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欽思、華梅、安倍正康等人都異常焦急,看着癡癡呆呆的楊懷素、胡安祿、安倍立清等人,一個個都慌了手腳。
“各位,不礙事的,大家隻是各自做了一場夢而已,不過具體做了什麽夢,我想還是因人而異。”
葉鈞解釋了一邊,重點提到石亭子上擺放着的那盤棋局,又說了一些自身的一些感受後,衆人才震驚不已的盯着眼前的棋盤。
王三千猶豫了一下,然後把葉鈞拉到一旁,緊張道:“是不是真的能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能不能讓我在夢中回歸年輕時候?”
葉鈞凝視着不似說笑的王三千,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淡淡的憂傷,看來,這麽多年過去了,王三千始終放不下年輕時候的那段噩夢,怕是現在,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握着那枚玉佩,獨自黯然神傷。
“不一定,搞不好可能是讓你經曆另一種人生。”
葉鈞最後還是打算掐斷王三千的希望,正所謂陷得越深,就越無法自拔,葉鈞不希望王三千再回到以往那種消沉的狀态。
王三千沉默下來,良久,才點頭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罷了,過眼雲煙,過眼雲煙呀。”
葉鈞凝視着王三千落寞的背影,心頭有些酸楚,可是,人事已盡,難道還要自尋煩惱不成?就算在夢中試圖改變,可現實就真的能改變嗎?
葉鈞并不這麽認爲,因爲到頭來,隻會增添更多的煩惱,就如同眼下的胡安祿,顯然,是夢見了昔日那個因他而死的女人。
“看什麽看?離我遠點!”
楊懷素似乎察覺到葉鈞在看她,冷着張臉站了起來,她的情緒相當激動,可到底因何激動,葉鈞是不知道的。
有些無辜的聳了聳肩,暗道估計楊懷素的夢境裏,肯定有關于他的身影,可到底成份占據多少,葉鈞就無從得知了。
同一時間,江陵市某家私人醫院裏,郭曉雨本在病房裏給董素甯削蘋果,可這時候,目光不經意瞥了眼一旁的蘇文羽,忽然,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文羽姐哭了!文羽姐哭了!”
郭曉雨一驚一乍的呼喊,讓董素甯第一時間跑進病房裏,眼下,蘇文羽可是懷了葉家的孩子,甭管是男嬰還是女嬰,身爲丈母娘的她,自然要嚴格看管着。
“曉雨,怎麽回事?”
董素甯目光落在蘇文羽身上,看到蘇文羽眸子溢出淚痕,她喚了幾聲文羽,可眼前的淚人壓根毫無知覺,這讓她這位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也徹底慌了手腳。
董文太也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嚷着‘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董素甯忙把情況告訴董家老爺子,這位前一刻還興奮得不行,指望着抱玄外孫的老人頓時急得雞飛狗跳,吼道:“醫生!醫生跑哪去了!”
很快,那位梁醫生就在一群人的呼喊下,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從其衣衫不整的情況來看,顯然剛剛還在午休,被這麽一鬧,連穿衣服都顧不上了。他是清楚這位美麗的蘇小姐的身份,那可是葉鈞名義上的第一夫人,尤其眼下還有了身孕,就連太上皇董文太,以及太後董素甯都得牽腸挂肚,萬一出個閃失,甭說葉鈞讓他怎麽着了,光是楊婉這關,他就過不了。
擺出大陣又是儀器又是把脈搗鼓了大半個小時,梁醫生才長出一口氣,道:“虛驚一場,蘇小姐應該是做夢了,可能是夢太過真實,所以難免出現了一些真情流露。”
“梁醫生,真抱歉,讓你忙壞了?”董素甯一聽,同樣長出一口氣。
“不礙事,這是應該的。”梁醫生可不敢受這麽大的禮,當下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
看着一會癡癡的笑,一會又哭的蘇文羽,在旁守着的人一個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過,隻要蘇文羽沒事就好,不然,恐怕在場人都會瘋的。
葉鈞自然不知道如今他确實已經是快要當爹的人了,他還在回憶着夢境中那至今還清晰可聞的嬰兒啼哭聲,他還在後悔爲什麽一開始沒去看一看他的女兒,爲什麽在那種時候,還去關心什麽狗屁手機。
“看來,你也做了一個非比尋常的夢?”胡安祿忽然站起來,神色怪異的看着他。
葉鈞聞言驚醒過來,看到胡安祿已經恢複過來,隻不過卻少了之前的那種懶散,整個人變得格外的有威嚴感,葉鈞就确定,怕是胡安祿也已經整理好了複雜的思緒,整個人也因此氣質大變。準确的說,是心态變了。
“是的,胡伯伯。”葉鈞點頭。
“好了,咱們可以進一步往下探索了。”
胡安祿說完,轉過身去,低聲道:“小鈞,謝謝你。”
葉鈞并不知道胡安祿這一聲謝謝源自于什麽原因,但他卻聽得出來,說出這話的胡安祿,在這一瞬間,變得極爲莊重,卻又蘊含着無數解不開的憂愁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這一刻,葉鈞迷茫了,他在想,該不該也讓王三千嘗試一下。
他瞥了眼不遠處神色漠然的王三千,猶豫了一下,他詢問系統:“像這種夢回千年,你能夠使用嗎?”
“不能。”系統用一種很奇怪的口吻道:“這種夢回千年的禁制,已經脫離了系統的認知,甚至于系統認爲,創造出系統的那位偉人,也無法做到。”
其實,葉鈞在上輩子,就曾詢問過,到底是誰,制造出的系統。不過對此,系統總是緘默其口,不斷的回避,顯然對于這個問題,是極爲的避諱。
眼下系統竟然主動跟他說起,葉鈞壓制住了好奇心,回應道:“那利用那盤棋呢?”
