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啊,你把外面求神問蔔的牌子摘下來去!”
“哎呀,小張啊,你幹活就不能勤快些麽?你看看人家小高,怎麽沒你那麽多怨言,趕緊幹活!”
胸大臀肥,一臉兇相的鹧姑不斷的在大堂内指揮着張白欽和高塵客,一會讓他們打掃地面。一會又讓他們挑水洗地。
“高哥,我們昨天來的時候隻是說,可以能吃苦,也不必讓這樣折騰我們吧?真把我們當成傻子累啊?”張白欽趁着鹧姑沒注意,跟着身邊的高塵客低語道。
高塵客臉上沒有絲毫不耐,樣子十分老氣,他斜了斜院子外的小屋,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幹吧。”
“高哥,高哥,那你說,我們真幫那個道寒引開鹧姑?萬一這鹧姑發現了怎麽辦啊?”張白欽繼續啰嗦的詢問着,就像是他的嘴一刻也閑不住一樣。
“你敢不幫麽?我敢打賭的是,鹧姑,要是發現了靈嬰被偷,不會殺我們,而要是我們不與那個資深者合作,等待我們的下場肯定不會太理想啊。”高塵客說着,就拿起了掃把,開始打掃起地面來。隻留下了還在發呆的張白欽。
而張白欽愣了半響,看了看院外頭的小屋,忽然想到了什麽,他渾身打了個哆嗦,随後馬上也幹起活來。
顯然道寒昨夜掐住他脖子的舉動,他現在還記憶猶新,那猶如蛇口的單手,那鬼神般的速度,都令他有到骨子裏有一種無力反抗的感覺。
穿着一身土氣畫布料衣服的鹧姑滿意的看着這兩個小子,她在心中暗喜道:“哎呀,這有人幫着幹活就是好啊,怪不得師兄他收了文才和秋生那兩個小子,師兄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鹧姑想起了林正英,眼中透出了一陣迷離,口中甚至還流出了一絲晶瑩剔透的哈拉子。
“唉,也不知道師兄在幹什麽,前幾天他來的時候,我把話說得那麽絕,如今也不好去找他啊,讨厭啊!”鹧姑想起了前幾天和林正英賭氣,一時說出了那種氣話,如今兩人關系已經到了瀕臨的地步了,可是她卻無法去找對方承認錯誤。
現在鹧姑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她都覺得後悔。
高塵客看到鹧姑如此,他用手肘頂了頂,張白欽,随後又使了一個眼色給對方。大概的意思就是:“上吧,趕緊的。”
而張白欽看到如此,他隻能面色一苦,随後無奈何的向着鹧姑走去。
這可是兩人出來後商量好的,由張白欽引鹧姑。而高塵客雖然不能說是笨嘴拙舌,但是他那老氣橫秋的樣子,實在不适合幹這樣的活。
“鹧姑啊!東街胭脂店的老闆娘說,新進了幾款好東西,問你要不要呢,還讓你去一趟,昨天忘記告訴你了。”張白欽尴尬的笑了笑,對着鹧姑問道。
鹧姑擦了擦嘴巴的哈拉子,聽到張白欽這麽說,她皺了皺眉頭:“最近她那怎麽老有新貨,昨天不是剛進的麽?”說着鹧姑搖了搖頭:“這幾天開銷太大,就不去了,你們兩個也别閑着,一會香客們就該來了,記得把昨天我教你們的東西都準備好。”說着鹧姑左右掃視了一眼,覺得沒什麽問題了,随後轉身就往内堂走去,顯然她也要去準備準備。
兩人就這麽目送鹧姑走進内堂,誰也沒有出聲。或者說是,他們不知道怎麽說。
畢竟兩人誰也沒想到,這鹧姑居然抵擋住了化妝品的魅力。
等鹧姑走進去以後,張白欽這才翻過身來對着高塵客苦着臉說道:“高哥怎麽辦啊,這招不管用啊。”
高塵客也是皺着眉頭,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顯然沒想到這劇情人物居然如此難騙。
就在這時候,一個婦人攙着一個老者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許多物品,顯然是來這裏上香的。
而兩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機會已經失去了,現在隻能另想辦法。
雖然高塵客和張白欽的腦海内都想過去找真正的幕後主使道寒,可是一聯想到對方那變來變去的态度,他們這個想法隻是在腦中轉了一圈,就被丢到了三十三天外。
這東頭村緊挨着碼頭,過往商人絡繹不絕,這王母廟又是遠近聞名,基本什麽算命的,什麽神醫什麽的,到了白天,都會來這裏混吃混喝,直到晚上才收攤回家。
所以久而久之的,這王母廟竟然成了一塊白天很熱鬧的寶地。
什麽賣香火蠟貢,什麽小吃擺攤,什麽雜耍賣藝,形形色色,各種各樣,弄得這裏白日裏熱鬧非凡。
而既然來到了這裏,無論是否信神,都回來王母廟拜一拜,以求全家安康。
就連有些常年在海上打拼的水手,也會在每次出海前,祭完龍王爺爺,還要來王母廟求一道平安符。畢竟誰都想活的久一些,不管能不能被神仙保佑,他們隻求一個心靈上的安慰。
從早上6點左右,張白欽和高塵客兩人剛剛收拾完大廳,這人就猶如一窩蜂一樣,不斷的從門口湧了進來,其中有商人,有水手,有老人,孩子,婦女,還有乞丐來求吃的。
張白欽心裏是越來越焦急,眼看就到了中午,可是這人卻越來越多。
“怎麽辦?怎麽辦?該死啊!!!”張白欽雙目瞪的通紅,露出了抓狂樣。
而高塵客看着這絡繹不絕的燒香拜神之人,也是臉色陰沉起來。
忽然,張白欽腦内一道靈光閃現!
