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倩漫不經心的話,讓朱浩面紅耳赤,好一會,朱浩才激動道:“大姐,其實,事情是…”
“我隻是問你,是與不是?”朱倩倩冷冷的瞥了眼朱浩。
朱浩瞬間老實下來,低着頭,像是個做錯了的孩子,點頭道:“對,我被他制住了。”
朱浩語氣裏透着極度的不情願跟不甘心,同時還隐隐摻雜着毫無理智般的怒火。
朱倩倩看着東南亞跟東亞多位成名已久的賭王聯袂登場,不禁皺眉道:“這次搞不好這老頭是玩真的,所以會場裏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生面孔也不足爲奇。阿浩,别惹他,剛才你那些話,我已經有些肯定,對方要麽是一個久經沙場的雇傭兵,要麽就是某位大人物的保镖。這種人,我們沒必要招惹。”
“可是,他…”朱浩似乎想要辯解什麽。
朱倩倩擡起手,打斷道:“不必說了,正所謂不知者無罪,相信他也不知道那是我的位子。更何況,人家也挺配合的,不是嗎?”
“大姐,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朱浩撇過頭去,不爽道:“我不服。”
“那随便你,你也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姐護着的小孩子,當年姐把你領回家,不是憐憫你是一個遭人唾棄的孤兒,僅僅是因爲你有着一份難能可貴的執着。”
朱倩倩喟然一歎,似乎陷入到對某些事的追憶當中,好一會才道:“當然,你要怎麽做,做什麽,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明明知道你是錯的,姐也不會阻止。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握一個度。”
朱倩倩的話越來越冷,而朱浩也不敢繼續拌嘴,點頭道:“還是大姐最疼我。”
“唉,誰讓我們都是孤兒。”朱倩倩語氣透着一股悲傷,連帶着朱浩也陷入到某些惆怅當中。
良久,朱浩忽然道:“大姐,我一直想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你的生父生母,你會跟他們相認嗎?”
朱浩或許沒有注意到,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朱倩倩充滿曲線美的身子竟然不易察覺的顫了顫。
“不說這個問題了,記住,我們是客,和泓升才是真正的主人,不管出任何事,除非對方主動招惹你,不然,你都不許做出喧賓奪主的事情,知道嗎?”朱倩倩沉聲道。
“知道了,大姐。”
朱浩低着頭,而後瞥向不遠處的葉鈞跟老張,臉上再次浮現出殘忍的微笑。
老張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一臉谄媚的湊到葉鈞身邊,或許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擺脫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兄弟,我說,你到底使了什麽樣的法子,才讓那小子這麽怕你?”老張幹笑道。
“誰?”葉鈞故作糊塗道。
“還能有誰,就是朱倩倩的義弟呀。”老張一臉的求教之色。
“很簡單啊,剛才他被我修理了一頓,自然就老實了。像這種人,他狠,你比他更狠,他就得怕你。”
葉鈞的話讓老張的嘴巴張的老大,就差能塞進一顆雞蛋。
好一會,老張才晃了晃腦袋,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你剛才,修理他了?”
“是呀。”葉鈞一臉的莫名其妙,皺眉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老張幹笑着連連擺手,等葉鈞不再看他的時候,才捂着胸口,嘀咕道:“天啊,果然一樣是個神經病,他竟然修理了朱浩,我的媽呀,這宴會我不能繼續參加了,不然天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去機場買機票跑路。”
對于老張不聲不響的抽身離開,葉鈞不以爲然,隻是一想起老張臨走前那神經兮兮的樣子,葉鈞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抿嘴偷笑。
此刻,宴會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地步,伴随着東亞、東南亞以及中東甚至南美的一些賭王相繼亮相,頓時掀起了會場的**。
而且有一位來自阿根廷的賭王當場表示,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在米蘭号稱賭術第一人的喬巴利也會在後半夜下飛機,抵達澳城。
喬巴利絕對是意大利賭術界的權威,雖然不是賭王,但他的名氣跟影響力,甚至可與歐洲賭王想提筆論。因爲,喬巴利是唯一一個被全世界三十多家賭場列入不受歡迎的唯一一人,這并非是他擅長出老千,而是對方精算到極緻的大腦,同時,他的運氣相當的好,好的不得不讓人覺得他是在出老千。
不過,喬巴利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賭客,擁有着紳士般的賭品,而且從來沒有出千的劣迹。最關鍵的,就是喬巴利隻要在賭場得意,他總會掏出賭博所得的百分之八十,用于捐助給非洲的貧困孩子,甚至還數次發起歐洲慈善賭博,成功吸引許多有錢的财團前來獻愛心。
現在,喬巴利是一家博彩公司的分析官,他也徹底擺脫了賭徒的身份,成爲一名在博彩業備受矚目的專家,由于他的預判相當準,分析問題也是一針見血,所以名望也從單純的賭博行業,擴散到了民間。
能夠邀請這麽一位在歐洲賭博業擁有名望的人參加世界毒王争霸賽,那麽這場大賽是否擁有影響力,已經是一目了然。
席間,不少人都試圖從和泓升嘴裏打聽到幕後發起者,不過對于這個問題,和泓升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雖說也有人猜測會不會跟葉鈞有關,不過想想這種可能性也不高,也就沒有問出口了。
樂總管在和泓升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和泓升先是跟身邊與他打招呼的幾位财團負責人告辭,然後才微笑着走到葉鈞身邊,平靜道:“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和先生親自送請柬,豈敢不來?”葉鈞笑道。
“算不上親送,隻是委托老婆轉交而已。”和泓升笑眯眯道:“我猜你肯定不想被打擾,所以,咱們也不能聊太久,等散會後,再好好聊一下,如何?”
