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難道這群人真的都被兵家之人帶走了?這裏怎麽沒有一個稍微強大點的氣息?”四周看看,雖然此地人雜,可是道寒卻可以清楚的分清誰的氣息強大,或者說,能分清此地有沒有強大之人。
可是他尋找了半天,發現,那些以往他見過的強大之人,曾經給他有一種壓迫感的各方勢力之人,竟然全部不在此地。
而就在這時,眼尖的道寒發現了一臉灰白,獨自坐在人群外,沒人理會的一個老頭。
“老羊!對這個老頭肯定知道什麽!”就看道寒一閃身,就沖出了人群,随後直奔那坐在地上的老羊而去。
道寒接近老羊之後,身形一變,速度就極爲緩慢起來,讓人看着别扭無比,就好象剛剛還急速飛馳的利箭,竟然忽然就在空中慢了下來而這慢的速度,十分不正常。
走到這老頭身邊,道寒一下子就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老羊那雙渾濁的雙眼,道寒用手輕輕的在對方無神的雙目前晃了兩下,随後開口道:“羊老,怎麽如此閑情雅緻,在這裏一人獨坐啊。”
這往日意氣風發,好似少壯之人的老羊,此刻就仿佛是一個舊病床前的老者,渾身散發着枯樹一般的氣息。好像已經到了夕陽的盡頭,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那無盡的黑暗一般。
也許是道寒看到熟人,這老頭在這一刻那渾濁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清明之色,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在這時候,他整個人更加不堪,道寒竟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絲絲死氣!
死氣,乃人之将死之時,才會散發而出,道寒本是靈屍,對各種氣息感覺異常敏銳,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股死氣越來越濃,慢慢的将老羊包裹,到了最後,竟然讓周圍的空氣,看上去都有一股黑蒙蒙的感覺,就好象在透明的空氣中,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黑紗。
看到如此道寒心中有些焦急,這老頭在他眼裏雖然不重要,但是此刻他卻有話想問他,如果對方此刻死了那就有些麻煩了。
就在他想,是不是取出一些興奮劑一類的藥物紮進老羊身體内的時候,老羊忽然開口說話了。
“呵呵,道寒道友,時至今日,在下已經成了廢人一個,道友難道還有什麽問題,要問我的麽?”
老羊竟然一口道破道寒到他身邊的理由。不過這并不能讓道寒意外,畢竟如果沒事,誰會來跟他叙舊麽?
“羊老,既然羊老您快人快語,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我想知道,那些實力高強之人都去了哪裏?兵家之人帶走的麽?他們如何出去的?而且這禁神鎖究竟如何解開?”道寒這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仿佛連珠炮一樣。
而老羊微微意外的看了一眼道寒,随後搖了搖頭:“其實,你們都被騙了,當初有人四處散播一萬靈石能解開禁神鎖,其實根本就是開玩笑的。兵家之人根本就不會在此地給你們解開禁神鎖,畢竟此地最不缺的就是靈氣,如果給你們解開了禁神鎖,那不就等于丢老鼠進米倉之中一樣麽?”老羊說到此處,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之色,随後接着說道:
“其實,隻要一萬靈石,用來賄賂那些兵家之人,就可以在前期出去,而留下那些真正的苦力,去挖靈石,畢竟兵家之人要的也僅僅是靈石,犯不着爲了區區靈石,去得罪其他勢力,而在這裏死的人,或者别的什麽也都是别人所謂,他們根本就沒有插手。”
“什麽?這麽說,那些人已經出去了?”道寒心中暗驚,同時臉上也顯現出了關心的神色。
“沒錯,他們已經出去了……。”老羊說到此處,臉上忽然露出了猙獰之容,同時他身上的死氣幾乎瘋狂大作,濃郁的讓道寒都感到一股窒息感。
“不好!”道寒看到如此,手中一閃,就出現了一個自動注射器,随後一下子就紮進了老羊的身體當中,随後接連不斷的各種藥物都被他注射進老羊的身體,也不管對方受得了受不了。
果然,就在道寒快速注射之後,老羊身上的死氣竟然一下消除了,他雙目奇異的看了看道寒手上,和地上的注射器,随後搖了搖頭說道:“呵呵,當初我在囚車之中,看你殺了那蝠七,我就知道你不是等閑之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道寒看到對方暫緩過來,臉色也紅潤了起來,心中卻更加緊張,因爲他知道對方這是回光返照,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
就看道寒在對方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忽然插口道:“羊老,别的我不想知道,請你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出去麽?”
