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冬日裏,依舊是那身行頭,依舊是那個時間。
看着身邊還在熟睡的‘舒兒’道寒眼中露出了柔和的神色,當他轉頭看向屋邊的小床時,臉上更是露出了幸福與快樂的神情。
在小床上一對嬰孩,靜靜的躺在那裏,被厚厚的棉被包裹,外面還有一層虎皮制作的毯子。
“兒子,女子,要乖哦!”他摸了摸兩個孩童的小腦袋。
随後他搖了搖頭,道寒,拿起了手斧和開山刃,背着他的靈羽弓,更是提了一大壺酒在腰間,準備完一切,他走向了門外。
呦呦!
剛一出門,道寒就聽到了一聲聲長鳴。
就看白影一閃,一隻頭生七色雙角,大的白鹿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道寒也沒驚慌,伸手去摸了摸鹿頭:“小白,乖乖看家哦,要聽話。”說着就向前走去。
而白鹿就這麽看着它的主人慢慢遠去,眼中神色平靜異常,就像是枯井一般死寂,隻不過它的主人卻沒有注意。
道寒的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他一路走,一路笑,他的臉上充滿了笑容,然是,讓人感覺詭異的是,陪伴他笑容的則是兩道淚痕。
腳下越走越快,到了最後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般,達到了踏雪無痕的地步,每走一步,就會飄出七八米的距離。
當他跑了很久,跑到了很遠的地方以後,忽然,他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
砰!
道寒在一棵大樹下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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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我喜歡上了喝酒,我喝酒,但我不品酒,唯圖一醉解千愁。也不知是何時喜歡上喝酒的,各種各樣的酒我都喝,任憑那些辛辣或清淡或醇香的液體在胸腹間湧動,染紅臉頰。然而,我卻從來不醉。”
“那是一壺刀子酒。白色的酒液被裝在酒壺裏,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改變不了它的純澈。一口一口飲下去,一陣肆無忌憚橫沖直撞的沖刷後,隻需一日烈陽的曝曬,便又會幹裂出巨大的縫隙。就像傷口,反反複複,揪心的疼。”
“但是,爲什麽?爲什麽我不會醉?”
“當方圓被禁锢後,隻有天空,是唯一可以仰望的歸宿”
道寒大口大口的将刀子酒飲下去,感受着肚子中翻江倒海的絞痛,他的眼中神傷卻是越來越深。
終于,道寒将雙目盯向了高有千丈,入雲不見山峰的迷雲峰!
咕咚!空酒壺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而靠在大樹下,隻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剛剛還坐在上面的人兒,已經走遠。
天雲山,山脈連綿不絕,長廣無邊,山峰險地更是頗多,其内精怪,異獸數不勝數,但這些根本無法阻止道寒的腳步。
道寒雙目之中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種叫做渴望的光芒。
“前面就是天都霧地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親眼看看裏面。”道寒心中打定主意,一直向前沖去。
道寒在一片山脈之中飛跑,前方一眼望去,隻見無窮遠處,那連綿的群山之中,到處都是插天高峰,筆直如箭,山峰之上到處都是七彩迷霧。
數條千丈瀑布,從山峰上傾瀉下來,仿佛無數條巨龍一般。
天空是蔚藍如洗,沒有一絲烏雲,豔陽高照,柔和明亮的陽光照耀下來,把這雪白世界照耀的一塵不染。
那些山峰腰間,松樹盤根,枝葉虬張,顯現出了一種荒古的氣息。
更在那山峰最深處,雲霧飄渺之中,還隐隐約約有巨大山峰,海市蜃樓般的屹立在天地之間。讓人以爲隻要順着它爬上去,那麽就可以到達天界。
道寒看到如此景象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看到,都會有一股發自内心的震撼,油然而生。
我!我一定要進到這天都霧地之中爬到那迷雲峰之上,去看看這世間到底爲何物,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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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距離此地很遠的木屋外則是另一番景象。
一隻頭生七色雙角的白鹿,和一個美婦人站在木屋外對持着!
