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梓,我求求你了,靖晨是真的喜歡你,不能沒有你。你去看看他吧!就當是爲了你們六年的感情,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他去死嗎?”
“喻梓,我給你跪下了!”潘雲鳳竟是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你就跟我去趟醫院吧!你不能這麽狠心啊!喻梓,我求求你了。”
燕淮安厭惡的皺眉,這一家人,簡直是陰魂不散,糾纏不休!
他真怕喻梓就此心軟,真的又被嶽靖晨纏上。
有些擔憂的回頭看被他護在身後的喻梓,果然見喻梓一臉驚訝,沒有想到嶽靖晨竟會鬧到這樣子。
燕淮安的心有點兒往下沉,就聽喻梓說:“好,我跟你去看看。”
“太好了!太好了!”潘雲鳳趕緊站了起來,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燕淮安目光微閃,說:“我送你過去吧。”
喻梓看過來,燕淮安便解釋道:“我送你比較快,這個時間難打車,你總不能去擠地鐵,更浪費時間。”
喻梓想想,邊點頭答應了。
燕淮安是不想讓潘雲鳳上車的,嫌膈應。但又沒辦法阻攔,最後還是讓她坐在了後面,說了是哪家醫院,開車過去。
喻梓給宋達申打了電話請假,實話實說了原因。
宋達申歎口氣,說道:“喻梓啊,自從你跟嶽靖晨分手,也影響到了工作。你最好把他們家的事兒趕緊處理好了,别再讓他們總來打擾你工作。不然次數多了,我也沒法跟事務所交代。”
喻梓手上一緊,說道:“我知道的,師父,我一定處理好。”
……
三人到了醫院,醫院的車比較難停。
潘雲鳳等不及燕淮安找停車位,就說:“你在門口把我們放下就行了,我跟喻梓過去就行。”
意思是,送了他們之後,他也别找地方停車了,該幹嘛幹嘛去。
對于她這種把人用過就丢的行爲,喻梓心中鄙夷,什麽都沒說,就是不贊同她的話了。
嶽靖晨既然已經醒了,潘雲鳳能來找她,就說明嶽靖晨現在已經沒有危險。
所以她也确實不着急。
會過來看,也是想跟嶽靖晨說清楚,讓他别再這麽胡鬧。
他們兩個人已經結束,不是他尋死覓活,就能夠複合的。
之前,兩人之間的裂痕就已經越來越大,破鏡即使重圓,裂痕仍在。
每次看的時候,都能看到。那些裂痕就紮根在心裏,一直都不舒服。即使勉強合在一起,也不再像最初那麽結實牢靠。
不一定發生什麽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輕輕地磕碰,都會再次碎裂,并且碎裂的更加厲害。
而嶽靖晨這樣尋死覓活的逼迫,隻會讓她離他更遠。
一個大男人,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潑婦一般,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做派。
燕淮安冷冷的看了潘雲鳳一眼,“你要是等不及,就先下車。”
潘雲鳳第一反應就是看喻梓。
卻見喻梓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顯然是配合燕淮安說的話。
潘雲鳳氣的恨不能揪着喻梓的頭發狠狠地打一頓,她這反應,不就是在幫着燕淮安嗎?
說兩人沒在一起?
誰信!
燕淮安不緊不慢的在停車場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停車位停下,這才跟喻梓下了車。
潘雲鳳匆匆下車,催促道:“快點兒吧!”
燕淮安和喻梓都沒說什麽,跟着她來了病房。
嶽靖晨此時已經醒了,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左手腕包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右手的手背上還挂着吊針。
起先見到潘雲鳳,他沒多大的反應,甚至有些厭煩的轉頭不想看她。
“靖晨,你看媽帶誰來了。”潘雲鳳趕緊說道。
嶽靖晨這才轉過頭來,看到喻梓,滿臉驚喜,就要坐起來。
潘雲鳳趕緊上前攔住他,“靖晨,你别亂動!手上還挂着吊針呢,當心些!醫生說你失血過多,你現在沒多少力氣,不要動了。”
一邊說,潘雲鳳一邊将床頭升了起來,讓嶽靖晨改爲坐着,更方便些。
可當嶽靖晨看見随着喻梓一起走進來的燕淮安,表情立即沉了下來。
“他怎麽會在這裏!”嶽靖晨怒聲質問。
喻梓歎了口氣,“你這又是幹什麽呢?分手之後尋死覓活,這就是你的态度?難不成就想靠這個綁我一輩子嗎?”
