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脫力

陳陣飛了出去,飛得很遠,撞到了一顆樹才落下來,捂着被斬中的左腰。

飛出去不是壞事,正是因爲劍刃沒有穿過他的身體他才會被撞飛,要是沒飛,很可能就像那顆枯樹一樣,斷成兩截了。

徐燕文能一劍把大樹斬斷,切面如鏡面般平整,切入口和切出口的幹枯樹皮都沒有絲毫崩壞,實力比徐燕文高出一大截的曹洪洪卻沒能斬斷陳陣的腰,不過這一劍的威力确實大得可怕。

陳陣的腰被砍出來一個大口子,像是一條深溝,但是砍開的不是皮肉,而是骨頭,口子深兩厘米左右,越往外越寬,像是被伐木斧劈開的樹幹,指尖都可以塞進去。

依舊不疼不癢,這是骨頭,和他的左臂一樣,上面沒有骨膜覆蓋,裏面沒有神經,也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但是身上多了這麽大個口子,不可避免的會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曹洪洪速度很快,立即沖過來,又是一劍,這次改劈爲刺,一劍刺在陳陣胸口。

陳陣又飛了,他可能在最佳狀态都躲不過這快如閃電的一劍,更别說是現在這種虛弱無力的狀态了,劍的好處壞處都體現出來了,迅捷、鋒利,難以躲避,但是破壞力遠不如刀斧,否則剛才那一下可能把陳陣的腰劈開一半。

這一記刺擊造成的傷口不深,卻鑿出來一個小小的坑,陳陣往後飛出去,又被徐燕文一劍劈在後背,用的正是斬斷大樹的那一招。

徐燕文到樹林裏繞了一圈,想找到使用鋼弩的人,可什麽也沒能找到,又沖了回來,發瘋似的劈向陳陣,張勝的臉色變得和雪一樣白,血都被吸幹了,再也不可能救活,他要替三師兄報仇。

陳陣被曹洪洪和徐燕文夾攻,飛來飛去,就像一葉在驚濤駭浪間飄蕩的小舟,隻有在劍尖刺向他的眼睛時才會歪頭躲一下,臉上、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鬥篷也被劃得破破爛爛,可人卻沒什麽大礙,身上多了不少坑和口子,卻連一滴血都沒流過。

他其實可以擋下一些劍招的,但是沒這麽做,反正自己不會受傷,不如積攢力氣找尋制敵的機會,這個狀态也能使對方麻痹大意,以爲他已經徹底無法反抗。

“攻擊同一個位置。”曹洪洪是個性子沉穩的人,沒有放松警惕,也沒有失去冷靜與耐心,隻是覺得再在這裏耽擱下去,情況可能會對他們不利,畢竟密林裏還藏着個放暗箭的人,說不定不止一個。

攻擊同一個位置,能讓那地方的傷口越來越深,就算陳陣的身體内外都是同樣的情況,最終也能把他刺穿、砍斷,就像伐木一樣。

徐燕文立即會意,就照着陳陣的背心刺,這是基本功,從進入師門的第一天就開始練了,從來沒有一天斷過,刺起來得心應手,而且刺幾百次都不會覺得累。

陳陣覺得有必要采取措施了,雖然不會覺得疼,但傷口一步步加深,外面這層骨再厚也抵擋不住,他不清楚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有呼吸、有心跳、有饑餓感,說明心、肺、胃和過去沒什麽區别,如果内髒被破壞,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問題是該怎麽做,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很快有了主意。

曹洪洪和徐燕文不是在打球,無法掌握陳陣往哪邊飛和飛行的姿勢,要攻擊同一個位置,是需要他們兩人移動着來打的,不确定因素很多,二人實力高超,要做到這一點不難——如果陳陣隻挨打的話。

“咚!”就在陳陣準備做出行動時,又一支弩矢從密林裏射出來,射向了徐燕文的後背。

于善不認識曹洪洪和徐燕文,也不知道陳陣爲什麽不還手,不明白二人的劍劈在他身上爲什麽會發出“啪”的脆響聲,隻覺得再這樣下去,陳陣是會被殺死的。

他能看出來徐燕文的實力比曹洪洪差不少,看準機會,扣下扳機。

徐燕文的實力相對較差,卻也不是苗西能夠相比的,苗西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射穿了腹部,而徐燕文提前感覺到了危險,弦響的時候已經在轉身,第三次劃出了那道弧線。

弧線就是劍尖,鋼制的弩矢撞在了弧線上,把徐燕文的劍撞得斷成了數截,也被劈得改變了飛行軌迹,可實力終究還是弱了一點,弩矢在徐燕文的左臂飛過去,擦出來一個很大的傷口。