“應該沒問題。”等待許久,系統才回應道。
葉鈞點了點頭,而後徑直走到王三千面前,平靜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不過,最後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我不得而知,很可能擺在你面前的是一樁喜劇,也可能是更大的悲劇。”
王三千有些迷茫的擡起頭來,與葉鈞的目光對視良久,才點頭道:“我會認真考慮的,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要謝謝你。”
顯然,跟葉鈞一樣,餘下的六個人,相信都在夢境中有着屬于自己的故事,隻是願不願意拿出來跟人分享,這就因人而異了。
反正,不管華梅如何詢問,楊懷素都緘默其口,除了不時會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盯着葉鈞外,就沒有其他的行爲了。
這倒是讓葉鈞有些委屈了,因爲他實在搞不明白楊懷素在夢境中幹他什麽事,兩個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非要說有些關系就隻能把楊靜給扯進來。
“好了,大家準備準備,咱們繼續往裏面探索。”
這時候,趙欽思拍了拍手,盡管他也很好奇那棋盤到底藏着什麽魔力,不過更在乎的卻是徐福遺址蘊藏着的寶藏。
葉鈞等人都沒有持反對意見,要說最不淡定的人,無疑是楊超群,此刻這位實力強悍的老人仿佛靈魂被抽空了似的,要不是夏春鵬跟夏春侯攙扶着,根本就無法走路,滿臉呈現出來的是解不開的彷徨,還有一種難言的惆怅。
夏殊槐喚了好幾聲見沒有效果,最後隻能讓夏春鵬在後面幫忙照看着,畢竟就算兩個兒子攙扶着,楊超群走起路來也是慢悠悠的,這極大的影響到了衆人的進程。
衆人緩緩前行着,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可走了好一會,都沒發生異常,倒是偶爾會有一些小生物串出來,但吓不到衆人。
“這些野兔是怎麽存活至今的?”夏師師逮到一隻野兔,有些疑惑不解。
“恐怕,這裏還是有其他出口的,不過料想口徑不會太大,應該跟狗洞差不多大小。”
趙欽思的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因爲來來去去看到的都是體格較小的動物,更大一些的幾乎沒有,再者,這些小動物一看存活的年歲就不大,再加上這裏很難獲得陽光的照射,不适合繁衍,所以這些小動物,應該也是跟他們一樣,是外來者。
“看!那是什麽!”
忽然,安倍正康激動喊道,衆人借着火光,很快就發現不遠處有着一座小木屋,四周還有着一潭溪水,小木屋的一旁,還出現一個墳包。
“該不會,這就是神武天皇的墓穴?”安倍立清瞪大眼,激動道。
他這麽一說,在場人幾乎眼都立馬紅了,尤其是夏春霖,更是露出一種驚人的占有**。
“别沖動!回來!”
眼看着夏春霖試圖過去一探究竟,趙欽思跟安倍正康都露出急色,忙呼喊制止。
可這一聲制止顯然有一點晚了,因爲夏春霖忽然哎喲一聲,像是踩到陷阱似的,整個人忽然陷到泥土裏面。
這可急壞了夏殊槐,當下顧不得危險,直接高高躍起,可湊近一看,頓時整張老臉都紅了起來。
借助火光,夏殊槐能看到下方的情況,隻見夏春霖正死死抓着邊上的泥土,此刻的她,陷入掉入水裏面,可散發出來的味道,卻不像,因爲就連葉鈞等人,都聞到一股刺鼻性的氣味。
該不會,那裏面是化糞池?
葉鈞等人暗暗想着,一個個都憋紅了臉,沒人敢笑出聲來,就算是楊懷素,也不例外。
“你們幾個把那位夫人救上來。”安倍正康強忍着笑意,同時又用眼神制止眼前這些甲賀忍者。
這幾個甲賀忍者也是憋着忍着沒敢笑出來,他們是忍者,身上總會帶着一些繩索之類的工具,所以将陷入糞水裏面的夏春霖救出來,實際上并不困難。
被救上來的夏春霖差點就哭了出來,這次臉面都是丢大了,先前似乎還嗆了幾口,一上來就不斷的趴在地上嘔吐,終于,胡安祿忍不住了,笑出聲來,他這一聲笑,立馬引起蝴蝶效應。
“咳…咳…咳…”
趙欽思老臉通紅的咳了咳,然後道:“這應該是上千年的廁所了,古人稱之爲茅房,幸虧下面不是什麽尖銳的東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看樣子,如果這不是千年前的徐福跟外來者開的一個玩笑,那麽,就隻能說,這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頓了頓,趙欽思嚴肅道:“所以,我警告各位,尋寶沒錯,但千萬别對死者不敬,正所謂死者爲大,更何況是徐福這等半人半仙的人物,光是先前讓師侄他們做了一個很荒誕離奇的夢,就足夠讓咱們警醒。所以,千萬别因爲一時的貪念,而害了大家。”
“我同意。”安倍正康點頭道:“不管怎麽說,即便徐福是華人,源自京華,但仍然改變不了是我們曆史上神武天皇的事實,尊重他,也是尊重我們的先人。”
“春霖,你先出去,換件衣服,再進來。”這時候,夏殊槐滿臉陰沉的将手中的火把遞給夏春霖,沉聲道:“我希望,你别亂來,否則,就算你是我女兒,我也不會縱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