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要将這事告訴葉鈞,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對那個劉明志也沒什麽好感,說什麽有密切的關系那純粹是造謠生事,印象中也就跟劉明志這個惡少說過幾句話罷了,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聽說蘇文羽離開了,她還悄悄松了口氣,這說明蘇文羽沒有注意到港城媒體最近搞出的噱頭,可之前接到葉鈞的電話,說讓她跟他一塊去李家參加晚宴,這又讓她懸着顆心。
當然,她最惱火的無疑是楊家的态度,明知道她跟葉鈞有着一層關系,根本不可能對劉明志這種眼高手低的惡少有任何的可能『性』,卻面對自己請求幫忙而無動于衷,這讓她相當不滿。
就連最親近她的小姨楊懷素,都以最近事忙爲由,不理會她的呼救,這讓楊靜氣惱的同時,也敏銳嗅出似乎最近楊家會不太平,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猜不透,也沒心情去想。[
稍稍打扮了一下,楊靜走下樓,剛好就看見正靠着車抽煙的葉鈞,她擠出一絲很勉強的笑容,道:“你怎麽來這麽早?而且來了也不打電話說一聲?”
“男士等待是常理,如果讓一位美麗的女士等待,那就是犯罪了。”葉鈞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上車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怎麽好端端的就邀請我參加宴會?”楊靜鼓着小臉蛋,“我可是很忙的。”
“知道你忙,所以就給王哥提前打了電話,告訴她,明天你請假,讓劇組也好好休息一下,反正下部電影也不急着趕在中秋上映,不過星哥自編自導那部喜劇片,倒是挺有意思的。”葉鈞漫不經心道。
“你也聽說了?星哥還在籌劃當中,連影片的名字都還沒定,不過我聽他的口氣,似乎打算将下半年的工作重心都用在他這部電影上。”
楊靜忽然像是想到什麽,試探道:“該不會是星哥想讓你幫忙修改劇本,所以你提前知道了劇情?”
“是的,不過劇情還不知道,說是等我回去後,再用傳真将劇本發給我。不過,星哥這部新電影,其實也就是炒舊飯,他打算拍一部唐伯虎續集。”
葉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緩緩道:“電影中的角『色』幾乎都敲定了,可就是沒你的角『色』,他跟我說,你的檔期排得很滿,所以就選擇了其他人。”
“哦。”楊靜沒有『露』出沮喪之『色』,長期的拍攝工作,讓她早已沒了那份新鮮感,對她來說,拍攝隻是工作,隻是一種證明她擁有獨立自主能力的體現罷了。
她已經不再是剛出道那會,長期的拍攝以及私生活空間的狹隘,讓她極爲疲憊,她很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擁有一個月或者哪怕一個星期的私人假期,不會受到來自于工作跟媒體的『騷』擾,那樣,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一路上,談論最多的就是劇組的滑稽事,這些幾乎都是楊靜說的,而葉鈞也邊開車邊旁聽,偶爾會發表一番他自己的看法。
等來到李家,下了車,楊靜臉『色』就不對勁了,因爲她看見好幾個熟人,都是劉家人!
劉明志被保镖推了推,皺着眉還沒來得及質問,就猛然瞥見楊靜正挽着一個青年的手,有些緊張的朝他這邊望來。
“他是誰?”劉明志臉『色』沉了下來,如今港城鬧得這般沸沸揚揚,哪個不知道他在追求楊靜?而且,還是代表着劉家,要跟楊家會建立聯姻關系?
現在倒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看楊靜的樣子,似乎對她挽着的男人極爲在乎,這讓劉明志很不爽,這種不爽就寫在臉上。
劉家人也在随從的耳語下看到了楊靜跟葉鈞,他們一個個臉『色』陰沉,卻不吱聲,隻是靜等着事态的發展。
因爲,這是李家,能被李家邀請來的客人,沒幾把刷子斷然不可能,可他們劉家就算在港城不能算是李誠、郭湘、李基這等巨頭級别的,可在二線,也絕對是一面醒目的旗幟。
“老周,知道那小夥子是哪家的嗎?”劉漠屏掃了眼兒子劉明志,然後望向之前跟他聊天的好友。
“上次宴會見過他,據說他家裏面是做賭場買賣的。”見劉漠屏『露』出不屑厭惡之『色』,老周壓低聲音道:“是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老劉,那個女娃娃就是明志看上的吧?我勸你,别沖動,先『摸』清楚形勢再說。”[
“拉斯維加斯?”劉漠屏『露』出驚訝之『色』,但很快就哼了哼,冷笑道:“不管他家是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還是在英倫,對我來說都一樣。這裏是港城,就算他家裏面有大财團支撐,可說到底,我們才是真正的地頭蛇。”
“老劉,你這麽看重這女娃娃?”老周皺眉道:“這似乎不像是你的『性』格吧?”
“老周,有些事你不知道,這女娃娃的背景不俗,在内地擁有極大的份量,如果能夠讓明志跟她聯姻,就等同于将劉氏的産業提前發展到内地,你說,我能不上心嗎?”
劉漠屏頓了頓,陰沉道:“不管這小子什麽來路,敢擋着我劉氏賺錢,他就甭想有好日子過。”
如果葉鈞聽到劉漠屏這話,一定會拍着大腿猖狂大笑,什麽都搞不清楚的家夥就知道空想幻想,連楊家會什麽『性』質都『摸』不透,就妄圖借着楊家發财?
