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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叫謝崇鑫的人,夥同另一個叫孟曉飛的家夥,現在正準備找飛虎幫的麻煩,那邊已經在交涉了,他們把郝萬年一塊叫過去了。”
李博陽也不是很樂意大清早的就去敲葉鈞的房門,鬼知道裏面有沒有比方說男女晨練的調調,可現在飛虎幫的老大吳克陽已經快火燒屁股了,連續給他打了足足八次電話,李博陽不得不來。
“謝崇鑫,孟曉飛?”葉鈞隻是穿着件睡袍走了出來,臉上卻毫困乏之一,相反還顯得有些精神抖擻,這讓李博陽懸着的一顆心,悄悄放緩了不少。[
“是的,就是那群燕京來的那些大少爺大小姐中的其中兩個人。”李博陽點頭。
“很好,正愁他們不搞點事,這吳克陽還算靠譜吧?”葉鈞問道。
“很靠譜,如果不是知道财哥的規矩,早就拖家帶口投奔來了,平日裏管理幫會也算有一套,外面那些欺男霸女的八成都是謠傳,但也免不了确實有那麽些許一顆老鼠屎,搞壞一鍋湯的喽啰。”
李博陽對于吳克陽的評價還算不錯,葉鈞聞言點頭,平靜道:“讓他給我使勁撐着,我猜不準這是不是對方的試探,恐怕已經懷疑我在江陵市。”
“我明白了。”李博陽點頭道:“葉先生,請盡管放心,這件事一定處理得妥妥當當的,盡管他不知道是在給你做事,但以他的『性』格,既然答應下來了,就不會做出那種不靠譜的出賣點水。”
“好,你轉告他一句,就說有任何的損失,阿輝都會盡力補償。”葉鈞終于『露』出一絲微笑,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有這句話,我相信吳克陽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麽做了。”
李博陽也跟着笑了起來,直到他離開後,葉鈞才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顯然,這些從燕京軍區走出來的大少爺大小姐,顯然也不是全部沒腦子,隻不過,這般興師動衆跑去鬧事,該不會是想要浮出水面了吧?我是怎麽被發現的?
葉鈞不禁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呀,以他們這種低調處事的風格,顯然是被叮囑過的,可現在做出這麽冒失的事情,想必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會用這麽愚蠢的行爲,破壞他們預謀這麽久的計劃,到底是哪個環境出問題了?”
葉鈞這次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并不知道這完全是因爲謝崇鑫這位自小沒吃過多少虧的纨绔,因爲一時的不忿而做出的纨绔本『色』。如果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會是如此,那麽他絕對會不羞反喜,因爲敵人越弱智,越沉不住荏,越受不得挑唆吃虧,那麽對他來說,就越容易對付。
即便,隻是一撮人中的極個别人,但也能瞬間的扭轉乾坤。
葉鈞緩緩踱步,開始分析着接下來的對策,甭管到底是怎麽暴『露』行蹤的,反正就要想出一個點子出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葉鈞自認可沒有諸葛亮那種妖孽版的智商,他隻是一個比正常人稍稍特别一點的人,他不是神,自然不會自負到随随便便一個念頭,就能将這些燕京軍區走出來的大少爺大小姐們,一個個玩弄于手掌之中。
葉鈞在分析對策的同時,飛虎幫裏,吳克陽放下電話後,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絲毫沒有最開始的那種焦急、微笑。
“吩咐下去,不管待會誰敲門,咱們都别管,就算外面着火了,也休要鬧。”
吳克陽揮揮手,朝着走近的一名下屬道:“待會你去聯系青海幫跟牛鬼幫,讓他們就在咱們家大門口五十米外的地方打架,不需要受傷,也不需要鬧出人命,隻要能夠人手一把開山刀你來我往制造混『亂』,那麽,就告訴他們,今晚上我在龍湖酒店擺上二十桌,每個到場的人都能獲得我們公司經營的那幾家桑拿場所的抵價劵。”
“吳老大,你這是做什麽?”這人聽了一呆,這可不是吳克陽的作風,這簡直就是送錢呀。
“沒時間解釋這些了,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吳克陽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人忙不疊應了聲,然後急匆匆跑走。
“唉,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一次,不過,若是因爲這次的事,能夠跟财神爺搭上線,甭說出一次血,就算大出血甚至賠上整個飛虎幫,我也幹!”[
吳克陽死死的攥着手,興奮道:“郝局長,你可真是好局長呀,真沒想到随随便便就給我送來了這麽好的契機,我真應該感謝你呀。”
其實,一到早被吵醒的郝萬年也是頗爲郁悶,暗道你們這兩個年輕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哪有天還沒亮就往别人家打這麽多通電話,而且張口閉口還一副債主的形象,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對于謝崇鑫跟孟曉飛,郝萬年并不願意得罪,雖說南北相隔,還隔得很遠,尤其是這些人的來曆,郝萬年已經偷偷調查了一遍,得知來自于燕京軍區,也是相當興奮,就算心有不滿,也隻能硬着頭皮壓下去。
“郝局長,你就帶這麽幾個人,待會能不能罩得住呀?可千萬别陰溝裏翻船,還讓我們陪着你一塊。”孟曉飛有些失望的看着郝萬年身後的兩名幹警。
