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虎運氣不錯,咧着個嘴笑着走開了,留下了七八個人繼續玩,又玩了兩次,最後兩個倒黴蛋兒才垂頭喪氣的提起了鐵皮桶離開。
回到了宿舍,所謂的宿舍不過就是在建的小樓裏面一個空房間,連窗戶都沒裝,裏面胡亂的放着七八張折疊床。晉虎走道自己的床邊,把蚊帳挂在了帳勾上,屁股一歪坐在了床邊。
工友田有根喊了一聲:“老虎!”晉虎一擡頭就看到一根白se的香煙飛了過來,趕忙的伸手接住了,拿在了手裏看了一下:“紅江臨!好煙”說完摸出口袋裏的火機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小舅子給的”田有根坐在自己的床沿,也給自己點了一根,叼在嘴裏。
晉虎擡頭看着田有根,五十多歲的漢子,現在身體就有點佝偻了:“家裏的老大快畢業了?等上班拿了工資,你以後可以跟婆娘輕松點了,到時候帶着你們一起去城裏享福去”。田有根家裏兩人個娃兒都在外地上大學,爲了這兩孩子,兩口子一個在工地幹活,一個給人家裏做保姆,相隔不過半小時的車程,就這點路兩人也隻能兩三個月見上一面。
田有根被晉虎說的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堆滿了笑容,明顯是被晉虎的話撓到了癢處,擺着手:“沒影子的事情!娃兒們自己開心就好了,老大在學校裏談了個女朋友,城裏姑娘不願意跟咱們這些老人住,而且到了那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住不慣,還是咱鄉下好,竄個門兒方便!現在兩人準備買房子,我跟婆娘趁着現在還能動,幫着兩人孩子弄點裝修錢也好”。
“老田你真是可以的,兩孩子個頂個的争氣,最小的閨女還在首都讀大學,别人家誰家的閨女舍得花錢送上學去的,了不得了讀到高中,不做個睜眼瞎罷了”另外一個工友張長:“閨女要是成績差點也就算了,年年第一你讓我咋開口,難不成閨女就不是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人就沒有吃不了的苦,再苦能有以前三年災害吃不上飯苦?咬咬牙不就過來了!”。
聽着老田上了一會兒思想政治課,抽完了一根煙。晉虎脫掉了長褲,隻穿着短褲,拿起了自己的盆子,出了屋子來到了水龍頭旁邊,接滿了水把腦袋伸了進去。一陣涼爽的感覺順頭皮舒服的傳遍了全身。把腦袋從水裏擡了起來,抄起裏面的毛巾直接**的披在身上,舉起了盆子把裏面的水從頭上澆了下來。
洗了個澡,晉虎回到了自己的床邊,把盆子着麽住床底一放,就這麽把濕了的短褲直接脫了下來,換上了幹爽的内褲,往小床上一躺,沒一會兒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腦海裏又出現了那幅畫面:黑洞洞的空間裏面,一張巨大的閃着金屬光澤的酷椅子,似乎還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輕的呼喚着自己:指揮官!指揮官!
睜開了眼睛,腦海裏的影像立刻消失了,眼裏隻有淡藍se的蚊帳,透過蚊帳是灰se的樓闆;“靠!又做這個鳥夢了!”。晉虎從床上翻了起來。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做這個鳥夢的,揉以揉腦袋。好像是工地挖地基的時候,自己發現了一個亮石頭鹌鹑蛋,當時覺得不錯,随手揣進了懷裏,第二天想起來的時候再一摸口袋,怎麽也找不到了,這不會是中了什麽邪了。
“都起來了!大家領工資去”一聲響起,緊接着一陣亂糟糟的聲音打斷了晉虎的思緒,從床上下來,穿好了褲子跟着大家一起住屋子外走去。
到了樓下的鐵皮屋子前面,晉虎剛想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小會計的聲音:“都擠這裏幹什麽!到外面去,叫到名字再進來!”。
“大侄女!你這裏面有空調,外面不是熱麽!”老齊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讓你們出去,沒聽到啊!再不出去的工資明天發!”小會計的聲音又大了一個音階。
晉虎剛好在牆角找了個yin涼的地方蹲了下來,老齊一幫人一窩蜂的從屋子裏被趕了出來。看着老齊在自己旁邊蹲了下來,晉虎把手裏的煙盒對着老齊晃了晃,老齊抽了一根,叼在嘴裏:“這丫頭越來越潑辣了!”。
“晉虎!”小會計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猛抽了兩口,把煙頭踩在了腳下,從牆角的yin涼處站了起來,一推開門,一股冷風吹來,似乎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展了開來。空調房真他娘的涼快啊。
小會計看了一跟晉虎:“把門關上,冷風都跑了”說完把一個信封扔在了桌子上:“四千二!你好好的點點”。
帶上了門走進了屋子,伸手拿起了信封,倒出了厚厚的一疊票了,打成了一個漂亮的扇面,伸手按了幾下:“沒錯!”收起了票子,揣進了褲袋裏。
小會計看了一眼:“你這數錢到底是樣子貨還是真的數明白了?你這推磚頭的功夫真是利害,一個月能比别人多出一千多來”。
晉虎舉起了胳膊:“一方面是力氣大,另一方面這老漢推車也是要講究技巧的,有了技巧才能持久嘛!别人隻會…”。
還沒等晉虎扯完,小會計就柳眉倒豎:“拿上錢趕緊的滾蛋!”看這晉虎走到了門口,小聲的嘀咕:“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一個爛人而以”。
晉虎隻道這丫頭就是想要自己聽道也不在意,嘴角挂着笑直接關上了門就走了出去。身後傳來小會計的聲音:“田有根!”
