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鎮口一戰,嶽銀瓶知道自己無法殺死完顔不破。她在昏迷當中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兩次昏迷,兩次同樣的場景。
在夢中她不是那追魂夜叉,她是一個嬌柔的女子,她會流淚,她會害怕。
無法了解這種感受的她,隻能将心事暗自藏在心底。
而如今得知完顔不破變成僵屍,瘋狂無比,他又被道寒用奇法封印,她的心也變得搖擺不定。
看到箭頭眼中那濃郁的殺氣,似乎還想要攻擊正在療傷的道寒,嶽銀瓶神念一動,銀光一閃,銀槍竟然瞬間掙脫了箭頭的手掌。
銀槍在箭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嶽銀瓶手中。
嶽銀瓶怕箭頭真的有什麽沖動,所以先收回了她的武器,這樣也好在箭頭有所行動的同時進行阻擋。
馬小玲這邊,她站在距離衆人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拎着紅色的化妝箱,她的眉頭皺的似乎要擰到一起一樣。
如墨的屍氣侵蝕着地上的殘屍體,周圍散發着屍體腐爛的臭味,而屍體胸口有着一個凹進去的大洞,直接貫穿心口,手法非常殘忍。
馬小玲将化妝盒打開,随手摸出了一個符卡,體内已經恢複些許的靈力一轉,頓時符卡一亮,刺眼的金光閃現而出,同時上面出了幾個神秘的符紋。
馬小玲手腕一翻,金光一閃,符卡瞬間就向着地上的屍體激-射而去。
噼啪!
墨黑般的屍氣受到了符卡的侵襲,瞬間爆響一聲!
符卡遇到屍氣瞬間就自燃起來,金色的光芒瞬間被烏黑掩蓋,符卡竟然在接近的瞬間化爲了飛灰,而屍體上的屍氣就好像有靈智一般,竟然幻化出了一個小蛇頭,沖着馬小玲咆哮一下,随後又消散于無,繼續纏繞在了老徐的屍體之上。
“這屍氣!爲什麽這麽怪異?我的符箓居然對它不管用。”馬小玲銀牙緊咬,似乎很不理解,又很不服氣,不過她研究了半響卻沒有再繼續試驗,因爲她的化妝箱内工具已經很少了。
馬小玲轉過頭,看向道寒和箭頭的所在,當發現嶽銀瓶已經醒了之後,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思議之色,随後向着衆人走來。
道寒感受着大地蓬勃與厚重的氣息,這養育承載萬物生靈的大地,他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成爲了大地的一部分。
忽然他心中一動,神念按照道寒在終結者世界中獲得的殘卷功法,将神念蔓延身體四周,将神念與自身的大地氣息融合。
“這是!”道寒感覺他‘看’到了四周的一切,但是他此刻卻是閉着眼睛!
道寒感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圍十幾米距離的物體。
他看得到馬小玲正拿着化妝箱從他背後走過來,他看得到眼前的嶽銀瓶和箭頭。
“這就是那部修煉神念功法上所說的第一層,神念透體外放吧?也就是那些網絡小說中常說的神識吧。呵呵,果然是好東西!”
道寒自從在回到空間後了解了傀儡的強大就準備學習如何修煉神念,然後操控傀儡,這樣他的實力将會大增,保命手段多少不少。但是讓他氣憤的是,道寒如何修煉,他的神念隻能在體内流轉,似乎皮膚是一股無形的城牆,阻擋着他前進的步伐。
無論他如何運轉殘卷上記載的功法,都沒辦法将神念透出體外,但是如今他卻欣喜的發現,借助大地波動的氣息居然可以将自己的神念好像雷達一樣,漫出體外。
這種神識在體外形成和氣勢不同。
氣勢與人争鬥是可以讓自己‘感覺’氣息的移動,或者說就是用自己的氣息去接觸對方,從而知道對方的動作,但是神識卻是自己腦内精神力的一種,屬于神秘的能量。
與此同時,道寒用神識‘看’到箭頭眼中的殺機,他的心中一沉。
“這箭頭也找死麽?哼,要不是你是中期扮演引導的角色我才懶得救你。”道寒冷冷的想着,但同時也暗暗自責:“戰鬥雖然是最好的老師,實力提升的也确實很快,不過這次太大意了,不光危險的和老徐對戰,更在負傷的情況下如此光明正大的療傷,不說箭頭他們會不會傷害我,就是耶律鬼那些家夥如果這個時候來突襲那……。”
道寒想着想着,越像越覺得可怕!
要是這次老徐前來是耶律鬼的計謀,那麽道寒可就危險了。
道寒神念一收,渾身一震,頓時全身骨骼響起‘咔咔’的撞擊之音,道寒雙目猛然大睜,瞳孔之内的血光快速向深處退去,血色如同被吞噬了一般,剩下的隻有純黑。
喝!
道寒周身一震,猛喝一聲,他居然回複了,雖然他還沒有回複到最初的狀态,但是他體内被老徐震傷的地方已經好了,而且身體充滿了融合血液與大地氣息的屍氣。
此刻的道寒,雖然體内沒有當初龐大的本命屍氣,但是他體内卻發生了質的變化。
如果此刻的道寒和以前的道寒戰鬥,那麽赢得一定是現在的他。
與此同時道寒将手中酒壺收起,擦了擦嘴角鮮紅的血液,道寒嘴角微微一笑,他感覺自己身體内輕松許多,原來身體那種不暢快的感覺也消失了,他似乎可以控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包括他的每一個骨骼,每一塊血肉。
馬小玲,箭頭,嶽銀瓶,三人站在道寒身前幾米處,看着這個渾身剛剛還有一種破敗感的青年男子,居然轉眼一變,變成了一個好像身載萬物的厚德之人。
這種前後差距實在太大了。
道寒捏了捏脖子,用純黑無暇的雙瞳看着三人,他的雙目像一塵不染的池水,給人一種死寂與厚重的感覺。
“幾位怎麽了?”道寒好奇的開口問道,但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他清楚的感覺到自身的變化可不僅僅是表面那麽簡單。
“沒什麽,就是感覺你有些不一樣的變化,恩确實是不一樣。”馬小玲笑了笑繼續說道:“怎麽樣?受傷好些了麽?”馬小玲很随意的問着。
馬小玲對于道寒有一種危險感,畢竟對方的行爲稱得上是亦正亦邪,又擁有很怪異的手段,但是當馬小玲看到道寒那獨自一人與僵屍戰鬥的場景,讓她一直懸着的心終于回到了它該在的位置。
因爲她知道,在她沒有多少靈力的情況下,能夠不惜受傷的保護他們,這已經可以叫做同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