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嗎!
太可怕了!
燕北城這樣的目光看過來,壓力着實有點兒大,林初借着跟南景衡說話的機會避過去,朝南景衡笑呵呵的說:“沒事兒常來啊。”
南景衡正要愉快的答應下來,結果剛要開口就聽燕北城說:“到底怎麽回事,你具體說說。”
“咳。”不知怎的,南景衡有點兒尴尬,心虛的看了燕北城和林初一眼,“我們南音消息靈通,總是有些方法的。比如在各家主流媒體裏,都有幾個關系比較好的革命同志。”
“直接說你們放了眼線在人家那兒就得了,還裝什麽純潔。”燕北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
南景衡:“……”
他是來報信兒的,燕北城竟然都不給他面子,好心塞!
于是南景衡自暴自棄的說:“沒錯就是眼線跟我說的,說他們那兒接到了電話,于是一個叫朱禾萱的記者就跟過去了。”
說着,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如果有酒,他也想喝一口來着。
“我查了查,舉報的那人是幾家公司常用的固定水軍裏的一員。”南景衡放下水杯,左手食指和拇指在殘桌面上随意的敲了兩下,嘿嘿一笑,“你猜猜,都有什麽公司呢?”
燕北城嗤了一聲,“有星創吧。”
南景衡:“……”
跟他說話真沒勁,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幫我多盯着點兒。”燕北城拍拍南景衡的肩膀。
南景衡眼睛一瞪,“我又不是你的眼線。”
“你不是有眼線嗎?不用白不用。”燕北城和顔悅色的說,還給南景衡夾了一塊蝦仁,“難得你嫂子下廚,多吃點兒啊!”
南景衡:“……”
怎麽有種察覺到了自己的利用價值,才對自己好的感覺。
好心塞!
雖然因爲南景衡的報信,這一頓飯燕北城對他和顔悅色的。但等着飯吃完了,莊嬸送上來水果。
南景衡還沒吃幾口,賤骨頭一上來,就又被燕北城給踹出門了。除夕趁機也跟着那爪子在後面偷偷地拍了下南景衡的小腿肚,很是膽大的朝南景衡“嗷”了一聲。
隻是還沒“嗷”完,整條狗便撒丫子往回跑,躲到了林初的身後,露出顆二兮兮的腦袋往門口看,打算一有異動就跑。
林初聽着南景衡一邊出門,一邊咋咋呼呼的聲音,便忍不住笑。
等南景衡徹底出了門,除夕也放心了,趾高氣昂的回了客廳,往地上一趴,就開始舔自己剛踹過南景衡腿的爪子,隻覺得自己是隻特别棒的狗,太有氣勢啦!
燕北城關了門回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林初心裏咯噔一下,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燕北城“呵呵”笑了一聲,一臉等會兒找你算賬的模樣,去了書房。
林初:“……”
呵呵!
燕北城進書房就給鄒律師打了通電話,講了約半個小時才出來。
林初已經不在客廳了,燕北城便拿着手機上樓回了卧室。一進屋,發現她也不在,但從浴室的磨砂玻璃門看到裏面的燈光亮着,隐約好似是能看到一個單薄的人影。
燕北城想也不想的就擡步過去,轉開門,還沒看清裏面的狀況,就已經聽到了淋浴“嘩啦啦”的聲音。
然後便看到淋浴外圍的玻璃被熱氣暈出了一片朦胧的白,貼在玻璃上,仿佛是在上面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半透明的薄紗。
從暈染着霧氣的玻璃内,看到林楚隐約的白皙輪廓。
她正閉着眼,将長發上的護發素沖洗幹淨。忽覺得不太對勁兒,睜開眼看過去,就見燕北城已經脫了衣服,“嘩”的一聲,将玻璃門拉開,毫不客氣的跨了進來。
林初都懵了,長發随意的披散在身上,水流飽滿的填充着發絲,順着發梢形成小小的細流,從白皙的肌膚上往下滑,仿佛是在牛脂上滑過一般。
濃密的長發将胸前的風光半遮半掩的,她雙手下意識的一上一下的擋着,瞪大了眼,“你怎麽進來了?”
“剛是不是嫌我年紀大來着?”燕北城眯着眼,便直接将她撈進懷裏了。
林初心虛的眨眼,他竟然還真知道!
這男人會讀心嗎難道!
