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納蘭雲煙還知道,在青幫之上,還有一個名爲華盟的龐大組織。
“你想怎麽樣?”納蘭雲煙冷冷的盯着葉鈞,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希望葉鈞壓根不知道她來過這座城市,但她又不能把葉鈞趕走,心情異常矛盾。
爲什麽?
因爲她來江陵的目的,就是希望若當真走投無路,能讓葉鈞礙于昔日的情面保她一次,嚴格來說,葉鈞是她在京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保命牌,如果跟葉鈞鬧翻,那她壓根就沒必要繼續留在江陵市,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應該來這座城市。
“納蘭雲煙,我想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
葉鈞捏着下颚,狠狠掃了眼納蘭雲煙魔鬼般的嬌軀,這種從腳到胸的掃視,絲毫沒有把當事人的心情當回事。
納蘭雲煙就感覺到自己像是脫光了一般任由别人欣賞,葉鈞的目光不可謂穿透性不強,這讓納蘭雲煙無端端的升起一種被強行拔掉衣服的羞恥感,令她俏臉一陣青一陣白,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潮紅。
“無恥!”納蘭雲煙冷冷的瞪着葉鈞。
不理會納蘭雲煙的惱羞成怒,葉鈞依然用一種壞壞的眼神盯着納蘭雲煙因生氣而不斷顫動着的飽滿地帶,不時還會發出啧啧的驚歎聲。
納蘭雲煙恨不得挖了葉鈞的眼珠子,因爲房間開着暖氣,室内溫度保持在二十七八,所以并不需要穿很多的衣物,再加上平日裏也沒誰會冒然打攪,所以眼下納蘭雲煙的衣着,就算放到夏天也能堪稱清涼透徹,甚至于一條深陷的縫隙都能夠很直觀的一覽無遺。
忽然,葉鈞開始脫掉身上的外套,這讓納蘭雲煙吓了一跳,驚叫道:“你想幹什麽?”
邊說着,她還有些慌亂的朝後退了兩小步。
“房間太熱了,我穿的衣服又有些多了,嘿嘿,你懂的。”葉鈞絲毫不在意,相反,在脫掉一件外套後,還順勢脫掉高領的毛衣。
似乎看出葉鈞還有着想要脫褲子的架勢,納蘭雲煙驚慌失措道:“夠了!你如果真覺得熱,咱們不妨到外面去談。”
這一刻,納蘭雲煙真的有些後悔爲什麽要讓葉鈞進這門。
葉鈞果然停止了繼續寬衣解帶的動作,笑眯眯道:“那倒不必,畢竟有很多話,很多事,可不能讓人看見。”
“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你别亂來!”
葉鈞這話說得極爲暧昧,聽在納蘭雲煙耳朵裏,還會以爲葉鈞這是朝她暗示,說兩人接下來會脫光衣服好好來一場男女間的肉搏大戰似的。
一看把納蘭雲煙吓得不輕,葉鈞忽然止住笑意,緩緩道:“納蘭小姐,有些話我必須好好跟你說清楚。”
納蘭雲煙冷冷的哼了哼,沒有說什麽,而葉鈞則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床邊,道:“關于你的事,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認爲出外面去說的話能減輕你的壓力,那就不妨到外面,反正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就是有一些好事的人跟我要簽名罷了。可納蘭小姐,若是因此而将你暴露出去,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你應該知道,青幫做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納蘭雲煙惱怒道,但她又不能否認葉鈞說的确實是實話。
“既然要談,就應該坐下來,而且,不應該防着我,防着我對你沒任何的好處,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覺得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了。”葉鈞說完,就抓起床上的外套跟毛衣,一副你隻要下逐客令老子就走人的架勢。
納蘭雲煙陰晴不定的想了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不過離葉鈞還是有一段距離,顯然是刻意的。
“這才像話嘛。”葉鈞淡淡的笑了笑,道:“首先,我很好奇,你是從哪弄到那麽多錢的?當然,我并非懷疑納蘭小姐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陰損事,也不會認爲納蘭小姐從操就業…”