道寒速度極快的說完這句話,随後就一臉認真的看着對方。
“呵,當然有,我都說了,兵家之人隻不過是表面吓唬人而已,實際上……,怎麽又說這個,呵呵,你隻要去水月石屋,拿出兩萬的初品靈石就可以現在脫離此地,當然,你要是拖得越久,花費的靈石也就越多……。”
老羊剛剛說完那個多字之後,就渾身一軟,直接倒在了哪裏,身上的死氣,生氣瞬間消失,同時,外表皮膚也瞬間就變成了一種灰黑色,看上去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一樣。
“唉。”
道寒看着老羊的屍體,他在剛剛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爲何會如此了,因爲老羊身上的儲物袋,不見了。
此人在道寒眼裏,老謀深算,可是卻沒有自己的儲物袋,這道寒怎麽也不會相信,而結合對方的形象,唯一讓道寒覺得可能的就是,對方辛苦積累的靈石和辟谷丹,都被人拿走了。
不過與對方相比,畢竟此刻老羊已經成了死人,而道寒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老羊的話,他可是清楚的記住了,兩萬靈石,兩萬靈石就可以讓他恢複自由!
道寒已經被困在此地二十多天了!自由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宛如夢幻般的詞語。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當自由,當力量都被阻礙的時候,獲取自由将是所有人隻有在夢中才能夢到的事情。
雖然道寒在主神空間輪回,可是他依然有着許多自由,而此地,不光要完全限制他的實力,更是危險重重,每天還要開采靈石,這讓每天過慣了主神輪回世界的道寒,感到渾身都有一股難受的感覺。
就像是拉屎拉不出來,排洩困難一樣,讓他十分的難受!
道寒站起身後,看着依舊聚集在遠處的衆人,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情此景,多麽令人熟悉,道寒曾經在網上,在電視上,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樣的情形。
就好象民工被包工頭和開發商騙了錢,一年辛苦的血汗錢打了水漂,而且還是上告無門。各種搞基(和諧)金,集(和諧)資,傳(和諧)銷的人,幻想者自己的投入會有海量回報,可是到了最後,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憤怒,道寒十分的理解,可是他卻絲毫不會去同情,可憐。畢竟,他同情别人,那麽誰來同情他?
道寒趁着沒人注意,他忽然一下子,就閃入了水月石屋内,看樣子真的是準備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隻不過,道寒的心底,卻有些微微擔心。
他擔心什麽?
當讓是擔心他的禁神鎖,道寒的禁神鎖是有問題的,因爲主神的一道任務命令,竟然直接将禁神鎖撐爆,這是讓人絕對無法想象的事情。
一閃身,道寒就沖進了石屋,在進入後,與上次同樣,那種瞬間仿佛穿梭了無盡時空的感覺,蓦然間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道寒嘴角微微一笑,這種感覺他已經太熟悉了,因爲一切的緣由都是他造成的。
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道寒就仿佛能穿梭宇宙,遨遊諸天的天神一般,細細的品味着這種來往于各處的感覺。
也許是一眨眼,道寒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的牆壁是紫黑色的,而且上面還散發着仿佛小針一般的毫光,而頂棚則和上次道寒來時一樣,是青蒙蒙的雲霧,在這雲霧裏面那尊銀月閃動着光霞,徐徐轉動,給人仿佛那就是天上真月,讓人隻可仰望的感覺。
此情此景,道寒已經見過一次,不過還是不免的雙眸露出迷離之色,好像要沉迷于其中一般。
道寒上一次進來之後,就馬上忍不住用神識去探查周圍,而這一次他并沒有那麽魯莽,反而就那麽平靜的站在那裏,觀察起了四周牆壁。
讓人驚訝的是,這紫黑色牆壁竟然是一種道寒非常熟悉的材料制成,不過顯然其中摻雜了少數而已。這牆壁竟然摻雜了禁神鎖的材料成分!
