相關的決定,卻不征求她的意見,她會很生氣。
越是這樣,越看燕北城絲毫不怪她,眉目柔和,就越是自責,心裏很生自己的氣。
燕北城捏了捏她的鼻子,決定換個話題,“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都十二點半了。”
要是她一個人也就罷了,現在懷孕,不休息好了怎麽能行?
“我在看網上關于朱禾萱那事兒的反應呢。”林初說着,點開手機給燕北城看。
《京市信報》被一撥撥湧來的網友瞬間刷了幾萬評論,無奈把評論功能給關閉了,讓網友無法評論。
但這并不能阻擋網友又去找到了胡茗蕊的微博,繼續在她的賬号底下進行嚴厲的譴責。
……
第二天,陸正航的事情有些淡了下去。林初聯系的幾個營銷賬号又友情奉送了一次,把昨晚競拍成功的頁面截圖發了出來。
天價假吉吉,900萬零1元,猜猜是哪個土豪拍下來的?
林初對此,跟對方道了謝,便一笑了之了。
卻沒想到下午的時候,網上便又出來一張照片,是陸正航鐵青着臉站在路邊,正彎腰要撿什麽東西。
而他面前也蹲了一個青年,帶着鴨舌帽隻露出了半張臉,還不甚清晰,看動作還挺慌張,挺抱歉的。
他正在撿地上的一個盒子,盒子的蓋子掉了下來,裏面的東西露出來,雖然畫質不甚清晰,但仍能看得出輪廓,旁邊還有張圖,正是這東西放大了的樣子,可不就是昨天拍賣出的那玩意兒嗎?
于是網友們都恍然大悟,果然是被陸正航買了去了!
緊接着,便更加的恍然大悟,明顯這就是根據他那玩意兒做的,不然他怎麽就火急火燎的非要拍回去呢?
900萬的天價啊!
想想陸正航也是不願意做那冤大頭的,可既然不想自己的東西落在外面,那就是把牙齒咬碎了,哭着也要把這東西給買回來。
怪不得昨天陸正航始終沒有反應呢,想想雖然說對方賣家沒有指名道姓,可又是星X,又是陸總的,隻差指名道姓了。就這樣,陸正航都沒有出言反駁或指責,還偷偷摸摸的花了900萬把這東西買了回去。
900萬啊,在B市能買套房子了。
結果今天就看到他買了那東西,還被人撞掉了。一下子什麽裏子全被撕開了,攤在衆人面前,一點兒面子都沒有。
網上紛紛猜測,這東西到底是怎麽流露出去的。看陸正航這麽緊張,那肯定是他的沒錯。
然而其中一個網友真相了:“你們難道不好奇,陸正航到底是爲了什麽專門訂做了這麽個東西嗎?要是個女的,有個這個我理解。你說是男的弄這個幹什麽?自X肛嗎?還是覺得自己的特别偉岸,喜歡的忍不住照着自己的尺寸訂做下來回家天天觀摩?”
另有網友B竟然更加真相:“我看能照着自己的模樣專門定做出一個來,那一定是極自戀的了。說不定就是對自己的尺寸很有信心,要送給誰,結果人家瞧不上那點兒小丁丁,就給拍出來了。”
林初眯着眼,轉頭問燕北城,“這不會是你弄得吧?”
“你說哪個?撞人還是照片還是網友留言?”燕北城分外無辜的問。
“……”林初臉僵了一下,“敢情兒全是你做的?”
燕北城嘴角抽了一抽,“他對你有龌.龊心思,我不做點兒什麽多窩囊。他既然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那就讓他在全世界面前都亮一亮。成天盡整些惡心人的下三濫招數,當我不會?”
林初忍不住笑,連忙哄他,“就是,你那是不屑做而已。”
燕北城挑了挑眉毛,喜上眉梢。
因爲網上鬧騰的厲害,燕北城和林初就沒回鼎城去住,便直接在老宅這兒住下了。好在老宅地兒不偏,去公司的路程其實跟鼎城也是差不多。
也省的回去撞上陸正航,讓林初懷了孕還犯惡心。
怕陳嫂一個人忙不過來,燕北城把莊嬸也給叫了過來。
今天的報複也隻是一小步,至于燕北城進一步又要怎麽對付星創,讓星創受創,林初就不管了。
林初轉了眼珠子,“昨晚你那麽晚回卧室,就是在辦這事兒?”