嶽靖晨沒想到喻梓進來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目光一暗,“我隻是想見你,我不想跟你分手。”
“嶽靖晨。”喻梓抿了抿唇,耐心的說,“誰也不能保證每一對情侶都能走到最後,即使不是這次訂婚的事情,以後我們也可能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吵架,而後分手。就算結了婚,也可能會離婚。難道你每次都要用尋死這一招來綁着我,讓我不能跟你分手嗎?你不能這麽自私,我有選擇我自己人生的權利,我有權利讓自己幸福。可我現在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不幸福。所以,你是死也不想讓我幸福,是不是?”
嶽靖晨被喻梓說的愣了一下,皺眉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喻梓,我們訂婚之前都還好好的,所以你的那些假設,根本不成立!我怎麽會讓你不幸福呢!我就是拼盡了我所有的能力,也要讓你幸福的啊!”
喻梓搖頭,“可你現在這樣的作爲,就讓我不幸福了。嶽靖晨,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管你怎麽鬧騰,我們都不會再複合。”
一旁的燕淮安聽到喻梓的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面上沒有多大的反應,但雙眸卻染起了星星點點的璀璨笑意。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之前明明還那麽好!就在訂婚前一天晚上,我們不是還在一起商量過婚後的事情嗎?我們在一起這麽久,小吵小鬧是有,可從來沒有要分手的事情,以後也不會有!”嶽靖晨急切的說,“喻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能沒有你,真的!沒有你,我甯願去死!”
嶽靖晨激動地說道,突然還挂着吊針的手突然就擡起來,去撕扯左手腕上的紗布。
沒一會兒,他的右手背就滲出了血。還有鮮血回流進針管裏。
潘雲鳳趕緊尖叫着上前阻止他,“靖晨,你别這樣!你别這樣啊!靖晨!”
喻梓眯着眼睛,牙關緊咬,忍着怒氣。
忽而瞥見旁邊的桌上擺着果盤,盤子裏還橫了一把水果刀。
喻梓沖過去,拿起水果刀,便壓在了自己的左腕上,直抵動脈。
“夠了!嶽靖晨,隻有你會尋死覓活,是嗎?”喻梓伸出左腕喊道,“你要是還不放過我,信不信我也能在這裏死給你看?”
嶽靖晨終于不動了,震驚的看向喻梓。
“别以爲我是吓唬你!”喻梓冷硬着表情,左手拳頭握的緊緊地,下定決心,咬着牙便用了些力氣,手腕立即被刀子壓出了一道傷口,嫣紅的血滲了出來,把水果刀也染紅了。
“喻梓!”燕淮安驚叫一聲,沒想到她竟會這麽做,頓時氣紅了眼,就要上前去把喻梓手中的水果刀奪過來。
喻梓立即往後退,“誰也不準過來!燕淮安,你也不準過來,不然的話,我就切下去!”
燕淮安氣的怒瞪着她,恨不能把她抓過來狠狠地打一頓!
這女人,怎麽能這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就算是威脅嶽靖晨,也不能拿自己開玩笑!
就算這是在醫院,能夠搶救及時,但這麽一刀割下去,手腕也得留下痕迹。
這時候,燕淮安真是恨極了嶽靖晨。
“嶽靖晨,你看到了,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還這麽糾纏不清,讓我爲難,那我就切下去了!大不了我一死,咱們一了百了,到時候你就算想要糾纏都沒有用了!我一直不想咱們六年的感情,以這種方式收場。相處六年,我們不隻是戀人關系,我也将你當做了我的親人。可現在你這麽逼迫我,一定要掰扯出一個你死我活,那行,那我也死給你看!嶽靖晨,你想清楚了,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肯放過我,你.媽才不會再跑去我公司打擾我的生活,是嗎?”喻梓咬着牙關,她腕上的傷口好像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