“你這話什麽意思?”納蘭雲煙驚怒道。
“沒其他意思,難道現如今不當婊子就可以肆意的抹掉以往的所作所爲嗎?”葉鈞冷冷的掃了眼納蘭雲煙,沉聲道:“既然做過就别怕别人說,不管是賣肉的還是賣藝的,都是出來賣,這就夠了。納蘭雲煙,實話告訴你,你除了長得不錯的臉蛋跟性感的身材外,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如果你覺得我這話刺耳,難聽,把我趕走就行了,我絕不會死皮賴臉留在這裏。話說,在我認識的女人之中,你蘭納雲煙并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是最贊的,但這脾氣,最是最大的。”
葉鈞伸出一根手指,對着納蘭雲煙晃了晃,冷笑道:“不要用你的個性,來挑戰我的脾氣。不是因爲你不配,而是在我面前,你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
納蘭雲煙倔強惱怒的盯着葉鈞,可她依然說不出讓葉鈞滾蛋的字眼,盡管她很想說,甚至很惱怒,但她不得不承認如果眼下跟葉鈞鬧翻,那她連江陵都待不下去了。可如果到了外地,搞不好,三天内就要落到青幫手裏,孟浩然對她下達了奸殺令,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孟浩然是誰她知道,那可是真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辣手摧花的事情也幹過太多太多了,在她眼裏,孟浩然這個人,本身就能跟變态神經病扯上關聯。
“面對眼前這個混蛋,也好過面對孟浩然這變态。”納蘭雲煙用這樣的想法安慰自己,果不其然,心情當真好了不少。
看來,對于孟浩然的恐懼,确實能讓她淡化對葉鈞的厭惡。
“消停下來就行,我很讨厭别人跟我端架子,尤其,她還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你以前是南唐千江水的頭牌,這點我承認,捧你并且願意無償爲你買單的男人海了去了,他們或許是捧着你慣着你,凡事以你的一眸一笑馬首是瞻,但我葉鈞不會,記住,也記牢了。”
見納蘭雲煙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葉鈞全當對方聽進去了,繼續道:“關于青幫,我可以替你擺平,就連孟浩然對你下達的奸殺令,我也可以讓這條奸殺令從此消失。不過,你必須從今天開始替我做事,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奴隸?”納蘭雲煙冷冷的笑了起來,厲聲道:“姓葉的,難道你讓我給你吹箫?我也要老老實實聽你的,并且脫光衣服讓你玩弄?”
“怎麽?這麽快就要反抗嗎?”葉鈞依然神色如常。
“你這是趁人之危!你這是要挾!葉鈞,你還是男人嗎?”一種委屈的感覺油然而生,納蘭雲煙無端端的升起一種悲觀、絕望。
她可以拒絕葉鈞,拒絕被葉鈞羞辱,淩辱,亵渎,但後果卻是要被一群更惡心的男人輪流淩辱。
難道隻有死了,才能擺脫嗎?
納蘭雲煙不甘心,盡管知道她最大的禍端就是與生俱來的容貌,可這也是她以往自恃的本錢。直到今天,她才深刻的明白什麽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女人,總歸是要被男人幹的,你納蘭雲煙除非一輩子不嫁人,不然,這一條你永遠都逃不過。”葉鈞冷笑連連。
“我就算死,也不會任你擺布!”納蘭雲煙用充滿憎恨的目光盯着眼前這個男人。
“那好,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葉鈞收起臉上的冷笑,整個人顯得很冷,冷得讓納蘭雲煙感覺陌生,當下,他站起身來,開始穿上毛衣,穿上外套,直到打開門,都沒有說一句話。
不過,在關門前的那一刻,葉鈞還是說了一句話:“我從不幫助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我也不是什麽慈善家,爲了避免摻合到不必要的麻煩當中,請你離開這個城市,愛去哪去哪,反正,别留在江陵就行了。”
哐當…
不容納蘭雲煙說任何話,葉鈞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直到葉鈞走了很久很久,納蘭雲煙眼眸中才迸射出屈辱不甘的淚水,喃喃道:“葉鈞,你好狠!”
葉鈞狠嗎?
确實狠,但這一切卻是有計劃的,對救助納蘭雲煙這種事,或許在很多普通人看來是艱難兇險的大事,但對葉鈞,卻是微不足道。
權利!