“高哥!我有主意了!”張白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就像是偷吃到了雞的狐狸一樣。
高塵客聽到對方說有主意了,他臉色也不由得一喜:“什麽主意?”
張白欽看到如此,也不敢賣弄,他知道,這中午就快到了,他可不想再次被掐脖子。
“鹧姑喜歡林正英,一會我去内堂告訴鹧姑,說村口有一個叫林正英的人,托人來找她,這樣,不就可以把她引開了麽?雖然可能引開的時間不長,但是也可以引開啊,至于偷靈嬰,現在外面這麽多人,丢了也賴不到我們身上,隻要我們和她一起去她沒抓到我們的把柄,這不就好了麽?。如何?而且下午那念英不就來了麽,隻要對方一來,鹧姑也就顧不上丢靈嬰的事情了。”張白欽得意的說着自己的想法,他此刻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高塵客聽着張白欽的方法,不斷點頭,同時感歎自己白癡,如此簡單的方法,他怎麽就沒想出來。
“好吧,事不宜遲,馬上就到了中午了。”高塵客十分贊成張白欽的計劃。
如果道寒知道兩人用的是這樣的計劃,估計也會感歎這張白欽腦内的活躍度怎麽會如此強悍吧。
道寒這邊,他盤坐在小屋之内,這小屋内沒有窗戶,大小也就20平米左右,在如此大熱的天,屋内連大門都沒開,小屋内十分悶熱。
但是道寒就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他手裏拿着黃金制造的懷表,懷表上的指針不斷變動。看了半響,他将懷表收起。
“念英她們已經快到了,不知道鹧姑這裏高塵客和張白欽如何了。”
道寒剛剛想着,卻忽然感到神念微微一疼。
“呵呵,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剛想這倆小子是否将鹧姑引出去,他們就給我發信号了。”道寒自語着就站起身來,随後推門走了出去。
這王母廟占地十分的大,在這個時代,科技剛剛引進,但是很多人依然信神信佛,畢竟,無論是什麽觀念的人,在這幾千年的熏陶下,都會對神者産生畏懼,還有一些本就是信神者更是在平日裏捐錢捐物,所以才有了這麽大規模的王母廟。
道寒一腳踏出小屋後,神識瞬間透體而出,而眼睛也是左右掃視。看了半響後,隻看到了有些淩亂的院子,并沒有嘈雜的人群。随後道寒又在空氣中吸了兩下。
道寒悲劇了,這院子裏是沒有人,可是這王母廟外頭可是都是人啊,他吸了兩口後,各種雜亂的人氣都被他吸了進去,直接讓他大皺眉頭。
他搖了搖頭,心中感慨:“看來這僵屍天生對人氣的感應,在這種地方不該使用啊。”他也不過多廢話,感慨之後,直接踏步向着刷滿紅漆的大堂走去。
不過當他剛剛踏步進了大堂的門後,忽然耳中一震,猛然聽到了一聲爆喝。
這爆喝聲,就像是轟擊在他的靈魂之上一樣,讓他的身形一顫。
“哪裏來的妖魔邪祟,身上帶着這麽重的怨氣,殺念竟敢靠近我神靜修之地!找死!”
随後,在道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就感覺忽然一道黃光罩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身體猛然一沉,身上就想壓了巨大重物一般,竟然讓他的身形微微一低。
“恩?”這聲音顯然對道寒竟然無視自己的威壓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