“呵呵,沒有,我有說過嗎?”林初心虛的呵呵道,人已經被燕北城給啪在了牆上。
腰被他驟然提起,然後就被他塞住了。
林初:“……”
林初沒好氣的抓着他的肩膀,不得不盤住他的腰。
“盤的挺緊。”燕北城低啞的嗓音緊繃道。
“我怕掉下去啊。”林初說道,心裏不忿這男人胡鬧,低頭在他肩頭就啃了一口。
燕北城“嘶”了一聲,被她啃得還挺疼,教訓孩子似的拍了她一下,“沒事兒,底下不還有根在接着嗎?”
林初:“……”
燕北城看她這突然間有點兒呆呆傻傻的表情,心中一樂,就連好看的雙唇也溢出了珠玉般好聽的笑聲,直接揪住了她的小嘴就是一通吻。
這一晚上,林初實在是被他折騰的夠嗆。
……
第二天早晨,朱禾萱就拿着寫好的稿子來到辦公室,就等着主編審完了,找總編簽字,就可以發布到網上,晚上的報紙也可以排版印刷了。
可她才剛坐下,打開電腦,開機畫面還沒出來,就接到了總編的電話,被叫去辦公室。
朱禾萱奇怪,平時有什麽事情,都是總編跟主編說了,主編再跟他們說,鮮少越過主編直接找他們的。
朱禾萱去了總編辦公事,發現主編竟然也在。
總編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很儒雅。
“小朱,坐。”總編說道,嗓音語氣也如文人一般,但仍舊讓朱禾萱感覺到點兒壓力。
朱禾萱坐到主編的旁邊,聽到總編說:“我聽說昨天接到一個群衆的電話,你就去霖意門口了,采訪一個自稱是林初妹妹的小姑娘?”
“是。”朱禾萱說道,一時鬧不清總編是什麽意思。
朱禾萱猜測或者是林初身份的原因,總編才會特别重視,親自過問這個新聞。要麽是不敢登出來,要麽就是想要把新聞鬧大。
不過按照總編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不是不敢爲的人,想來應該是後者。
“我看這則新聞就不要登了吧。”總編說道。
朱禾萱一驚,“爲什麽?難得新聞的當事人有名氣,能吸引眼球,而新聞本身也有社會輿.論性,能引發群衆的探讨。”
“那姑娘自稱是林初的妹妹,證據呢?她有給你提供過任何證明嗎?”總編問道。
朱禾萱卡住,臉色不自然地說:“沒有。”
“既然沒有任何證據,你爲什麽要登出來?我們京津日報是大集團,一向以新聞的真實性,公開性爲基本,絕不掩蓋事實真相。如果是真的,你讓她拿出證據,那我們登出來。可沒有證據你就寫了出來,把事情定了性,這算什麽?我們是社會新聞,不是娛樂新聞。小朱,我以爲你是個有責任感的記者,而不是把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朱禾萱變了臉色,急急解釋,“總編,我沒有——”
總編卻拿出一張信封給她,“這是辭呈,已經打好了,你隻要簽了字就可以了。”
朱禾萱猛的站了起來,差點兒把腿後的椅子都撞倒,“總編,你這是什麽意思?就因爲這則新聞,你就要我辭職?”
朱禾萱眼珠轉了一轉,質問道:“是不是燕北城找過你,威脅你什麽了,所以才不讓我登這篇新聞?總編,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公正的媒體人,從來不會被那些強權和惡勢力左右。以前再大的新聞你都做過,我聽前輩們說,天天接到恐吓電話,也沒見你低頭。怎麽,難道是因爲你年紀大了,所以沒有以前的沖勁兒了?”
“朱禾萱,别說了!”主編在旁邊斥道。
“不,我就要說,憑什麽我辛辛苦苦跑好的新聞不讓我登?如果因爲畏懼強權就不登新聞了,那還當什麽新聞人?”朱禾萱堅聲道。
總編嘲諷的撇撇唇,嗤笑一聲,“喲,你還挺義正言辭的?”