是的,葉鈞擁有着太多太多的權利,甭說孟浩然,就算是如今在燕京的青幫,也要對葉鈞客客氣氣。甚至于就算是華盟,在得知葉鈞與共濟會的關系後,也同樣要給足臉。不然,一旦跟共濟會産生矛盾,恐怕華盟水陸上的買賣就要遭到前所未有的狙擊,僅僅北美的生意就要被黑黨四家族外加一個地獄天使給聯合橫掃。
不知不覺,昔日能壓制葉鈞的華盟,如今已經毫無影響,葉鈞不得不感慨,那日答應下來,進入共濟會總部,是一件多麽值得慶幸的大事。
就比方說,就在昨天,已經榮獲子爵頭銜的莫格拉就給他來了一個電話,電話裏,莫格拉提到,将引薦葉鈞進入英倫名氣最大也是門檻最高的懷特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由弗朗西斯科-比安科創立于1693年。
進入這個俱樂部的條件相當嚴格,首先女士們是不能入内的,這就排除了一半的會員人選。再者,想加入該俱樂部的男士必須要受到一位現會員的邀請,并且此舉還要得到另外兩位會員的首肯。所以除非是皇室成員,大權在握的高官或者名演員,否則想獲得懷特俱樂部的獨特邀請幾乎是不可能。
但莫格拉卻給葉鈞要到了這個入會的名額,并且還先後獲得英倫皇室兩名成員的同意,莫格拉還說,如果葉鈞願意更換英倫國籍,還能夠給葉鈞弄到一個爵位。雖然沒說是什麽爵位,但葉鈞相信這個爵位肯定不高,畢竟他莫格拉得到子爵後況且能興奮這麽久,葉鈞還真不能抱太高的希望。
當然了,葉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換國籍的,除非,真有一天被國家逼到絕處,那才會走這等下策。不過眼下,應該不需要再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回想一下,不到三年的時間,盡管是穿越者,但幾乎是白手起家,發展到如今當之無愧的亞洲首富,在華人圈子裏占據着強勢的地位與超高的國際影響力,葉鈞回首也有些做夢般的錯覺。
就算時光倒轉前他也确實風風光光,但跟眼下相比,卻隻能當作是遊俠跟皇孫貴族的差别。
所以,要說沒有成就感,葉鈞覺得那不僅是欺人,還是自欺。
“你!”
葉鈞陰沉着臉,當他駕着車進入明夜小區打算找一個停車位的時候,卻猛然看到一道倩影,而且還是熟人,竟然是坂本真源!
再次看到坂本真源,葉鈞有一點驚怒,因爲這裏是江陵,還是明夜小區,是陳國芸居住的地方。如果說坂本真源出現在這裏是巧合,跟陳國芸或者他沒有一丁點的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葉先生,很抱歉,我出現在這裏并沒有任何的惡意,請你見諒。”
葉鈞陰沉的走下車來,他死死盯着坂本真源,然後又抽空瞄了眼某個單元樓的某個房間的陽台,當看到熟悉的人正在惬意的晾衣服後,暗暗松了口氣。
“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你調查我?”葉鈞陰沉道:“我警告你,如果我關心的人出了一點意外,安倍神社,我發誓會不惜代價摧毀掉!别懷疑我說的話,不論是誰,都不行!需知,龍有氣節,亦有心胸,但也有逆鱗!”
“放心,葉先生,除了我,安倍神社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沒人知道這裏。而且,眼下的安倍神社,日子并不好過。”坂本真源說着說着,就開始苦笑起來。
“上車說。”葉鈞皺了皺眉,盡管很不情願,但還是把坂本真源請到車上。
坂本真源上車後,就緩緩道:“今日出現在這,是想請葉先生陪我走一趟。”
“爲什麽?貌似,我跟貴社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難道說,貴社要對付我?”葉鈞冷笑連連道:“如果認爲上次吃了虧,要找人出氣的話,行,明着說就好,我分分鍾接招!”
“葉先生,别誤會,安倍神社的氣量,還不至于小到這種程度。”坂本真源搖頭道。
“那是爲何?”葉鈞忽然有些好奇了,因爲他很清楚,跟安倍神社沒有太大的利益瓜葛,自然就沒有太大的聯系了。
“不知道,葉先生可否聽說過,伊勢神宮?”
