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鈞住院的這段期間,最受煎熬的疑是港城時尚周刊的董事會成員了,因爲各大報刊雜志不斷爆料着來自于他們主觀念想的臆測,有說葉鈞估計裝病的,也有說葉鈞隻是輕傷,還有說葉鈞受了重傷,離植物人不遠,更有甚者爆料葉鈞很可能已經身死,隻是在掩藏死訊,等待最佳的時機爆料。
作爲目前兩岸三地旗幟『性』的傳媒巨頭,不管周元浩如何優秀,也隻能管住自己的嘴,根本管不了别人的嘴,也正是這個原因,港城時尚周刊的股票市值就呈現出長江後浪前浪的走勢,忽高忽低,簡直就是**『裸』的玩心跳。
盡管統計到此刻,港城時尚周刊受損的财政并不大,而且相當樂觀,可這麽忽高忽低的心跳壓縮,據說已經導緻有四位董事會成員因爲法承受這麽大的心跳負荷而住進醫院裏,其中一位更是差點進殡儀館火化了。
當然了,洛克跟侯曉傑的回歸,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港城時尚周刊在金融市場上的頹勢,在借助于輿論跟一些捏造的證據後,總算是扛了過來,正當大家夥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葉鈞清醒并且狀況不錯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侯曉傑跟洛克商定後,頓時打定主意離開港城,前往澳城探望葉鈞,他們不需要再親自坐鎮港城時尚周刊,因爲經過這一年來的發展,穩紮穩打的港城時尚周刊再也不是靠嘩衆取寵而榮登榜首的僞富,而是真正一步步走上來的巨頭企業。
“陳院長,按照你的經驗來看,以我目前的狀況,多久能出院?”葉鈞坐在床上,他現在不想動,說真的,系統模拟出來的傷痛感簡直就跟真的一樣,盡管身體礙,可葉鈞總覺得他就像是從萬丈深淵摔下去一樣,稍稍動幾下,身體就會散架一般。
“不好說。”陳院長眼神飄忽道:“葉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你這個土方法,真的沒什麽副效果嗎?我怎麽感覺,你好像真的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這法子沒什麽副作用。”葉鈞也不好解釋眼下他這種情況,要說一點副效果沒有,壓根不知道系統這種模拟人體疼痛的人根本就法理解嗎,可眼下他的情況沒問題也被整出有問題了,所以陳院長才怪怪的。
“是嗎?”陳院長顯然不相信,眼神滿是懷疑。
“我說沒有就沒有。”葉鈞沉聲道。
“知道了。”陳院長不管多嘴了,點頭道:“從經驗來看,至少需要兩個月的診斷,然後恢複調養半年。”
“這麽長?”葉鈞皺了皺眉,其實他也覺得系統這次玩過火了,由于這種疼痛的維持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所以葉鈞就算想要讓系統取消掉,也是能爲力,誰讓他當初答應得那麽爽快?
“這還是保守估計,實際情況要看葉先生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種連床都下不了的狀況。”陳院長顯然還是沒相信葉鈞,試問一個健康的人忽然連下床走動的氣力都沒有,甚至于上廁所都得在病床上進行,你還能說這個人健康嗎?
葉鈞暗暗苦笑,頗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郁悶,不過有利也有弊,這兩天莫格拉又來了好幾次,每次身邊總會帶着一個醫生,因爲葉鈞總能偷聽到莫格拉跟他帶來的醫生在陽台上竊竊私語,内容永遠都是圍繞着他的病情。
葉鈞知道,莫格拉顯然還是沒有徹底相信他,不過眼下倒是讓莫格拉徹底信了,試問一個醫生或許會誤診,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鐵定是真實的,但五六個在國際上頗有威信的内科、腦科醫生一緻得出幾乎等同的診斷結果後,莫格拉就已然相信葉鈞是真的被人給槍擊了。
葉鈞知道,他受重傷這件事的真實『性』,鐵定會第一時間傳到洛克菲勒家族乃至共濟會總部内部,那麽,自然就不會有人懷疑萊切爾的死跟他有沒有關系。
“老闆,你沒事吧?”這陣子排隊要見葉鈞的人太多了,考慮到葉鈞真實情況真的不太對勁,陳院長也由一開始的所謂,變得警惕小心起來,但凡要來見葉鈞的,也一定要問過他,得到他的允許,而且探望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他都會守在房門外,如果認爲探望的時間超過了,他就會硬着頭皮開門攆人,就連葉鈞的父母也不例外,更别說是是莫格拉這些關緊要的人了。
這種日子就像是探監一般,不過葉鈞即便知道也一副所謂的樣子,畢竟戲要演足,這也更能取信于人,就連葉揚升、葉揚泰、葉揚昭等人,都一個個信以爲真了。
“沒事,死不了。”葉鈞現在是有苦難言,他總算知道不做死就不會死是什麽意思了。
“那就好。”
“好個屁!”
