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通過葉鈞這一席話的若有所指,索羅斯不禁暗罵,這京華人不止造假厲害,這做人,也是夠容易自我陶醉的。
當然,他指的不是葉鈞,而是那千千萬萬的在股市中遊走的港城人 。
現在索羅斯終于開始醒悟過來,他一直以來就忽略了這兩個隐患,心中不禁有些後怕,有些慶幸,他感激的望了眼葉鈞,笑道:“葉先生,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怕這次我真的要潰敗而歸了。”
“先生不必客氣,我們京華有這麽一句話,叫殺雞儆猴。”葉鈞頓了頓,沉聲道:“路,是需要血淋淋殺出來的,隻有用血鋪出來的路,才能讓活着的人害怕,攝于索羅斯這個名字。”[
索羅斯微眯着眼,他很不喜歡這種沙發風格,他更擅于玩弄敵人的心理,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因爲京華人太過『奸』詐,太過恥,至少在他的認知裏面,這兩大污點已經産生。
他不得不仔細考慮葉鈞的建議,良久,他點頭道:“好吧,我回去後研究下,争取一錘定音。”
話說到這份上,葉鈞已經明白索羅斯的心意,他笑眯眯道:“那麽就預祝先生馬到功成,來,幹杯。”
索羅斯心情大好,舉杯跟葉鈞暢飲,直到分開後,都沒再說關于金融危機的事情。倒是索羅斯很不吝啬的跟葉鈞主動提前羅斯柴爾德、摩根跟洛克菲勒這三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家族。
“葉少,這次找我過來,是不是要對付那些人了?”
林嘯羽可謂是磨刀霍霍向豬羊,他卯足了勁,這可是在他的地頭上,竟有幫會要對葉鈞不利,如何能讓他忍耐?
最讓他憤怒的是,查了這麽久,竟然還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人自然是要對付,這個五湖幫什麽來路?”葉鈞問道。
“五湖幫?”林嘯羽沒開口,倒是一旁站着的一個大漢發出詫異的聲音,但很快就乖乖閉嘴。
“讓他說下去。”瞧見被林嘯羽瞪了眼就噤若寒蟬的大漢,葉鈞擺擺手,笑道:“别緊張,說到我滿意的話,有賞。”
“賞賜就不必了,隻要先生高興就好。”
這大漢在林嘯羽微微點頭的目光下,熾熱的望向葉鈞,盡管搞不清楚葉鈞的真實身份,但看架勢就知道絕對是大人物,最關鍵的,就是有消息說林氏背後有着一個大靠山,看林嘯羽這種态度,料想這傳聞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有一個兄弟,就是五湖幫的二把手,他是個大陸仔,兩年前跟我是拜把子的兄弟,我跟他有過命的交情。如果這五湖幫有得罪先生的地方,我就要好好問一問我這兄弟,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王八羔子,竟敢得罪先生。”這大漢說起話來相當粗犷,不過人挺厚實的。
“不是得罪不得罪的問題,這隻是小事,也隻是懷疑。”葉鈞笑道:“那要不讓你兄弟過來一趟,怎麽樣?”
“好呀。”這大漢下意識同意,可很快就猶豫起來,發現林嘯羽不耐煩的目光,頓時幹笑道:“不過他現在可能在跟他老婆睡覺,這大半夜的喊他出來,是不是有些那個了”
葉鈞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林嘯羽則黑着臉,怒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想這事,甭說他現在是不是跟老婆睡覺,就算是街邊找七八個娘們玩群p,也立刻給我叫過來!”
“是!”
這大漢吓了一哆嗦,忙不疊的往外跑,走了後,葉鈞才笑着搖頭道:“你對下屬的管教有些嚴厲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該不會是『奸』細這件事讓你耿耿于懷吧?其實大可不必,你這樣,隻說明你在乎,而不能說明你舍不得,更不能代表你明白什麽叫放手。”
林嘯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良久,他點頭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看來『奸』細這件事,已經把我整個人都搞得『亂』七八糟了,我是該好好找個時間,理順一下這陣子的遭遇。還有,就是抽個時間,我該去渡個假,好好的放松一下。”[
“那我給你一下,不妨去北歐好好走一走。”葉鈞笑道。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林嘯羽笑了笑,緩緩道:“咱們先喝茶,相信人很快就來,咱們就邊喝茶邊等吧。”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那大漢才氣喘籲籲的拉着一個滿臉不情願的男人走了進來,當看見林嘯羽時,這男人隻是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一副責怪的望着那大漢,似乎惱怒他爲什麽叫他來這種地方,而且還是這三更半夜的。
“你就是屠夫吧?來,坐,吃宵夜。”林嘯羽緩緩道。
“不敢,不知道林先生這麽晚叫我出來,是爲了什麽事?”這男人不卑不亢道。
“找你自然有事,不然也不會找你。”林嘯羽平靜道:“如果有什麽不禮貌的地方,請見諒,隻此一次,下不爲例。”
這男人臉『色』好了些,畢竟林嘯羽說這麽一句話,很大程度上也算是禮遇于人,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好歹也是五湖幫的二把手,自然不能跟林氏鬧翻。否則,這就不止是大禍那麽簡單了。
“多謝林先生款待,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吃宵夜。”似乎擔心林嘯羽心生不悅,他忙道:“我喝茶就行。”
“好。”林嘯羽點點頭,然後吩咐道:“上茶。”
這男人綽号屠夫,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屠夫喝了口茶後,就疑『惑』道:“林先生,不知道深夜找我是爲了什麽事?我問他,他又不說,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所以我也沒多問,就來了。更何況,我五湖幫一直有按時繳納利錢,沒有任何得罪林氏的地方。”
“請你來,自然不是爲難你,否則,也不會讓他去找你了。”林嘯羽淡淡的道:“我隻是想知道,五湖幫是不是認識劉氏集團的劉漠屏?或者說,最近幾天跟他有過接觸?”
