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切爾放下電話後,對于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冷漠,以及摩根家族的漠不關心,他一點都不失望。
“不過,你們或許壓根就不會想到,這僅僅隻是一道餐前的開胃菜而已。”
萊切爾冷笑連連,拍了拍手道:“把他帶進來。”
“進去!”
那名一直冷着張臉的白人大漢直接将矮他一個腦袋的青年推了進去,隻見這青年摔倒在萊切爾腳下也不生氣,相反,還一臉谄媚道:“萊切爾先生,您好。”
萊切爾用那雙蘊含嘲諷的眼睛俯瞰着這個跪倒在他面前的青年,這年輕是地地道道的港城人,英文的水準相當不錯,當然,他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港城林氏的小頭目,被林嘯羽旗下的頭号馬仔看重。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萊切爾并不理會這青年的搖尾乞憐,漠然的走到酒櫃前,自顧自的倒了半杯紅酒。
“事情是這樣的,根據您形容的幾個人,我都見過,他們都死了,死在一幢别墅裏面。”
這青年感受到萊切爾目光中出現的一道冷意,頓時吓出一個哆嗦,忙道:“對了,我當時還被派去處理這些屍體,當然,去之前我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袋子裏面裝的是屍體。”
“那你還有膽子說見過那些人?”萊切爾沒有說話,倒是那名白人大漢掏出槍,然後上膛,一副不老實交代就斃了你的架勢。
這青年吓得整張臉都白了,忙道:“不是的,萊切爾先生,請聽我解釋。”
“說。”萊切爾皺了皺眉,然後望向白人大漢道:“先把槍收起來。”
等白人大漢收好槍的時候,青年先是松了口氣,然後才道:“我這人比較貪财,而且做這種事,就算看不清袋子裏面是什麽,但我知道一定是屍體。以前,我就經常去挖屍體,發些死人财,當天我暗暗記住埋屍的地點後,晚上就租了一輛車,背着鏟子就回到原來的地方。”
“你有真有種。”白人保镖忽然道,但他望向青年的目光滿是鄙夷,以及厭惡。
“讓他說下去。”萊切爾擺擺手道。
“雖然我盡量不去看這些屍體,隻顧着摸這些屍體袋子裏的錢跟首飾,不過,由于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金發碧眼的老外,所以我印象比較深。最深刻的就是萊切爾先生您提到的一個人,就是那個左半邊臉紋了一隻蠍子的人,那晚上,差點沒把我吓死。”
青年心有餘悸的摸着胸口,一副很入戲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吓到了,還是故意裝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萊切爾漫不經心道。
青年幹笑着站了起來,然後唯唯諾諾的伸出手,萊切爾皺了皺眉,知道青年是跟他要賞錢,頓時滿臉笑意,朝白人保镖道:“給他錢。”
青年聞言大喜,可剛轉過身,面臨的就是白人保镖一記精準的鎖喉,被掐住脖子的青年動彈不得,白人保镖則是順勢靠過去,緊接着強力的臂膀死死抵住青年的脖子,稍稍一發力,隻聽見咔嚓一聲,這青年就帶着恐懼跟不信的目光,轟然倒地。
白人保镖拍了拍手,一臉淡定,而萊切爾則是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擺手道:“找人清理一下,還有,給我換間房。”
等青年的屍體被搬走後,獨自在房間裏坐着的萊切爾一臉陰笑道:“葉鈞呀葉鈞,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克羅克,應該也是死在你手上的?想必,你現在還很恨我?真沒想到,我竟然也被你騙了,若非我刻意再試一次,揭露出這麽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怕連我都被你騙了。”
萊切爾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随即整張臉沉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死兩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固然折騰不出什麽花樣,原本,我是打算再弄死兩個身份比較重要的人。不過,如果弄死你的話,估計羅斯柴爾德家族跟摩根家族那些王八蛋,就全得保持沉默了。”
忽然,白人保镖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他站在萊切爾身後,平靜道:“萊切爾先生,是現在動手嗎?”
“你有把握嗎?”萊切爾漫不經心道:“我聽說,葉鈞這小子很有女人緣,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曾是殺手。”
“無非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而已,在平時,殺這種小人物,我都不屑去做。”白人大漢手中多出一柄銳利的軍刀。
“我花重金請你來,就是讓你替我排憂解難的。隻要你做好我交代下去的任務,我保證,從今往後,我不會虧待你,既然克羅克已經死了,以後,你就頂替他的位置。”
萊切爾自認吃定了這個白人保镖,卻沒發現站在他身後的白人保镖,不經意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平靜道:“我明白,謝謝萊切爾先生給我這份職務。”
“葉鈞呀葉鈞,吸收你進來的是我,沒想到除掉你的,還是我。”萊切爾臉上綻放出陰冷的笑容。
由于兩起槍擊案,籠罩在各國賭術高手頭上的陰霾也是越來越重,目前澳督親自過問這事,港城以及内地,包括國際上,也紛紛報導這兩起惡**件。有人提議叫停這次的世界毒王争霸賽,懷疑這兩起槍擊案跟那些跨國犯罪集團有關,當然,民間也有許多不請自來的猜測,反正人雲亦雲,說什麽的都有。
葉鈞自然無所事事,難得休息,他惬意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而謝莉爾則是在旁削着蘋果,看起來似乎是一幕情人之間的纏綿戲,可實際上,這兩人打從醒來後,就沒說過話,氛圍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切要從葉鈞忽然升起一種被監視的荒唐感,自從擁有天賦‘第六感’,對于這種感覺的把握也是極大,所以他第一時間掏出筆紙,在某個死角寫了一張字條,然後放在衛生間的梳妝台前。
謝莉爾醒來後,本打算跟葉鈞打招呼,可發現葉鈞神色不太對勁,她就打算梳洗過後再好好問問。
可走出衛生間的謝莉爾,忽然變得很怪異起來,她先是跑回房間裏換上一套不算太暴露的衣服,然後才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葉鈞臉色極爲陰沉,因爲他甚至不知道何時被人在房間裏安裝了監控儀器,這種感覺相當之荒唐,他隻能歸咎于,是在昨晚上跟謝莉爾出去吃晚餐的時候,有人偷偷進來了,并且安裝了監控設備。
“會是誰?”