弩矢上抹有殺蟲劑,苗西腹部被洞穿,傷很重,但不緻死,可他立即就昏迷了,就是基于這個原因。

徐燕文的手臂也被擦傷了,他不敢怠慢,立即運勁讓鮮血從傷口噴出來,并擡劍削去了傷口附近的皮肉。

血沖洗了傷口,沾到毒液的皮膚被削掉了,這麽做是非常正常且重要的,可是陳陣正向他飛來。

聽到弩弦響,陳陣立即做出了戰術改變,在空中揮臂轉身,伸手抓向徐燕文的手臂,徐燕文此時急着處理傷勢,還是背對着他的,如果能觸碰到手臂上的傷口,他瞬間就能把徐燕文的血吸幹。

不過曹洪洪的劍到了。

來不及沖過去救徐燕文,曹洪洪全力擲出了手中的劍,擲向陳陣的小腹,就算沒辦法刺穿,至少也能把陳陣給撞開,可是劍柄離手的那個瞬間他就後悔了。

陳陣飛向徐燕文,左手伸側向徐燕文的手臂,可是眼睛卻在看着曹洪洪,曹洪洪擲劍後就和他對視了一眼,發現陳陣的手又縮回來了,抓向他擲出來的劍。

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曹洪洪像隻獵豹般沖向了徐燕文。

陳陣一把握住劍尖,被巨大的力量撞得改變角度往後飛出去,同時回收,把手中的劍甩了出去,劍旋轉着飛向徐燕文。

這是陳陣的真正目的,靠近徐燕文不一定能殺死他,因爲他的動作太慢,徐燕文很可能躲開,而把剛才積攢的這些用來擲劍,相對安全,還能借用這股力量拉開與二人間的距離。

徐燕文知道陳陣肯定會趁他轉身後想辦法對付他,但處理傷口刻不容緩,他是提前跑到這個位置的,估算出來了陳陣飛到身後的大緻時間,削掉傷口的皮肉,立即回頭,可一回頭,看到的卻是正在飛離自己的陳陣,以及旋轉着飛向自己的劍。

他已經來不及躲,幸好曹洪洪已經沖到了,飛撲過來,一把抱住徐燕文的腰,往前飛出。

曹洪洪的口中噴出了鮮血,因爲這一下沖刺已經超出了他的身體承受範圍,這也是孔度的拿手絕招之一,這才是真正的激發身體潛能,雖然隻有一個瞬間,但是不損命,隻傷身。

徐燕文被撞得腰椎差點折斷,摔得也慘,差點吐出血來,撐地想要站起,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不見了,手肘以下,小臂隻剩半截。

他剛才處理傷口,左臂是貼着身體的,右臂擡起,毫無防備的被曹洪洪一撞,右臂揚起,被陳陣扔出去的劍削斷,定格在空中,随後才摔在雪地裏。

從手臂裏噴出的血瞬間就染紅了一大片雪,徐燕文也不覺得如何疼痛,隻是看到自己少了隻手,驚得大叫起來。

曹洪洪也看到了,但沒有多說什麽,他的嘴角挂着鮮血,站起來看向陳陣,發現十多米外的陳陣也站了起來,雖然搖搖晃晃,但誰都無法确定那是不是在假裝,剛才這番打鬥時間雖短,他們已經上了陳陣好幾次當。

而且密林裏還有個放冷箭的人,在曹洪洪看來,他們這方的處境更加不妙,立即攔腰抱起徐燕文,撿起斷手,再把陷入昏迷的苗西抓起來扛在肩上,躍進密林,消失不見。

…………

于善把臉埋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第二次射擊要比第一次危險得多,對方可能一直在留意密林,能通過弩矢的飛行方向判斷出他現在的位置,要是不躲好,可能小命不保,也無法再幫助陳陣。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謹慎錯失了殺死曹洪洪的機會,埋了一會,直到臉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才稍稍擡起頭來,再往密林外看去。

曹洪洪不見了,徐燕文不見了,陳陣站在地上,低着頭,身體随着寒風搖動着,他又等了一會,确定周圍沒有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一個踉跄又摔趴在地,啃了一嘴的雪。

身體凍住了,于善立即搓揉關節,等血液徨正常了,走出樹林,四處張望着,向陳陣問道:“陳先生,那些人去哪了?”

陳陣不答話,仍在搖晃,像是飓風中的稻草人一樣,于善暗道不妙,伸手去探陳陣的鼻息,隻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陳陣就仰天倒了下去。

扔劍耗盡了所有體力,陳陣連自己是怎麽站起來的都不知道,起身就暈了過去,是累暈的,也是餓暈的,如果沒有于善,他可能會站在這裏凍成冰棍。

于善連忙把陳陣扛起來,見那三匹馬還在,想了想,再把張勝的屍體放到其中一匹馬背上,在三匹馬的馬屁股上分别拍一掌,讓它們跑開了。

馬會暴露他們用來逃跑的地洞,絕不能牽回去,拍跑了比較好,把屍體放上去則是于善的惡趣味——想收屍?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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