林嘯羽這句話剛說完,屠夫臉『色』就變了,他有些緊張,試探道:“是有這麽一回事,但他隻是跟我們打聽一個人。”
“就僅僅是打聽嗎?”林嘯羽瞄了眼葉鈞,見葉鈞朝他點頭,就繼續道:“不會就這麽簡單吧?屠夫,你覺得我容易騙,還是不值得相信?”
“你就說吧。”那個大漢也勸道。
“好吧,算我倒黴。”屠夫喟然一歎,知道這事不能瞞下去了,人家都找上門了,就肯定是有證據的。
頓了頓,屠夫解釋道:“其實他也是在昨天才找上我們的,說讓我們調查一個女明星的男朋友,就是近期紅得發紫的楊靜,還說如果調查不出來,就把這女明星綁架了,然後『逼』那個男人來救她。”
“哦?”林嘯羽微眯着眼,緩緩道:“這麽說,你們接下這活了?”
“林先生,五湖幫的規矩你也應該懂,我們都是那些窮慣了的,既然有生意上門,哪有不接的道理?”屠夫臉『色』更苦了,“當然,如果我們事先知道接下這單子會讓林氏不滿意,我們自然不敢去接,這樣吧,我回去後跟黑子商量一下,就把這單子給退了。”
“等等。”
這時候,葉鈞擡起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道:“退就不必了,他既然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你回去後,就說人已經抓到了,對方也被『逼』着來,我倒要看看他之後想玩什麽花樣。”
“請問這是?”屠夫疑『惑』的望向林嘯羽。
“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不理會林嘯羽那猶豫之『色』,葉鈞率先開口道。[
這個回答讓屠夫差點就跳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破口大罵劉漠屏的祖宗十八代,一個二十萬的單子,你給我整出林氏?讓我們五湖幫綁架林氏的人?
現在的屠夫,有些緊張起來,因爲他敏銳感覺到,先前那種随意的氣氛就這麽變了,變得很詭異,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就像是被暗處的毒蛇盯着一般。
就在屠夫忙着擦汗的時候,林嘯羽平靜道:“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還請林先生明示。”屠夫哪知道該怎麽做?
“把劉漠屏引到你五湖幫,然後找地方把他給我裝進麻袋裏,然後送到林氏。”林嘯羽見葉鈞沒有吭聲反對,就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事情辦好了,我就會付給你一筆懸紅,當然,這隻是你的錢。至于五湖幫那份,我會另外給,你看,五十萬夠了嗎?”
“夠了,夠了。”屠夫更緊張了,忙喊着太多了太多了,但林嘯羽堅持給這麽多,他也就不再吱聲。
現在,他的心情很矛盾,因爲這有些壞了規矩,畢竟總有個先來後到,頂多退掉這買賣不做,他就有些感覺不地道,現在還反将一軍,這讓他很尴尬,又慚愧。
可是,五湖幫隻是按錢說話,誰給錢,就給誰賣命,劉漠屏就不說了,典型的勢利鬼,如果不是綁架的目标是楊靜,恐怕頂多給個五六萬就頂天了。
二十萬跟五十萬的差别,還有另外一筆屬于他的懸紅,這讓他那丁點的愧疚『蕩』然存,他沉聲道:“林先生,我保證做得妥妥當當的。”
說完,他起身就走,一臉的堅定。
“葉少,爲了一個玩票的家夥傷神,不值得,是我的話,早就裝麻袋弄死得了。雖說他也是個有名氣的富豪,不過,得罪人,就得付出代價。”
林嘯羽一臉的所謂,似乎壓根不将劉漠屏當作港城富豪看待,更像是在碾壓一隻螞蟻一般。
“原本我是打算跟他慢慢玩,不過,既然他這麽處心積慮的跟我玩陰刀子,我自然也不能怯場。”葉鈞冷笑道:“他既然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看誰吃了誰。”
回去後,屠夫就連夜給早已睡下的黑狗打了電話,電話裏,他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很快,黑狗就同意了屠夫的建議。
雖說五湖幫内部算不上鐵桶一片,但屠夫跟黑狗,卻是一塊從内地來的老鄉,他們之間都有着能把背後交給對方的信任,所以很多事都能攤開來說,不需要藏着掖着。
而黑狗,盡管對于屠夫的擅作主張有些不悅,不過卻沒把不滿的情緒暴『露』出來,隻是說同意了他的決定。
恰巧這時,劉漠屏給他的bb機留言,而黑狗嘴角『露』出一絲猶豫,最後嘀咕道:“罷了,你們這些瘋子的行爲,我隻能順形勢了,一個隻是給錢,另一個不但給錢,還能威脅到五湖幫,更能威脅到我的『性』命,劉老闆,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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