葉鈞掃了眼四周,發現不少人都似乎湊過來跟和泓升打招呼,頓時笑道:“好的,宴會結束後,我會在這裏靜候佳音。”
“小夥子,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和泓升哈哈大笑,然後轉身就朝着一旁的某位熟人走去,滿臉的熱情就仿佛跟對方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其實也有一些人對葉鈞産生了一點興趣,因爲他們發現,竟然是和泓升主動找上葉鈞的。不過,由于吃不準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到底什麽來路,且有人說這個年輕人竟然跟朱倩倩以及朱浩有矛盾,也就沒多少人敢上前跟葉鈞套近乎。
朱倩倩實際上也發現了和泓升的反常,她皺了皺眉,瞥了眼一旁陰沉着臉的朱浩,平靜道:“立刻去查查這家夥什麽來頭,之前我可以任由你胡作非爲,可現在不行,在我确定得罪他或者殺了他不至于讓我們陷入水深火熱之前,你還不能動他。”
“該死!”朱浩咬牙切齒蹦出兩個字。
“怎麽?我說的話,也不聽了?”朱倩倩陰沉道。
“我這就去。”朱浩猛然打了個哆嗦,然後唯唯諾諾的轉身就走。
望着朱浩漸行漸遠的背影,朱倩倩喟然一歎道:“唉,這小子越來越倔了,早知道他會這樣,當初就不該那麽慣着他。誰讓他,這麽像我那個失散多年的弟弟?”
其實,朱倩倩還有一個親弟弟,隻是對于這個弟弟的印象,隻有對方五歲時的樣子。到現在,印象已經已經越來越模糊,僅僅還記得親弟弟天真無邪的眼神。當年她跟弟弟被家人抛棄,當時她的弟弟隻有五歲,而她,也不大,僅僅八歲而已。
第一次看見朱浩的時候,朱倩倩就被朱浩那種倔強的眼神所吸引,太像了,像極了最後一次弟弟在她面前露出的那個眼神,同樣的倔強,同樣的不服輸。
“我在想什麽?”朱倩倩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她就呢喃道:“純摯,你在哪?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姐姐嗎?”
朱純摯,正是朱倩倩親弟弟的名字。
隻不過,陷入到追憶當中的朱倩倩,并沒有看到,此刻正有一道挺拔的身影走進宴會場,這道身影前面站在一位撐着雨傘的老人,而他身邊,還有着一位仿佛好奇寶寶似的活潑女孩子。
“哎喲!”活潑女孩忽然發出驚呼聲,緊接着,瘦弱的身體就摔倒在地。
“沒長眼睛嗎?”這時候,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
老人忙去攙扶被撞倒在地的活潑女孩,至于那道挺拔的身影,則與另一個面露不善的男人眼觀鼻鼻觀心對峙着。
撞飛這個活潑女孩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已惱羞成怒的朱浩,此刻,看到又有一個年紀不大的混蛋敢跟他對着幹,頓時怒道:“好!很好!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竟然出現這麽多找死的王八蛋。”
“先生,請你說話尊重些。”與朱浩對峙着的年輕人平靜道。
朱浩極度不爽這年輕人渾身上下的那股淡定,這很容易讓他想起葉鈞,不過想起朱倩倩先前的那番話,他狠狠的瞪了眼這個年輕人,然後不客氣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先生,請你說話尊重些,還有,跟我師妹道個歉。”年輕人依然很平靜。
“好!很好!”朱浩怒極反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年輕人樸實無華的衣服,發現褲子跟鞋子還有幾處補丁,頓時嘲諷道:“大陸來的?看你的行頭,應該也有一些年份了?像你這種窮人,是怎麽混進來的?”
“先生,你這種想法是不正确的,雖然有句話是這麽說,叫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可佛沒了金裝,依然是佛,人沒了衣裝,也依然是人。所以,衣裝在我眼裏,不分貴賤,隻分輕重。”年輕人輕笑道。
“哪這麽多廢話!”朱浩不知爲何,他很讨厭身前的這個人,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他甚至升出一種緊迫感,那就是不除掉這個年輕人,他就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朱浩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忽然,堂而皇之的就抽出彈簧刀,紮向這個年輕人。在朱浩看來,穿着這種行頭的人,就算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關心。
“師兄,小心!”那個活潑女孩顯然發現了這一幕,驚叫道。
“師妹,沒事,放心。”年輕人自始自終都雲淡風輕,他右腳後退半步,身子微微朝後仰,然後,左腳竟然直接飛了起來,直接踢在朱浩的手腕上,将朱浩手中的彈簧刀震飛。而他,則是在原地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飄灑自如。
“小夥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時候,扶起活潑女孩的老人平靜道。
“老鬼!不用你多嘴!”朱浩感覺到四周人的指指點點,他此刻心頭怒不可遏,因爲今天,他作爲澳城一霸的權威屢次受到挑釁,這讓他惱怒到了極點。
此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臉慌亂的活潑女孩身上,眼中也迸射出一股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