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牆後是一處小胡同,胡同裏并沒有人,冷冷清清的擺放了許多雜物。
當他從一個小胡同出來後,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大衆化的灰色布衣,半舊半新,很是合身。
雖然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可是道寒原本長得就不算難看,隻是眉宇間帶有一絲愁容,如今他強化了土靈屍後,身形有了明顯的增高,原來那幼嫩的臉也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這半舊半新的布衣穿在他身上,依然給人一種仙鶴立于雞群的感覺,他身上那種無形中仿佛天生的淡漠氣息,是人無法無視的。
道寒出來後,左右看了看,随後他又看了一眼緊鎖着的王母廟大門。王母廟大門此刻堆積了許多人,不停地從門縫往裏看去,搖了一下頭,道寒就向着街尾走去。
道寒不走村口,顯然是不想遇到鹧姑等人。
白天,這東頭村更加熱鬧,路上行人川流不息,這村子就像是不停運作的機械,無論任何時間都會十分熱鬧,習慣居住北方的道寒雖然對此有些奇怪。
道寒在沒進主神空間以前一直住在的是大城市,而且打工的地方也是城市規劃出來的燒烤區域,所以在夜裏很多人他覺得沒什麽,可是這小小的鎮子,卻如此熱鬧,實在是讓不了解其中的道寒感覺有些詭異,不過他卻沒有多想。
道寒走到昨夜出現的村邊,随後就快速的走進了林子中。
“偷取靈嬰已經搞定了,現在要去幫助秋生和文才他們去奪取牙粉了,希望僵屍的數量能夠多一些,這樣也好早日把欠主神的債還清。”道寒皺了皺眉頭自語着,随後他一伸手,将巨狼放出,他輕輕一躍,就跳了上去。
随後道寒拿出真理羅盤,快速的測定方位,随後神識一動,小象一般的巨狼睜開雙目,其中神光一閃,巨狼就快速的移動起來。
道寒就這麽坐在巨狼背上,絲毫不在乎耳邊飕飕響起的風聲,反而悠哉的拿出了一個酒壺,随後大口的飲用起了内的血液。風吹過他的發髻,在配合上此刻他這形象,還真有些世外高人,深藏不漏的樣子。
酒壺内的血液進入道寒的體内,就像是最好的滋潤品一樣,在體内一轉就快速的被他吸收,而他本來因爲消耗屍氣而變白的臉色,也慢慢好轉起來。
不過道寒的心情卻沒有因此好轉。
他神念透過身體,不斷的觀察着自己的心髒。此刻他的心髒之上就像長了一圈晶瑩透亮的水晶壁一樣,完全将他的心髒包裹起來,就連心髒周邊的經脈,血管,都被包裹起來,絲毫縫隙都沒留下。
他那顆心髒就像被囚禁在其中的犯人,無論如何跳動,都無法掙脫這水晶壁一樣的牢籠。不過這還不算什麽,最讓道寒覺得擔心的是他心髒上的文字。
如今最開始的光幕狀能量已經消失了,他那金黃色的心髒上,紋刻着近百個小字,字雖小不過卻各個清晰異常。
道寒現在心情十分複雜,他非常想馬上就回到主神空間,給自己來個全身治療,然後再檢查一下自己心髒上這水晶壁是什麽東西,這文字是什麽東西。
半響道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想下去,估計也沒什麽用,還是趕快去幫助秋生他們完成任務,然後合力去消滅魔嬰吧。”
雖然道寒心底擔心自己,不過他知道,這樣擔心下去也是沒用的,還不如調整注意力,趕快結束任務。
道寒這邊騎着巨狼,不斷的向着騰騰鎮進發,而高塵客,劉月瞳等這些新人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鹧姑露出呆呆表情,看着大堂内那淩亂的擺設,她腦中忽然呈現出了一種空白的狀态,她想不明白這剛剛還好好的大堂,爲什麽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哇哦!爲了靈嬰而已,把這裏破壞成了這樣,太恐怖了吧?”張白欽咂咂嘴,又伸了伸舌頭,臉上做了個怪樣,問着身邊的高塵客。顯然他認爲道寒這是因爲找不到靈嬰,才将這裏毀滅成了如此樣子。
而高塵客看到此地景象,他也是臉上冒出了一些冷汗。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剛剛還香火鼎盛的大堂,變成了如此模樣。
更讓高塵客心中爲之恐怖的是,對方這不擇手段的性格。從昨夜的了解,他知道了道寒已經因爲隊伍的問題,幹掉了其他資深者,而且聽語氣,就像是殺死了幾隻蒼蠅蚊子一樣輕松,絲毫沒有半點異樣。
