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揚城辦理的準持證隻能在揚城使用,要将結石換成錢還是得回揚城,在别的城市落腳,揚城的準持證僅僅是身上攜帶結石的許可證。
對于準備将楊城當作根據地的陳陣、段征明和陽炎三人來說,有揚城的準持證已經足夠,他們的目的不是錢,這個地方的亂與持續不斷的蟲災也是他們很樂于看到的,沒人顧得上通緝的事,街上也貼着陳陣的通緝令,仍是舊版的,懸賞金額仍是二十萬的。
街邊辦證點的門旁布告欄上也貼着一張,不過已經被貼在上面的白紙覆蓋了,僅僅露出一個角來,布告欄上的每一張白紙都是一個任務,寫着任務内容、要求和報酬,有人正在看,還是個額角刻字的逐民,揚城的城牆現在隻針對蟲子,不針對人了。
城裏有不少這樣的布告欄,貼着的任務各不相同,也不一定和大蟲子有關,市民也可以去張貼發布,找事做的人可以在城裏轉悠,在這裏不愁沒事做,愁的隻是沒本事,所以其中一些紙都已經發黃。
布告欄和門之間站着個士兵,年紀不算小,擡頭紋和魚尾紋都已經十分明顯,看到段征明他們走近,也沒什麽表示,陳陣的裝束雖怪,但揚城的怪人已經很多,鳥嘴面具和黑袍連最怪裝束的前一百都排不進去。
推門進去,服務台後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戴着眼鏡的中年女性,微胖,桌上放着一盒軟糖,正一邊吃一邊看書;另一個是年輕小夥,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抱着後腦勺,擡頭看着天花闆,不知在想什麽,不時咧嘴傻笑。
在路上已經商議過了,段征明是他們這支結石獵人小隊的首領,這家夥看起來老實可靠,年紀也是三人中最長的,反正不出任務,挂個頭銜而已。
“請問辦理準持證需要哪些手續?”段征明走到櫃台前,向裏面的人問道。
中年女人繼續看書,年輕人放下手,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就道:“首先得有結石獵人的資格證書,哪個城的都行,得根據資格證書的等級來确定準持證的等級。”
“哦,還要資格證書。”段征明回頭看了一眼陳陣,他們都知道準持證的事,但都沒和結石獵人打過交道,隻打過架,不知道還有資格證書這回事。
“喲,新手?”中年女人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用諷刺的語氣說道:“是聽說揚城能發大财才來的吧?可惜啊,要想發财就得去接那些危險的任務,不想接任務就隻能靠殺蟲子賣錢,揚城的結石獵人已經夠多了,殺蟲子還得排隊,或是和别人搶,新手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今天辦的證,明天就被血染紅了。”
“找不到工作,又不想要飯,隻好冒險了。”段征明笑着問道:“那辦證要什麽地方辦?”
中年女人沒理會,低下頭繼續看書,那年輕小夥回答道:“再往前走,走到分界口就能看到獵人大廳。”
“分界口?那是什麽?”段征明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年輕小夥解釋道:“以前有結石獵人在城裏喝酒鬧事,還死了幾個市民,之後就弄了個分界線,結石獵人隻能在外圍活動,除非有正事要辦,拿到了許可,否則不得進入内城。”
“哦,還有這事,多謝,我們去辦資格證,呆會回來。”段征明點了點頭,和陳陣、陽炎一同離開了辦證點,繼續往裏走去。
結石獵人的可活動區域還是很大的,往裏走了好一會,才見到所謂的分界線,也就是一面磚砌的牆,砌了一整圈,把揚城隔成内圈和外圈兩個部分,外圈自然也有普通市民居住,開店賣東西之類的,内圈面積小得多,大概就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
“柏家真是熱衷于劃分階級,結石提價,有錢人才用得起;弄個内圈,有錢人才能住得起,估計逐民也是不能進去的。”段征明看着那堵和周圍建築物很不搭調的圍牆,說道:“也好,這樣開個診所生意才會更好。”
陳陣則在街邊看到了一個賣面具的商店,櫥窗裏就有他戴的這種鳥嘴面具,想了想,說道:“全罩式面具不安全,以後容易有人冒充,等我一會。”
