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葉鈞仔仔細細觀察了鬼蛤蟆跟和泓升的神态表現,這兩人均不是有作假的成份,原本應該和和氣氣的氣氛,也徹底演變爲火藥味四射,這倒是大出葉鈞意料。
在樂總管的安排下,台上很快就有十多個壯漢合力搬來一座賭台,看起來分量不輕。
“等等,你的人,我不相信。”
等鬼蛤蟆跟和泓升面對面坐下的時候,鬼蛤蟆直接伸出手,攔下正準備洗牌的發牌女郎。
“行,那你找一個你認爲信得過的人。”和泓升喝了口茶,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鬼蛤蟆掃了眼場下,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朱倩倩身上,他笑眯眯道:“聽說朱小姐也是靠賭成名,而且賭術精湛,号稱亞洲賭術界的玫瑰玉人,不知道今日是否賞臉,能給我們兩個老家夥發發牌?”
朱倩倩神色如常,不過她身邊的陰冷男人卻惱火了,正準備發飙,卻被朱倩倩伸手攔住。
當下,朱倩倩在衆人的目光聚焦下緩緩點頭,笑道:“能夠參與一場這麽具有意義的賭賽,我自然樂意。”
哇——
在一片驚呼聲中,隻見朱倩倩忽然掀開身上披着的羽絨大衣,嶄露在外的是一套v口黑色連衣裙,她腳下不知何時,竟然穿着雙晶瑩剔透的高跟鞋,套着一雙黑色吊帶蕾絲襪。
在不少男人近乎噴火的目光下,朱倩倩邁着輕盈的步伐走上台去,她留給衆多男人的是一道極具曲線美的背影,還有那每每邁出一步,都會形成明顯質感的被連衣裙包裹着的翹臀。
葉鈞不動神色的站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而這時候,老張哭喪着臉走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大爺的,可把我害死了。”
“我怎麽了?”葉鈞一臉黑線。
“看見沒有,那小子是朱倩倩的義弟,一直盯着咱倆,擺明了就不安好心。”老張有些慌亂道:“這小子的狠辣程度絲毫不遜色朱倩倩,當然,朱倩倩還正常些,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天啊,我該怎麽辦才好?”
葉鈞有些無語的看着老張,暗道至于吓成這樣子嗎?
“放心,我保證你能平平安安回家,當然,如果明天後天發生些什麽,我就無法保證了。”葉鈞笑道:“你回去後最好連夜去國外避一避,當然,我是說你如果真怕死的話。”
“難道你不怕死嗎?”老張一副不信任的樣子,撇撇嘴道:“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興緻管别人?”
說完,他仿佛想起什麽,瞪着雙銅鈴眼道:“對了,還沒請教你貴姓?好像以前沒見過你?”
“如果我不是你,現在就不該大廳這麽多八卦。”葉鈞朝老張使了個顔色,示意他往左邊看。
老張下意識撇過頭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吓出一個激靈,當下驚恐的後退了好幾步,才驚慌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先去忙。”
說完,老張就徹底消失無蹤。
而這時候,一道身影與葉鈞并肩而立,他正是朱倩倩的義弟,也難怪老張一副見鬼似的神色。
“聽說,你很拽,是?”朱倩倩的義弟有個綽号,叫蠍子,當然,葉鈞知道他的真名,也姓朱,叫朱浩。
葉鈞一臉不以爲然,好半晌,才四下看了看,然後道:“你在跟我說話?”
“廢話!”顯然,朱浩對于葉鈞無視他的行爲,相當的惱火。
“我倒是覺得,你說起話來,就挺拽的。”葉鈞笑道。
朱浩聞言臉色一狠,然後舔了舔嘴,陰笑道:“要不,找個時間比劃比劃,怎麽樣?”
“你這招也就吓吓剛才那個老張,對我,沒什麽用。”葉鈞聳聳肩,平靜道:“如果你真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人陪你玩玩,當然,你如果想直接找我玩,很抱歉,說句難聽的話,你還不夠資格。”
“我不夠資格?”朱浩怒極反笑,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柄彈簧刀,想都沒想就試圖朝葉鈞的肚皮紮去。
葉鈞嘴角冷笑,當下伸出手,第一時間食指跟拇指就掐住了朱浩手臂上的動脈,同時以一種龐大的力道徹底禁锢着朱浩的手臂,讓其無法動彈。
“你!”朱浩又驚又怒,顯然沒想到葉鈞力氣這麽大,可很快他就平複過來,冷笑道:“果然有幾把刷子,也不是一點實力都沒有就跑出來裝逼的。不過,你如果以爲憑這股蠻力就妄圖讓我打消念頭,那你肯定要失望了。”
葉鈞無所謂的聳聳肩,平靜道:“我失望不失望,這是我的事,不過你應該先考慮考慮如何從我手裏脫身。我隻需要稍稍用力,你這隻手,搞不好就會徹底廢掉。”
葉鈞拇指跟食指忽然發力,下一刻,能明顯聽到朱浩呼吸徒然加重,顯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不過,朱浩愣是忍了下來,盡管整張臉已經漲成豬肝色,不過他還是死死咬着牙,同時兇狠的瞪着葉鈞,一點都不退讓。
“還真是一根筋的生物。”葉鈞撇撇嘴,眼看着朱浩很可能就會立足不穩昏過去,他便無所謂的松開了手。
朱浩深吸一口氣,沉默了足足十來分鍾,臉色才回歸常色。他擡起頭,先是兇狠的瞪了眼葉鈞,然後才道:“算你狠,我出道這麽久,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但别以爲我怕了你,我隻是不想在這種場合鬧出是非,然後讓我姐生氣。不過,這事不會這麽算了,咱們後會有期!”