“孟老弟,你就放心好了,這偌大的江陵,有幾個敢跟警察對着幹的?每次出勤的時候,這些江陵市的蛀蟲們,不極力讨好,讓他們說一就是一,讓他們閉嘴不說話,他們連呼吸的頻率都減少掉了。所以,在警察面前,他們屁都不是,我帶兩個,已經算看得起他們了。”
郝萬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笑眯眯道:“兩位老弟,你們待會就看好了,有我在場,你們隻管找昨天跟你們結下梁子的人算賬,他如果敢還手,我就把他們都關起來。”
“那幾個小流氓自然是要教訓的,不過,我還需要郝局長幫個小忙。”孟曉飛眼珠子一轉,賊笑道。
“好說好說。”郝萬年一臉的從容。
“我總懷疑,這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指使的?所以,我想讓郝局長審問一下飛虎幫的老大,他如果裝糊塗,或者避而不答,那麽,我并不介意郝局長把昨天參與進來的那幾個小流氓全部逮回去,我跟崇鑫有的是手段審問,保管他們開口。”
孟曉飛陰恻恻的話,讓随行的兩名警察都有些不悅,就算是市井賴,也都是人,他們警察的職責是除暴安良。雖說飛虎幫也是流氓組織,可實際上惹下的麻煩卻極少,隻是一個形式上的組織,靠開辦賭局還有桑拿洗浴賺點錢養着下邊的兄弟,這種程度上,還在他們的忍受之中,最起碼飛虎幫很少『騷』擾老百姓,也基本不去幹那些強征保護費,或者勒索中小學生的事情。
而現在,孟曉飛一句話,反倒是讓他們成爲制造暴力的幕後者,心情自然有些糾結。
不過,郝萬年局長的身份擺在那裏,吩咐他們做事,自然不能陽奉陰違,盡管他們很想,但郝萬年對他們倆始終有着知遇之恩,就算平日裏就被汪翰那邊的人冷落,他們也沒想過要脫離郝萬年。
“沒問題。”郝萬年頓了頓,望向身後的兩名幹警,道:“阿華、阿蒙,你們對這個飛虎幫了解嗎?平日裏是不是很會折騰人?”
兩名幹警互視一眼,緊接着,阿華先開口道:“局長,其實這飛虎幫平日裏都很安分守己,隻是經營着他們那種見不得光的買賣,不過有一點倒是肯定,他們很少擾民,就算偶爾出現一兩次,他們的老大吳克陽,也會在得知後,對行兇者進行嚴厲的懲處。我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砍掉一個人的三根手指,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将這三根手指像抛花生米一樣,抛給他養的那條狼狗吃了。”
孟曉飛跟謝崇鑫都『露』出惡心欲吐的樣子,謝崇鑫臉『色』鐵青道:“這個吳克陽還真是殘忍,不過這『性』格我很喜歡,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孟曉飛點點頭,笑道:“郝局長,既然這個吳克陽這麽有原則,那麽隻要這事不是他指使的,那麽我們就不爲難他了。”
“這樣最好不過了。”郝萬年也是暗暗松了口氣,萬一這兩個纨绔真氣急要找吳克陽的麻煩,他還真擔心這位飛虎幫的幫主被『逼』急了狗急跳牆。到時候,萬一這兩個纨绔發生個什麽意外,那麽郝萬年覺得他應該及早離開官場這種是非之地,不然,搞不好哪天就被一些來頭吓人的家夥給陷害到牢裏面。
“不對呀。”
其實兩名幹警臉『色』也有了點緩和,不過,阿蒙在回過味後,不解道:“這似乎不像是飛虎幫的作風呀,而且昨天,吳克陽還讓他的得力手下飛鳥來局裏面保釋那些人,我想當時的吳克陽一定了解到這些流氓是因爲試圖擄劫少女而被抓進局子裏的,就算不砍掉幾根手指頭喂狗,也會冷眼旁觀,絕不該花錢保釋這些人出去。”
“咦?這位大哥果然高見,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孟曉飛『露』出意外之『色』,但很快就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一副你這家夥智商也算馬馬虎虎,反應也算快。
阿蒙暗暗『露』出鄙夷之『色』,但嘴上去擠滿了笑容道:“孟老弟應該也是看出這裏面的問題了吧?不過,這事可能還值得商榷,現在下決定還有些早了,因爲我并不覺得吳克陽是做這種聊事的『性』格,他腦子裏就隻剩下錢跟女人了。”
“他不敢做,不代表沒人不會借給他們這個膽子。”孟曉飛搖頭道:“蒙哥,你不妨想一想,既然他腦子裏隻剩下錢跟女人,難保不會有人出一筆懸賞金,慫恿他讓手底下的喽啰對付我們。”[
“這不可能。”阿華搖頭道:“孟老弟,你也想想看,若真是因爲錢的關系,那麽以吳克陽的『性』格,八成不會動用他手底下的人,因爲這不僅會讓他在警方眼裏産生很大的負面印象,徹底毀掉他以往的好形象,而且,還會很直接的暴『露』出來。如果是我,我會找幾個生面孔,或許兩位老弟不了解這些人,但我們警方都知道,他們如果要做壞事,又不想被警察追查,絕對會從外地找幾個人來充數。”
“是的,既然這麽做了,非就隻有三種可能『性』。”阿蒙也點頭道:“這第一種,自然是他們希望警察知道這是他們幹的,還希望我們或者你們,去找他們的麻煩。不過,這第一種似乎有些可笑了。至于第二種,就是從一開始,吳克陽就不知道這事,我聽說最近他很忙,或許是聽到下邊人來彙報這事,還沒聽完,就稀裏糊塗的擺手讓他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了。不過,既然吳克陽是讓他的得力下屬飛鳥來做,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高。”
“那第三種呢?”不僅是孟曉飛跟謝崇鑫,就連郝萬年跟阿華,都死死盯着阿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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