朱禾萱一臉怒色,就聽總編說:“之前你收了錦禾的錢,做新聞,這就是你身爲一個新聞人的職業道德操守?不隻是錦禾,還有萊悅,凱和……”
總編幹脆拿出一張名單,挨個的念,就連每次收了多少錢都能說出來。還有一些暗訪活動,本來應該是暗訪那些企業商家存在的違規事情,可因爲收了錢,便不報道了,甚至還會寫一些贊揚的新聞。
現在總編一樁樁,一條條的說了出來,才又冷眼看朱禾萱,“讓你主動辭職,是給了你一個台階下。你知道這行的規矩,如果是我辭退你,你很難再在主流媒體圈裏混下去,想再去找工作可不容易。”
這也是總編可憐她是個孤兒,當初朱禾萱在簡曆上就寫了,又寫了自己的抱負。總編覺得她一個孤兒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挺不容易的,就聘用了她。這也是朱禾萱的一點兒小心機,總編看得出來,但覺得這點兒小心機也無傷大雅。
所以現在仍然念着她身世可憐,不想把她的路堵死了。
朱禾萱臉色慘白,“我……是……是誰……”
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是燕北城。
他知道她去找過徐嬌嬌了,前一次,燕北城沒有動手,隻是警告。但這次她做得多了,燕北城不想忍了,直接讓她丢掉了工作。
朱禾萱一時又是彷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又是氣憤。燕北城憑什麽這樣左右她的生活,說讓她丢掉工作就丢掉了!
甚至,總編爲什麽要聽燕北城的指揮!
就因爲燕北城比較有權勢嗎!
她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這行裏的潛規則,外面的同事也都這麽幹。
她就不信總編和主編沒幹過!
朱禾萱心中連總編都一起恨上了,平時好像是挺愛護後輩的模樣,一旦出事,就翻臉不認人了!
朱禾萱的話,無疑是已經承認了剛才那些事情。
總編歎了口氣,說道:“你在這上面簽好字,就去找人事辦理一下離職手續吧。我也隻能爲你做到這些了。這月給你開雙倍工資,對外我也不會說什麽,希望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另外,如果還繼續幹記者這行,就不要走旁門左道了。我知道這行裏有不少人都幹你做的那些事情,隻是做得多了,總有一天會出事的,還是本本分分,做好一個新聞媒體人的職責吧。”
朱禾萱一句話沒說,拿了筆就在辭呈上簽了字,扔下筆就出去了。
……
關于戴慧敏母女倆的事情,自然就沒有曝光,徐嬌嬌等了好幾天都沒見有關于她的新聞,這是後話。
林初還不知道朱禾萱已經丢了工作,十點多的時候,接到了許默顔的電話。
“姐妹兒,我回來啦!”許默顔開口便高興的說,“驚不驚喜!”
從許默顔搬了家,跟鄭雲彤一起住,林初就鮮少跟許默顔見面。
不是情分淡了,實在是一茬兒又一茬兒的事情,讓她都抽不開身。這會兒接到許默顔的電話,也是高興。
前陣子總算是有時間喘口氣兒了,林初就給許默顔打電話,偏偏許默顔還出差了。
這次出差的時間比較長,許默顔是半夜才回來的,回去以後倒頭就睡。大半夜的,就連鄭雲彤都不知道她回來了。
“都好久沒見面了,中午有沒有空,叫上雲彤,一起吃飯。”許默顔在電話裏說。
“好啊。”
林初挂上電話,就給燕北城去電話了,跟他說了這事兒。
燕北城還有點兒不太情願,中午跟她一起吃飯都成了習慣,且看着她吃飯,食欲都會變好。
“你别這樣,我都好久沒跟默顔見過面了。一直都沒有空,難得今天默顔約了。”林初勸道。
燕北城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你中午好好吃飯啊,就算我不去陪你,你也得按時吃飯,不許往後拖時間,不許叫外賣放涼了也不吃。”林初囑咐道。
林初這番不放心的囑咐,讓燕北城原來因爲她不來陪他吃飯而生出的不高興也消散了。
喜滋滋的說了聲:“好。”
……
到了中午,許默顔就在一樓等着了,她半夜回來,今天一天在家休息,不着急去上班。