這是葉鈞腦子裏閃過次數最多的問題,他曾試想過許多許多假想敵,可是,能夠随随便便進出葡京酒店,同時能夠輕易進入他的房間并成功安裝監控設備的人,絕對少,而且很少。
有一個念頭,葉鈞不願去想,但事實上他卻不容自己不去想,那就是,萊切爾。
因爲有機會做這種事的,無疑也隻有萊切爾了,可是,他好端端的在這裏安裝監控設備,葉鈞肯定絕不是爲了欣賞他跟謝莉爾在床上酣暢淋漓的肉搏,絕對是别有用心。
不到萬不得已,葉鈞是絕對不願跟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人物走上對立面,可這次,葉鈞猶豫了。
如果,萊切爾要殺他,或者陷害他,葉鈞自認絕不會束手就擒,哪怕跟洛克菲勒家族這個bug級的巨頭走上對立面,葉鈞也不怕。
隻不過,葉鈞始終放不下這眼看就唾手可得的權勢,盡管這個權勢建立在萊切爾的喜怒哀樂的基礎上,但葉鈞又何嘗不是将萊切爾當作是跳闆?
就在這時,葉鈞忽然心生警兆,他猛然站了起來,在不經意間朝謝莉爾眨了眨眼。
謝莉爾起初還有些懵懂,可很快意識過來,仿佛條件反射似的忽然躺在沙發上,而葉鈞也趁勢朝謝莉爾走去。
啪!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與此同時,葉鈞輕聲念道:“時間遲滞…”
一時間,四周全部靜悄悄的,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葉鈞能感覺到謝莉爾的睫毛正緩慢的舒張着,而同時,他的手指忽然放到頭上,稍稍一用力,就夾住了一個東西。
是子彈!
葉鈞眼睛迸射出憤怒與瘋狂,他忽然閉上眼,一邊将子彈收入袋子裏,一邊使出主動天賦‘化指’,然後朝腦袋輕輕割了割。
頓時,鮮血染紅了葉鈞的手臂,而他也趁勢壓在謝莉爾身上,還沒來得及感受着謝莉爾胸前飽滿回饋過來的驚人彈性跟柔軟,時間遲滞的效果就徹底消失了,因爲,葉鈞接觸到了謝莉爾。
“你怎麽了!天啊!”謝莉爾尖叫道。
葉鈞沒有吱聲,甚至沒有動,手隻是一直摁住腦袋,并且死死壓在謝莉爾身上。
盡管葉鈞是在裝死,是在占謝莉爾的便宜,甚至心底還暗暗計算着謝莉爾胸圍的尺度跟罩杯、含脂量多少這些高深莫測的數學問題,但這些謝莉爾是不知道的,因爲她也聽到槍聲,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爲,葉鈞腦袋中槍了。
此刻心頭又惶恐又害怕的她,壓根懶得去管是不是被葉鈞占便宜了,她一邊驚叫着,一邊擡起話筒,根本顧不得窗外是不是随時還會射進來一發子彈。
其實葉鈞再掂量謝莉爾胸前飽滿的時候,也沒忘觀察四周的形勢,以保證謝莉爾不會也遭到滅口。
當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在四周響徹的時候,葉鈞知道,現在安全了,至少,對謝莉爾來說,安全了。
可能是有醫務人員想要探查他的傷情,但又想把他的手扳開,不過葉鈞自始自終都死死捂着腦袋,一旁的謝莉爾也不斷尖叫着快點救他、快點救他之類的話,所以這醫務人員最後也沒堅持,在确定葉鈞似乎還有心跳聲的時候,馬上提出用擔架,把葉鈞擡走,盡快送到醫院裏進行急救。
正當葉鈞被一群滿臉緊張甚至惶恐的保安、醫生、護士擡下樓的時候,另一個窗台前,萊切爾将手中的望遠鏡放了下來,然後陰沉道:“你去醫院打聽一下,如果這小子死在手術台裏,那麽就算了。如果還沒死,你知道該怎麽做。”
“我明白。”白人保镖點頭道,說完,他沉着臉,轉過身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