看着這牆壁上的一個個仿佛是篆書的文字,道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這種文字,他就像是赤手抓刺猬一般,根本就無從抓起。
就在這時,道寒一晃手,忽然拿出了一塊隻有半個手指大小的靈石,随後微微一擲,直接就丢向了頂棚上青蒙蒙的迷霧的月亮之中。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道寒将那塊殘品靈石丢入到上面之後,他身邊的紫黑色的牆壁,忽然閃現了仿佛密密麻麻如同經文一般的文字。
同時頂棚之上的月亮也忽然旋轉起來,飄出了幾個金色的符文。
這些金色符文一個個玄奧異常,道寒盡管已經看了兩次,可是如今他依然是連半符文都無法看懂。
就看在此之後,那月亮忽然散發出了陣陣波動,随後一股股強大的吸力,蓦然間充斥着此地。
而道寒則雙目閃爍了一下,随後一拍儲物袋,早已準備好的十塊靈石瞬間就被他丢了出來,随後系數都被吸入到那月亮之中。
就看四周景色一陣奇幻,頂棚上的月亮在這一刻蓦然間飛速消散了起來。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隻有拳頭大小的發光體,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那青蒙蒙的頂棚上在,此時竟然出現了大小不一的星光,仿佛漫天星晨一般。
而在星晨出現之後,就看那銀月上的吸力一收,随後幾個金色的符文也随之消失,同時,在金色符文被吸收之後,頓時金銀兩光就仿佛太極陰陽魚一般,在群星冷光之中,照射而下,同時天空之上的星晨,在此刻也微微旋轉起來,好像這石屋内的周天星鬥,就是真正的天空星晨一般。
“獄蛇道的人麽?姓甚名誰,報上來!”
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出現在道寒身前的,是一個充滿威嚴的男子,此人和上一次那仿若巨靈神的男子不同,他的身形更加清晰,一身金色甲胄顯得他更加威武,而那就仿佛被刀削出的臉龐,剛毅的充滿鋒利感,雙目如雷似電的盯着道寒,似乎要将道寒看透一般。
而道寒則臉上也現傲色,他就看他眉頭微微一怔,随後一臉淡漠的對着眼前之人說道:“在下姓道名寒!”
“哦?”看到道寒的樣子,這身穿金色甲胄之人微微點了點頭,随後平靜的問道:“道寒是吧,也算懂規矩,懂得先拿出十塊靈石,說吧,你有什麽事,想要兌換什麽?還是……。”說到最後,此人竟然低吟起來,看樣子覺得道寒不可能是來選擇第二樣的。
就看道寒從懷裏取出兩個淡藍色的儲物袋,随後臉上傲色一斂,深邃的雙目直視着對方,沉聲說道:“我要出去,這裏是兩萬一千塊初品靈石。”
“哦?”聽到靈石的數量,此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随後就是一斂,他疑惑的對着道寒問道:“閣下好像是第一次進來吧,而且好像今天也有人去獄蛇道,爲何沒有跟随他們,反倒是花去大價錢,跑着水月石屋來進行傳送?”
聽到對方的疑問,道寒依舊是一臉平淡,不過眼睛卻始終是看着對方:“不是我想花去大價錢,而是在下也是剛剛收到能離開此地的消息而已,這才趕快的到了這裏。”
“原來如此。”對方聽到道寒所說,也感覺說的在理,畢竟誰也不會花這種費力的事情,來騙他。
“既然是聽别人說能離開這裏,那麽你肯定就不知道此地的規矩了。”對方似乎有意無意的想爲難一下道寒。
“什麽規矩?”道寒一臉不在乎。
“不知道有仙居何處?”讓道寒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扯起了不相關的事情。
不過轉瞬間道寒就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了。
“在下所居巴蜀之外,怎麽,閣下有何賜教?”眼底微微閃爍,道寒緩慢的說道。
“原來如此,可惜此地乃苗疆,就不能送道友過遠了,道友保重,希望他日還有相見之時!”
就聽着男子虎吼一聲,随後道寒就覺得渾身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撕扯裏,之後道寒就覺得自己被丢入了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