高塵客打心底厭惡與懼怕這樣說翻臉,馬上就會翻臉的人,尤其是昨夜他居然連防禦都無法防禦,就被掐住了命門,這讓他有一股小命被别人掐在手裏的感覺。
對于同伴張白欽的問題,高塵客選擇了沉默,顯然他不想回答對方什麽。
劉月瞳等人也是目露奇光的看着大堂,不過她們卻不約而同的沒有多嘴去詢問什麽,隻是在看完大堂的破敗後,全部看向了鹧姑。
“啊!這是誰幹的!”鹧姑經過了短暫的大腦空白階段,她猛然怒吼!看着大堂内猶如被炮火洗禮過了一般的景象,她憤怒的想去撞牆。
這也是可以想象的,畢竟任何人精心經營了幾年甚至更久的事業,如今卻一下被他人毀了,可以想象這憤怒的心情,更何況這裏不僅是她的事業,還是她的家。
不過鹧姑雖然憤怒,但是她卻沒有失去理智真的去撞牆。
“不好!”鹧姑猛然間想到了什麽,随即面色一沉,馬上向着内堂沖去,速度之快,在場任何人都與之不及,仿佛此刻她身上那一堆肥臀贅肉都是不存在的一樣。
而高塵客等人隻能對看了一眼,随後也跟着向裏面走去。隻是這五個新人卻是懷着兩種不同的心情。
劉月瞳和莫依等人是好奇,她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因爲這電影裏并沒有這種鏡頭,而高塵客和張白欽卻是硬着頭皮,向着裏面走去。作爲這場事件的從犯,兩人可以十分豐富的,在腦中想象出這裏發生了什麽。
鹧姑跑進來後,發現内堂沒有什麽變動,隻是一些花盆擺之類的掉到了地上,她看到如此明顯松了一口氣。不過當她看到那連門框都被拆下來的偏門後,她的面色大變起來。
當跑到偏門後鹧姑看着裏面空曠的台子,尤其是看到上面沒有一個靈嬰的存在。
“怎麽可能!”鹧姑驚叫了一聲,就跑了進去。
就在鹧姑因爲大堂被破壞,靈嬰被偷走而煩惱的時候,道寒這邊也出現了問題。
那黑色的傀儡巨狼飛速的跑在土道上,而道寒則面色平靜的穩坐其上。
可是就在此刻!忽然道寒神念一痛,随後他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從狼身之上飛了出去,最不巧的是,在前頭還有一個快兩米高石碑。他這次真的向炮彈一樣,直接轟擊在了石碑之上。
就聽“噗”一聲悶響,道寒就撞擊在了上面。
“這是怎麽回事?”道寒懵了,他一身塵土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迷茫色神色。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扶着身邊的石碑,他将頭看向了身後的傀儡巨狼。
此刻巨狼雙目暗淡,額頭之上平日裏精光四射的寶石,此刻也是如同路邊破石頭一樣,竟然變成了土黃色,上面竟然還有一些細微的裂痕。它就那麽站立在那裏,就像是一個活體标本一樣,絲毫不會移動,就像是往日背負着道寒一動的巨狼不是此物一樣。
道寒緩步來到巨狼身邊,他皺着眉頭打量着傀儡的周身。
随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拍儲物手镯,瞬間一個殘破的卷軸出現在了道寒手中。
“原來是能源晶石消耗光了,我說怎麽回事。”道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一次他摔的可有些冤枉。
如果是往常他坐在巨狼上就算巨狼有任何事情發生,他都會及時反映,但是剛剛他正好在吸取地氣,來恢複自身,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這算什麽?無妄之災?”道寒連連搖頭,随後他取出了一塊拳頭大的寶石,安裝在了巨狼額頭之上。這寶石是曾經被孟慶宇打散的那隻黑豹傀儡額頭上面的能源晶石,雖然型号比巨狼額頭上的小了一些,但是卻也安的上。
道寒站在巨狼之上,神念一動,再次注入一絲神識進入傀儡之中。而巨狼的雙目猛然一亮,就像是冰封破除,大地解凍,巨狼身上的生機一下就恢複,哪裏還有剛剛如同标本雕塑,那死闆的樣子。
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寒繼續盤膝坐在了巨狼背上,随後巨狼再次移動起來,不過這次巨狼移動的速度顯然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