一瞧見林初和鄭雲彤,就擡高了胳膊朝他們揮動着打招呼。
林初和鄭雲彤高興,趕緊小跑着過來了。
“你半夜回來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鄭雲彤笑着說。
“這不是怕吵醒你嗎?”許默顔笑着說,“我這一覺睡到快中午了,看了眼時間,起來匆忙的收拾了就趕緊過來了。對了,我這次不是去成都嗎?給你們倆都帶了好些吃的回來,還有幾包火鍋底料。雲彤的我直接放在家裏了,這是你的。”
林初看着好大一包,便先把東西送回了辦公室,免得吃飯還帶着不方便。
因爲好長時間沒見,吃飯的時候,許默顔叽裏呱啦的把這段日子的事兒都說了一遍,又吐槽了工作上那些不順心的事兒。
林初對許默顔向來是不瞞着的,就把戴慧敏和徐嬌嬌的事情也說了。因爲鄭雲彤跟她一起工作,所以對這些事情多少也知道點兒,林初就也不避着她。
“怎麽這麽糟心呢!”許默顔嘎吱啃了一口黃瓜片,聽林初說徐嬌嬌昨天那番作态,不由冷笑,“真是人如其名,可夠嬌的。”
“她要是個好的,我倒樂意去驗驗DNA,縱使不認戴慧敏,但她跟那件事無關,我樂意多個妹妹。”林初嘲諷的冷笑,“沒想到竟然當着我的面那麽番作态。真要認了她,我還怕引狼入室呢。算了,不說她了。咱們好久沒見面了,中午的時間太短,不如晚上來我們家裏吃飯吧,正好你帶了火鍋底料回來,咱們晚上吃火鍋。”
燕北城簡直就是個火鍋狂人,爲了吃火鍋還自己開了火鍋店。所以許默顔帶回的火鍋底料,肯定是合了他心意了。
許默顔剛想高高興興的答應,又想到燕北城那張臉,冷不丁的抖了下,“燕北城樂意嗎?”
林初:“……”
“要不來我們家算了。”鄭雲彤說道。
“等等,我打電話問問他。”林初說道,就拿出了手機撥了過去。人也起身往外走了走,避開大廳吵雜的聲音。
燕北城那邊背景有點兒嘈亂,似乎是在飯店裏。
燕北城以爲她是不放心特地打電話來查的,心裏别提多高興了,剛喝下去一口湯,暖的不行。
“我有好好吃飯的。”燕北城說道,原本清潤沉斂的語氣,不知不覺的竟然帶上了撒嬌,可把坐在他對面左秋惡心壞了。
原本要夾一塊牛肉的,結果被燕北城膩的,硬生生改了方向,去夾了塊涼拌黃瓜,解解膩。
林初适當的予以了表揚,又說:“默顔出差回來了,我跟她也好久沒見——”
“跑去跟她住絕對不行!一晚也不行!”燕北城沒等她說完,便義正言辭的拒絕。
“……”林初撓了下牆,“我沒要去跟她住,就是想把她跟雲彤叫來家裏吃飯,她還帶回來好些成都特産,還有你愛的火鍋底料。”
隻要不是出去住,燕北城就沒什麽意見,再加上有出去住作對比,隻是來家裏吃個飯,燕北城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我給頂尚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鍋具還有食材過去。”燕北城說道,有現成的火鍋店在那兒鎮着,這些東西都不需要林初自己去準備。
林初打電話的時候也挺忐忑的,畢竟許默顔跟鄭雲彤跟燕北城都沒什麽交情,也沒見過幾次面。燕北城跟許默顔寥寥的幾次見面,也都是因爲林初。
沒想到燕北城會答應的那麽痛快,林初一股熱乎勁兒上來,做事兒就完全不過腦子,動作先大腦一步,突然對着手機話筒的位置就“吧唧”了一口,“北城,謝謝你!”
燕北城愣了下,瞪着眼,傻乎乎的坐在椅子上,嘴巴微張着。
左秋在對面看着,抓耳撓腮的特别想要拿出手機把燕北城先在這傻樣兒照下來,卻又不敢。
燕北城耳根燙烘烘的,林初剛才那一下雖然是隔着手機,可聲音卻特别清晰,正貼着他的耳朵響起,那一吻仿佛就吻在了他的耳根似的。
燕北城難得的連臉也紅了,咧着嘴就傻笑,“多大點兒事兒呢!”
隻要她喜歡,想怎麽都成!
左秋低頭啃着黃瓜,小心翼翼的擡着眼珠子看燕北城的傻樣兒,終于忍不住摸出手機,迅速的對燕北城拍了張照,然後點開微信給林初發了過去。
燕北城也回神了,挂了電話,就眯着眼看左秋,“手機。”
“我删,我主動删!”左秋趕緊說,拿出手機,屏幕對準了燕北城,讓他親眼看見自己删了照片。
燕北城才稍稍露出點兒滿意的表情,左秋又作死的說:“我剛才已經發給林初了!”