“嗯,找了個朋友幫忙。”燕北城想了想,還是對林初說了實話,“就是聞人,岚山大院你知道的吧?”
林初點頭,要說能把黑的做的白成那樣,也就隻有岚山大院這獨一家了。
岚山大院已經成了聞家在外的代名詞,全因處在T市岚山之上,山巅,山腰,全是屬于聞家的建築。公開培養傭兵,保镖,甚至是一些特殊部隊也都會定期去岚山大院接受訓練。
就連各個家族,包括八大家族都會把子弟送去練武,雖不至于像那些傭兵或保镖那樣勤學苦練,但底子也是有的,多多少少總有點兒身手。更多的也是去跟岚山大院結交了。
所以現在這些家族,多多少少跟岚山大院都有些交情。
“陸正航那邊,我找的聞人幫忙,有他底下的人出手,陸正航躲都躲不了。”燕北城笑說。
對付陸正航,辦那點兒小事兒用聞家确實是殺雞用牛刀了,但卻很穩妥,讓陸正航跑都跑不了。
……
吃完午餐不久,莊嬸便帶着大包小包過來了。因爲他們要在這裏住,所以要帶來不少東西。
二老也特别高興,能就近照料孫媳婦兒。
雖說就算燕北城和林初不住在這裏,他們想看讓司機帶着就去看了,但到底不方便。白天兩人都要上班,晚上回家晚,二老又睡得早,去了也說不了幾句話就得走,還怕耽誤了林初休息。
現在林初能直接住在這裏,就方便多了。燕老太太十分美好的想,等林初的肚子鼓起來,就天天帶她出去溜達!
莊嬸進來,身後還跟着邵淮,幫她把一箱箱的行李提進來。
然後林初就聽到“汪”的一聲,除夕狂奔而來,直往她膝蓋上撲。
林初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忙去摸除夕。她現在也抱不動除夕,因爲懷孕,燕北城也不讓她抱,于是除夕便後爪立着,站起來與她擁抱,還一邊“嗚嗚嗚”的嚎叫着。
好不容易親的差不多了,林初拍拍除夕的腦袋,“自己玩兒去吧。”
除夕便低着頭,鼻子都快要碰到地闆了,掃雷似的熟悉新環境。
“莊嬸,買到了嗎?”林初一雙眼充滿期待的看着莊嬸。
莊嬸失笑,揚了揚手中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裏面是一小袋子山楂,“買到啦,現在這東西真不好買,一般地方沒賣的,我又去了趟批發市場,找了好幾個攤子,總算是有賣的,但人家不零賣,隻批發。我要這一點兒,人家不賣給我,好在來了個做冰糖葫蘆的,要的多,我就管他買了點兒。我也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知道了,以後你再想吃的時候,我直接去賣冰糖葫蘆那兒,買點兒山楂回來就是。”
莊嬸讓林初先等着,她去廚房洗山楂。
“不着急,你先收拾東西吧,等收拾妥當了再忙。”林初說着,也去拿她跟燕北城的行李,回屋收拾一下。
因爲燕北城不打算長住這裏,所以行李帶來的也不多。主要是盛城那邊已經裝修好了,又整天整天的開着空氣淨化器,隻等着甲醛都散了,便跟林初直接搬過去。
滿打滿算,也就是下個月的事兒。
林初去收拾了行李,很快就出來了。莊嬸已經洗好了山楂擺在茶幾上。山楂上還挂着水,看着紅豔豔的很是好看。
燕北城光是看着那一盤子山楂就滿嘴冒酸水,結果就看到林初坐過來,眼睛都放光了,拿起一顆山楂便咬了一小半下去,吃的幹脆利落,嚼的有滋有味,仿佛那山楂真的很甜。
“不酸嗎?”燕北城咽了口酸水,皺着臉問。
“不酸啊,很甜。”林初晃了晃手中的山楂,“軟軟的,口感特别好,像是在吃小蘋果似的。我覺得肯定是現在的東西種植的時候不知道都灌了些什麽,味道都不如一以前那麽重了。山楂沒有我小時候吃的酸。還有苦瓜,以前我可不愛吃了,苦的不行,可現在的苦瓜也就那麽一點兒苦味兒,連小孩子都能接受得了。”
燕北城仍是懷疑的看她一眼,看她吃的那麽香,難道這山楂真的不酸?