白鹿此刻雙目沒有往日的銀白之色,而是變成了純黑,如同黑洞一般,想要把所有一切全部吞噬!
而舒兒則抱着兩個裹在襁褓中的孩童,臉上露出一絲不削的看着眼前白鹿。她十分的美,翩跹柔弱中不失剛毅。身上披着一次羽衣,無風而擺,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了絢麗的光感。眼神空曠而遼遠,有着不容亵渎的聖潔。
舒兒開口緩緩說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他注定要被我所控制。”她的聲音猶如天威,不可侵犯。随着她一句話說完,就連周圍的空間都顫抖起來,好像十分懼怕一般。
“哼,你以爲,你在夢境中爲他生子,滿足他一切,就會讓他沉迷于此地,成爲你的奴役?哈哈哈,别做夢了,雖然你封印了他的記憶,爲他編織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夢境,實現了他心底最深處的願望。”
“但是,你不要忘記,這裏是他的夢境,也是我的夢境,他早晚有一天要被我吞噬,你的把戲是不會得逞的!”白鹿說這話,居然慢慢的幻化成了一個人型生物,雙手,雙腿,外貌,逐漸清晰起來。
他竟然與道寒一摸一樣!無論是身材,還是面容,就連衣服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充滿了黑!單純的黑。
在他幻化的同時,他一愣,随後就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這個道寒很不錯,他居然将會将心思埋得如此之深,用一份真心的愛意來掩蓋,差點連我都被騙了。告訴你吧,他已經到了天都霧地,你的封印即将被破,他即将蘇醒,哈哈哈哈哈!”化作純黑的道寒張狂的笑着,形态狂傲無比。
“什麽!”
美婦面容一變,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意!就看她雙目之中好似閃過一絲霹靂,扭頭盯向遠方的群山之中,好像要看破空間一般。
而就在美婦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忽然一陣狂風吹來,純黑的道寒化作了塵沙,飛滿了天地之間,随後就在這天地之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巨牢,同時天空之上響起了和道寒一樣的聲音,但是聲音嚣張異常:“不要枉費心機了,我雖然隻是逃出了一絲魔念,無法控制道寒,可我依然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你可以爲他編織夢幻,讓他遠離封印,可惜啊可惜……。”
而女子則抱着兩個沉睡的孩童,絕望的看着眼前巨牢,剛剛神聖的氣息已經消散于無,恢複了往日柔美的神态。
她的空中喃喃自語道:“爲什麽?爲什麽你不肯留下陪我,在這裏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爲什麽你還要回到那肮髒的現實之中……。”
忽然整個天地好像都是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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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寒爬上山峰,身形消失在了七彩迷霧之中。
“這是哪裏?”道寒驚恐發現他居然身處一個鐵盒子内,這個盒子還在快速的前進着,周圍的風景讓他感到非常陌生,讓他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驚醒他。
“尊主,我感覺不對!”
道寒一回頭,驚恐的發現,一個與自己長相十分相同的人在于自己說話!
忽然又是一恍然,
“尊主英明!”
“尊主,我認爲您不應該以身犯險,我可以代替您去打探打聽虛實。”
……
……
……
一個身穿黑色長衣,背後背着一把劍的人,不停的稱呼着自己爲‘尊主。’
道寒想去伸手摸摸對方,但是他發現他居然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說話,他就像靈魂附體一般,隻是看着眼前不停的閃爍着畫面。
“玄龜真言;九天魂精,九天之名,晨燈,九天魄靈,九天之名,虹映,西龜定箓,喻禦靈晖!”
“爲了尊主可以成爲超脫的存在,我可以犧牲!”
……
……
……
“我,我認得他!他是誰?他爲什麽和我長得這麽相似?他是我麽?那我是誰?”道寒一邊看着畫面,一邊想着。
不知爲何,當他看到對方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烏龜出現在空中時,道寒的心中一緊,好像丢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但是他卻想不起來到底丢失了什麽。
“黑色的火焰湮沒自身的本性,胸口的魔法陣早已停止。忘記當初的誓言,心中隻剩下貪婪的執念....”
道寒嘴中喃喃自語着。
“他是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