燕北城:“……”
燕北城朝服務生招招手,服務生便立即走了過來,燕北城對着菜單又點了幾道比較貴的菜。
左秋正吃得滿嘴食物,一邊兒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燕少,咱就兩個人,吃不了那麽多菜啊!讓您這麽破費,多不好意思。”
燕北城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夾了一塊糖醋裏脊,優雅的喂進口中,直到把酸甜多汁的肉嚼碎了咽下去,才說:“這頓飯你請,破費的是你。”
左秋:“……”
早知道不該作死的,燕少你剛才點了那麽些菜,這一頓飯好貴的!
看到服務員把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端上來,大中午的,竟然還每人一盅海參盅,每人一碟蔥燒鮑魚,看着都覺得補大了要流鼻血的。
左秋舀起海參,自己作的死,含淚也要吃完。
……
林初挂了電話,發現微信的圖标上多了一條提示,手機的通知屏幕閃出一條消息,提醒她一葉知秋給她發了一條新消息。
林初一邊回座位上,一邊點開微信,就見左秋給她發來的燕北城的照片。
然後有跟她說:“剛才燕少跟你打電話,表情突然就這樣了。”
林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再看照片裏也照出了點兒桌上的菜色,知道燕北城有好好吃飯,吃的還不錯。
想了想,就把燕北城這傻笑的表情設成了微信頭像。
燕北城跟左秋吃完飯回公司,還記着左秋把照片發給林初的事情,便點開微信準備找林初問問,企圖挽回自己的形象,哪怕是一分也好。
結果剛找到林初,看到她新換的頭像。
“……”燕北城的眼角抽了抽。
偏偏這時候,八八六十四的群還嗡嗡震了起來,震得特别歡快。
燕北城點進去一看,就見韓卓厲樂樂呵呵的說:“咦,林初換頭像了啊?”
衛子霖:“燕北城啊?”
楚昭陽:“傻。”
林初終于出來了,還發了個害羞的表情,說:“我覺得這頭像挺喜慶的。”
燕北城:“……”
有這麽坑自己男人的媳婦兒嗎!
楚昭陽:“已存。”
魏之謙:“哎喲,怎麽這麽熱鬧?”
韓卓厲:“老楚你太奸詐了!我就說,悶不吭聲不說話的人,其實才是一肚子鬼心眼兒的!然而現在我隻想說,等我,我也去存,林初你不!要!換!頭!像!”
宋羽:“承之中午有應酬沒上來,我先替他存了。”
衛沐然:“我替我爸爸媽媽存。”
燕北城:“……”
魏之謙:“喲,城兒你出來啦!你倒是說說,你怎麽擺出的這副傻模樣兒啊?”
楚昭陽:“相由心生。”
齊承霖:“精辟。”
韓卓厲:“我就說不愛說話的人,心眼兒最壞了!”
楚昭陽:“……”
原本就是爲了好玩兒,覺得把燕北城這傻模樣設成頭像還挺有意思的林初,看到那麽多人都在拿燕北城尋開心,便不好意思了起來,趕緊悄悄地把頭像換回了原來的。
又去私戳燕北城,“我把頭像換掉了,你别生氣啊。”
後面還發了個委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鬧騰。”
“沒事。”燕北城迅速的回道。
原本還有些郁悶,不過一看林初發來的話,他就舍不得聲她的氣。
即使現在看不到她的臉,隻是看她發來的委屈表情,都受不了。
“真不生氣啊?”林初還有些不确定的問。
“真不生氣,你弄我的頭像,我高興。”燕北城說道,說完又擔心林初又給換回來,忙說,“晚上去接你下班,咱倆自拍個合照,設成頭像,剛才那張就算了。”
林初忍不住笑了,“行。”
……
晚上下班的時候,鄭雲彤跟許默顔說好了,兩人單獨打車去鼎城。
跟林初一起坐燕北城的車,有點兒太招搖,平時鄭雲彤雖然跟林初交好,但也注意着分寸,不想讓公司的同事背後嚼舌根,說她巴結林初想要的好處什麽的。
因爲林初平時跟大家處的好,又跟鄭雲彤跟着同一個師父,所以兩人關系好點兒,大家也不覺得什麽。
但如果看到她直接坐了燕北城的車,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說起來,霖意的工作環境已經很不錯了,同事們平時免不了會有些小口角,但大多數時候相處的都很好,也沒有背後使絆子那樣的事情。
所以鄭雲彤格外的珍惜。
但鄭雲彤還是跟林初一起出了公司,許默顔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跟兩人打了招呼。
林初看到停在馬路對面的黑色大切諾基,看向兩人,“你們倆會不會想的太多了,跟着我們車回去多好。”