看着侯曉傑拍胸口的樣子,洛克在旁嘀咕道:“這都成這樣了,看你這嘴還一副慶幸的口氣,你就這麽指望老闆出事?要我說,一點事都沒有才是最好的。”
“對對對,看我這烏鴉嘴。”侯曉傑出奇的沒跟洛克拌嘴,似乎也看出葉鈞的情況不太妙,幹笑道:“我這不是高興過頭了嗎?這陣子外面媒體怎麽胡說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我都快急死了。”[
“看在你爲老闆擔心的情面上,我也不說你了。”洛克點點頭道:“老闆,你要快點好起來,徹底讓那些該死的報刊編輯住嘴。”
“其實他們也沒說錯什麽,我當時也差不多九死一生了。”葉鈞哭笑不得道:“好在閻羅王還不打算讓我這麽早死,又把我給送回來了。”
洛克跟侯曉傑一臉的氣憤,侯曉傑更是嚷道:“老闆,到底是誰下的手,找到真兇沒有?”
“還沒有。”葉鈞搖頭道:“你看我這樣子,能找到真兇那才奇怪了,連床都下不了,吃喝拉撒睡都得這姿勢。”
侯曉傑瞪大雙眼道:“老闆,你不是腦子受傷嗎?這關身體什麽事?”
“你才腦子有病!”洛克了口遮攔的侯曉傑道:“别『亂』說話,不懂就别一副很懂的樣子。”
“我這是實話實說呀。”侯曉傑有些不甘心的嘀咕道。
言者心,聽者有意,葉鈞忽然有些冒冷汗,其實侯曉傑說得沒錯,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他确實是腦袋中槍,與身體關,不可能連最基本的走動都法辦到。
而他當初之所以搞出這麽荒唐的事,本意是讓他的氣『色』不像那種健康人的樣子,應該屬于大病初愈的類型。可沒想到弄巧成拙,演變爲現在動也不能動的樣子。
好在,莫格拉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當他是太過虛弱法起身,不然,就麻煩了。
葉鈞背身涼飕飕的,他緩緩道:“好了,我得休息一會,有些困了,洛克先生,港城那邊的事情,就麻煩你跟曉傑了。我信任你們兩個,再加上索羅斯率領的量子基金已經全面撤走,估計短期内也不會折騰什麽太大的風浪,目前港城也恢複了一些昔日的景氣,趁着這機會,該怎麽運作,不需要問我,你們可以直接拍闆。”
“沒問題,那老闆,我跟侯先生就先回去了,祝你早日康複。”
洛克拉着不怎麽想起身的侯曉傑離開後,葉鈞立刻把陳院長叫到屋子裏。
關上門,陳院長『露』出疑『惑』之『色』道:“葉先生,不知道您有什麽指示?”
“指示談不上,隻是我想靜養幾天,除了照顧我日常起居的那名護士外,其他人,我不想見。”葉鈞緩緩道:“如果我的親人執意要見我,就幫我轉告他們,我好像發現了一些能夠調養身子的方法,這期間不能被打擾,我想他們就會明白了。”
陳院長『露』出驚愕之『色』,顯然對葉鈞這種近乎荒唐牽強的借口不苟同,不過看到葉鈞堅定的神『色』後,隻能歎了歎道:“好的,葉先生,不過我先說好,如果一個星期後,您的身體還是現如今這種糟糕的狀況,作爲您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這所醫院的院長,還有基于職業道德跟責任,我都有義務也有責任給您做全身檢查,希望您能理解。”
“放心,如果一個星期後我還法恢複,不用你說,我都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吃錯『藥』了。”葉鈞笑道。
陳院長沉着臉離開了,他臨走前交代了那名貌美的年輕女護士一定要照顧好葉鈞,這女護士自然點頭應承。開玩笑,作爲高薪聘請的頂級護士,在照顧人的技術上絕對是出類拔萃到極點,而且責任感也極大,再說了,照顧的對象還是葉鈞,雖說這女護士也沒啥烏鴉變鳳凰的奢想,但若是葉鈞手腳不老實,想跟她發生些什麽,她想她也不會介意,畢竟,責任感強嘛,照顧雇主,天經地義。
當然,葉鈞對這名長相不俗的護士沒啥感覺,養眼歸養眼,可跟蘇文羽、陳國芸、謝莉爾、夏師師等這種級别的女人一比,就當下立判了。
他讓這名護士每逢整點來一次就好,平日裏就在隔壁房待着,需要找她的時候,會按響旁邊的呼叫按鈕。
這護士悶悶不樂離開後,葉鈞才閉上眼,開始痛并快樂着的凝練馭氣,這純屬打發聊的事情。
