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葉鈞這話裏有話的弦外之音,樂總管不得不再次跟和泓升通電話,請示一下和泓升的意見。
電話那頭的和泓升一聽樂總管說有可能涉及到政治,第一個念頭就是推掉,可他最後還是決定聽一聽下文。自從葉鈞找上他之後,和泓升就不時的開始審視葉鈞從發迹伊始到現在的這段傳奇經曆,他驚訝的發現,就算他年輕五十歲,都不敢說能比葉鈞做得更好。
所以,對于葉鈞,和泓升越來越好奇。
“老爺想聽聽你的籌碼,跟賭局的規則。”樂總管笑道。
“籌碼就是澳城回歸後,賭王依然是賭王,但不是澳城賭王,而是亞洲賭王。”葉鈞笑道:“至于賭局,很簡單,隻要賭王能夠在那一天将整個亞洲的賭術高手全部邀請到葡京賭場,然後舉辦第一屆世界賭王争霸賽就行。”
“這個賭局聽起來似乎不錯,但老爺年事已高,恐怕會有心無力。”樂總管笑道,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不過葉鈞知道,樂總管對他提出的這個賭局,應該是興緻泛泛。
“這可說不定。”葉鈞笑眯眯道:“樂總管,我想你可能沒聽明白,我說的是世界賭王争霸賽,而不是亞洲。”
樂總管皺了皺眉道:“葉老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在想,澳城既然被稱之爲賭城,爲何卻無法誕生一位世界級的賭術高手?”葉鈞笑道:“我曾去過拉斯維加斯,也曾接觸過不少賭術高手,從他們嘴裏,我聽不到對亞洲賭術高手的尊重。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爲,真正的賭術高手,應該在歐洲跟美洲,就跟他們理念中的足球一樣。”
“葉老闆,那麽這又能代表什麽?”樂總管依然有些興緻泛泛。
“我送給澳城的禮物,實際上,就是類似于足球盛會世界杯一樣性質的世界賭王大賽。想想看,如果賭王能夠有幸成爲第一屆世界賭王争霸賽的發起者,這份榮耀,是會被記錄到史冊當中的。”
話說到這份上,樂總管也總算明白了葉鈞的心思。
在樂總管眼裏,葉鈞這麽做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得到了京華政府的授意。
一直以來,澳城不少資本家都暗暗擔心回歸後,不說帶動經濟發展,最起碼不會束縛到澳城賴以生存的創收來源——賭。
盡管一直重申一國兩制,可賭在不在其中,還真難判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着做君子,暗地裏做小人這種把戲也不是不可能的。
“相信老爺會慎重考慮葉老闆的建議,不過,就算老爺在亞洲擁有一定的名望,可這也不能代表世界各國的賭術高手就願意買賬。”
樂總管露出猶豫之色,遲疑道:“所以…”
“所以你擔心亞洲以外的賭術高手不一定就願意摻合這事?”葉鈞笑着擺手道:“放心,我自有安排,就跟和平獎一模一樣。”
“好。”樂總管眼睛一亮,葉鈞既然這麽保證,那應該問題不大。
當天夜裏,和泓升就從樂總管嘴裏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說,這很大程度上有被人當槍杆子使的味道,不過和泓升思前想後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與其将第一屆東道主的虛席讓給競争對手,還不如自己攬過來。
榮譽室裏多一座具有紀念價值的獎杯絕對是他這種有錢人感興趣的事,尤其還涉及到他的本行。
和泓升當場就敲定了這事,他叮囑樂總管要問詳細一點,對于葉鈞能不能邀請世界各國的賭術高手齊聚澳城,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且不說葉鈞已經在港城證明了他的号召力,就算事後葉鈞無法邀請這些賭術高手,那也是葉鈞丢人現眼,與他無關,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爲?
“還是沒找着。”葉鈞用很頹廢的口氣告訴了萊切爾這個消息。
“好。”萊切爾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似乎已經對這個答案習以爲常,他點頭道:“關于你申請的這個方案,目前已經遞交上去了,明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多謝萊切爾先生,我一定會替您找到克羅克先生,隻是,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葉鈞猶豫道。
“什麽事?”萊切爾追問道。
“是這樣的,今天我讓人去别墅的時候,發現原本留守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跑得沒影了,我确定在昨天,還見過他們。”葉鈞納悶道。
“是嗎?”
聽到這話,萊切爾也有些荒誕起來,因爲在昨天,還跟留守在港城的人通過電話,大體也是追問一些克羅克的消息。
可萊切爾或許做夢都不會想到,這陣子,一直跟他通話的并不是他留在港城的下屬,而是葉鈞。
通過旁敲側擊,葉鈞也知道其實當初要滅口的主意并不是萊切爾的真意,而是克羅克先斬後奏,這讓葉鈞心頭的惱火程度稍稍減緩了一點。而且,葉鈞還得知,原來萊切爾臨走前還曾叮囑過克羅克,一定要确保葉鈞的安全。
隻是,行爲過激的克羅克壓根就置若罔聞,一心要置葉鈞于死地。
到底是因爲什麽,讓克羅克這麽處心積慮要謀害葉鈞,這一點萊切爾并沒有說,盡管葉鈞還是偷偷試探過好幾次,可始終沒有結果,葉鈞甚至懷疑,怕是萊切爾都毫不知情。
“該死的,一定是有原因的,被莫羅綁架那一刻,克羅克就應該偷襲倉庫,可他竟然自始自終都沒出手。”葉鈞有些煩躁起來,呢喃道:“以前應該沒見過他,早知道,就不應該這麽快把他宰了。”
葉鈞很反感這種拿捏不準,試問單純的羨慕嫉妒恨,是斷然不會這般處心積慮的。就算他真死了,對莫羅而言也沒任何的好處,相反,還可能面臨萊切爾甚至洛克菲勒家族的制裁。
萊切爾此刻也是異常惱火,這手底下的人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未免也太詭異了?
