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可沒這心思吃這種幹火,眼睛長在别人身上,他既然願意讓蘇文羽出席今天李家的派對,自然就知道屬于他的女人對其他男人有着怎樣的吸引力。
盡管不斷有一些自诩爲名流或者貴公子的男人主動搭讪蘇文羽,不過這個在交際場所早已熟練跟男人打交道的職場精英,完全懂得如何跟這些男人保持距離,又避免不會讓對方心中不爽。
葉鈞一直冷眼旁觀,他漫不經心的遊走在這個圈子裏,發現沒有什麽能令他感興趣的人或事,就走到忙着迎客的李钜身邊,輕聲道:“李二哥呢?”
“别說他,一說就來氣。”李钜原本暖和的臉『色』有些陰沉起來,卻沒有解釋。[
“怎麽了?”葉鈞追問道。
李钜轉過身,看了眼貌似锲而不舍追問的葉鈞後,忽然歎道:“他整天在外面招惹女人,原本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麽,他有他的生活方式。隻不過,他這次招惹上的女人,爸爸很不喜歡,尤其是這個女人的『性』格,屬于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整天就隻知道當着媒體的面如何吹噓跟我們李家的關系。”
“有這種事?”葉鈞裝出副很詫異的樣子道:“那今天李二哥會來嗎?”
“不知道,他來不來都所謂,這家有沒有他,更是所謂。”李钜搖頭道:“爸這次很生氣,跟他說了三次,讓他離這個女人遠遠的,可他不聽。我這做大哥的也勸過他兩次,第三次跟他說,直接挂電話,這算個什麽事?長兄爲父,爸年紀大了,管不了他,我想管,他又不讓,那好,眼不見心不煩。”
看李钜一臉的懊惱樣,顯然不是動了真火,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還有就是有些愧疚于李誠,覺得這個弟弟長大後不經管,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葉鈞很理智的不再追問這個話題,裝出副很随意的樣子,笑道:“其實,昨天我還見到李二哥。”
“你見到他了?他在哪?”李钜的話,敏銳的讓葉鈞感覺到一股急切,看來,李楷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來了,難怪李钜說起話來才這麽郁悶。
“我也說不準那是個什麽地方,隻是坐車途經印象路的時候,意間看見李二哥跟一個女人從一輛車子走了下來,那是個沒有招牌的大樓,大門外有好幾個保安,而且我發現,裏面擺放着很多名車,對了,我還看見李二哥跟那個五金大王打招呼。”
葉鈞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李钜的神『色』,發現對方起初還一頭霧水,不斷重複念叨印象路。但很快,李钜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葉鈞隐隐發現李钜的目光中有着一股怒火。
“李大哥,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光是停放的豪車,恐怕就有四五十輛,但從外面看,又不像是什麽私人會所,這會是什麽地方,我很好奇。”
葉鈞裝出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笑道:“看來有機會,得去見識一下,到時候我跟李二哥說說,看能不能把我帶進去,搞不好,能在裏面遇到一些大老闆,然後談談合作。”
“不行!”李钜忽然激動道,可很快就意識到失态,忙轉移話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千萬别跟着那混蛋厮混,他不在乎名聲,可小鈞你不一樣。對了,你要跟别人談合作,莫非有什麽商業計劃嗎?”
李钜越是表現得古怪,葉鈞就越肯定李钜知道那地方,看來,李钜對那個地方似乎相當忌憚,而且有着一種難言的戒備,似乎那地方就是妖魔鬼怪的巢『穴』。
“計劃談不上,隻是手頭上的地皮太多,而且我堅信港城會重新回歸到以往的繁華,這隻是時間問題。”葉鈞笑道:“所以,未雨綢缪總是需要的,這是态度,而不是責任,也不是義務,但如果沒有這種态度,日後做起事來,也就會出現各種麻煩。”
說完,葉鈞笑道:“那李大哥就先忙吧,我去那邊坐坐。”
這次跟李钜的談話,讓葉鈞肯定了李家是知道那個勢力的,但看起來,對這個神秘的勢力,李家談不上有太多的好感。
一個能讓李钜表現得如此忌憚,同時又顧忌重重的勢力,葉鈞終于肯定了那層猜測。可葉鈞又『迷』糊了,既然對方來頭這麽大,爲何還跟港城的地下社會過不去?有這個必要嗎?