“随便。”葉鈞一臉無所謂,顯然沒将朱浩的狠話放在身上。
葉鈞這種無所謂的姿态完全是心态使然,站在他的立場上,朱浩就是那種想殺就殺的蝼蟻,充其量給他能夠留下一點印象的就是朱浩的毅力,畢竟不是誰都能在被捏住動脈的情況下還能忍受足足兩分鍾,而且自始自終都沒發出聲音。
似乎也知道葉鈞不能算是軟柿子,所以接下來朱浩就老實許多了,倒不是他怕了,相反,他還很興奮,似乎覺得撞見了令他感興趣的獵物。不過,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自認獨挑赢不過葉鈞的朱浩,自然不會繼續自找沒趣。
至于老張,則成了朱浩發洩怒火的對象,隻不過起初叫苦不疊的老張驚訝的發現隻要他距離葉鈞不遠,朱浩就不敢靠過來,這個驚人的發現讓老張既驚且喜,喜的自然是如果今夜葉鈞走到哪他跟到哪,說不定就能熬過去。至于驚的自然是葉鈞的身份,朱浩他是知道的,絕對是軟硬不吃的神經病,連這種神經病都要暫避,可想而知葉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
“鬼蛤蟆,我看你桌面上的籌碼不多了,要不,我梭哈,看你的底牌,如何?”和泓升笑道。
鬼蛤蟆陰沉着臉,自始自終他都沒赢過一局,帶來的五百萬美金眼看着就要輸個精光,不得不承認,和泓升确實無愧于賭王。
“看來,我今天運氣确實不怎麽樣。”鬼蛤蟆忽然哈哈大笑,然後神色一正,緊接着就将身前不到五十萬的籌碼全部推到台子上,同時,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平靜道:“和泓升,想看我的底牌,僅僅幾百萬是不夠的。這是我在巴黎、紐約、多倫多的三處房産,其中還包括巴黎時尚街的兩個旺鋪,共值五千萬美金,我現在當作兩千萬美金,我也要看你的底牌!”
“痛快。”和泓升一如既往的平靜,然後朝樂總管耳語幾句,隻見樂總管很快讓人取來一張支票。
“我沒那麽多現金,不過銀行還存有一些私房錢,因爲妻子兒女不少,房産什麽的都得留給他們,就不拿來充數了。”
和泓升慢條斯理的說着,話裏有話似乎譏諷鬼蛤蟆無兒女送終,之後,他在支票上寫下名字後,掃了眼桌子上的籌碼,笑道:“台面上應該也有九百多萬,我再寫一張一千一百萬的支票,咱們開始。”
“好,我先開!”
在衆多賓客灼熱的目光下,鬼蛤蟆一把将底牌翻開,狠狠砸在賭桌上,沉聲道:“不好意思,四條老k。”
說完,他看了看和泓升,似笑非笑道:“你的牌面很好,隻是我不相信,你的底牌會是紅心a,咱們這可不是拍電影。”
和泓升的牌面是紅心k、紅心q、紅心j、紅心十,此刻,他面沉如水,先是掃了眼台下的衆多賓客,之後又看了看眼前的鬼蛤蟆,忽然,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随即緩緩揭開底牌,舉到頭頂上,這才翻過去。
“對,我們确實不是在拍電影,而且你也猜對了,我的底牌确實不是紅心a。不過,你依然是輸家,我的底牌是,紅心九。很抱歉,同花順,你輸了。”
“你!”鬼蛤蟆怒視着和泓升,望着和泓升得意的微笑,他本能的捂住胸口,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直到從兜裏掏出一瓶藥并吃了幾粒後,才有所緩和。
鬼蛤蟆并沒有去看桌面上那些籌碼,他隻是死死盯着和泓升,随後,一聲不吭的走下台去。
“阿樂,去送送他,好歹給我送了些私房錢。”和泓升笑眯眯道。
“明白,老爺。”樂總管先是吩咐下人把賭台上的籌碼跟現金收好,和泓升則是将支票跟鬼蛤蟆的那張信封收入囊中,直到賭台被搬下去,他才笑眯眯道:“朱小姐,很感謝你今日替我們發牌,待會我會讓阿樂給你支五十萬美金,算是你的酬勞。”
“多謝。”朱倩倩冷着張臉點點頭,然後平靜的走下台去。正所謂有好處不占是王八蛋,這送上門的錢不要,朱倩倩自己都覺得是個白癡。
“各位,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過好在在各位的監督下,這個小意外得到了很好的解決。那麽,現在我們繼續先前要做的事情。”
這次,沒有誰還敢跑到和泓升頭上撒潑,對此,和泓升相當滿意。
“這次世界毒王争霸賽,其實真正的發起者并不是我,至于到底是誰,相信兩天後,各位就會知道。不過我在這裏可以向各位保證,這次舉辦的世界毒王争霸賽,絕對是澳城有史以來最隆重、最浩大也是最公證的一次,甚至于,也是全世界最有權威性的一次,我可以用我的信譽做保證。”
和泓升緩緩擺着手,示意台下不要喧嘩,而後,他才平靜道:“下面,有請澳洲賭王、日島賭王、南韓賭王、新加坡賭王一同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