他壓根沒懷疑過葉鈞,再加上葉鈞故意用那些喽啰的聲音忽悠萊切爾,所以現在他腦子裏全是翅翼,暗道這些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同時也對幕後指使者恨得無以加複。
“看來,還得親自去一趟港城,不過這次帶誰去?”萊切爾滿臉陰郁之色,昨天他才知道,摩根家族似乎跟緬甸政府談得相當愉快,而且有消息稱趙武商似乎也比較傾向于摩根家族,萊切爾本打算讓葉鈞去跟趙武商說說,可臨時還是改變主意,打算親自去。
或許是克羅克的忽然消失,讓萊切爾下意識的開始不信任身邊的人,這裏面,就包括葉鈞。
原因就在于,葉鈞自始自終都隐瞞不報,沒有将被翅翼抓上車的事吐露出來,表現得好像一個無事人一樣,這讓萊切爾很不自在,甚至開始懷疑克羅克等人的消失,會不會跟葉鈞有關。
可葉鈞假扮的那些喽啰又告訴過他克羅克曾帶人去過那間廠房,并且殺得對方丢盔棄甲,所以萊切爾的疑心才一天天消減,可這不代表他就徹底放下了這份疑窦。
“這家夥,越來越難忽悠了。好在,沒有壞事。”葉鈞暗暗松了口氣。
咚咚咚——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葉鈞有些疑惑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發現外面站着的是陳宇森跟一位美豔的熟婦,頓時笑眯眯打開門。
“葉少,這就是我的二姨,她今天過來,就是想見見你。”陳宇森笑道。
“阿姨好。”葉鈞微笑着朝這位美豔的熟婦打招呼,不得不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熟婦給葉鈞的感覺,就是一頭發情的猛虎,看來,做和泓升的老婆,是一件既長臉又寂寞的事。
熟婦名叫陳雅萍,今年應該有四十一歲了,聽到葉鈞管她叫阿姨,不由露出嬌滴滴的神色,還捂着半邊臉道:“葉先生,我有這麽老嗎?”
“不老,一點都不老。”葉鈞忙擺手道,開玩笑,即便知道陳雅萍已經四十一歲了,可這女人駐顔有術,看起來頂多二十七八,盡管水準不如藤川細語,但仗着龐大的資本扶持,也是一個妖孽。
“那你還叫阿姨?”陳雅萍妩媚道。
“看,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完全是因爲宇森的緣故,才先入爲主的。”葉鈞拍着胸口道:“宇森管你叫二姨,而宇森又比我大好幾歲,我先入爲主的認爲她的長輩,就是我的長輩。其實抛開這一切,在我眼中,你就跟姐姐一樣。”
“真會說話。”陳雅萍嬌滴滴的伸出蘭花指,捏了捏葉鈞的鼻子,然後腦袋湊了過來,吐氣如蘭道:“那還不請姐姐進去坐坐?”
說完,陳雅萍朝裏面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不方便嗎?”
“沒有,姐姐,裏面請。”葉鈞讓出條道,恰巧這時候,他看見陳宇森正朝他擠眉弄眼。
“對了,我忽然想起還有些事,先去忙,二姨,等你玩累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再開車過來接你。”陳宇森笑道。
“去去,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麽不懂事。”陳雅萍似乎在抱怨什麽,不過陳宇森早就跑得沒影了。
陳宇森的反常行爲讓葉鈞忽然心生警兆,試問跟一個四十如虎的豔婦獨處,這絕不是什麽好兆頭。
葉鈞掩上房門,清了清嗓子,笑道:“陳姐,你先坐坐,我給你倒杯水。”
“好的。”陳雅萍在卧室裏面四處走了走,等葉鈞端着杯水來時,才笑道:“這裏環境真不錯,聽說,是這家酒店特地送給你的?”
“是的。”葉鈞含笑點頭,在遞水的一刹那,葉鈞忽然發現陳雅萍竟然自顧自的脫掉外衣,露出一件v字口的長衫,同時,兩團雪白的東西出現在葉鈞的視野當中。
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葉鈞笑道:“陳姐,不如咱們到樓上去喝咖啡,怎麽樣?”
“不必了,如果有心,就叫服務生送來,我覺得,上面的環境肯定不如這裏。”
陳雅萍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作爲整套酒店最高檔的套房,而且是最新款也是爲葉鈞量身打造的裝潢,整個港城也找不出幾處來。
作爲和泓升的老婆,尤其打小就出生在巨富之家,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不知道陳姐這次過來,有什麽事嗎?”葉鈞試探道。
“當然是來看你的了。”陳雅萍朝葉鈞抛着媚眼,眼見葉鈞招架不住,才咯吱咯吱的發笑,最後,她從挎包中取出一張請柬,笑道:“這是樂總管臨走前,讓我轉交給你的,他還說,請你務必要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