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曉傑晚上就來了,他就像是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對着葉鈞的卧室流着哈巴子。相反,洛克倒是淡定得多,這一年的曆練,讓他原本就沉默的『性』子更是憑空添加了一些憂郁。
“怎麽?看你這慫樣,該不會之前住得很差勁吧?”葉鈞愕然,他還真沒看出這卧室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簡直一個是金窩,一個是狗窩啊!”侯曉傑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天啊,老闆,我發誓,我再也不去住那混賬地方了,簡直就是移動『性』的監獄,知道嗎,我有一天醒來,被子裏竟然藏着兩隻老鼠,老鼠竟然到我被子裏面冬眠了!”
“那隻能說明你這人太邋遢了。”[
洛克在背後奚落道,一年不見,洛克的中文水平越來越高了,竟然已經能用中文取笑侯曉傑。
“誰說的!”侯曉傑一臉怒意,罵道:“這都是他們虐待我導緻的,我這人可幹淨了,是他們不允許我走出那個門,搞得我吃喝拉撒睡都隻能在那不到二十平米的囚籠裏面,天啊,我就差沒被抓出去關籠子供人當野生動物欣賞了。”
“少在這賣乖了。”葉鈞敲了敲侯曉傑的腦袋,然後道:“對了,不去見見你那個情人嗎?”
葉鈞這才想起侯曉傑進去的時候,曾委托他幫忙照看的那個女人,那個被侯曉傑視爲夢中女神的女人。不過,葉鈞還真沒這種閑情雅緻,所以隻是讓副經理定期給這個女人一些錢而已,順便看看她家裏面的情況。
誰想到,這話一出口,侯曉傑整個人徹底愣住了,緊接着,就是一種能讓葉鈞嗅到的悲情。
洛克則是大有深意的瞄了眼侯曉傑,這才站背後朝葉鈞搖搖頭。
葉鈞愕然,但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莫非,這裏面出了什麽事不成?
侯曉傑這種情緒可不是此消彼長的,相反,卻是持續『性』的,直到吃飯的時候,都沒調整過來。
“失戀了?”在侯曉傑去上廁所的時候,葉鈞望向正猶豫着該現喝酒還是先吃菜的洛克。
“談不上失戀,隻能算是很平靜很平靜的分手了。”洛克笑道。
“怎麽回事?”葉鈞皺了皺眉,他不希望侯曉傑吃虧,侯曉傑剛出來就遭遇分手這種事,在葉鈞看來,負有責任的一方絕不會是侯曉傑。
“那個女的倒是沒有對不起他,隻是提出想要一家人遷移到巴西去,說是那邊有發展吧,而且那邊的環境也适合她的祖母調養身子。”
洛克笑道:“她想讓侯先生跟她一塊去,不過侯先生拒絕了,說實話,那女的比他還難過,所以我也不好說到底是誰的錯。”
葉鈞恍然,暗道侯曉傑不願去的原因,并不是在乎名利,而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
想到這裏,葉鈞也有些不自然起來,畢竟讓侯曉傑放棄幸福而選擇留下來給他做事,這始終會讓他升起内疚感。可侯曉傑是他未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他不可能說放就放。
“那女的不願意留下來嗎?”葉鈞皺眉道。
“具體我不知道,但在我看來,應該是侯先生主動勸說她的,事後還很惡毒的告訴那個女人,說一年的時間足以沖淡他對她的感情,在我看來,侯先生說這話并非真心,但是,那個女人信了。所以,她走的時候,很傷心。”
聽到洛克這話,葉鈞幾乎瀕臨發火的邊緣,如果說一年的時間能讓他對那個女人毫不在乎,那憑什麽還能暗戀對方那麽多年?這裏面,顯然有着太多的語病。
更何況,以葉鈞對侯曉傑的了解,這小子簡直就是鑽牛角尖的主,而且極端的固執。[
“算了,先讓他冷靜一陣子吧。”葉鈞『揉』了『揉』眼睛,他如何猜不透侯曉傑的心思,非是擔心若即若離,會有一天影響到他的本意,這才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免得日後心煩意『亂』。
但是,在這個問題上,葉鈞根本不贊成侯曉傑這種快刀斬『亂』麻的做法,不過現在也不宜提這些事,免得侯曉傑傷心。
一切都很平靜,吃過飯,侯曉傑跟洛克就返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明天,就是世界毒王争霸賽正式開啓,估計今夜,會有不少人徹夜難眠。
第二天,侯曉傑就仿佛脫胎換骨似的,再次恢複到事人的模樣,對于這紛紛攘攘的人群,時不時的還會大呼小叫,一副很激動的樣子,說自己好久沒見到這麽多人了,好久沒享受到這麽熱熱鬧鬧的氣氛了。
隻不過,葉鈞卻自動過濾掉侯曉傑這神經質的模樣,其實他也算看明白了,侯曉傑非是用這種行爲麻痹自身罷了,就跟一些傷心難過的人喜歡用酒精麻痹自己一樣。
“這裏挺不錯的。”
鮮紅的地毯,踩在上面享受着衆多閃光燈的照『射』,洛克酷酷的走動着,直到脫離那些人群,才來了這麽一句。
“看來,你要比他強不少。”
葉鈞指着還不斷站在原地搶鏡頭的侯曉傑,笑道:“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是樂極生悲的樣子了。”
“他不脆弱。”洛克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我相信他能撐過去。”
“我也是。”