于是抱着懷疑的态度,捏了一顆咬了一口,酸的燕北城當即臉色就變了,皺着臉把嘴裏的山楂吐了,嘴裏酸水直冒,“這還叫不酸?”
林初哈哈大笑,兩口把剩下的山楂吃了,“我真覺得不酸啊。”
“就算你不覺得酸,也悠着點兒,當心倒了牙。”燕北城搖搖頭,無奈的說,趕緊喝了一大杯茶,把嘴裏的酸味沖淡了,“你沒感覺,但你的牙可是有感覺的。”
林初吃這口也是突然饞了,可能就是身體裏突然缺這一口了,打算再吃一顆就不吃了。
結果正拿起一顆,燕淮安和喻梓帶着燕甯白來了,讓她驚訝的是,莫錦西竟然也來了。
“大侄兒媳婦兒,我跟錦西打電話,說漏嘴啦,他想來看你,于是我就帶他來了。”燕甯白高興地說道。
燕北城唬了他一眼,“你說你這嘴怎麽就沒把門兒的呢,年紀小還能說你童言無忌,可你好歹是個男孩子,怎麽這麽碎嘴。”
燕甯白縮了縮脖子,“我……我太高興了,錦西是我的好盆友,我忍不住就說了。不過我也跟錦西說過,讓他先不要告訴其他小朋友。”
莫錦西使勁兒的搖頭,“我真的誰也沒說過。”
燕淮安歎了口氣,把燕甯白叫過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爛在你肚子裏誰也不能說,隻要你說出去了,就不是秘密。你隻要跟對方說,我告訴你件事兒,但是你不能說出去。那麽他也一樣能對别人這麽說。這麽一路說下去,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懂嗎?”
燕甯白抓着褲子,撅着嘴點了點小圓腦袋,剛才那股精氣神兒不見了,這會兒蔫不拉幾的。
林初在旁邊看了不忍,正準備說話,卻被燕北城攔住。
“他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他姓燕,注定要背負的東西有很多。”燕北城低聲對林初說,“别看平時甯白總是傻樂傻樂的,但燕淮安和喻梓對他管的很嚴格,要求很高。很多事情,不能因爲他現在小就什麽都不說。因爲他姓燕,所以隻要有不妥,不論什麽年紀,都不能放着不管,必須當時就給他掰正了。再說,一個男孩子,哪怕還是個孩子,隻要沾了男字兒,這麽碎嘴都是不該。”
林初歎了口氣,便不再說了。
燕甯白眼圈有些紅,忍着淚點頭,“我以後答應了不說的事情,一定不再說出去了。”
燕淮安點點頭,又揉了揉燕甯白柔軟的發,安慰道:“好了,爸爸不是怪你,隻是跟你講道理。”
燕甯白還是有些蔫頭蔫腦,沒精神。
莫錦西在旁邊也緊張了,抓着沙發的扶手,“都是我不好。”
“跟你沒關系,是甯白要說的。”燕淮安說道,“不過我剛才對甯白說的話,對你也是一樣,你是男孩子,答應了不往外說,就要做到。”
莫錦西重重地點頭,“我等初初覺得可以說了,讓她自己說。”
“好孩子。”燕淮安誇道。
“好了,别難過了。”林初對兩個小家夥說,隻是燕淮安剛剛教育了一通,她也不好扯後腿,說這事兒沒什麽大不了,“我可是希望你們都爲我高興,不想你們因爲這件事難過,反倒成了我的罪過了。”
燕甯白微微抿着紅紅的小嘴,扯出一個很不好意思的笑容來,有些腼腆,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低着頭看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又偷偷地看了眼林初的肚子。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可憐巴巴的,又特别可愛,萌的林初真恨不得趕緊把孩子生下來,也有個這麽可愛的小家夥。
