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很疑『惑』李楷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讓林雅思這麽歡喜的離去,不過料想非就是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金錢,另一種就是承諾。
等确定林雅思進入電梯後,葉鈞才閑庭漫步的再次來到包廂大門,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一蹴而就将包廂的大門開 。
“小鈞,來得挺快的呀,難道電梯沒人乘坐?”李楷有些意外道。
“恩,其實這大清早的,又有幾個人起早?而且,今天還是周末。”葉鈞微笑着坐了下來。[
李楷跟葉鈞寒暄了一小會,就讓服務生上餐點,等服務生離開後,李楷才嚴肅道:“小鈞,其實我今天想帶你去那裏,昨天我跟負責人談了一下,他認爲,以你的條件,可以不必通過考核,就能夠進入裏面。”
李楷頓了頓,繼而笑道:“啧啧,真是香馍馍到哪都有人揣着,二哥我一開始可沒少走彎路,光是考核就考了足足三次。如果不是對方看重李家,我壓根就進不去。”
“哦?”葉鈞有些意外,這絕不是僞裝,而是真的很驚訝。似乎沒想到,港城這邊的分部對他這麽看重,葉鈞承認在國内以及國際上,都有一定的名氣,尤其在國内,可這些對共濟會來說,顯然還不值一提。
事實上,葉鈞這份困『惑』純屬多餘,因爲他先入爲主的認爲港城這邊的分部,應該跟美利堅、德意志那邊的總部一樣,其實,『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以他今時今日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除了美利堅跟德意志的總部入選需要考核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破格入選。
“李大哥,這次可真的要謝謝你了。”葉鈞舉起酒杯,笑眯眯道:“真沒想到,我也能有這種機會,進入這種場合。不過,裏面的規矩怎麽樣,會不會很嚴格?”
“不會,你就當進了一間私人會所,老實說,港城這邊的分部很有局限『性』,盡管這個組織的目标是囊括全世界的英才,但也是分地域『性』的。自從港城回歸後,或許是受限于内地『政府』的監督,所以重要的成員都相繼離開了,這才使得政策漸漸放松,沒了五六年前那種森嚴。”
李楷頓了頓,笑道:“但也是這個原因,才更加的吸引我們,你也知道,不僅僅是我,哪怕是其他商人,都因爲久居高位,自然受不得那麽多的戒條束縛。現在好了,政策放寬了,自然也更得到我們的崇。”
“哦?”葉鈞『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繼而問道:“那麽現在這個分部由誰負責管理?”
“現在的分部據說是由一個總部派遣來的老外管理,可惜平時都見不着他的人,再加上出入分部的人太雜太『亂』,也不好說誰最可能是管理人。”
李楷『露』出奈之『色』,幹笑道:“其實港城分部的管理人以前我也認識,不過後來我爸數次拒絕參與後,他就不再上門了。等到港城回歸前夕,也就是一年前吧,原本那個管理人就離開了,跟他對接的人隻有少部分人知道,我是見不着的,據說他那人脾氣很古怪,最喜歡去鬧市吃馄饨。我們這邊有個說法,如果你想見一見那個管理人,那麽不妨就去銅鑼灣鬧市的馄饨鋪轉轉,如果看見洋老外,說不準就是他了。”
說完,李楷沒有注意到葉鈞若有所思的神『色』,繼續道:“當然,我們是沒這閑心的,爲了見一見這神秘的管理人專門去踩點,除非真的閑得聊透頂。”
“是呀,一般人誰會聊到去那種地方閑溜達?”葉鈞也陪着笑了起來。
等早茶吃到一半的時候,李楷忽然擡起頭,怪異道:“小鈞,你不是說有話想跟我單獨說嗎?”
葉鈞做出一副這才想起來的恍然樣,然後整了整臉『色』,繼而嚴肅道:“李二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有鑒于現在港城的金融市場已經達到分崩離析的程度,許多企業倒閉,按理說在這節骨眼上,我不應該說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聽下去。”
“說吧,我聽着。”李楷并不知道葉鈞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重要,所以他臉『色』依然有那麽點玩世不恭。
“我希望,你能勸世伯,放棄跟索羅斯合作。”
“什麽!”
葉鈞的話,仿佛平地驚雷一般,讓李楷豁然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如果說這話的不是葉鈞,那麽李楷一定會破口大罵,在他眼裏面,即便李誠如何管教他,讓他如何的窩火,也都不會允許有人污蔑他的生父,這是血濃于水的一份親情,絕對不容許外人的诋毀。[
可是,葉鈞的話,卻不得不讓李楷震驚,因爲他知道葉鈞不會開這種玩笑。
實際上,這也隻是葉鈞的猜測,因爲上輩子,侯曉傑曾依稀提到過,說在那次金融風暴的時候,險些虧到血本歸的地步,就因爲當時他堅信李誠這些港城的巨頭,會全力對抗索羅斯領銜的量子基金的入侵。
好在,他幡然醒悟,才得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事後人們才發現,其實這場金融戰争中,各方雖說都有些耗損,但李誠最後卻成了最大的赢家。
很多金融界的人都懷疑李誠私底下跟索羅斯勾結在一塊,目的是做空能夠汲取利益的股票,盡管這事隻是猜測,而且很多人都持着懷疑态度,但卻苦證據。
而事實上,侯曉傑恰巧就發覺了這一點,經過血的教訓後,他偷偷跟在李誠背後,他當時完全是站在李誠跟索羅斯勾結的立場上,進行金融證卷的倒賣。所以,他在嘗到甜頭後,不斷的跟進,不斷的獲得好處,最後,他清楚,如果李誠沒有跟索羅斯勾結,那麽這絕對是天底下最讓人語的巧合!甚至參選吉尼斯巧合大賽,也能力拔頭籌。
“小鈞,我知道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而且這裏也沒外人,如果你是開玩笑,我純粹當聽到一個不算好笑的笑話。”
李楷沉着臉,嚴肅的望着葉鈞,一字一頓道:“但如果你在跟我說實話,那麽我想問你,有證據嗎?連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幸虧葉鈞早就想到該怎麽回答,平靜道:“李二哥,你應該很久沒回去了吧?或者說,你應該很久沒跟李世伯交談了吧?他現在是否多了幾根白頭發,你知道嗎?他現在是否比以往更顯老了,這點,你又知道嗎?”