這人情冷漠的家族,自家人都往死裏整,一個個冷漠得不行,沒看見人家當爹媽的連親閨女的求助都置若罔聞?就算真讓你聯姻成功了,你還能指望楊家會幫你這麽一個外親都算不上的親家?
“楊小姐。”劉明志陰沉着臉走了過來,他再也忍不住楊靜跟葉鈞那種卿卿我我的姿态,冷聲道:“這個臭小子是誰?”
說完,劉明志将目光落在葉鈞身上,絲毫不理會楊靜臉『色』的難看跟羞憤,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道:“放開我的女人,不然,我就讓你活不到明天。”
“你的女人?”葉鈞一副很詫異的樣子,然後又冷笑連連道:“活不過明天?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姿态,希望你說這話的時候,知道什麽叫人貴有自知之明。”
“這麽說,你非要跟我鬥了?”劉明志還是那樣的倨傲。
“跟你鬥?你配嗎?”葉鈞詫異道:“哪裏跑出來的家夥?奇怪了,李大哥跟李二哥怎麽會讓這麽一頭瘋狗進來?”
葉鈞這話說得很大聲,可以說毫無顧忌,原本有些緊張的楊靜忽然噗哧一笑,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葉鈞就知道這事,今天之所以邀請她來參加宴會,恐怕就是要好好跟這個劉明志玩一玩。
想到這裏,楊靜忽然『露』出感激之『色』,不過她藏得很好,沒讓旁人看出來。
“好狂妄的小子!”劉明志氣笑了,連帶着認識劉明志的人,都一副深以爲然的韻味。
“這小子什麽來頭?”
“哪裏跑出來這麽沒家教的?”
“真是的,就這樣子也能來這種場合,守門口的保安都是吃幹飯的嗎?”
“咦?你們看,那女的不就是劉明志追求的那個女明星嗎?”
“真是怪了,就這模樣,就這氣質,該不會是李家園丁的私生子吧?哈哈!”
頓時,場内『亂』糟糟的,說這些話的人,幾乎都是沒參加過上次那場宴會的,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爲劉明志是絕對能強勢到底,畢竟劉家的實力擺在那裏。
劉明志很享受這種氣氛,他桀桀怪笑道:“滾吧,臭小子。”
“你确定?”葉鈞意味深長道,對于四周投來的惡言惡語,他純然不當回事,隻是楊靜卻很委屈的攥着手,恨不得跟這些人理論。[
“别激動,這些都是傻子,你看他們一個個都是一臉的蟲樣,看着惡心,你就當作是臭蟲在辱罵你,你就氣不出來了,因爲會覺得很新鮮。”
葉鈞笑眯眯握着楊靜的小手,旁若無人道:“你想想,臭蟲不但學會說話了,還學會罵人了,你不覺得這似乎很新鮮嗎?”
楊靜噗哧一聲,再次笑了起來。
劉明志臉『色』鐵青,旁邊的人更是怒不可遏,有人嚷道:“來人!把這臭小子給我趕出去!”
“對!這沒家教的臭小子,讓他滾,一點都沒口德,吃東西的時候說臭蟲,不惡心人嗎?”
“那些傭人呢?都死哪去了?還不趕快把這臭小子攆走?”
頓時,四周爆發出沸沸揚揚的咒罵聲,可是,那些端茶遞水的侍者一個個都冷眼旁觀,甚至各司其職的按部就班,沒有一個人真的聽從這些人的話。
這時候,似乎有人發現不對勁了,慢慢的淡出這個圈子,他們從那些侍者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嘲諷,一抹幸災樂禍,他們都是在生意場上混得火眼金睛的人,一看這架勢,就意識到怕是他們一群人,都不夠一個在他們看來無非是個臭小子的葉鈞重要。
這種感覺不會錯,但這種感覺卻讓他們發『毛』,他們望向葉鈞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驚『色』。
不過,也還有一些人根本沒看明白這個形勢,他們在劉明志的引領下,黨同伐異對着葉鈞數落,可葉鈞依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跟楊靜有說有笑,還很客氣的跟服務生要了兩杯紅酒。
那名服務生很幹脆很敬畏的給葉鈞跟楊靜遞上杯子,并各自倒了半杯紅酒。
服務生這種态度自然引來劉明志這些黨同伐異的人的不滿,可那些早就悄悄轉移陣地的人,一個個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們都知道,這些李家的傭人就算是仆的身份,可放到外面,也算是一個人物。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李家什麽路數?在這港城,即便是李家的仆人,對那些小老闆來說,都還是得巴結的對象。
這些人,會沒有眼力勁?
隻不過,氣頭上的劉明志等人,顯然是沒心情去想這一環節,而那些及早抽身的人,一個個都離這戰場遠遠的,唯恐招惹出禍端來。
這時候,一直站在遠處的劉漠屏似乎也看出些膩頭,老周更是緊張道:“快點把明志叫回來,這形勢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劉漠屏沉『吟』好一會,才搖搖頭,平靜道:“放心,在港城有數的人家我基本都一清二楚,就算這小子的家業在國外,可到了港城這地頭上,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反正左右是得罪了,可不能就這麽怯場,而且,不搏一搏,怎麽能夠把這單車變摩托?”
“瘋子。”老周氣得不輕,甩了甩袖子,然後扭頭就走,他算是看出來了,劉漠屏,他根本就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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