不一會,葉鈞就入定了,他發現,入定是最惬意的,因爲你總覺得過的時間很短,實際上清醒後,卻發現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這種奧妙就跟正常人淺睡眠一樣,明明覺得睡了很久很久,還做了一個至少有個把小時以上的夢,可醒來後,才荒唐的發現外界過去的時間,也就十幾二十分鍾。
“老謝,這麽空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呀,該不會是那小子故意冷落咱們吧?”孟家老人有些急躁了,厚着臉皮來,沒熱臉貼冷屁股,相反,還得到不錯的接待,可始終見不上正主葉鈞,隻是陪着董文太、胡庸春這些同輩人閑聊。
如果說前些天能見葉鈞的是他的親戚朋友,那麽眼下不管怎麽排也該排到他們了。誰想,現在葉鈞忽然宣布閉門謝客,這讓一向以沉穩著稱的孟家老人也開始坐立不安了。
“我感覺不太像。”謝家老人搖頭道:“通過我一整天的觀察,發現就連文太的女兒想見葉鈞,都被這所醫院的院長禮貌拒絕了,甚至于文太的女婿還跟這醫院院長發生了一些口角。不過,後來事情也很快平息了,估計文太的女兒跟女婿,已經從當事人口中了解到,這個信息的真實『性』。”
“是嗎?那我還等不到?”孟家老人驟起眉頭。
“等,當然要等,不然你告訴我,回去後,咱倆能幹啥?出手嗎?”謝家老人反問道。
孟家老人語塞,一想确實回去後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說要動手,那麽他們也不會來這地方了,早就開始設定計劃動工了。
“聽說葉鈞很快就會重新見客,那醫院的院長解釋說是爲了留出三天穩定病情,防止病情惡化。”
謝家老人緩緩道:“至于葉鈞的态度問題,等他重新開放見客後,我們就能看出來了。既然這樣,眼下又想不出解決的良策,就算再着急也救不出那兩個兔崽子,那麽我們何必着急?着急也沒用,是吧?”
“你的意思該不會繼續跟文太兜圈子玩心眼吧?”孟家老人臉上有些不情願,緩緩道:“這兩天,我可是被他弄得昏頭轉向了。”
“那又何妨,既然都來了,當前就應該先明确是救人還是對付人。”謝家老人道:“如果是對付人,大可不必受這窩囊氣,隻要你願意冒險,咱們現在就走。可想要救人,那麽這口氣就得吞着,總有一天,會讓他們連本帶利償還的。”
“好,這次我就聽你一次。”孟家老人陰沉道。
事實上,自從葉鈞出事後,這家醫院裏就出現了各式各樣的人,甚至于陳國芸都來過一次,可惜正巧碰上葉鈞閉門謝客的那兩天,所以沒能跟葉鈞見上。不過也很湊巧,這幾天蘇文羽、楊靜、郭曉雨、白冰等女都先後離開了,說是回去處理事情,等過幾天再過來,所以沒有跟陳國芸撞上。
不過,陳國芸倒是見着了葉鈞的母親董素甯,作爲葉鈞的生母,所謂母子連心,兒子什麽德『性』她一清二楚,她也不是第一次跟陳國芸碰面,在葉鈞高考期間被砸到頭不得不住院的那段期間,葉鈞可是糾纏陳國芸好一陣子。
這次再次相遇,得知陳國芸早就是葉鈞的女朋友後,董素甯一方面表現得相當熱情,另一方面就是心底裏哀歎這花心蘿蔔兒子幹嘛招惹一個又一個,這花心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過,對于陳國芸,她還是打心眼裏喜歡,覺得陳國芸很像年輕時的她,成熟、端莊、有氣質,最關鍵的,就是『臀』部豐滿,是個生兒子的好料。
陳國芸在澳城待了兩天,遲遲等不到葉鈞的她,不得不向董素甯請辭。
這兩天,董素甯已經從陳國芸嘴裏了解到她跟葉鈞到底是如何發生感情的,得知在美利堅竟然遇到那種惡事,董素甯也是捏着把汗。她擔心陳國芸一個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回去不安全,想了一下後,董素甯就跟董文太打了聲招呼,借來了董文太的随身保镖,暗中護送陳國芸回江陵市。
當然,董素甯也留了個心眼,她讓這個保镖回去後立即調查關于陳國芸的資料,作爲葉鈞的母親,雖說并不支持兒子花心,但也不排斥有這麽多兒媳『婦』,隻不過,她要确定葉鈞身邊的女人到底是真心喜歡葉鈞,還是單純的喜歡葉鈞的錢。
今世不同往日,如果是在廣南市那會,董素甯絕不會這麽做,相反,還巴不得陳國芸能委身下嫁她的兒子。可現在,她卻要提防葉鈞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包括謝莉爾,也曾被她調查過,不過謝莉爾坦言跟葉鈞的關系很簡單,隻是生意場上的合作朋友,所以才擺脫了董素甯的追查。