李楷一陣語塞,但他還是強撐着道:“我承認确實已經很少回家了,這兩三個月,甚至都沒跟他說過話。不過,這似乎跟咱們要談的話題有些沖突吧?”
“其實,關于這個問題,你更應該親自去找李世伯求證。”葉鈞平靜道:“相信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你這麽說,小鈞,我信你,可如果我知道你說了謊,那麽二哥以後就很難相信你的話了。”
李楷這話說得不輕不重,他也清楚葉鈞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可他依然不願意相信他的父親會做這種事情,“可是,我不明白,他這麽做,到底圖的是什麽?”
“港城,已經不再是那個港城了,未來,充滿着變數,我相信李世伯已經有了将長江集團遷移到歐美發展的念頭。”
葉鈞頓了頓,沉『吟』道:“知道爲什麽李大哥這麽緊張你進入共濟會?你真的以爲是他跟世伯對這個勢力戒備?李二哥,咱們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權衡利益,既然連你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那麽李世伯,他難道就想不通這點?正如你說的,已經沒了規矩的束縛,權當是一個能夠交流的平台,爲什麽還要死死守着那份底線?而且,你不覺得在對待這件事情上,李大哥跟李世伯的态度,未免有些怪異了嗎?”
“怪異?怎麽怪異了?”李楷下意識道。
“這還不簡單,他們一直對二哥你那位女朋友不太滿意,管一管,唠叨唠叨是應該的。可是,對于你進入這個組織,卻幾乎達到談虎『色』變的地步,他們到底在忌憚些什麽?莫非,是覺得你會被這個組織坑?還是會因此招惹上殺生之禍?”
葉鈞沉『吟』道:“應該都不是,因爲誰都能看出進入這個組織,實際上是一份榮耀,更何況,現在政策放寬松了,不管是對你,還是長江集團,都是利大于弊,甚至毫弊端可言。就沖着共濟會三個字,也不會坑你,隻有你心甘情願付出,對不對?”
“恩。”李楷下意識點頭,忽然,他『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不會吧?小鈞,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爸跟大哥他們”
“噓。”葉鈞将手指搭在嘴唇上,壓低聲音道:“盡管沒外人,但也别發出這麽大的聲音。我隻是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李世伯他們擔心什麽,所以才千方百計的阻攔你跟這個組織有染,而且,他們明明可以大搖大擺出入,卻依然要裝出一副極爲戒備的樣子,這到底是做給誰看的?你?我?應該都不是,我感覺,世伯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他想做給全港城乃至全京華的人看。”
“天啊,爸他到底要做什麽?”李楷忽然渾身發涼,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聽說,索羅斯就是這個組織的一員,盡管名聲不顯,但我總覺得,這個組織有可能參與了這場席卷東南亞的金融風暴,而且,還不止一人。而索羅斯,充其量不過是被到前台吸引眼球的角『色』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藏得很深。”[
葉鈞緩緩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世伯的态度有些問題,他總向我詢問一些『政府』的動靜跟态度,我覺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種事未雨綢缪也算不得什麽,可太過關心就有些不對勁了,因爲如果我是世伯,我首先要想的絕不是港城的生死存亡,而是長江集團能不能盡最大的可能保存根基。說什麽港城是故土,是根,這些都是虛的,商人永遠是逐利的,這是規則,也是定『性』。”
李楷發覺他的喘息愈發的沉重起來,節奏更是在加速或者延緩中矛盾的存在着,他沒想到,他的父親李誠,竟然在偷偷做這樣的事情,而這事他的大哥也應該知曉。
唯獨他,卻被蒙在鼓裏,這讓他升起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小鈞,看來這趟早茶不得不提前結束了,我得先走了,你繼續吃,我回來後,再帶你去分部。”說完,李楷就沉着臉站起身,如果李誠真的是這個意思,那麽他再繼續跟那個組織暧昧不清下去,就很可能耽誤了李誠的計劃,父子同心,在大問題上,李楷還是會選擇站在父親的立場,選擇相信他的父親。
即便,這在他看來,李誠的做法,并不可取,甚至頗有殺雞取卵的味道。
可是,在葉鈞看來,李誠的眼光,卻是極爲長遠的,如果不是他有過一世的經驗,知道港城經此一役後的消沉,他絕對會憤慨。可是,此刻的葉鈞,卻對李誠有着一種由衷的欽佩,這才是真正的商人,将利益放在首位,而且,還有着跨世的長遠目光,能夠分析出未來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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