伊勢神宮,号稱島國最爲神聖的神宮,此神宮供奉着天照大神,據說在公元前四年,就存在于這個世間了,至于這消息是真是假無從揣度,但有消息說伊勢神宮供奉着島國最重要的寶物——八尺鏡,這就是笑話了,因爲葉鈞連八尺鏡都摸過,就查沒當作是普通鏡子梳妝打扮了。
而且,伊勢神宮每隔二十年會推倒重建一次,上次重建是一九九三年,推到的主旨是爲了迎合神道思想中的生死輪回,一般來說,如果你不是出自島國皇族的祭師,那麽想進門,門都沒有!
可以說,伊勢神宮可以算是島國最神秘也最不被外界熟知的勢力了,安倍神社跟之相比,也是差了很多很多。
可曆來,伊勢神宮都不會參與任何的紛争,隻是在自己的國家裏經營着這一畝三分地,每日每夜,上到百名神主,下到祭主、大宮司、少宮司、祢宜、權祢宜、宮掌、樂師以及出仕,都隻是供奉着他們的諸神,不像安倍神社這樣有野心有報複。
所以,當坂本真源說起安倍神社的時候,葉鈞還是狠狠的吓了一跳,實在搞不明白怎麽會把這個源遠流長的神秘存在牽扯出來,更不明白爲何還把他也摻和進去。
坂本真源看到葉鈞臉上濃郁的疑惑,緩緩道:“安倍神社因爲神武天皇留下來的三大神器,而被伊勢神宮觊觎,他們一直用謊言欺騙着這個世界,說供奉着徐福的八尺鏡,可如今三大神器被神社把持着,伊勢神宮得知後,要求安倍神社将三大神器物歸原主。可笑,真是可笑!”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葉鈞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怎麽沒關系?葉先生,你跟那位手持着妖刀村正的男人,可是服用了黑白二藥,而且藥效最明顯的兩個人,伊勢神宮知道後,他們就希望請你們去作客,不管用任何的手段。”坂本真源似笑非笑道。
“你們出賣我?”葉鈞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其實,這種事哪需要我們去說?别忘記了,當時在場的,可并不僅僅隻有我們安倍神社的人。”
聽到這話,葉鈞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意識到,很可能透露這個信息的,是那些甲賀忍者。
“甲賀的那些人,不是你們安倍神社的鷹犬嗎?”葉鈞冷聲道。
“世态炎涼,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就是這樣反複無常,當有更好的歸宿時,就會義無反顧抛棄糟糠,葉先生也是明事理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了,這點還看不透嗎?”
面對坂本真源這種不答反問,葉鈞眉頭皺得更深了,沉聲道:“這麽說,你們安倍神社也被反水了?”
“算是。”坂本真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報應!”葉鈞毫不客氣的拍起手來,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坂本真源倒沒什麽不滿,隻是笑道:“可别忘記了,葉先生,你現在的處境也不妙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安倍神社也是這樣認爲的?”
葉鈞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伊勢神宮來請他到島國作客,那絕對是來者不善,要請他跟王三千去伊勢神宮當那被剖解的小白鼠。而如今安倍神社肯定也不願這麽獻出好不容易弄來的三大神器,雖說這三大神器暫時歸赤軍持有,但三大神器裏面卻還有可待挖掘的價值,而且葉鈞就不相信安倍神社真對三大神器沒想法,隻要能搞到讓赤軍心動的價碼,那麽三大神器遲早會落到他們手中,所以安倍神社是決然不會讓伊勢神宮得逞的。
因爲,神社之間也是有嚴格的排名的,伊勢神宮用一個謊言,一個僞造的赝品就能夠成爲島國曆史上最爲神秘也是地位最崇高的神社,安倍神社如果真的拿出三大神器來,那麽也算是徹徹底底的正名了,到時候公然指責伊勢神宮沽名釣譽甚至诓騙世人,這麽一大頂帽子真要是坐實了,那樂子可就大了,所以,葉鈞幾乎能明白現如今安倍神社跟伊勢神宮水火不容的氣氛了。
“我可以去安倍神社坐坐,不過,現在還不行,得過陣子。”葉鈞緩緩道。
顯然,這個答案并沒有讓坂本真源滿意,正打算說些什麽,忽然,她臉色大變。
看到坂本真源這個臉色,葉鈞微微皺眉,可下一刻,他的臉色也變了。
艱難的轉過身去,葉鈞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這是一個看不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身影,唯有坂本真源本能的用島國語厲聲質問道:“安雅惠惠子,你竟然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