“老虎!先等會兒一快走,大家剛才說了一起去喝二盅”田有根經過了晉虎的旁邊說道。
點了點頭,晉虎又在剛才的角落裏蹲了下來。等田有根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晉虎的第一句話:“你又調戲小會計了,小丫頭跟吃了槍藥似的”。
田有根歎了口氣:“你要是真的看上了人家,就好好的沾糊着,老話說的好,好女怕纏郎!就有機會,吊兒啷當的怎麽行!”。
“那丫頭心氣兒高!怎麽看得上咱們這民工?”旁邊的老齊插嘴說道。
田有根看了老齊一眼:“你懂個球!好漢無好妻,濑漢娶天仙。點兒就在這纏字上了,你個老光棍要是知道就不會打光棍了!”。
看着老齊揚着眉毛,晉虎立刻把話題引開了:“咱們晚上吃個啥?”。
老齊立刻就被晉虎帶了出來:“還能有個啥子,老三樣!”老齊說的老三樣:酸菜魚,水煮肉片,小魚鍋貼。一幫人每次都這些。
等着大家都拿了工資,五六個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向着常去的小飯館走去。趁着大家點菜的功夫,晉虎到了隔壁的銀行,給老爹的帳戶上彙了三千塊錢,剩下的進了自己的戶頭,身上隻留了一百塊不到。鄉下也沒個電話,但是老爹每次趕集的時候都會去鎮子上的銀行看到。
回到了飯館,一幫人自然是喝的一麻二麻的。大家最後aa制出了飯館,回工地的回工地,尋歡的尋歡,晉虎則是暈乎暈乎的進了一家網,看起了電影。
看着看着,酒勁兒就發了,歪着腦袋就睡了過去,自然那張金屬的椅了又在夢裏出現了,同樣的聲音一樣腔調。直到聽道換了個聲音在耳邊:“哥們!你還上不上機?”。
晉虎睜開眼睛就看到網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後面還站着一個等上機的小夥子,自己前面的機器屏幕以經換成了登陸界面,自己的五塊錢己經用完了。摘下了耳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出以網,掏出了磚塊一般的5210一看,己經是快十二點了,風一吹頓時覺的清醒了還少,從口袋裏掏了一會兒,摸出了煙,用手擋了擋風,點上叼在嘴裏美美的吸了一口,擡起了腳向着工地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就感覺到自己的膀胱一陣的抗議,擡頭看了下四周,閃亮的路燈,實在不好意思把家夥亮出來,緊走了兩步到了一個小巷子的了yin暗角落,剛拉開了褲了的拉鏈,就看到牆上寫着一行字:在此處小便的是小狗!嘿嘿的輕笑了兩聲,對着這行字就開起了火,嘩嘩的水流聲在寂靜的夜裏特别的響亮,擺着腰每個字上都來了一下,最後還特意的在狗字上多噴了一點。這才滿意的抖了兩下收起了家夥。
剛想着走出這個小巷子,就聽道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大哥!要玩下不?”聲音帶着一絲的羞卻,如果不是在夜裏,估計晉虎都聽不到。
晉虎看着站着離着自己快兩米遠的女人,一身十分普通的打扮,不光是身才不錯,而且長了一張滿标緻的臉,一點也沒有風塵感。撓了撓腦袋想道:難道現在出來做的都流行良家打扮了?
看着站在暗影裏的漂亮女人,起了調戲的心思,從口袋裏摸出了錢,放在手中來回的數了兩下,然後對着女人說道:“我現在身上隻有四十五塊!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