他走進了旁邊的小巷裏,很快就出來了,鳥嘴面具已經扔了,纏了條較寬的黑布條,蓋住了眼睛和眉毛,布貼在眼睛上,他能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他的眼睛,這樣就不怕紅光暴露,也很難冒充,白天光線較強的時候還行,天色較暗的時候蒙塊黑布,就什麽也看不清、看不見了,除非像他一樣有着夜視的能力。
“不錯,黑袍黑布,比銀面具更合适,就是有裝酷嫌疑,比面具還招搖,容易引起沖突。”陽炎笑着說道。
“那也是個快速出名的方法。”陳陣淡淡的說道。
他們來揚城的最主要目的是出名,召集昔日的夥伴,防着柏家放假消息,把他們引去送死,柏家在尋找齊雲曉的消息已經放出來了,随時都可能有抓到齊雲曉的消息出現。
段征明的醫院要出名還需要時間,他們在路上又想了一會,讓結石獵人團出名也是一個途徑,有陳陣的實力,想不出名都難。
所謂獵人大廳,也就是一棟相對大一點的建築物,三層樓,一樓是綜合辦公廳,二樓三樓是職員辦公區和檔案區,結石獵人大多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人,特别是那些老牌的,大型的獵人組織,管理起來很頭疼,這裏的職員也不少。
門口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想要獲得資格證混口飯吃,卻又沒有太強實力的人,在這裏尋找機會。
看到三人走來,立即就圍過來幾個人,有問他們要不要人的,有問他們願不願意加入的,還有人壓低聲音說道:“兩百獅币,我臨時加入你們,保證能拿到資格證。”
這收錢幫人辦證的,不是走後門,而是給想要辦證的隊伍增添戰鬥力。
也有士兵,分面兩排站在獵人大廳門口,虎視眈眈的看着周圍。
陳陣的打扮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與戴面具相比,蒙眼睛确實是個不錯的噱頭,在擁擠之中,有多事的人就想來扯他的蒙眼布。
指尖才剛碰到陳陣後腦勺上的布結,那人的指頭就斷了,被陳陣用兩根指頭夾住手指,折斷了關節,反方向彎成了九十度。
這裏亂哄哄的,大多數人在談着“生意”,有人吆喝着同伴,但慘叫聲還是壓過了那些聲音傳出去很遠。
被折斷手指的人捂着手往後退出去,坐倒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下來,圍着他們的那些人也退開來,看看陳陣,又看看坐在地上那人。
立即就有幾名士兵走過來,這個地方的沖突十分頻繁,哪天要是沒發生沖突才是件奇怪的事,有沖突不要緊,隻要别擾亂秩序就行,真要不死不休,士兵甚至可以提供死戰的地點,也可以選擇暗殺,但如果沖突雙方硬要在街上鬧事,就會被當成是揚城的敵人,不僅是士兵,其餘的結石獵人組織也會協同追殺。
看到士兵,那個坐在地上慘叫,指尖朝天的人擡起顫抖的手,哭喊道:“兵爺,他……他折了我的手!當街行兇,你們可得替主持公道啊!”
“行兇?”一名士兵低頭對那人說道:“明明是你手賤,要去解人家的布條,當我沒看見?這麽多人不折,他幹嘛非要折你的,你他娘的活該!”
說完他又看向陳陣,問道:“你這眼睛有什麽問題?爲什麽要蒙着?盲人?”
“不,隻是不喜歡光。”陳陣沉聲回了一句。
士兵眯了眯眼睛,決定不去管這件事,又問:“你們來辦資格證的?幾個人?”
“三個。”段征明接過了士兵的話。
“三個?沒見過這麽小的隊伍,怕是五級資格證都拿不到,算了,你們進去試試運氣吧。”士兵揮了揮手,又看了一眼陳陣,說道:“以後還是收着點脾氣吧,萬一那是個獵人團的成員,這麽一弄,非打起來不可。”
“就算打起來,戰鬥也會很快結束的,不會給你們添麻煩。”陳陣朝士兵點了一下頭,往獵人大廳走去。
士兵輕笑了一聲,說道:“有趣,也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
這麽一鬧,先前圍着的那些人也就不再過來了,正如士兵所說的那樣,在揚城低調一點總是比較好的,隊伍裏有個惹事包,很可能會給隊友帶來無妄之災。
大廳裏的人也很多,這裏除了辦資格證外,還有咨詢業務、任務交接任務、結石換錢的業務、結石獵人租賃住處的業務等,靠門的這一面牆上也有布告欄,上面的任務就比較高級了,其中一些任務裏除了寫着報酬外,還附有一行小字:“X級資格試練任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