若說林嘯羽得罪這個勢力什麽人,葉鈞信,人不輕狂枉少年,雖說林嘯羽處事的态度很謹慎小心,但也并非沒有耍脾氣的時候。
但若說李泰鬥也會得罪這個勢力的什麽人,葉鈞就有些不信了,原因很簡單,如果是年輕得罪的,那也不可能活到這歲數。但若是這歲數得罪的,卻隻是笑話了。[
葉鈞是親眼見過李泰鬥,還跟他有過接觸,知道這老家夥是頭老謀深算的狐狸,那城府深得可怕,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當和事佬,這種老好人做事盡管出發點不一定都是善意,有可能隻是僞善,但因爲經常生活在這副面具下,養成的心『性』也就更加的八面玲珑。
葉鈞思索後,他覺得,有必要搞清楚這個勢力到底什麽來頭,因爲他并不覺得這天底下誰會吃錯『藥』沒事找事專門整人,李泰鬥的死雖說不一定百分百是這個勢力幹出的手筆,但林嘯羽跟廖明雪這件事上,就一定是這個勢力。
他将目光投放到了李楷身上,李钜這邊不一定就願意幫這忙,就沖着他那副戒備謹慎的态度,葉鈞清楚不可能套出話來。
但李楷明顯不一樣,因爲他不但親自去了,還攜美同遊,這就代表李楷對這個勢力比較親近,而且裏面的環境已經不是那麽嚴肅,否則他也不會帶個女人去。
“你去那地方的事,爸已經知道了,他很生氣,甭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警告你,切斷跟他們的關系,這對你,或者整個李家,都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自從聽到葉鈞那番話,李钜就坐立不安,他馬上去給李楷打電話,“還有,小鈞也來了,你如果沒其他事,就回家一趟。對,這是爸的意思,他希望跟你心平氣和談一次,你也别執拗。”
頓了頓,李钜沉聲道:“還有,别把那個女人帶回家,免得惹爸生氣。”
電話那頭的李楷心情自然不好,從小到大一家人都寵着他,可長大後,想要獨立的時候,在家裏面就成了受氣包了。
不管做什麽決定,不是李誠管着他,就是他的大哥李钜管着,反正沒一天是太平日子。
李誠自然是希望他跟李钜一樣,接手長江集團。可李楷去過歐美留學,他在那裏學會了西方人的獨立『性』,尤其是像他這種繼承人,一般來說,十個有九個,都不甘心做啃老族,都想着親手去打造一個商業帝國,而不是繼承。
這是一種榮譽感,這是一種锲而不舍的追求,在西方,這是美德。可落在李誠眼裏,卻成了十足的叛逆,這讓李楷相當煩悶,那段日子,每天晚上的酗酒,更是讓李誠對他意見頗大。
後來,父子之間的惡劣關系終于徹底爆發,李誠要李楷做個懂事的孩子,學會繼承老一輩留給他們的經驗跟财富。可李楷要追求獨立,他想要更大的舞台證明自己,雖說明知道長江集團就是一道讓他邁不過的坎,可他依然我行我素,他要追求自己的人生,要堅持他認爲正确的世界觀。
就這樣,李家父子可謂面和心不合,而這一場暗戰中,作爲大哥的李钜,堅定的站在了李誠這邊,這也讓兄弟間的關系沒了以往的和睦。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葉鈞自然也清楚李家父子之間不爲人知的關系。
不過,當他看到李楷悶悶不樂的跟四周賓客打招呼後,就站了起來,笑道:“李二哥,你真的回來了?”
“大哥說你來了,我自然得回來。”李楷輕輕的在葉鈞耳旁笑道:“還是你有本事,聽說你在港城圈了那麽多的地皮,我還以爲是大哥跟我開玩笑,誰想如今的你,是咱們港城名副其實的地王了。”
“李二哥,你又取笑我了。”葉鈞故作讪然的笑了笑,然後将蘇文羽喚來,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
“原來是弟妹呀,真漂亮,給二哥說說,小鈞是怎麽追求你的?”李楷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蘇文羽自然嬌羞的吱吱唔唔不說話,惹得李楷哈哈大笑,然後拍着葉鈞的肩膀道:“小鈞,你這個女朋友看來很害羞呀,可惜呀,二哥沒你這種本事,又能賺錢,又懂得找既漂亮又文靜的女朋友。二哥如果有你一半的本事,恐怕日子也不會這麽難熬了。”
“二哥又說笑了,我昨天都還見過你。”葉鈞笑眯眯道:“能跟港城的五金大王平輩論交,日子怎麽會難熬?”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鈞,有些事,你不懂。”李楷歎了歎,可很快反應過來,驚訝道:“你昨天見到我跟五金大王?你昨天去了印象路?那怎麽不跟我打招呼?”
“其實是在車上意間瞥到的,當時車速太快,又不敢太肯定,所以就作罷了,李二哥,你可千萬别生氣。”葉鈞笑道:“咱們去那邊坐會吧,邊坐邊聊。”[
蘇文羽自然是跟着葉鈞,并且坐在葉鈞身邊,看到葉鈞摟着蘇文羽的細腰,跟李楷那熱絡的交談,許多男士都既嫉妒又好奇,嫉妒自然是葉鈞能摟着這麽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好奇的卻是葉鈞的身份。
先前不少人都注意到葉鈞,畢竟他是跟蘇文羽一同進來的,可剛開始卻能跟李钜談天說地,讓李钜放下手頭上招呼客人的工作。緊接着又跟李楷這般熱絡,他們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從李誠跟李楷鬧翻後,就很少回家,即便回來,也是冷冰冰示人,或者回自己的房間聽音樂,極少會跟到場的賓客談天說地,更很少『露』出笑容。
可看着李楷這模樣,衆人『迷』『惑』了。
“什麽!”葉鈞險些站了起來,他起初随意的問了句,沒想到李楷還不設防的回答了葉鈞的問題,不過卻不是說話,而是從兜裏取出一張錢币,并指着錢币上的一個标志。
這是一張一元的美鈔,李楷指的地方,是一元美鈔背面左側的圖案,那個貌似金字塔尖的标志。
葉鈞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腦子也有些空『蕩』『蕩』的,他沒想到這個勢力來頭這麽恐怖,恐怖到令他都有些力。
自由石匠,freeneptems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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