見燕甯白剛被教育了,還有些放不開,林初突然想到了辦法,“對了,除夕也來了,我們在這兒住的時候,除夕也要在這裏住。”
果然,燕甯白一下子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頭頂的陰雲瞬間飄遠,燕甯白小臉亮堂堂的,回頭去找。
就見除夕踏着小碎步,伸着舌頭就跑了過來。
燕甯白也沒了剛才那蔫頭蔫腦的樣子,笑的開心幹淨,讓莫錦西也跟着松了一口氣,他總覺得是自己連累的燕甯白挨罵。
除夕跑過來,把兩個小家夥都舔了一通。
莫錦西高興地小臉紅撲撲的,跑了過來,快要接近林初的時候,卻放慢了腳步,生怕沖撞了林初。
小手抓着沙發扶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澄澈無垢,小手想往前探又不敢,期待又可憐巴巴的問:“初初,甯白說妹妹是在你肚子裏,可是你肚子不大,能裝得下嗎?”
莫錦西看林初肚子扁扁的,分明放不下一個小人兒。
他看電視也是知道小嬰兒的大小的,就算很小也放不進去。
“他現在還沒長大,等過幾個月,肚子慢慢的越來越大,就是裏面孩子也在跟着長大,所以把我的肚子撐起來了,你看其他孕婦,不就是這樣嗎?林初笑着說。
莫錦西明白的點頭,一雙眼又瞄向了林初的肚子,帶着某種殷切的希望。
這眼神兒可沒瞞過燕北城,燕北城氣的啊,哪兒不知道這小崽子是在惦記自己還沒出生的閨女呢!
明明現在林初肚子裏的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他就已經叫上妹妹了!
“你怎麽就确定是妹妹,也有可能是弟弟。”燕北城黑着臉,對莫錦西一貫的不客氣,莫錦西也習慣了,根本不當回事兒。
林初也是佩服這孩子,别人要看燕北城這麽模樣早吓壞了,莫錦西竟然還産生了抗體。
莫錦西被噎了一下,“我……我覺得是妹妹。”
燕北城嗤笑一聲,“這可不是你多叫幾聲妹妹,就真能從弟弟變成妹妹的。”
他眯着眼,就沖莫錦西對自己閨女打的主意,他都不能讓第一胎是個閨女,是個兒子才好,失望死莫錦西!
倒不是他看不起莫錦西孤兒的身份,他連林初的身份都不在乎了,又哪裏會有什麽門戶之見。
這隻是身爲一個父親,完全不想自己閨女被任何一個小崽子給叼走。看哪個男孩子都不順眼,誰都配不上自己閨女,堅決不能把自己閨女給别人。
燕北城不禁琢磨着,要不要晚兩年再要閨女,這樣莫錦西年紀也大了,總不好意思吃嫩草吧。
林初突然看向燕北城,好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還似笑非笑的沖他勾了勾唇,那模樣别提多嘲諷了。
仿佛在說:“老牛吃嫩草的老牛就在這兒坐着呢。”
燕北城一下子就心虛了,摸了摸鼻子也不答腔。想想自己當時15歲,已經快要成年,而林初卻是像燕甯白和莫錦西現在這般大,還不懂事兒呢。
這草啃得,也着實嫩了些。
莫錦西被燕北城說了也不氣餒,仍是一臉期待的養着小臉看林初,“初初,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嗎?”
“好啊。”林初大方的讓他摸,“隻是現在肚子還沒有大起來,所以你摸不出什麽的。等到四個月的時候,肚子都這麽大了。”
林初虛虛的在自己的小腹前比劃一下,“到時候,你能感覺到他在我肚子裏動的,有時候是伸伸胳膊,有時候是踢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