許默顔揮了下手,“我來的路上已經叫了車,這會兒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正這時,林初手機響了,以爲是燕北城在催,結果拿出手機一看,是孤兒院的号碼。
林初趕緊接起來,就聽到莫錦西哽咽的聲音,“初初,你……你趕緊回來看看吧。朱阿姨跑來,一直在罵人。”
電話裏隐約又傳來旁邊恬恬害怕大哭的聲音。
“王阿姨和袁阿姨都趕不走她,老院長都氣哭了。”莫錦西說道。
莫錦西一向是個堅強的小朋友,幾乎就沒怎麽見他哭過,這會兒聽到他聲音哽咽,林初也緊張了。
“錦西你别着急,我這就過去。你先和石頭帶着恬恬回屋,不要在外面。”林初剛說完,就聽電話裏傳來“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麽被砸到地上的聲音。
林初一顆心都吊了起來,生怕是老院長出了意外,但從電話那頭的聲音裏,也沒人喊老院長,似乎就是什麽物品掉了。
莫錦西挂了電話,讓石頭先帶着恬恬躲着去。自己卻是留在了客廳。
雖然他人小幹不了什麽,可也不放心離開,生怕老院長吃虧。
看朱禾萱這股狠勁兒,萬一對老院長做了什麽,他想着自己這小身闆兒還能給老院長墊墊背。
林初把事情簡單的跟許默顔和鄭雲彤說了,許默顔便先說道:“别跟我們多說了,趕緊去吧,我們跟你一起去。”
鄭雲彤在旁邊點頭,許默顔已經擄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過去欺負老院長和孩子算什麽,看我過去不抽死她!”
要是别的時候,林初真就被許默顔這話給逗笑了,但是現在卻沒心情。
這時候,許默顔叫的車到了,許默顔便拉着鄭雲彤,邊上車邊跟林初說:“我們直接坐這車過去,你也快去找燕北城吧。”
林初點點頭,便走到人行橫道線前面,看着行人的綠燈亮起來,趕緊小跑着到了馬路對面。
剛才在車裏,就看到對面林初接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
現在看林初匆匆忙忙的上車,抓着燕北城,想說話卻因爲一路跑過來,喘着粗氣,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燕北城幹脆傾身過去,自己給她把安全帶系上,又給她順着背,“怎麽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說。”
林初皺眉說:“朱禾萱不知道鬧什麽呢,突然跑去孤兒院大鬧,把老院長都給氣哭了,孩子們也吓得在那兒哭。”
“我們這就去看。”燕北城說道。
趕緊開車,在信号燈那兒調轉了方向,往孤兒院去。
他骨骼分明的長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盤,組織了下語言,說:“我估計朱禾萱過去,是跟她丢了工作有關。”
“她丢了工作關老院長什麽事情!”林初怒道,突然轉頭,奇怪的問,“她怎麽會丢了工作?”
燕北城看了她一眼,還沒說什麽,林初就明白了,“你弄得?”
燕北城沒否認。
林初就想起昨晚南景衡來家裏,說朱禾萱接到群衆來電,就去跟訪徐嬌嬌了。
估摸着,之前朱禾萱把她的身世抖了出來,燕北城就已經火了,這回她又作,燕北城就不打算饒她,直接讓她連工作都丢了。
隻是才一晚的事情,昨天朱禾萱還是個職業好聽的記者,今天就失去了工作,也不知道燕北城是怎麽做到的。
“我估計她也猜得到自己丢了工作是因爲得罪你的關系。恰好又覺得老院長總偏向你,因爲我在,她不敢來找你撒氣,就去找老院長了。”燕北城邊說邊拿出了手機。
林初聽見他報了警。
“她有病嗎?找老院長撒氣又算什麽!”她早聽燕北城說過,朱禾萱這記者當的也不幹淨。
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跑去怪無辜的人。
她要是做得沒把柄,誰還能借機懲治她不成!
再說,如果朱禾萱不是一個勁兒的找茬兒,非要讓她出點兒什麽事情,燕北城也不至于出手,誰沒事兒還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敵人呢!
燕北城的車和許默顔叫的車一前一後的到了孤兒院門口,許默顔直接用手機付款,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