葉鈞點點頭,他跟洛克都同時笑了起來。
這一屆世界毒王争霸賽并沒有擴散到内地,但有關葉鈞在澳城的報導,還是因爲一些報刊雜志而不胫而走。
對于葉鈞這種公然支持賭博的做法,老一輩自然不敢苟同,可一想到自個平日裏也打着麻将,玩着牌九,也就不了了之。至于中年的,立場倒是一半一半吧,談不上對這種行爲的支持,但澳城好歹也是亞洲有名的賭城,對于葉鈞這種行爲,關注遠遠大過譴責。
至于年輕的,自然就掀起一陣旋風了,尤其是小學生、初中生,上學的時候隻要一下課,就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着撲克牌,被老師發現了,自然免不了被罵一頓,連帶着不少老師都對葉鈞這種行爲進行了譴責,還有一些好事的老師直接告到教育部門。不過,誰會吃撐了得罪葉鈞,這種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對于葉鈞這種聚賭的行爲,内地的民衆看法各異,但這絲毫影響不了葉鈞的聲望,畢竟此刻的葉鈞早已站在不需要看人臉『色』的層面,他的一舉一動都頗受矚目,有好有壞,才能穩定,才不至于過得忐忑不安。當
畢竟,神一樣的生活不容許犯錯誤,不然,就會激起嘩變,爬得越高,摔得也越慘。而葉鈞這種與正常人異的展示,才是最正确的,自古聖賢,那隻存在于小說當中,人都有私念,如果在民衆眼裏幾乎完美的葉鈞,有朝一日忽然爆料出一些醜聞,那絕對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可現如今,就算葉鈞鬧出一些醜聞,也會被民衆理智的當作是花邊新聞,看看熱鬧,而不是憤怒譴責。
董文太對葉鈞這種做法表示贊賞,在昨晚的電話裏,他還跟葉鈞老生常談,說着好人每天給村民打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卻因爲某天生病而備受譴責。而一個惡霸偶爾一次給村民打水,在村民眼裏立馬就成爲大好人,大善人。
董文太給葉鈞說這個故事的原因,目的很簡單,葉鈞也懂,他知道,現在的他,不能一心隻顧着做善事,他現在需要的,是淡化京華民衆心目中那近乎善人的形象。這也預示着,有人要按耐不住,準備動手了。
會是誰?
自然是孟家跟謝家。[
自從孟曉飛跟謝崇鑫被抓之後,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裏,孟家跟謝家幾乎每天都是雞飛狗跳。江陵市那邊的堅硬态度,以及不時有報紙舊事重提,直接導緻‘十二八事件’遲遲不被人遺忘。
孟家跟謝家自然惱火到了極點,尤其是他們試圖接觸葉鈞,卻被能聯系上葉鈞的人全部打發掉,甚至于想過親自去港城見一見葉鈞,但都功而返。
現在,傻子都看出來這事不能善終了,謝家老爺子最是火大,首先就朝江陵市警局局長郝萬年開刀,細數郝萬年多項罪名,甚至主觀臆測郝萬年跟黑社會組織有染,暗地裏控制黑社會謀利。
由于謝家攻勢太猛,死死咬着郝萬年不放,所下的血本也極大,導緻江陵市市委不得不做出對郝萬年停職調查的決定,并讓江陵市紀委全方面查辦。
不過郝萬年早已到外國旅遊去了,而江陵市就這麽大,幾乎都清楚這裏面是什麽意思,所以紀委該怎麽忙就怎麽忙,查也查,也很積極,可就是不緊急召回郝萬年。
似乎謝家老爺子覺得這樣還遠遠達不到理想效果,他利用人際關系,主張京華成立專案調查組前往江陵市,負責監督此事。并且提議勒令郝萬年回國,否則,就要跟新加坡『政府』協商,将郝萬年遣送回國。
可是,早已做好準備的董文太等人,會容許謝家這麽胡作非爲?
就在這一天,董文太讓心腹親自緻電國安部門,詳細解釋了在這起案件上,郝萬年也是受害人之一,而且歹徒真正惹起民憤的原因,就是濫殺辜。而且,有超過三千位目擊證人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起駭人聽聞的慘案,同時,根據目擊者聲稱,這些歹徒并非來自于犯罪組織,也不是什麽黑社會,很可能是來自于别國的間諜,當時甚至有中将級的軍官披『露』,歹徒盜取了軍方的軍事機密。
也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才遲遲不敢對這兩個歹徒進行審訊,案件也是一拖再拖。
董文太還讓心腹把問題再次丢給謝家,就是揚言希望軍方能夠妥善處理這件事,若是不能給予江陵市當地百姓一個滿意的答案,很可能會造成極度惡劣的結果。
而同一時間,鍾正華也做了一份書面文件,用傳真傳給國安部門,他站在一名全程目擊者的立場,闡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後他提到,希望南平軍區跟粵州軍區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給出衆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謝家老人知道這一切後,怒不可遏,聽說整整一個小時,廚房裏就不斷傳出砸碗的聲響。
至于董文太跟鍾正華,都是一臉笑意想着,老家夥,來,盡管使招,讓你知道什麽叫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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