這不能說董素甯心眼小,她隻是盡到一個母親基于天『性』想要保護孩子的責任,僅此而已。
距離封閉式的日子,已經過去八天了,這一天,葉鈞感覺相當好,神清氣爽,除了臉『色』依舊蒼白外,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他喚來陳院長,陳院長一看葉鈞能輕松自如的下床走動,終于安下心來,當下就對外宣布葉鈞的狀況有所好轉,而且進度喜人。
董素甯凝視着這個神『色』蒼白的兒子,雙眼通紅道:“小鈞,這錢,咱們不賺了,好嗎?”
“媽,您這是什麽意思?”葉鈞真的不解了。
“小鈞,你看你,算是這次,已經是第幾次住院了?每次都讓媽擔驚受怕的,以後你的路還長着,有這麽多錢,再加上媽現在的公司也發展得越來越好,你不缺錢。”
董素甯擦着發紅的雙眼道:“媽甯願你做一個被别人瞧不起的二世祖、敗家子,也不願你爲了錢奔波,還因爲賺錢而惹上這麽多麻煩。”
“媽,您想想看,就算我聽您的話,可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我還有退路嗎?”
葉鈞搖搖頭道:“就算我肯,昔日那些競争對手,或者出于嫉妒原因的那些人,恐怕依然不會放過我吧?”
“那你這樣,如何才是個頭?”董素甯并沒有否認葉鈞說的這些,而且原理她也明白,隻是還是任『性』的想要換取一個僥幸、一種可能。
“媽,我今年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擁有祖宗傳下來的武功,我能保護自己。”
葉鈞低聲道:“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保護自己,絕不去沾染危險的事情,不會讓您,以及關心我的人擔心。”
“小鈞,其實媽…”
董素甯想說什麽,葉鈞忽然打斷道:“媽,您不相信我?”
董素甯凝視着葉鈞久久語,良久,才喟然一歎,擺手道:“罷了罷了,你都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需要父母保護的小孩子了,你有你自己的路,說真的,看着你這麽出息,我跟你爸都很開心,逢人就聽到對方誇獎我的孩子如何如何成功,作爲母親,我相當驕傲。”
頓了頓,董素甯神『色』嚴肅起來,道:“不過,媽希望你同樣能做一個信守承諾的好孩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好了不會讓媽繼續擔心,不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我希望你要做到。”
“媽,放心,我一定遵守今天的承諾,再也不會讓媽您因爲擔心我這個兒子而徹夜難眠精神憔悴了。”葉鈞有些愧疚,因爲他一意孤行,跟整個世界撒了一個謊言,徹底讓整個世界沸騰,還因此連累關愛他的母親日夜擔心,寝食難安,說實話,這一刻的葉鈞,不僅後悔,還異常羞愧。
“好吧,你剛剛有所好轉,就多休息一下,晚上我給你送些湯來,是你王阿姨親自爲了炖的,她這陣子可忙壞了,那些來探望你的領導們,都對她熬得湯贊不絕口。”
董素甯握着葉鈞的手,笑道:“千萬不能辜負冰冰,她是好孩子,你王阿姨更是把你當作親兒子對待,有時候,我這個生你養你的親媽都自愧不如。”
“我會的,不過媽,您以後能不能換個稱呼?”葉鈞忽然調皮的眨了眨眼。
董素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麽,而葉鈞則笑眯眯道:“王阿姨可是我的丈母娘,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您的親家,在稱呼上,對外不能用實名稱呼,對内更不能扯那些有的沒的旁外稱。”
董素甯一時間哭笑不得,良久,才點頭道:“現在都有精力開玩笑了,很好,這樣媽就放心了,好好養病,我還等着抱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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